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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众人下山发现中招的村民并未有昨晚的记忆,放下悬挂的心后直奔李旭东一家。
‘砰..砰...砰’
李氏大门前的门环被众人不断的敲击,不耐烦的家丁隔着门大老远的传出声音:“来了,来了。敲这么急是急着送葬啊。”
打开门的家丁刚想继续训斥两句发现是玄甲寺的人后有些慌张的丢下大门,边跑边喊:“玄甲寺的人来算账了啊,玄甲寺的人来算账啦。”
“这算哪门子破事儿?搞得好像我们是恶势力一样。”张三回头看去,玄敕玄真凶神恶煞的盯着家丁消失的方向,就连原本慈悲的慧深也双眸闪烁着冷光。后面跟着的李嗣李祁像放风一般四处观望,单禅予和顾大围走在最后,几人隐隐约约的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咳咳,同志们都收敛一点,你们再这样儿下去恐怕对玄甲寺的影响不好。要知道本寺都是以良好的口碑,过硬的实力,玉树临风的形象展示在清水镇的村民面前的。”
玄敕一把爬开喋喋不休的张三,从布兜中掏出一个罗盘贴上一张无火自焚的符纸,罗盘中间的指针疯狂的跳动。
“有问题,看罗盘上的指示应该是僵尸无疑。难道说面罩男他们藏在了李旭东一家的某处?”
“没有这个可能,这几十年来也没听说李旭东葬在哪里,会不会是他们在炼尸?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多次的寻找那座墓,这背后不是有那个老头的影子就是面罩男的一个附庸势力。”
“该死的,居然背着清水镇的村民在做这种勾当。”
“干什么,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向众人背后跟着几十名家丁,说话的却是他旁边的李氏。
“老朽的儿媳性子大大咧咧说话就是这般难听,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另外几位光临寒舍怎么不提早知会一声,好让老朽准备茶水。对了不知各位来此有何贵干。”老人眯着眼睛和蔼的问道。
“这位老施主,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智久方丈当年做的确实有些不妥之处,今日下山只是为了能够在李施主坟前祭奠一番,不知可否告知李施主葬于何处?”
“呵呵,我那犬子当年做的也确实不对,对不住人家李仲文,一报还一报我也能理解,至于祭奠的话还是免了吧,免得老朽到了坟前又想起老朽那英年早逝的儿子。”
“既然如此,那么老衲等人就此告辞。”
远离李家后张三疑惑问道:“明知道了他们家里有僵尸为什么就这样走掉了呢?”
“张三施主有所不知,如果面罩男等人藏身于李家的话一旦我们发生冲突那么遭殃的只会是清水镇的百姓。”
“你还别说,这事儿怪着呢,在他们家里门口我的罗盘就能感应到僵尸,出了他们家的门就什么也感应不到了。”
“这些都是猜测,不妨先调查一下李旭东葬于何处,检查一下他的坟墓就真相大白了。”
“玄真道友说的有道理,不妨我等分头行事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
“师傅,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要随便找一个和你们年纪差不多且老实的村民询问一番就行了,毕竟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厉鬼行凶,这件事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李嗣把玩着符箓道。
“不过也不能问里李家太近的村民,这附近十有八九有他们家的眼线,如果贸然去问的话可能会得不偿失。”
“如果他们家真的有问题,那么问谁都一样,都一样会被他们家知道。”
“哎,别争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两个臭小子是挺机灵的不过总不会用自己学过的东西,这叫我如何放心呐。”玄敕掏出知命甲随意的往里面丢了三枚铜钱,就像某广告中的喝前摇一摇一般,三枚铜钱安静的躺在玄敕手中。
“卦象显示只要我们一直往村尾走的话看见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的话就问他。”
“禅予,你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啊?嗯?”
单禅予挠着后脑勺有些憨笑:“老板,我发现吧我能能力有大幅度的增长,但是这可是一项劳累心神,费体力的活儿啊,得加钱。”
张三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膘肥体壮的单禅予:“加钱是没得加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别别别,老板。说实话有了那件知命甲的帮助我能做到一个星期一次,多的就没有。”
正当张三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前方传来救命声,定眼一看发现是一个小孩儿掉入了镇子中央的清水河。周围围满了人但是却没有人下去救援,几个壮年有些犹豫的看着有些湍急的河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玄真挤进人群二话不说的拔出桃木剑纵身一跃,把桃木剑踩在脚下经过小孩儿的时候一把捞起,飞到了对面。周围的人看到后纷纷喝彩,此时远处一名老人急切的慢跑过来。
看见没事儿的孩子又看了看玄真,一言不合就要跪下,却发现怎么也无法跪下。
“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贫道可受不起。”
“既然如此,还望恩公能光临寒舍,喝几杯茶水。”老人抬起头来玄真才发现他鼻子下面有颗痣,三角眼,一脸尖酸刻薄模样,孩子与他几乎没有差别。
“那我和我的师弟等人就厚着脸皮讨一杯茶水吃了。”
“哈哈,几个人都无妨,别看我长得有些难看,但是从来都不小气。”
走在后面的张三默默吐槽:“已经不是长得难看了,而是有些瘆人。”
回到老人简陋且有些破败的房间中,喝过茶水后玄真欲言又止,老人看出了他的难堪便主动呵呵笑着:“恩公有什么想问的不妨说出来,如果我知道的一定不会吝言。”
“老人家,吃了你的茶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你也知道这里居住的都是姓李的,叫我一声老贵就可以了,这是我的孙子,他叫李显山。”
“不知道老贵知不知道当年李旭东一家厉鬼逼死李旭东
的那件事儿?”
“你问这个干什么。”
“既然老哥这么坦诚我们也就不隐瞒了,李旭东一家有问题,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李旭东葬在了哪里,来证实一下我们的猜想。”
“哎,告诉你们也无妨。当年李旭东喝醉了酒从窑子里面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了李仲文老婆收摊,都说酒壮怂人胆。这一起悲剧就发生了,完事儿后的李旭东酒也醒了,慌乱的逃离的巷子,李仲文的老婆不堪如此侮辱酒跳河自杀了。
耕地回家的李仲文没有见到老婆回家在外面找了一夜,最终找到了他老婆的尸体,手里死死的拽着李旭东的玉佩。一夜未眠的李仲文找到衙门,祈求县太爷为他伸冤。
谁知道当晚回去的李旭东已经用钱贿赂了县太爷,官司当然没打赢,还挨了二十板子。越想越气愤的李仲文准备杀人偿命,却被家丁给抓了起来,出于某种考虑,李旭东派人用猪笼把李仲文关在里面趁着天黑上后山把他丢到了一滩死水之中,这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老贵,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前面的事情都传开了,只不过没人会也没人敢去为死去的李仲文夫妇伸冤,后面李旭东杀人的时候我刚好被惊醒,一路跟踪过去。可惜还是迟了,等我把李仲文捞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生息。
为了不节外生枝,我也只能在附近随便挖个坑把他埋了,好过做水鬼。”
“对了,李旭东下葬的时候我还留了个心眼注意他们,第一次没下葬成功好像是因为风水先生选中的那个墓有问题,第二次下葬表面上宴请乡里乡亲,可是送葬的人却很少,他们就葬在后山野人沟那一块附近,我也去看过他的墓碑,总感觉有些奇怪却又收不上来。
如今几十年都过去了,所有相关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在来为这件事情翻案也没有任何意义。”
“老贵,你可不能这么说,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张三愤愤的道。
“哎,可是迟到的正义还算的上是正义吗?就算翻案了又怎么样?李仲文夫妇还能回来吗?即使名声再丑也是相对于活着的人而言,就算为他们夫妇正名也只不过是知道真相的人感慨一番。哦,原来是这样,可惜了这样的好人,仅此而已罢了。
就算你真的想翻案也是困难重重,李家必会百般阻挠,矢口否认等等虽然真相大白固然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手段通天能让李家认罪,也对李家造不成什么损失。死者为大,这件事知会让知道的人津津乐道一阵子随后被人遗忘。”
一时间张三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原本固定形成的世界观彷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丝裂痕在张三内心深处缓缓出现。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李旭东的尸体是不是在墓中,老贵,能在劳烦你带下路吗?”
“当然可以,随我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