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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回来了，小紫如跟在爷爷身边说个没完，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爷爷，特别是见到姑姑的事，扬言长大后也要当个酷酷的大人儿。
秦怀明笑呵呵地听着孙女讲话，想起自己那个从小就要强的女儿。
一旁的秦长荣说道：“爸，姐她上次来调研主要是调研北湾市的吧？”
秦怀明嗯了一声，说道：“经济过热这个问题，国府的通告已经发到各个省市了。北湾市这次的房地产泡沫太大了。”
“那你觉得海岛会不会也一样？”
“海岛？”
秦怀明沉吟半晌后说道：“海岛跟北湾市不一样，定位也不同。”
“海岛的基础产业也薄弱，民众每个月就三四百块的平均工资，房价已经到了五千，六千，甚至更高。”
秦怀明说道：“海岛刚刚起步，发展也困难，中枢除了政策支持，钱是没有的，只能靠自己，海岛除了卖地创收，别的措施很难有快速的效果。海岛刚建省的时候，梁部长与倭国的企业签订了一份长达数十年的租地合约，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是梁部长以退休收场，老首长表态说这是符合特区经济发展的，后来卖地这条路成为了许多地方创收的主要收入.....”
秦长荣点点头，这件事他知道，梁部长就是他曾经大哥梁凤山的父亲，当时的仇倭情绪把梁家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状告梁部长“卖地求荣”，最后是老首长表态才不至于让梁部长锒铛入狱，但作为梁部长的儿子梁凤山却因“不懂事”与倭国企业接触，教育了两年。
“我还是认为，房地产经济要与民众收入水平相挂钩，如果要一辈子的收入才买的起房子，这样的房子毫无意义。”
“嗯....”
秦怀明从秦长荣手中接过报纸，报纸上正报道着北湾市的房地产泡沫问题。
“也就几个特区的房价高，其他还是可以控制的。”秦怀明说道。
“楚江省呢？”
“我们这除了江南市的房价高一点，其他市的房价完全不用担心。中枢也已经示警了，要谨慎发展房地产。”
秦怀明想了会儿，继续说道：“也不怪地方卖地，有些地方不卖地的话，别说发展了，工资都发不起。”
秦长荣沉默了，卖地来钱快的捷径在他前一世的轨迹里，由上到下都默认了这种做法。这不是一两个人可以阻挡的，这是大势所趋，也是市场经济的驱使，有利益必定有投机者。
“这么说，铁面首长的让经济降温只是一时的？”
“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秦长荣苦笑着摇摇头，有时候明知道后果，但又能如何，根本没办法解决。
一旁的小紫如静静地听着爸爸爷爷讲话，坐在沙发上学着爸爸爷爷严肃的模样，像个正在思考的小大人，至于在思考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要学爸爸和爷爷的样子。
秦长荣突然瞥到小紫如严肃的小脸蛋，好笑问道：“小朋友，你绷着小脸做什么呐？”
秦怀明也注意到了小紫如，忍不住笑道：“宝宝是不是也在和爷爷一起思考国家大事？”
小紫如依旧绷着小脸，点头说道：“嗯嗯....国家大事。”
秦长荣笑了，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可以绷着小脸蛋的，快给我笑。”
说着，秦长荣伸手在小紫如咯吱窝处点了一下，这让小紫如绷不住了，笑着举起拳头要打坏爸爸。
秦长荣赶紧躲开，朝小紫如扮了个鬼脸，略略几声后跑了。
“呀......坏爸爸，你略略我，我要....我要打你。”
说着，小紫如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追坏爸爸去了，留下一脸慈笑的秦怀明。
秦怀明拿起刚放下的报纸，看着上面的报道，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凝重，如果一个人要用一辈子的劳动换来一间安身之所......
直到小紫如拿着两个大鸡腿跑来，秦怀明才停止思考。
“爷爷，爷爷，快点，不给坏爸爸吃。”小紫如把鸡腿递到秦怀明面前，要爷爷快点吃。
秦怀明看着油腻腻的鸡腿，也不嫌弃，拿在手上，一口咬下，说道：“好吃。”
“嗯嗯....鸡腿可好吃了。”小紫如也一口咬下鸡腿，满脸笑意。
突然看见爸爸来了，小紫如啊的一声，躲进爷爷怀里。
“小坏蛋，我的鸡腿呢？”
“爷爷吃了，略略略......”
“那我吃什么？”
“你吃鸡脚脚....”
“你太坏了，爸爸今天要揍你小屁屁。”
“啊......爷爷爷爷....爸爸要打我啦.....”
....
京城，国府办公大院。
刚结束国外访问的铁面首长正在查阅北湾市的调研报告，看着报告上的数据，想到北湾市如今的困顿，这位被称为“铁面首长”的硬汉也不免为北湾市感到惋惜。
深邃的目光看着前方，脑海中思索着下一步的改革措施。
咚咚咚～
“进来。”
“首长，副秘书长来了。”
“嗯。”
铁面首长看向廖秉政，笑问道：“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首长。”
“坐吧，打扰你下班了。”
“没有没有。”
铁面首长问道：“听说你最近家有喜事？”
“呵呵....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娶媳妇了。”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告诉我？”
“是二婚，就在家里吃了顿饭。”
“二婚也是喜事嘛，可不能因为是二婚就怠慢了人家姑娘，听说姑娘家在铁道部门上班？”
“嗯，家世清白。”
铁面首长笑着摆摆手，家世清白这句话是从那个动荡年代过来的人带来的后遗症。
“铁道部门这些年还是很不错的。”
客套话讲完后，铁面首长问道：“你也是经济出身的，海岛如今的局面和北湾市有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廖秉政沉思片刻后，说道：“钱都流向了房地产，对其他行业的发展很不利。”
铁面首长微微点头，说道：“头重脚轻，是要栽跟斗的。海岛跟北湾市不一样，放着不管，以后影响的不止是海岛一个地方，还会牵扯到其他省市。”
“哪里赚钱，资金就会流向哪里，这很难控制。”廖秉政说道。
“民间的钱流向哪里那是民众的意愿，银行的钱流向哪里，我们还是可以管的。你通知下去，召开银行扩大会议，所有银行机构的一把手都要参加。”
“什么时候？”
“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