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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化之前,我们忽视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异化过程需要两个小时,而反动派给我们的期限只有半个小时。时间有限,约定的期限已经不到几分钟,必须赶在这最后的关头想出一个应对之计。
可是,大伙儿都六神无主,谁也想不出应对之计。
一片混乱与愁绪之中,姚四五突然这样建议到:“依我看,索性不如派飞船和直升机将反动派包围,逼迫他们交出人质。若是他们不依,我们就开炮扫射,大不了牺牲那几百名人质得了。反正,现在我们手里也有三十名医疗人员,今后让这些人组建一个班,挑选上百人士兵加入医疗部,进行教习。用不了多久,医疗部就会再次壮大。”
话糙理不糙。
现在看来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大伙儿也没怠慢,立即返回各自所在的飞船,命令驾驶员将飞船和直升机朝着反动派开去。
短短三四分钟,上百艘飞船已经将面积有四五平方公里的反动派聚集地团团包围。
反动派不可能无动于衷,在我们包围他们这三四分钟之内,他们井然有序的分成两拨。
其中一拨有一千多人,这一千多人将那五百多名人质,押解到了一块空地上,将枪口抵在人质的脑袋上,然后举起大喇叭冲着我们警示道:“你们听好了,马上缴械投降,否则每十秒钟杀一个人质。”
另一波则有三千多人,这些人东躲西藏在草丛和山缝中,将枪口对准半空中的直升机和飞船,频繁的扣动着扳机,试图将飞船和直升机打爆。
半空中的飞船和直升机也不是好惹的,它们将常常的炮口对准那些藏匿着的反动派,频繁的扣动着扳机,不少人中弹倒地身亡。
这一侧的混战激怒了那一侧的反动派,他们也不再按照约定‘每十秒钟杀一人’,而是‘每一秒钟杀十人’。
我们见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已经丧心病狂,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将枪口对准那一千名挟持着人质的反动派。
他们见状,狗急跳墙,拉着人质挡在他们面前。
我们见状,只能作罢。毕竟,飞船和直升机上发射的炮弹威力太大,我们不能保证炮弹不会击中自己人。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做一个冒险的决定,下放缆绳,让特种兵们顺着缆绳一个接着一个降落到地面上作战。一共下放了一千名士兵到地面上作战,当然,活着下降到地面上的只有九百多人,剩余的一百多人在下降的
过程中惨遭不幸。
地面上这九百多人,主要对战挟持着人质的那上千名反动派。空中的直升机和飞船则将炮口对准剩余的反动派,一颗颗西瓜般大小的黑乎乎的炮弹从炮口飞出,冲着那些藏在草丛和石缝中的反动派射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少人倒在了地上。
正在发生的这一幕,让我的心底说不出的压抑。这算是怎么回事?人类自己和自己打起来了?
这一切又该怪谁?
毫无疑问,自然是反动派的头目项军,如若不是此人沽名钓誉,争权夺势,鼓动那些不知好歹的士兵跟着他对抗我们,远征军主战部队也不会一分为二,现在也不会进入自相残杀的地步。
主战部队自相残杀,只会便宜巨虫星球的土著联盟,只会叫迁徙大业越来越艰难。
愁绪间,战争已经结束了,半空中的飞船和直升机先前接后降落到了地面上,舱门一个接着一个被打开,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迈出舱门进入地面。
地面上,除了缴械投降的两千名反动派,便是人质和我方在几分钟之前通过缆绳下放到地面上作战的特种兵。
人质,已经不到两百人,特种兵已经不到六百人。
反动派们整整齐齐排成几列,双头捧头跪在地上,特种兵们举着枪围绕着他们巡防着,提防他们中有人滋事。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米中卫等人乘坐的飞船也已经降落到了地面上。舱门刚刚开启,我们刚刚来到地面上,一个士兵便前来汇报,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禀告米中卫,反派头目项军已经被抓到,他恳求面见您,您看?”
米中卫气呼呼的冲地上碎了一口唾沫,用气的发紫的脸叫嚣道:“他?他还有脸见我?把他带上来,看我不将他活刮了?”
士兵转身去找站在两百米开外的项军,他刚刚离开,另一个士兵朝着我们小跑而来。他用同样铿锵有力的声音上禀道:“总指挥,我方抓捕俘虏两千一百七十三名,您看该如何对待这些俘虏?”
这个问题,我非常感兴趣,更准确地说,我害怕米中卫一怒之下,命人将这些俘虏斩杀。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内战叫我们损伤惨重,如果能调教好这两千多名士兵,倒也能填充我方兵力。
基于这一点,我绝对不袖手旁观,赶在米中卫下令之前,抢先一步道:“中卫,现在可是用人之际,万不能为了一时之快,不计后果。”
她长
吁一口气,冲我说道:“你放心,我知道他们都是些没脑子的人,根本不建议谁来当他们的领导,也不在乎自己是为谁卖命,只知道一味的服从上级的安排。这样的人,虽然不能予以重任,但是杀了,也未免太可惜。我会合理安排他们的去向的。”
她最后那句话,叫我有些毛骨悚然,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想要开口询问一下,不过又意识到此时此刻开口询问,必定得不出任何结论,便也只能先作罢。何况,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士兵已经押解着项军朝我们走了过来。
项军此时此刻可不再是往日那般威风凛凛,而是早就被人打的血肉模糊。不仅如此,他是被几个士兵从两只胳膊上连拖带拉,从两百米外拽到这里来的。
在这两百米中,他一直都在嗷嗷直叫,先是恳求那几个士兵让他站起来行走,后见恳求不起任何作用,便开始破口大骂,什么‘狗崽子,势利眼,卑鄙小人’应有尽有。
他被带到我们脚下的时候,像只可怜狗一样跪在米中卫脚下,嬉皮笑脸的讨好道:“中卫,就饶恕我这一次吧,你是明白人,知道人心中既有善念又有恶念,一个善良的人也有可能在一念之间做出一个邪恶的念头,然后一步错步步错,我就是这样。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您就看在我之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我这一次吧。俗话说的话,事不过三,我这才第一次,且认错态度如此好,你就饶恕我这一次吧?”
米中卫气的脸色一会儿煞白,一会儿熏紫,最后她忍无可忍,冲着项军猛地一脚。那一脚正好踢在了项军的下巴上,踢掉了项军的几个牙,那惨白的牙带着黏稠的血,在灰色土地上滚动着,场面叫人揪心的疼痛。
但我不会为项军求情的,我不管他是不是一念之间犯糊涂才犯下这种滔天大罪,也不管他之前有没有功劳和苦劳。即便有,也抵消不了他的罪孽。
他的罪孽太深,险些就叫远征军主战部队全军覆灭,险些就让迁徙大业被迫终止。
这样的人,我们远征军岂能容得下?
米中卫举起了一杆枪,冲着项军的脑袋,扣动了扳机。子弹射穿了他的脑门心,白色的脑浆从弹孔中溢了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里,关于内战,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和平并没有降临,也不可能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