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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韩湘由始至终都在琢磨木行道意,最终终于获得了第一次突破,不知不觉已然天色放明,可是韩湘却感觉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困意,想必是木行先天元气的特性所致。
迎着朝阳韩湘练起了一套罗汉伏虎拳,今天这套少林拳法打的行云流水,顺畅无比,韩湘暗自欣慰,尽管苦练道术,但是一身少林功夫也未曾拉下,一招一式打得虎虎生风,最后打得兴起,仰天长啸一声,一招魁星踢斗,将地面上一块人头大小的岩石挑飞到空中,然后飞身而起半空一个腿刀,将那块岩石踢的粉碎。
韩湘落地后心情畅快,觉得自己的功力竟然小有进步,这时就听到背后有人赞道:“好拳法!”
韩湘回身一看,只见柳絮茹和红袖不知何时来到了思过崖上,此刻两人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后,柳絮茹满脸温和的笑容看着韩湘,而红袖却噘着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韩湘红着脸行礼说道:“柳师姐、小师妹,早啊,这胡乱打的,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早上起来热热身。”
柳絮茹道:“我剑宗以剑术称强,拳脚功夫非所长,据说师弟你们道宗素以广闻博记著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柳絮茹误以为这套少林拳法是正一宗的拳术。
韩湘不好说明,只好一笑带过,这时红袖开口说道:“师姐,大师哥都已经调去藏剑窟了,咱们还来这里干什么啊,送饭的话,让道清师兄派人送就好了呀!”
韩湘道:“可是为什么大师哥会被单独调走哪,莫非又惹了什么祸事?”
柳絮茹抿嘴笑道:“这回可不是什么祸事,应该说还是一件好事。”
韩湘奇道:“好事?”
柳絮茹道:“是这样的,大师哥他如今已经快要突破到结丹境了,所以掌教真人安排他到藏剑窟去,名为面壁,实为闭关,等到大师哥功行圆满就可以出关了。”
韩湘听柳絮茹这么一说,心中也为韦天问感到由衷的高兴,又听柳絮茹说道:“大师哥闭关前还特意叮嘱我一件事情,他说师弟你现在修炼一种比较危险的功法,让我还是每日来给你送饭,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你的地方。”
韩湘见韦天问临行前还在关心自己,心中十分感动,不由鼻子一酸有些哽咽道:“大师哥……”
红袖将手里的食盒往地上一放,插嘴说道:“我说大师哥也太老好人了,这个笨蛋傻乎乎的,这么轻易就上了别人的当,还连累本小姐被娘亲罚禁闭了三天……哎哟,好痛,师姐!你干嘛打我啊!”红袖挨了柳絮茹一爆栗,捂住脑门呼痛。
柳絮茹道:“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小姐只顾了自己玩耍,完全忘记了带领新人入门的要则,结果害人害己,韩师弟这件事情你也负有责任,我看以后就由你负责每天给师弟送饭,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红袖惊呼道:“凭什么啊,我……”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小…师…妹。”柳絮茹眼
中释放出异样的压迫力。
“……这个,好吧”红袖头上开始冒出一阵冷汗。
红袖转对韩湘呵道:“喂,箱子,快来吃饭了,难道还要人喂么!”
韩湘一夜未眠,这时也感觉到饿了,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是一些精美的点心,于是也顾不得客气抓起来便吃,见韩湘吃的香甜,柳絮茹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我还有的事情处理就先走一步了,红袖记住要好好照顾师弟哦。”
说完柳絮茹笑着转身离去,韩湘突然觉得有些食不下咽,痴痴的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觉得心情一下子就低沉下来。
“哦,看来你很喜欢师姐哪!”韩湘耳边突然传来红袖的声音。
韩湘一惊,转头就看到红袖双手支颔蹲在自己身旁,面带异样的笑容,一对美目一瞬不眨的盯着自己。
“噗~~~!咳咳!”韩湘满脸通红,用手使劲捶打的胸脯,刚才被嘴里的食物呛狠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韩湘面红耳赤道:“你别胡说,我没有!”
红袖揶揄道:“得了吧,你的心思全写脸上了,还嘴硬,不过哪,我看你也没戏,师姐那样的美人儿,道门中追求她的师兄多了去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韩湘嗫喏道:“那,那师姐她有心仪之人么?”
红袖楞了一下说道:“恩,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咱们女派管得可严了,平时除非重大事件,基本不能与男派弟子往来,师姐自己好像也没对谁说过,你问这个干嘛,你就省省心吧,有那么多优秀的师兄在,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韩湘知道红袖说的在理,心里却没来由的一疼,颇自怨自艾的说道:“是啊,师姐这样的人物,恐怕也只有大师哥配得上她。”
红袖却急急分辨道:“师姐是不会喜欢大师哥的。”
韩湘道:“你怎么知道师姐不喜欢大师哥,郎才女貌,为人又都那么和善,我看他们俩挺般配的。”
红袖怒道:“哼,我就是知道,师姐绝不会喜欢大师哥的。”愤怒之余又抬腿踩了韩湘一脚,扭头就跑了。
“哎哟,又来!我是遭谁惹谁了我!”韩湘咧着嘴揉着剧痛的脚掌腹诽道。
“轰”
突然一声巨响,整个思过崖都震动了一下,韩湘吓了一大跳,抬头看看天上,晴空碧洗、万里无云,根本不像打雷的样子,莫非是山崩,韩湘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再回头看看山壁,也没有异样,只是从那个山壁上的石窟中冒出团团烟尘来,并且空气之中还弥漫出一股刺鼻的气味,从烟尘之中还传出一声声咳嗽声音出来。
“咳咳咳咳…….呛煞老夫了。”
不多会儿,从尘土中滚出一个人来,此人五短身材,一身灰头土脸的,他猛得打了几个喷嚏,从鼻孔中喷出了许多尘土出来,伸手拍了拍头上身上的泥土,露出乱蓬蓬花白的头发和一部长须,依稀看上去是一个老者模样。
那人突然支起鼻子凭空
嗅了嗅,然后循着气味走到了食盒旁边,也不顾手上的泥土,抓起食盒中的点心就往嘴里送去,全然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形容。
那老者一边吃一边说道:“真好吃,这点心是膳堂哪个兔崽子做的,为何以前从没人做给老夫吃过,老夫已有三天没吃东西了,可把我饿坏了,小子,你是何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韩湘见这老者出场声势惊人,不敢怠慢,忙行礼答道:“启禀前辈,弟子乃是天师道正一宗门下韩湘,这里是思过崖,弟子正在此处面壁思过。”
那老者轻咦了一声道:“这里是思过崖,真是见了鬼了,怎么挖到这里来了,正一宗!你是寒谷师弟的徒弟?这老棋迷总算想明白了,开始收徒弟了,我还以为他要让他那个宗门绝后哪,喂,小子,你这里有酒吗?”
韩湘听那老者如此一说,心道眼前这位既然称师傅为师弟,定是道门长老无疑,可是这形象也太那啥了吧,再听那老者向他讨要酒喝,想起昨晚晚饭那一葫芦酒还没动过,于是就拿来呈给那老者。
韩湘问道:“家师正是寒谷长老,不知师伯如何称呼?”
那老者先不答话,举起葫芦来,咕嘟咕嘟,一阵牛饮,不一会儿就将一葫芦酒水喝得涓滴不剩,他舒服的打了一个酒嗝,然后说道:“这酒也不错,看来你小子在这思过崖上小日子过得比老夫舒服,老夫道号炼业,你可曾听说过?”
韩湘想了想忽而惊道:“师伯可是丹鼎宗掌宗炼业长老么?”
炼业道:“什么掌宗脚宗的,还不是跟你师傅一样,光杆司令一个,老夫向来潜心修道,不问门派事务,小子,你居然识得我的名号,很好,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缘,而且我还吃了你的饭食酒水,说吧小子,想要点什么奖赏?”
韩湘忙摇头道:“侍奉长辈乃是我们做弟子当仁不让的责任,怎么能够吃点东西就要求奖赏。”
炼业挠了挠头,显得有几分为难说道:“这个可不符合老夫做人的宗旨啊,正所谓天地万物,有所得必有所失,咱们道家以穷究天地至理为本,岂可干这种只进不出之事,这可要会影响道心的,要不,你再想想,功法、法宝、灵药什么的?”
韩湘心想难怪师傅每次去“劫富济贫”之时,都会以所谓“交换”的名义留下一些丹药之类的东西,原来原因在此,但他转念一想,不过是一餐饭食一葫芦酒水,就可以轻易换到凡人梦寐以求的仙家宝贝,这完全不等价交换让韩湘感到良心不安,实在是难以启齿只好说道:“多谢师伯的好意,弟子心中感激不尽,不过这只是一餐饭一瓢饮,却要换取偌大好处,这个弟子实在受之有愧。”
炼业奇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奇怪,给你好处都不要,你要知道在这天师道上下多少人想求老夫一粒金丹,而你却弃之如敝履,莫非你是瞧不起老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