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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后，人声鼎沸。
星洲市职业中专，人来人往。
行政楼下飘扬的红旗迎风猎猎，嚣张的非主流目露挑衅，将年轻人的张扬展现得肆无忌惮。
王蝉鸣看了眼那鲜红的旗帜，不由笑了笑。
都是长在红旗下的，装什么魑魅魍魉，可笑，幼稚。
他自然不会和一个学生呈什么威风，拍了拍屁股，刚刚坐在花坛上沾染了不少灰尘。
市一中一方的百十号人见状，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号召似的，也一起站了起来，有意无意地将钟老虎几个人围拢在了一起。
“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皱眉道。
“你他妈哪里冒出来的，装什么装？”
面对百十号人的包围，钟老虎只当不见，只是叫嚣着，却并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行动。
关键时刻，胆气不能丧。
王蝉鸣没搭理他，反倒是看向张凯，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脑子里都跟你一样，只有肌肉吗？”
“他不是我朋友！”
张凯叫屈道。
他想了想，关于脑子里是不是都是肌肉的问题，就暂时不反驳了，反正在王蝉鸣这个家伙面前，他的脑子的确是有些不够用的，回头让张梦琴那丫头治他。
那丫头智商高，能考年级第一。
“你他妈的！找死！”
钟老虎明白过来，王蝉鸣是在骂他，不由恼羞成怒，卷起袖子就要冲上来。
擒贼擒王！
张凯见状，眼疾手快，往前一步，拦住了他。
“钟老虎，你既然不想谈就滚蛋，别瞎耽误我们的功夫，职高又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算个啥！”
“张凯，你一个市一中的，跑到我们职高来嚣张，别以为你们这么多人我就怕了你们！”
王蝉鸣见两个脑袋里都是肌肉的家伙始终聊不到正事，不由少了几分耐性，道：“你要是沟通不了就站一边不要妨碍我们，还有，要动手就别那么多废话，但凡你刚刚直接动手了，我还高看你几分！”
他的话，瞬间嘲讽值拉满。
市一中的人轻笑。
职高围观的人，吸气，皱眉看着这嚣张的陌生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摸老虎的屁股。
“我草泥马！”
钟老虎果然被激怒，一个疾步就冲了上来。
张凯哪里能让他得手，喊了一声，“并肩子上！”
总算是碰到一件他擅长的事情了，这几天都把他憋坏了，他感觉他的智商能被任何一个狙击队的成员给秒杀。
他能成为市一中的统筹人，兴许就是个便宜大舅哥的身份在那里顶着罢了！
王蝉鸣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安慰他的，“老张啊，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做人呐，要对自己有信心的！”
钟老虎很快淹没在了人海里，跟着他的那两个职高学生面面相觑，不仅没有帮忙，反倒是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纵然是被压在了好多人的身下，钟老虎依旧叫嚷道：“操，张凯你个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放开我，我们单挑，看我不打的你满嘴找牙！”
王蝉鸣扶了扶额头，感觉是不是一开始跟张凯说的“有号召力”的人解释得不够清楚，以至于他偏偏找了这么个炮仗玩意儿。
“老张，你觉得你在市一中的号召力怎么样？”
他突然问道。
单腿压在钟老虎背上的张凯愣了愣，立刻得意道：“那当然是一呼百应啊！”
王蝉鸣一拍脑门，默然无语。
而此刻的张凯还得意地向四周的市一中学生道：“是吧，我说的没错吧，我号召力还是非常可以的！”
算了，也有一定道理。
王蝉鸣本能地认同了张凯的观点，指着钟老虎说道：“那你找个能好好沟通的，能交流的，或者说是这个家伙的对头之类的，咱们是来谈生意，不是来打打杀杀的，以后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对头？”
张凯歪着头想着。
“哈哈哈，你们别想了，在职高这边，只要我钟生虎在，你们就别想做什么事，老子在一天，你们就别想了，哈哈哈！”
“等等，有一个人，我想起来了！哎，你们把这家伙看好，我去找人！”
他一溜烟地跑进了职业中专的大门。
留下一伙人跟钟老虎大眼瞪小眼。
“谈你妈的狗屁生意！”
“张凯这傻逼！”
“只要我在，职业中专就没人鸟你们！”
……
王蝉鸣都懒得跟他多说一个字。
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凯就拖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这人被他拽着手，一脸的不情愿。
但好像是张凯又说了句什么，他立马换了个脸色。
于是，等快到王蝉鸣他们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是他在拖着张凯了。
张凯同学个子不矮，但在他面前，腿长就很不够。
“知了哥，这是付明生。”
付明生很高，腿长得都快到张凯的胸口上了，他剃着一个寸头，但浓眉大眼，棱角分明，有着鹤立鸡群般的帅气。
就是那种所谓的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这他妈也帅的有点犯规了吧！
所以，这一次，这位的号召力，是美色吗？
付明生冲着王蝉鸣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蝉鸣觉得这人的面容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就不做他想，道：“你能不能在一天之内在你们职高的每个班都找一个人帮我做事？”
付明生并没有多想，“可以，不过要看做什么事？”
“很简单，你只要能找到人，这个事情就都会做，哦，对了，至少要会一千以内的加减法！”
付明生嘴角抽了抽，道：“职高虽然比不上市一中，但不是都是傻子。”
“那就好，如果你能在一天内办到，那这笔职高的生意，我们就交给你来做！”
这个人其实是谁并不重要的，一旦形成利益关系和基本的运作流程，那么职高就算顺利拿下了，即便是付明生或者是其中的任何一环反水了，也自然而然会有人补上的。
毕竟符合极大部分的利益的时候，极少部分人的抵制，是永远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这是社会规律，也是历史潮流。
“喂，付明生，你他妈的敢答应，老子就跟你势不两立！”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付明生吓了一跳，他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被好几个人压在地上，手脚都不能动弹分毫的钟生虎。
许是刚刚也在听王蝉鸣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才安生了一会儿。
付明生皱眉看着狼狈的钟生虎。
“你怕他？”
王蝉鸣笑道。
“嘿！”
付明生只是笑了笑，却如同阳光普照。
尼玛！过分了啊！这么帅的嘛！
王蝉鸣心里好酸！
“付明生，你想死吗？还有你们市一中的，你们别想好！在职高，我钟生虎想让你们办不成事，就谁也别想办成！”
钟老虎依旧大喊大叫。
王蝉鸣走到他身边，直勾勾地看着他。
钟生虎的叫嚣戛然而止，“看什么看？”
“我们本来是找你做生意的，你不想谈，就到一边，然后我们又找了付明生，他愿意，那我们就和他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所以，我非常好奇，你的愤怒的点，到底是什么？我不太理解！你能不能帮我解惑？”
他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个人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