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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没事?”
秦景宴站起身,笑米米地“我好得很啊。”
楚卸陌狐疑地站起来“那你知不知道你都做过什么?”
秦景宴耸了耸肩“我又没失忆,又没让你给我注射什么对脑子不好的针剂,怎么会不记得?这两天我都是装的,骗过你的眼,要骗姜荏兮就容易多了。”
说完,留下满脸震惊的楚卸陌走掉了。
海岛上的风景很好,沙滩上适合晒太阳。
秦景宴站在海边,对着大海发呆。
半晌往沙滩上一躺,枕着双臂望天。
这些天,他因为重病康复后,只是在努力地想通一些事情。
他这么不择手段地挽留姜荏兮,到最后,还是挡不住姜荏兮要走的决心啊。
他只是想不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一个女人,看到姜荏兮宁愿死也不愿意留下的时候,他心如刀割。
极度的愤怒和悲哀让他怒火攻心,再加上旅途疲惫,每天思索怎么收网,于是,被这么一刺激,他就倒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姜荏兮,为什么就是放不开她。
自己的极端手段,到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够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想玩欲擒故纵,但是,他又知道,自己“纵”不起。姜荏兮这样的女人,一旦“纵”了,可能就永远都抓不住了。
在办公大楼的时候,他最怕她对着窗口,最怕她仰望天空,他总觉得她像精灵一样抓都抓不住。
这种仿佛会随时乘风而去的感觉,让他分外不安。
“你还挺潇洒。”穆堔连在他身边坐下来,说。
“没有你来的潇洒,那样的野猫都抓到手了。”
秦景宴望着天说。
穆堔连自嘲地笑“你觉得我已经把她套牢了?”
“现在连孩子都肯为你生了,还没套牢?”秦景宴扭头看他。
穆堔连眉毛抖了一下,苦笑“如果像你说的,肯为我生孩子,就是套牢了她就好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她带在身边?”
“为什么?”秦景宴很配合的追问。
“因为,如果给她得了空,她也会像你家那个一样。我几乎派人不眠不休地盯着她,才让她把孩子留到现在。”
秦景宴叹气“你其实不用担心了,现在她肚子圆滚滚,想自己把孩子弄掉是不行了。而且,如果一个女人不想给你生孩子,她总有千百种办法把孩子灭掉。”
穆堔连被秦景宴这么一点,顿时有种怪异的感觉。
难道说,苏子伊那只野猫愿意为他传宗接代的?
想到这个,他又心底摇头,不可能的,他和苏子伊之间的状况实在是不可说。当初苏子伊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也没想打她会有那样的狠心
“现在这情况,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这么关着人家?”
“我也在想。让我放,我又真的放不掉,而就这么关着她,迟早有一天,她会真的变成我的鬼。”
穆堔连嗤了一声“原来你还知道啊。”
秦景宴飞了个阴冷的眼刀过去“你嗤笑什么,你比我好了多少么?”
穆堔连望天“至少,我没像你一样,把人害的眼下耳聋的吧?”
这话无疑是戳秦景宴的痛处,让秦景宴脸色立刻就变了,翻身就要和穆堔连动手。
穆堔连眼睛一眯,眼底闪过神秘的笑意。
打架很好,打架可以让人发泄心中的情绪。
于是,两个男人在沙滩上斗狠,这一架打得毫无章法,惊呆了经过海边的员工。
“这一架,打得好舒爽,是吧?”
苏子伊抱胸,居高临下地看两个男人躺在沙滩上喘气。
“还行吧。”穆堔连说。
秦景宴没说话,眼睛盯着天。
楚卸陌从远处快步走来,秦景宴见他来了也不意外。
“消息走漏了。”
楚卸陌说。
秦景宴神色不变,只说了一个字“查”
“我已经让人挨个排查了。”
秦景宴坐了起来,对着楚卸陌说“上次向你们要的那些针剂,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出现么?”
楚卸陌审视着秦景宴“有,偶尔”
“啊呀,这个贝壳好看。”苏子伊突然大叫,同时,一个眼刀子飘给穆堔连。
穆堔连自觉。
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我现在是妻管严,朋友虽然很重要,但是老婆和儿子更重要,所以,我得走了。”
苏子伊听他啰嗦,一脚踢在邵送珏小腿上,眉毛拧成团,冷哼一声大步走了。
穆堔连看着苏子伊的背影,无奈叹气。
“小心被猫抓伤。”秦景宴声音淡淡的。
“已经被抓伤了,还伤在心上。”穆堔连微微怅惘。
秦景宴刺激病倒的消息,在s市不胫而走,而且,症状描述都特别清楚。
不少秦景宴的爱慕者碎了一地玻璃心。
离嫣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先是拧眉,后又笑了。
把报纸扔一边,仰着连让助理给她化妆。
助理觉得挺意外的,这位大牌,一直以来都以冷艳驰名,而她这个平时总是和她接触的小助理,也很少见她笑地这么开心。
于是,忍不住好奇,问“离嫣小姐,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离嫣闭着眼,任助理的刷子在脸上轻柔地刷,听助理这么问,好心情的回答“当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如果证明是真的,那么,好时代就要来了。”
助理听得云里雾里,但碍于了解这位大牌性子并不怎么好,所以没敢刨根问底。
拍完戏收工,已经是下午五点。
冬天的天变得格外短,五点天已经黑了。
她看了看时间,打了个电话,便奔着一条偏僻的小街去了。
街另一头,有个并不起眼的小酒吧。
进去之后,里面却奢华得令人咋舌。
她在酒吧里做了十分钟,就有人来屁颠颠的来了。
“离嫣姐”来人卑躬屈膝,一脸谄媚的样子,在这样的时代还真是很少见。
“很快就要轮到你们出马了,你们可得把事情给我办好了。”
那人机敏地回应“离嫣姐你放心,咱们的命是你救的,现在的好日子也是你给的。所以,离嫣姐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咱们几个拼了命,也得给你办成”
“很好。”离嫣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推过去。“这个女人,你们都见过的。目前,她的下落还不是很清楚。我只要你们给我留意着她的消息,时时刻刻的。只要一有机会,立刻把她给我弄起来,千万不能让人发现。最近帝都要变天,会变得很混乱,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那男人看着照片,点着头“是是是。”
“一定要给我办好了,至于报酬么”
“给离uan姐办事,咱们怎么还能要报酬呢”男人抬头,涎着脸,眼底却金光闪闪的。
离嫣心底格外鄙视地冷哼了一声,面上却很诚意“那不行,办事就得有回报。报酬绝对少不了你们的,足够你们胡吃海喝一辈子。”
“好,离嫣姐放心,我们一定办成”男人更有干劲了。
离嫣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在事情办成之前,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不要和我联系,我很忙。”
“是,是离嫣姐您放心吧”
大发了男人,离嫣喝了杯鸡尾酒,这才戴上墨镜走人。
路上她心情更好了。
自从上次被秦景宴警告过之后,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妄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心里就没打算盘。
秦景宴爱的是姜荏兮,结果却要娶姜荏兮的堂妹穆雪,她仔细一想就明白了,秦景宴这是要用穆雪搭桥做什么事情。
至于做什么她不在意,就算在意也查不出来。
好奇害死猫,她不想对秦景宴做的事情太好奇,只要想通穆雪这个妻子的位置做不久就行了。
所以,秦景宴的婚礼,甚至婚后,离嫣都很聪明的没有任何举动,甚至连秦景宴的面都没见。只是电话联系,说说自己的辛苦,在说说自己多么想念他,希望见他。
他要见的话,她乐得见,不愿意见,她也拼命忍住。
她只要等,等着穆雪被秦景宴抛弃,等着姜荏兮再次出现就好。
在这期间,她都不会有任何动作。
想到这些,她突然想到自己有必要约一个人聊聊天,如果自己这边失败了,那个人或许还可以加把火,把姜荏兮烧死。
毕竟那个人,可比自己有势力,有身份,能让她先动了手的话,自己也可以免得卷入是非了。
越想越有道理,于是,她给纪巧儿又拨了电话
秦景宴生病的消息,同样被另一双眼睛看到了,不同的是,别人是在报纸上看到的,而这个人却是在一份秘密报告上看到的。
秦毅看完报告,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很平静的思索一些问题。
司成见他对这份报告不置一词,不禁有些奇怪“组长,这有什么问题么?”
“这是暗线发过来的报告?”
“是。”
秦毅点着头“这份报告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想,秦景宴有病,传出来也就罢了,还在报纸上闹这么大动静。就算秦景宴是因为姜荏兮病倒,那么,楚卸陌和流灵这些人精还在,他们没道理不出手镇压这些消息。”
司成恍然大悟“少爷的意思是,这消息是故意被传出来的?”
秦毅摇了摇头“不见得是故意,但是,放任消息流传这是肯定了。”
“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是在将计就计,酝酿着什么”
“没错”秦毅点头“让手下人看管好各处基地,还有,密切留意股市情况。和帝豪合作的工程也都给我密切关注,让他们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是”
“一周后,我要带人去办件事情,这段时间,指挥权先交给你。我的事物,你给我守住了,至少撑到我回来。”
司成闻言,面色一肃“组长,你是要去”
秦毅料到他是想阻拦,摆手“什么都别说,我决定了。”
司成焦急“组长,秦景宴极有可能已经布下陷阱,而且那个女人不是希雨小姐你不能去”
秦毅凝视着司成“这次非去不可”
司成急得跺脚,还想劝说,秦毅却已经大步走掉了
“嗨”司成气急败坏“姜荏兮,姜荏兮又是这个祸水”
姜荏兮折完最后一张彩纸,把纸鹤又一股脑儿从箱子里倒出来,然后一个一个往箱子里装,一边装一边数数。
数到第八百八十六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有皮鞋踏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传来。
这脚步声并不陌生,所以,她连头都没回,继续数。
看见姜荏兮手里的纸鹤,秦景宴才恍然想起,自己答应过要给姜荏兮许愿瓶的,但最近多事之秋,他给忘掉了。
“已经折完了?”
姜荏兮点头,把最后一只纸鹤也放进箱子,才说“就差你送的许愿瓶了。”
秦景宴坐在姜荏兮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整张脸都埋在她的发丝里。
她的发丝柔软倾向,触在脸上温柔又令人流连“我答应给你,就一定会给的。这样吧,下午我们一起去买。岛外有小镇,我们午饭过后,一起出岛去买吧。”
姜荏兮盖上盒子,扭身双手搂住秦景宴的脖子“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一直没来看我。”
“想我了?”
“嗯。”姜荏兮靠在秦景宴怀里。
秦景宴搂紧了她,声音微沉“想我想得投海?”
姜荏兮沉默了一下“如果我说,我怕你抛弃我,你信不信?”
秦景宴眉毛扬了扬“为什么这么想?”
“虽然我看不见,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很优秀,身边一定也有很多优秀的红颜知己。她们一定很漂亮,个个都比我好。而我,只是一个连自理都不能的残疾人,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烦人的吧?”
秦景宴认真地看着姜荏兮,眼底的光芒闪闪烁烁,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描摹着姜荏兮的面颊“不管你说这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听了很高兴。”
姜荏兮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又放柔“我为什么说假话,我说的都是事实。”
“傻女人,我不会放开你的。”
怕只怕始终是你一直在挣扎,在找机会逃脱吧。
海边的小镇,并不繁华,甚至可以算得上寂静清幽。但风景格外的好。
这样的大晴天,三三两两的人,都出来走动了。
秦景宴搂着姜荏兮,一路走一路让她小心脚下,姜荏兮还是被石头绊得踉跄几次,最后秦景宴只好背着她往前走。
“这里风景好,环境也不错,我们多住两天吧。”
姜荏兮趴在他背上,闷闷地应了一声。
秦景宴脚步停顿了一下,扭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额头贴着他的后背,轻轻摇头。
秦景宴的后背是他的禁忌,而现在,他背着她“你的肩膀好宽”如果没有那么多纠葛,那么,这样的男人,也许真的会成长为一个可靠的优秀男人。
只是,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纠葛,他们也许根本就不会相遇,不会像今天这样走在幽静的小镇上。
秦景宴似乎能感觉到姜荏兮的情绪,并不怎么高涨,于是沉默的向前走。
夕阳照在小镇上,拖下他们重叠又怪异的影子,这样的影子看上去怎么看都像怪物
他们找了一户人家的小楼住下来。
小楼是木结构的,他们住在二楼,主人家住在一楼。
每次上下楼,木楼梯都噔噔地响,姜荏兮恢复记忆的时候,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老管家的面馆。“同船渡”的楼梯也是木楼梯,踩上去也会噔噔地响。
失去视力,她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反正心已经盲了,而此刻,她却很想知道,这里和同船渡有什么不同。
秦景宴把挪到边,这样刻意在拉开窗帘地时候,就看到街道上的情况。
忙完之后,他才坐下来,掏了支烟,点燃静静地吸烟。眉头却一直拧着,目光眺望着大海,仿佛在等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有心事?”姜荏兮突然开口问。
秦景宴笑出声,安慰她“怎么会,我能有什么心事?”
“自从我们上楼,你都没怎么说话,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秦景宴呆了一下,才木讷地追问“以前的我是什么样?话很多么?”
他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自己今天表现得很反常么?拧了拧,瞬间笑意弥漫他的眉梢眼角。也是了,明天可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啊阳光普照,外面偶尔传来孩子嬉闹的笑声。
姜荏兮坐在窗口,皱着眉,心中总有惴惴不安的感觉。
秦景宴一早就起,跟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让她先在这儿等着,他很快会回来接她。
又让新招来的护士陪着她,好像生怕她会逃走一样。
当她在小镇上惴惴不安的时候,秦家的海岛上,却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秦景宴一早回来,人就坐在总监控室里,双脚悠悠然翘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监控头。
其实,在那些人抹上海岛的时候,好几个监控头已经被干掉了。
如今屏幕上,只是一片雪花。什么都看不到。
监控室的人都很焦急,秦景宴却不慌不忙的。
等到有一个监控头被干掉的时候,秦景宴才慢悠悠站起来,对监控人员说,”你们就在这儿盯着,什么都不用做。”
“是”
秦景宴出了监控室,并没出去看情况,而是直接奔以前关过姜荏兮的房间去了。
他在站在窗帘后,隔着窗帘,伸手拨了拨窗口的风铃。
风铃叮铃铃响了一阵,他就看着风铃笑。
笑容冰冷又残酷,仿佛趴伏在地面的魔鬼缓缓站了起来,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接通之后,那边只简洁地道“东西拿到了。”
秦景宴笑,声音低沉而柔和“辛苦你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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