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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大儿子敬蚩援救,邹武和孙子邹兴武以及大儿媳来到了西王母城内穹顶里的心腹地带:科研所。在四维源能穹顶落成之前,武术之家的武学家们也和普通三维人一样,忍受着二太阳那无孔不入的辐射。
当然,练武之人的体质和悟性要高于常人,他们通过打坐来适应这突变的环境,不仅提高了存活率,甚至还加深了对新世界的理解,但邹武的大儿媳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在二太阳的辐射下,全身溃烂,躺进了加护病房。
就在刚才,兴武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打断了他的静坐,他猛然站起身来,邹武同时也从打坐中恢复,问道。
“怎么了?兴武?”
兴武大气直喘,道。
“我……我……浑身难受,但是说不出为什么?我得去加护病房看看我妈……”
“走!我们一起去!”
祖孙2人离开宿舍楼才发现,整个医疗楼已经浓烟滚滚。待2人飞奔到医疗楼,整个加护病房的楼层已然处于一片火海之中。
几天后,在加护病房的废墟旁,邹武带着兴武做了一个简单的祭祀仪式,缅怀在爆炸中丧命的大儿媳,即兴武之母。该留的泪都已经流干,兴武十分平静,归途中,兴武谈论起了那次打坐时的难受感,道。
“难道人和人之间真的有感应?我好好的在打坐,突然全身就感到说不出的难受,那时正好就是我妈被爆炸吞噬的时候……”
邹武摸了摸自己日渐稀少的白胡子,道。
“那是自然,亲人之间都存在着心灵感应。”
祖孙2人又行了几步,沉默良久后,邹武道。
“其实前些日子我也感受到了不安,就在天空绽放出蓝色光芒时……”
“你是说新闻上所报道的7号天庭固体源能爆炸事件?”
“正是。”
“这么一说……我当时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不是很强烈,难道!”
“对啊……你父亲敬蚩不是作为四维人战斗在前线吗?”
兴武止住了步伐,悲伤的暗涌开始在平静的心底肆虐,邹武接下来的话却让兴武重燃一丝希望。
“我觉得你的父亲还活着,应该只是受伤了。”
兴武知道爷爷的感觉一向很准,而且从来不骗人,但兴武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我去问了科研所的人,但他们说那是人类最高机密,无可奉告。”
邹武返回到孙子身边,拍拍其肩膀,道。
“你爹一定还活着!我们先过好自己的日子,走吧!户外实在是太热了。”
没有任何物体能在固体源能的爆炸中幸存下来,即使是记录信息的电磁波也会被巨大的能量炸的粉碎。毫无疑问,敬蚩的肉体在那场蓝色的爆炸中被炸成了粒子,但惊人的是,他的意识却存活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敬蚩意识中那份对力量的极度渴求和贪婪,让他那电磁波形式的意识牢牢的吸附在强烈的爆炸波上,不仅没有被摧毁,反而在爆炸后的几天内,通过吸收爆炸残留的源能,日渐壮大起来了。
然而意识终归是意识,再强大的意识也不过是记载着信息的电磁波,想要靠意识来白手起家,重新塑造肉身,对于刻板而悟性较差的敬蚩来说,实在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终于,敬蚩的意识已经饱和了,先前不断充盈自身带来的快感也到头了,敬蚩开始逐渐变的乏味,看着眼前充沛却无法纳为己用的源能,敬蚩开始变的焦躁,愤恨甚至癫狂。
突然,一个声音联系到了敬蚩的意识。
“你想要重生吗?你想要获得无限的力量吗?”
敬蚩先是殷切,再是警惕,回复道。
“想!想……你是谁?”
声音用异兽文说出了它的名字,虽然敬蚩对于异兽文闻所未闻,但异兽文作为四维语言,可以让听者的意识里直接产生三维的画面。声音说出来的名字在敬蚩的意识里回荡,形成了望不到边际的身体和气吞山河不断膨胀的意志,敬蚩回想往事,想起曾经奴役云天的幕后黑手就是这幅模样,敬蚩不禁惊叫。
“辟邪!”
辟邪笑道。
“这不过是你们人类用你们那简陋文字为我起的粗鄙名字罢了!怎么样?我的提议不错吧!只要你愿意臣服于我!”
敬蚩想起了云天被辟邪奴役的痛苦和恐惧,断然拒绝,道。
“你这个恶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勾当吗?先利用人性的弱点侵入人类的意识,接着栽下你的祸根,再用烈痛来奴役人类,以达到你邪恶的目的!”
辟邪被敬蚩的话语逗乐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笑声回荡,震颤着敬蚩的意识,敬蚩的意识都随之变的有些模糊了,辟邪笑完后,道。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并非完全正确。何为邪恶?何为正义?我不过是想通过吞噬众神之子的精华来提升自己,进而变的更强,这有错吗?我们两个都渴望力量,你不用争辩,我已经从你的意识深处感受到了,那种不满足于现状的躁动和激进,简直和我如出一辙!这就是我找到你的原因。敬蚩!我很欣赏……”
敬蚩愤怒道。
“谢谢!不过我是蚩尤的后裔!我永远效忠蚩尤!我能成为四维人也是拜蚩尤所赐!”
这下,辟邪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了,震天的笑声甚至让敬蚩短暂失去了意识,片刻后,敬蚩清醒了,辟邪道。
“你醒啦?抱歉!失态了!我且问你,你有没有试过顶撞或者违逆蚩尤的指示?”
敬蚩坚决道。
“我们邹家作为战神蚩尤的后裔,必当谨遵家训:恪尽职守,守卫诸君。蚩尤也是诸君之一,而且是我们的祖先……”
“好了好了!场面话就不要多讲了,我就问你,如果蚩尤命令你杀光你的全家,你遵是不遵?”
敬蚩支支吾吾,道。
“蚩尤叫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当然要遵守……”
辟邪进一步问道。
“如果蚩尤没有理由呢?只不过想考验你的忠心?”
敬蚩决绝道。
“不可能!战神蚩尤怎么会下这种荒谬
的命令!”
“你和蚩尤打过交道吗?你对他的为人处世又了解多少?”
敬蚩回想起了当时自己晋升为四维人的情形,要不是父亲把机会让给自己,蚩尤原本压根就看不上自己的资质,就算晋升时,敬蚩还是能隐约感觉到蚩尤对自己的嫌弃。辟邪好像能看穿敬蚩的心思,接着道。
“我觉着蚩尤并不赏识你……”
敬蚩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
辟邪自信道。
“因为我们是一类啊,我们是执着于追求力量的一类,虽然我们天赋平平,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跬步,只有我们一息尚存,追求力量的道路就永无止境!”
敬蚩诺诺道。
“这样不好吗……为何蚩尤不赏识呢?”
辟邪愤恨道。
“蚩尤那类都是天赋异禀的才子,自然瞧不起我们这类努力型的!”
敬蚩不自觉的联想到了拜蚩,自说自话道。
“蚩尤的确是先选择了我那个天才弟弟……”
辟邪从谈话中看到了转机,在心中暗喜,表面却十分严肃,道。
“看吧!那些恃才傲物的家伙根本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在那些天才眼中,我们永远是平庸之辈,永远低他们一等!”
敬蚩回想起了儿时和弟弟拜蚩生活的时光,拜蚩不但没有因为天才而受到父亲的嘉奖,反而受到了父亲严厉到苛刻的管束,这才导致了弟弟当初的离家出走,反而平庸的自己却挑起了家族的大梁。
辟邪见敬蚩对自己的挑拨不为所动,便加强了煽动,道。
“别被那些天才恭敬的表面所欺骗,这只是暂时的,等他们的实力超越了我们,我们所有的辛苦都会被他们踩的稀烂。”
敬蚩继续回忆,正如辟邪所言,拜蚩回家后,父亲的确对他赞赏有加,后来甚至抢走了自己第一次的晋升机会,蚩尤明明向给自己托梦,后来却嫌弃自己的平庸,把宝贵的第一个机会赐予了拜蚩,想到这里,敬蚩的意识因为气愤而变的波澜壮阔。
感受到了敬蚩意识的起伏,辟邪知道自己的攻心奏效了,话锋一转,欲擒故纵道。
“哎!我苦口婆心,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就在安好吧,等着蚩尤来救你吧!不过我估计现在蚩尤自己也自身难保,更别提来救你这个无名小卒了。”
敬蚩心急的咬饵道。
“蚩尤他怎么了?”
“蚩尤正在迎战四大邪兽,那4个畜生可不好对付,上次要不是我壮士断腕,抛下我一成的身体给它们享用,估计我现在已经死了。”
敬蚩诺诺道。
“我听云天描述,你的身体有好几个星系加起来那么大……那么庞大的你也畏惧四大邪兽,看来蚩尤的前途真的是不乐观了……”
辟邪见敬蚩的态度由最初的强硬抵抗变成了现在的诚恳交流,辟邪知道距离自己控制敬蚩只剩一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