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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盯着他:“怎么?很为难?”
张九说话开始有些哆嗦:“这…这…被我家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二爷笑道:“兄弟!您也别慌,没人知道的,这样吧!您就告诉我带您多少本金来赌?”
张九有些不安的道:“我带一万大洋进来。怎么啦?”
二爷道:“没事,我只是刚看您手中有七八万大洋吧?”
张九惊讶道:“二爷看的可真准,我赢了可以七万多,加上本金大约八万二大洋。”
瞄一眼就知道那一堆筹码有多少,可不是普通的好眼力。
二爷笑了一笑,有些得意的道:“这五万大洋,我先跟您借,我用我在汉口三点水帮堂主的名誉担保一定还。”
张九迟疑道:“二爷,这可不是小数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庞大的钱财。”
二爷道:“但你已经赢了两万两大洋!”
张九摇摇头:“二爷,两万和五万,差别是很大的,要是你又输了?我要如何拿回借你的钱?”
二爷皱眉:“兄弟,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你又输了。”
赌徒对于输这个字挺敏感的。
“对不起,在下口误。咱们现在可是在船上,但下船以后呢?你走路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对吧?”张九反问道。
二爷看这“富二代”唠唠叨叨,就是不想借,此时他赌瘾难耐,恨不得就在赌桌上大杀四方,身为堂主还在这边与一名“做买卖”的磨磨唧唧。要不是看在他有钱份上,估计也要发作了。
二爷搓着手心想:“这厮也说到点上了,我们现在都在船上,下船以后大家基本不会再见了,我虽是三点水帮的堂主,但他也不会傻乎乎借我这么多钱。”
五万大洋折合现代社会的人民币也有一千多万元。就算是智商捉急的傻小子也不会这么做。
二爷正在琢磨要怎样借到钱,想到自己基本的首饰都抵押掉了,身无贵重物,只剩下一卷藏宝图。
霸王卸甲藏宝图,这图怎么到二爷手里了?
一周前张九与三点水帮勾结,里应外合从鸦龙城寨把这张传说中的藏宝图取到手。
从九天宫盗图以后,张九在筒子河把图交给前来接应的一名老人,老人再把图交给汉口青龙堂堂主,人称二爷的曾添纶。
但二爷却不知道眼前这人正是帮他们从鸦龙城寨盗图出来的张九。
张九扮起“富二代”买办还是有点像,连二爷都被蒙骗过去了。
二爷暗自琢磨:“我身上唯一比较贵的东西就剩这藏宝图了,如果我拿藏宝图抵押,确实很不妥,这东西如果弄丢了,总舵主可会杀了我。但是这图到麦克王手里用途也不大,没有暗语,他也不可能找到这天国宝藏…”
这时张九喝了一口红酒,放下杯子,他擦一擦嘴,似乎准备要走了。
二爷看张九动作儒雅,素质挺高,这种人比流氓好欺负,而且看起来不像骗子。
他打定了主意:“先忽悠他借个五万两,就算输了,他一个人,我与手下把图抢回来就是了。毕竟在船上,这湍急的扬子江,到时他哪里也去不了,可以关门打狗。当务之急,筹码先到手再说。”
这时张九站起身子。
二爷搭着他的肩膀:“兄弟,请先别走。”
张九望着他搭在肩膀的手,抿嘴,皱头紧绷。
二爷看气氛有些僵,咧嘴一笑:“哈哈,我的王兄弟啊!出来跑江湖,讲究的就是人脉,我也明白您的顾虑,我就不白白跟您借钱,我这儿有卷霸王卸甲的藏宝图,价值连城,而且这藏宝图可牛了。”
张九眯着眼睛,似乎就不相信二爷说的话:“二爷,藏宝图?还很牛!您这是要忽悠小弟吗?
二爷一笑:“做买卖的人就是谨慎,给你看真货。”
这时二爷掏出一个画筒,二爷打开画筒,抽出一张皱的发黄的纸。
纸上用金漆油彩画上连绵群峰,这工笔画技法细腻,是同治年间的画法。
张九看了画纸,眼睛亮了起来,看起来确实是张宝物。
二爷见他对这藏宝图有些好奇。
二爷神秘的笑:“这藏宝图等同于我的性命,现在在我手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抵押。”
张九问道:“哦!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抵押?”
二爷道:“你有没有听过借运?”
张九一脸错愕:“没有听过。”
二爷道:“我们最相信运气,看你今天赢这般赢发,是运气好的不能挡,为了借助您的运气,不得不用这藏宝图来抵押,那你才能放心。”
当时的人普遍相信宿命论,西洋科学还没有广泛的流传,普通人都很迷信,相信一切都是运气,二爷虽不是普通人,但是实打实的赌徒。
但他既然输到连三点水帮藏宝图要拿来抵押,就和许多赌徒输的倾家荡产,卖老婆卖儿女的行为如出一辙。
二爷见张九似乎有些心动…
只见张九双手把地图撑开,他仔细扫了眼地图,表情有些顾虑:“我咋知道这藏宝图是啥藏宝图?怎么这些字虽懂怎么读,两字组合在一起就不懂是啥意思?”
张九盯着地图看,二爷坐在一旁观察,他冷笑,内心有些动摇。
这泛黄的纸上画了各种山川,一些小屋的图案,纸上写上密密麻麻的地名,但全部仿佛像个火星文,从来没有听过的地名。
也许在那个年代,中国地质勘探还不发达,许多神秘地域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这密密麻麻一堆字,以其说是地名,不如说是密码。
张九擦一擦镜片,有些懵了。
二爷右嘴角上扬:“看不懂对吧?”
张九嗯了一声。
“跟你说个典故吧!当年天国翼王石达开,领了二十万大兵离开金陵,走到了一处绝佳的风水穴位,有霸王之气,人称霸王卸甲。他把财宝藏于此处。而我的藏宝图,就是能寻找到传说的霸王卸甲。这么贵的东西我都拿出来,这样你就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