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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贪婪的毒蛇!他一直把持着我们的命脉,如果我们不回信一封给皇帝,事情可就糟糕了。”李托托感慨道,这个时候,她便对卢宗煊更加蔑视了。
她仿佛获得了道义上的支持,要把卢宗煊批判在臭水沟里,一想到卢宗煊随时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而自己随时会成为阶下囚,李托托就感觉胸口里有一团火在烧。
李托托只是坐在这里,她就感觉到了粗糙的绳索捆绑自己的画面,这让她更加气愤了。
陆扶桑托着下巴,他又望向了远远的兰牟,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公主唯一可以相信的侍卫长,陆扶桑完全可以把兰牟托付给李托托,但是他又觉得兰牟也需要自由。
“说起来,我们需要学会改变。”陆扶桑淡淡然地说到,“这件事十分光荣,咱们不能最一个单纯的贵族。”
“你这句话是要谋逆?”欧阳恭小声问道。
李托托立马听出了欧阳恭嘴里的不安好心,她当场呵斥道:“你不要乱说!”
欧阳恭这下才全身一晃,老老实实吃起自己的饭了,不过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萝卜汤后又咂吧着嘴巴说到,“其实,只要利益到位,这些事都可以办,我知道留美大人要做什么。”
“哦,说谁看。”陆扶桑好奇地看过去。
“你要建立一个平等的理想世界,人人平等!你要废除的不仅仅是贵族,而是———整个王室,包括李托托殿下拥有的一切。”欧阳恭的眼睛里微微眯起一道缝,他露出两颗黄牙然后笑到。
这家伙倒是看的久远大胆。陆扶桑暗暗想着。
李托托并没有感觉到陆扶桑的神态变化,她权当欧阳恭在胡说。
“但是,你知道现在的局势无法达到这样的宏伟目标,你要做的事情就成为了空谈,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了利益就有了奋斗动力,你是个贵族,你要推翻安稳的一切代表你还有更大的利益目标,你想做皇帝?”欧阳恭嘻嘻哈哈的,让人感觉疯疯癫癫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成为你的门前汗,给你看大门都行。”
李托托简直感觉这个人是个疯子,但是陆扶桑却意识到了什么,他居然张开口:“对啊。”
“什么对?”李托托转过头。
“就是我们需要保护自己,需要一个新世界,没有杀戮,我们需要提供足够的利益。”陆扶桑一时间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他微微发笑,然后吃着食物。
这里的教徒吃饭大多都是狼吞虎咽,饭菜的香气扑鼻,但是这场面却让人感觉意外,陆扶桑看的出来其实很多教徒也是农家子第,他们希望在平凡的一生中追求来世的繁华。
想到这儿
,他就感觉宗教这个东西本身作为建筑存在的意义十分不明确。
吃完饭,李维乌就带着大主教里弗斯过来向公主等人祈祷,希望他们生命平安,但就是不讲讲关于谈判的事情。
李托托也懒得和一些教徒说太多话,她虽然以前也是迷信过寺庙,但是以前......她觉得心里一阵颤抖。
赵仪过来和陆扶桑告了别,她那样的典雅,一时间真就如同一个修女了一样,可是陆扶桑明明感觉得到赵仪的眼睛里有许多的激情,她在压抑着什么。
“这个给你,我对你的情感十分复杂,我会在漫长的修行中明白它的。”赵仪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本袖珍的小书。
陆扶桑翻开一看,都是一些经文理论:“哦,天啊,惊喜。”他苦笑了一下,不过了解一下这个其实并不是坏事。
“过几天教主会亲自去王城给你们主持许多事情,你要小心。”赵仪的话里突然变得苦涩了起来,她颤抖着嘴唇,然后又感觉茫然失措,突然间,陆扶桑在他面前又变成了一头剧情的雄狮在窥伺她。
她害怕得脸都苍白了,一下子又缩回了手。
“怎么了?”陆扶桑惊奇地关切道。
赵仪捏了捏自己的裙摆,她最终还是说到:“我......你......你觉得.......你和公主......”
她说话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许多想知道的事情,但是有很多因素在阻挠她,那通透的眼睛里住着一条奔腾的小鱼。
“我和公主?”陆扶桑收回袖珍书愣愣地重复道。
“对... ...”赵仪低下头。
“我们是好伙伴,公主跟我十分关系不错。”陆扶桑简单说到,“对了,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来看看你。”
“真的吗?”赵仪惊喜地说到,但是她立马觉得这样的举动不符合修女的气质,赵仪走到了一个小角落里,她带着不甘又喜悦的眼神盯着陆扶桑。
突然,她看四处无人便抱住了陆扶桑,陆扶桑觉得这个身体十分小巧。
赵仪依旧想说什么,但是她的嘴巴含糊不清,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扶桑看过去,但是赵仪的脸颊却因此更红润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在那复杂的表情不断酝酿之后,她终于流下晶莹的泪水:“你会来看我的,对吧,我会和你交流不少神学的东西。”
陆扶桑对赵仪这个神态感觉十分奇怪,他耸耸肩膀,然后捏了捏赵仪的小脸,但没想到赵仪哭得更厉害了,她哭着,捏着陆扶桑的手。
她到底要说什么?
陆扶桑对此感觉很意外。
终于,外
面的马蹄声变得浓烈了起来,人们在互相喊叫,打破了教堂的宁静。
“我该走了。”陆扶桑松开赵仪的手,他急忙地探过头看向窗外,窗户五颜六色的,他根本看不清外面的动静。
赵仪本来要捏得紧一点,但很快她松手了,失落地看着。
陆扶桑简单道别然后转身离开了,随着沉闷的靴子声,赵仪终于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那长长的睫毛。
“哦,怎么了?”李维乌似乎在哪里听到了哭声,他从另一边走过来,“今天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一天啊。”
几个修士跟着他走过来,发现是新来的修女在哭泣。
李维乌赶紧过来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洁白的手帕:“别哭了,孩子,怎么了?”
赵仪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她想忍住自己的哭泣,但是一想到可以有个依靠供自己排解痛苦,她那顽强的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
李维乌心疼地看着赵仪:“哦哦,别哭了,可怜的丫头。”
几个修士也手忙脚乱地想说点好听的话,但是实际上他们的笨舌头什么也说不出来,赵仪躺在李维乌的身前,她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自己习惯了跟在教主身边,那么自己一旦又失去了他会怎么样呢?”
她不敢去想,一看到李维乌那张温顺的脸庞,她就觉得难以接受,于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城堡外,陆扶桑来到了罗突身边,他已经带着那五十名士兵守候在一边了,陆扶桑像个真正的贵族一样让他们好好查看附近,这种下达命令的感觉让陆扶桑觉得有些难以想象的痛快感。
主教里弗斯最后拿着一块标致的玉牌带着不少信徒列队,他们弯腰祈祷。
宇文长护吃饱了饭喝了一点酒感觉心情大好,但是他依旧觉得这些修士把最好的酒藏在了地窖里。
几个军官不老实地猜测着那些修士有没有妻子,甚至有人说修士们是有妻子的,或许就是修女。
里弗斯对这些话感觉十分震撼但又无可奈何,他是教主钦点的邺州主教,一般不是皇室的事情,其余的他都可以做主。
主教大人愤怒地看过去,但是他忍住了怒气,而是让护教军在城堡外列出一条道路供莫离王出发。
教权与王权始终具有矛盾,那些护教军听从主教的命令派出了五百名骑兵拿着长枪和旗帜列出了远远的一条长道。
莫离王哼了一声,他径直骑着马往前走,带着那几千人和使团。
陆扶桑骑着马,他不时回过头,发现一个修女总是在张望着自己,她不断往楼上走,不断探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