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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团聚的一家人今天终于在3楼外孙女卧室外的走廊相会了。很久没见的至亲人也会因为长时间的疏远而变的陌生。透明的空气变成了心与心之间的钢化玻璃,冷漠无情的隔阂着。
尴尬让母亲李颜高百爪挠心,几度欲离开,但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让她欲走还留。这种摇摆间的悬空感受让李颜高浑身难受,终于开口。
“好了现在人都齐了,闪闪!你说说吧!”
闪闪揉着一边被耳光打的滚烫的脸颊道。
“其实这就事我们4个都知道了,而且同意了,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你和外公……”
“那你们是怎么替我们报名的?哦……闪闪是个黑客,但是你现在的实力都已经可以挑战信息安全部了吗?”
面对外公的困惑,闪闪诉说了帅帅的功劳和父亲的理解。
“是啊……不听到你的解释,我到现在还奇怪帅帅那天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发疯。”
“我的限量版粉底……帅帅!从你的零花钱里扣啊!”
“啊!闪闪你得给我报销……”
“为什么……我叫你去套指纹,但没叫你毁粉底啊……不过你这招也挺溜!”
“没事,外婆替你们报销!”
小打小闹间,全家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快乐时光。外公突然话锋一转。
“我还不想那么早就被野兽杀死,我要退出!不管你们赔偿违约金还是用黑客技术,你们得把我的名字划掉!”
母亲也应声附议。父亲上前一步软弱的解释道。
“黑客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作为计算机精英,上网的一举一动都被安全部监控着……而闪闪虽然有能力,但冒的风险巨大……”
“那就赔钱咯!”
“为了更加严厉和公正的处罚违约人,我们将处于违约人家庭85%的总资产作为违约金。”
闪闪念经般不带感情的阐述着违约条例。不精通数学的母亲大大咧咧道。
“赔就赔吧,反正也不多!”
闪闪又冷静的大致描述了被罚后的大致概念,这中城区的大别墅是别想了,租的话也够呛了,全家只能搬迁到中城区边缘最廉价的公寓房了,还没等闪闪描述被罚后的日常生活,母亲就绷不住了。
“啊?那怎么行!”
说完母亲竟然情绪失控的坐到了地上。
“呜呜呜,你们这真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你们太狠了!”
除了外公的4人围到母亲身边安抚,被母亲张牙舞爪般的推开,哭声的音量更加刺耳了。外公扶起了母亲。
“他们这么做的确是可恶至极,但他们的确是……为了家,用心良苦了。对了,这个参赛计划是谁提出的?”
外婆将整件事的起因:那一次被闪闪挽回的离家出走,以及闪闪的机甲都告诉了外公。
“不是的,起因是因为那一晚看你哭的太伤心,我就已经和帅帅商量参赛好了。”
外婆感激的无以言表。
“那你呢?程辩,你平时一向冷静稳住,那么疯狂的事情你为什么同意?”
程辩不善言辞,前言不搭后语道。
“闪闪她冒着被安全部抓的危险,来盗取信息。那个程序是很难的,要不是我准备,估计也会被她成功的,她的精神太感动我了……”
程辩越说越激动,听众们艰难的理解了大意后,就无心再听了。
外公李淡殇这次回家又借拿衣服为借口,想再试探下妻子,没成想刚到家门口就受到这荒诞疯狂的消息。听了家庭成员们的讲述后,不仅惊喜的发现了妻子的转
变,也体会到了孩子们的成长,要不是上次帅帅作梗,自己或许就和妻子破镜重圆了。外公终于找到了合适下脚阶梯,对母亲大义凛然道。
“孩子们都那么用心,你妈和你丈夫都已经被感动了。说实在的,我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再拒绝也显的我太冷漠自私了。”
“爸!你也被他们争取过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孤军奋战了?”
“我听他们说的机甲,我们只需要躺在里面卖力气就行了,简直就是躺赢!哈哈哈。”
看着父母,丈夫还有孩子们殷切期待的眼神,李颜高敌视着咬牙切齿。
“你们这是道德绑架!啊!”
伴随着失控的尖叫,李颜高冲进闪闪卧室,打开窗户欲往下跳。幸好父亲和帅帅反应敏捷用力拉住了拖在屋内的半截身体。
李颜高荡在房外的半截身体依旧不安分的左摇右晃,嘴里在哭喊着要死要活。众人好不容易将她挣扎的躯体拽入屋中。李颜高被安置在闪闪的床上,手舞足蹈的哭闹,像个没奶喝的婴儿。
“如果报名人在比赛前或比赛中死亡,则自动退出无需罚款。自杀或许是妈妈最好的出路。”
外婆点了一下闪闪的脑袋,闪闪大半个人都要飞了出去。帅帅继续指责这刺激母亲神经的话语。
“闪闪,闭嘴!”
“啊!我不要斗兽……”
一旁的父亲终于看不下去母亲的胡闹,冷酷道。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参加比赛,要不交违约金,这两点我相信我们大家都可以依你……”
说完和众人交换了眼神,众人默认。
“我不要斗兽,我要继续现在这样的生活!”
“那不可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对了,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愿意努力改变,前提是你也愿意去改变……”
“改变什么?”
“别再和野男人混了,别再给我戴绿帽子了。”
说完,感觉到了岳父岳母和子女的尴尬和手足无措。
“我找野男人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找了个永远在屏幕和电话那端的老公,这样的老公有什么意义?”
“我错了,我愿意先改,那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呢?然后对我一心一意……”
“那要看你的实际行动,说谁不会说?哎?不对,怎么被你绕到这里了,我不要参加斗兽,你帮我把从报名信息里去除,我就给你机会……”
“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我被监控,我做不到……”
李颜高又要往窗户那边冲,程辩突然对这个巨婴感到了一阵厌烦,气的连话音都略带颤抖。
“去跳吧!我不拦你!”
李颜高第一跳是因为一时冲动,现在冲劲过了后,这第二跳只是装样子要挟丈夫帮她去名,原以为大家都会来劝阻,丈夫突然的愤怒让她一时定格在窗户前,这次来拉的也只有子女而且手也只是轻轻的搭着,父母只在一旁漠视着自己的疯闹,仿佛自己的心机都已经被大家看穿。
“好!好!我现在终于看清你们的嘴脸,什么为了家庭,我要自杀你们拉都不拉!你们以为我不敢是吗?”
悲愤交加的颜高,预鼓足勇气冲出窗子,奈何肾上腺已经在刚才耗尽,几次尝试都望而止步,最终瘫倒在地痛恨着自己的懦弱。
“妈妈,对不起,我只是想让我们家像从前一样开心,没想到让你那么难过。要不我们还是交违约金吧!等我长大后,我编程可以赚很多钱,都给你,我一个人用不了多少的。”
哭闹后的颜高心力交瘁,女儿闪闪突然的关怀和安慰,犹如穿透乌云的
阳光,温暖着颜高心中阴湿的土壤。这一刻两人的角色互换,颜高变成了嗷嗷待哺的女儿,而闪闪变成了慈祥包容的母亲。
外婆忍不住替外孙女讲话。
“你看你女儿都比你这个大人懂事,起来吧!别哭了,像个什么样子!”
颜高缓缓爬起来,抚摸着跪在地上闪闪柔顺的头发,眼中充满了爱怜。
“妈不怪你,妈不怪你,啊。”
颜高突然被女儿一把抱住,刚才所有的怨气像爆开的气球,被这一抱抱的烟消云散。尘封已久的母性突然汹涌,颜高紧紧抱住了女儿。
“妈陪你去参加比赛啊……”
闪闪把埋在妈妈胸口的头抬起,眼眶有着星星点点的湿润,声音略带悲伤道。
“真的吗?”
颜高终于做回了自己的母亲角色,微笑对着女儿点头。围观的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闪闪,给妈妈看看你的机甲,也给你外公瞧瞧,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一家人在观看闪闪设计的机甲过程中,关系渐渐靠近。
过了一个月,五月的石榴花开满了缪斯大道,无论是路边,还是高层的花园平台,亦或是悬浮漂移盆栽都缀满了红彤彤的石榴花,人们仿佛置身于满是红宝石的世界,行人们穿梭其中流连忘返。
大剧院的大球体球面屏幕突然开始播放广告。
“大家好,我是星期三。全家来斗兽节目的特约主持人。”
呱啦松脆顺口溜般的念白,外加音响的烘托,把行人们的目光从红色的海洋里抽离出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火热报名,我们收到了来自社会各种形形色色家庭的踊跃报名。导演部的评委们正在紧张的评选最合适本节目的参赛家庭,所以请所有报名家庭留意这几天的邮箱信息,希望好运可以光顾你们全家!”
听着这段吵闹的强制性广告,行人们议论纷纷。
“哇!真的会有人报名啊!都些是不要命的。”
“好期待呀!人类已经有多久没有进行真正的狩猎了?”
“无聊!闲着没事干,下城区那么多生活艰难的人,不如把拍节目的钱去救济那些人。”
“啊!太吵闹了!这傻x广告。”
石榴花瓣也被这震天的音响声震的摇曳纷飞,然后星期三并没打算就此住口。
“现在我来为大家大致介绍一下比赛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