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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夜幕降临
卢瑟紧跟在杰克身后，墨绿色的斗篷在卢瑟眼前摇摆。
“里昂不一起？”
杰克并没有回答里昂为何在，目光有些躲闪。
“他有事。”
“我们去哪儿？”
“陵园。”
卢瑟望着最后一丝晚霞消散于天际，苦笑道。
“咱能不能白天出门，晚上啥也看不见！”
前两天午夜工厂里的战斗记忆犹新，从高塔坠下现在回想起来心有余悸。
“夜晚更适合战斗。”
“......”
杰克在前方快步行走，卢瑟有些吃力的跟紧。
陵园处于小镇的最西边，离皇后路很远的距离，两人从傍晚开始就一直赶路，卢瑟一直想找机会问杰克关于游戏的事情，但是杰克却左言他顾，对卢瑟提出的任何问题避而不谈。
小镇在两人身后慢慢变小，夜幕笼罩大地。
杰克放慢脚步，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卢瑟，欲言又止。
“嗯？”
卢瑟扬起下巴，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没想好怎么和你解释。”
杰克仿佛在犹豫什么，话到嘴边却避而不谈。
想到了什么，却又偏过头不再言语。
卢瑟满肚子疑惑打开。
“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卢瑟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玩家么？算是吧。”
杰克摸摸了鼻子，叹了口气，忽然对卢瑟问到。
“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
怎么看？
游戏世界，和之前玩过的任何一款游戏都不同。
没有升级，没有打怪获得经验，没有装备...
装备....这个好像有
背景也很宏大，各种各样的怪物
“你认为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世界是真的？
是问我游戏真实？
真实吗？
卢瑟下意识的摸了摸脑后，脑后空空如也，没有操作人员当初告诉他的强退按钮。沉默了片刻。
“真实吧，这个游戏的触感、听觉，还有味觉、就像真的一样。真的很神奇！”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卢瑟摸着自己的脸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似乎在印证游戏里如同现实一样真实。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哈？”
卢瑟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实存在的？
真实存在的魇魔、狼蛛还有里昂神鬼莫测的箭术？
卢瑟瑶瑶头，却发现杰克的神情并不像开玩笑，似乎有一丝的哀愁。
他没有在意。
虽然网络中重生、穿越等各种桥段比比皆是，但那些都是虚拟的。
虽然游戏强制完成任务，不能退出让卢瑟怨念颇深。
但是问他是否认为这个世界是真的？
那不可能是真的。
与其关注游戏真实性，还不如关心一下结束以后有多少的赏金可以拿。
“游戏里得到的赏金可以在现实中使用？”
“？...可以吧”
杰克的回答模棱两可，和之前工厂里说话时的语气完全不同。
觉察杰克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和平时臭屁自大开朗的性格背道而驰。
“这个游戏，为了挑选精英，嗯，精英玩家，所以，游戏难度比较高，在游戏中所得到的赏金会在游戏后通过转账的方式发送到个人手里。”
杰克木然的回答卢瑟的问题。
卢瑟听闻赏金真的可以在现实中收到，呼吸一窒。
任务的赏金有二十万美金，分摊下来，自己也有不少。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现实中的自己可是把全部积蓄都拿来买头盔了。
如果有有钱拿....
嘿嘿...
杰克看见卢瑟听闻有钱拿后的表现略微失神，抬头望着小镇的方向叹了口气。微不可查的说。
“诺兰，他真的可以么？”
“你说什么？”
似乎听见杰克在说话，还沉浸在赏金幻想中的他看向对方。
“没什么？”
“你的任务是？”
杰克略微停顿，手捋了捋油头，恢复之前的神情。
“降临七子，探查教会凶杀案背后的真相...阻止小镇末日来临...”
卢瑟毫不在意的说。
他现在对任务和游戏场景有大概的了解，但是满肚子疑惑。
没有注意杰克听闻后眼里闪过的一丝忧伤。
“降临七子，阻止末日...”
“降临七子是什么意思？”
卢瑟一直不明白降临七子的含义，是字面意思吗？
有七子降临？
“就是字面意思，七只恶魔之子降临！”
“恶魔之子是我们的叫法，这七只恶魔之子是7只不同种类的生物以及它们的族群。”
“七种不同生物同时攻击小镇，造成小镇末日浩劫！”
“还记得你的任务记录？”
卢瑟点头回应，任务记录和七只恶魔之子有什么关系？
“这七只恶魔之子很早就出现在小镇，而小镇所有的恐怖事件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我们这次去陵园，就是杀死控制教堂魇魔的那只！”
“陵园？...恶魔之子？”
“和鬼背狼蛛的蛛王相比？”
“只强不弱！”
“...那我怎么可能”卢瑟顿时泄气。
这么难得任务
真的会有新手完成？
“游戏中死亡会如何？”
“不会有事！”
“那就好。”
不会有事就好，钱拿不上没关系，就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强制任务已经够让人恶心了。
“你不一样！”
“你的游戏连接与身体神经元接触，死亡的一瞬间会有高强度电流经过大脑，造成瘫痪或者痴傻...”
变成瘫痪？
“什么？”
瘫痪？
扯淡吧！
不过...
看他并不像开玩笑...
卢瑟面露惧色，一只鬼背狼蛛的蛛王就让他在床上躺了两天，若是遇见比蛛王还强大的生物...
心里打了退堂鼓。
杰克瞥了眼卢瑟的样子，满脸鄙夷的说。
“胆小如鼠，真不知道诺兰为什么会选中你。”
危机来临，卢瑟本能的选择退缩。
不知杰克是否是装作鄙视自己，有点羞愧，但是逃避总是弱者天生的选择。
自己是个弱者吗？
卢瑟扪心自问
或许吧
逃避现实的loser
但是现实和游戏能一概而论吗？
卢瑟抬起头，很认真的面对杰克此刻冷漠的眼神。
“我不知道诺兰为什么选择我，我连诺兰是谁都没见过，这只是一个游戏，没必要为了游戏将自己的性命置身于危险之下，仅此而已。”
“就是懦弱！”
杰克不在言语，卢瑟的话在杰克的心中闪过。
这只是个游戏
为了游戏将自己的性命置身于危险之下！
值得吗？
“游戏？”
杰克望着小镇眼神哀伤，满目回忆。
当初诺兰将她从末日里救起是对还是错？
昔日安静祥和的小镇在外来生物的入侵下变成人间地狱，自己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已经失去曾经的家园。
而眼前的这一切
只不过是数据演变的景象罢了。
游戏吗？
也许只有那个男人才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回答。
....
自己现在首要任务是引导眼前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诺兰，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的家伙真的靠得住？
杰克在心中呐喊。
卢瑟并不清楚杰克此刻的心中所想，对于他来说，这仅仅是个游戏，也许游戏出现了故障不能退出，但是并不影响他在游戏中寻找与现实不同的乐趣。。
游戏和现实最根本的差别就是游戏里死去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当游戏出现会危机自身现实安全时，卢瑟选择逃退缩，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没有人会把游戏看的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但是对于杰克来说，诺兰交给他的任务是引导卢瑟，当他的引路人。
可是此刻...
卢瑟如此不成气候，杰克眼中的闪现一丝迷茫。
告诉他这些是对还是错？
也许他并没有准备好？
还是自己太过心急？
杰克神情暗淡。
“其实，很多事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
相。”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好熟悉...
是口香糖包装纸上的话。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真相是什么？”
卢瑟瞪圆了眼睛对着杰克。口香糖的包装袋上一共有三句话，第一句话自己因为自己将包装纸扔了并不知道，第二句话就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自己无意来到游戏，只有通关游戏完成任务才可以退出。
是自己主动戴上游戏头盔进入游戏世界的？
游戏为何会变成一个无法退出的牢笼？
游戏中死亡，现实中会变成植物人。
这一切都是眼前看到的。
那么，真相是什么！
卢瑟想知道原因，进入游戏的原因，无法退出的原因，游戏和现实关系。
昂？
杰克被卢瑟看的似乎有点紧张，这个看起来油嘴滑舌、胆小懦弱的人，认真起来有点吓人。
“游戏对你并没有坏处，不会让你在游戏中死亡，更不会让你在现实中受到半点伤害。”
“因为某些原因，我无法告诉你太多的事情。”
“等到了时间，你自然会了解的！”
“是...这样？”
“因为...限制”
杰克认真的点头，卢瑟并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欺骗，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限制...
或许
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卢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脚尖上沾满了潮湿的泥土。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不管怎样
自己终有出去的一天。
想通想不通又如何，完成任务才会知晓。
抬起头
“走吧，给我说说那个怪物的特点”
“嗯，好”
杰克闻言。
嘴角微翘。
一个不错的开始
不是么！
诺兰大人！
.......
另一边
皇后路，烈火酒吧
里昂坐在方桌的一侧
对面是个笼罩在斗篷中的身影
“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出现！”
“我原本想再拖一段时间，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哦？”
“无碍！”
身影在斗篷中隐藏，手指在桌上轻点。
“你越来越像人类了，没想到你会亲自出手！”
“是吗，我也渐渐喜欢上作为人类的感觉。”
“多了很多的...情绪。”
里昂举起双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缓缓的说。
“征服者什么时候融合？”
“三个月！”
“太长了，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卢瑟试炼结束就开始。”
“各国还没有批量生产。”
“那就让他们加快速度，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在犹豫！靠！”
斗篷下的身影似乎有些激动，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顷刻间化为飞灰。
“你越来越强，这很好！”
“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
里昂对整张桌子变为灰烬毫不在意，对面身上流淌的气息让他为止欣喜。
“所以你让他加入？并专门为他搭建了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试炼世界会更完整，不会如此简陋。”
斗篷下的身影压低声音。
“那边出了点问题。”
“怎么了”
“门破了”
“哪一个？”
“亚人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里昂略有所思的沉默。
对面的身影问到。
“你有办法？”
“还有多久的时间？”
“你有办法？快告诉我。”
“如果有半年以上，我有一个想法。”
“半年么...可以，等卢瑟成长起来。”
两人谈了片刻，人影起身准备离开。
里昂没有丝毫的动作
只是颔首问到
“为什么看好他？”
“没有为什么。”
“不可能没有原因的...诺兰？”
“嘿嘿...”
“他是秘密”
声音还未消失，人影已荡然无存
就像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