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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戟凝神看着天岛上最高的这座雪山,低声问道:“再往里不是天界吗?”
慕容小鱼点头:“星黎殿在天界里面,是你来开启空间通道,还是我来?”
画戟毫不犹豫说道:“你来!”他想看看慕容小鱼现在到底强到怎样的程度了。
只见到慕容小鱼双手高高扬起,随后大量的星空之力便从空中倾泻而下,迅速轰向前面的虚空。
这些星空之力并不是随意轰击,慕容小鱼并没有像他那样,将星空之力凝聚成一个点,然后打通空间屏障,慕容小鱼的做法是,通过星空之力的相互碰撞产生的力量,不断轰击着空间壁垒。
这个想法相当简便,再加上慕容小鱼的天道就是操控星空之力,所以应用起来手到擒来。
画戟不禁感慨,他自己就没有想到过这个方法。
这个方法虽然消耗的星空之力颇多,但对于几乎可以无限量引来星空之力的慕容小鱼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消耗。
不一会儿,前方就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画戟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容小鱼已经一马当先进了去,他紧接着也敢在空间裂缝闭合之前冲进去。
慕容小鱼依样画葫,又打穿了另外的一面空间壁垒,他们就到了天界当中。
天界与画戟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眼前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地面上不断翻腾的雾气,透过雾气还可以看到脚底清脆的草芽。
天空则不再是天空,而是一片星空,星辰仿佛低矮得触手可及。
神识探查到无限远处,发现这片广袤的草原之外,则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
这里的景致实在有些奇怪,而且周围都孕育着相当奇怪的气息。
画戟抬头看了看幽蓝星空中触手可及的繁星,疑惑问道:“星黎殿在天界哪里?”
慕容小鱼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传音入密道:“你隐藏好气息,这里不能使用瞬移,否则立刻就会被发现。”
画戟点点头,他也发现了此处空间有些不同,空间虽然还算稳固,用瞬移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四周氤氲的气息,让他有些不舒服,反复随时随地都被人盯着在。
虽然山河衣不见了,但画戟体内拥有了那片宇宙,这片宇宙不仅仅可以当做芥子空间使用,还能够隐匿气息。
隐匿好气息之后,慕容小鱼这才点
点头,传音入密道:“跟我来。”
画戟四下打望,传音问道:“母……方雨露被星黎殿的人抓走多久了?”
慕容小鱼一面小心探路一面答道:“一个多月,就在你们大闹天界的时候。”
画戟微微颔首,虽然嘴中说着想要与根源天断绝关系,但方雨露可是自己母亲,即便再恨她,也不想母亲就这样被人抓走。
“星黎殿为什么要抓……抓方雨露?”他再问。
慕容小鱼说道:“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星黎殿就准备杀了你,可最后被大姨挡回去了,本来你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凡间界的话,绝对不会出这种事,但你最近的风头实在太大,星黎殿有些忌惮,但他们与血狱塔镇守人有过协定,无法在血狱塔现世之前攻击普通人,所以你这才逃过一劫。”
画戟微微一愣:“星黎殿还有这种规矩?”
慕容小鱼点头:“你当然不知道这些。”
画戟沉默,心中震惊无比,母亲为了自己受过的难实在太多,现实昧着良心杀死了父亲还有雪姨,再后来又被星黎殿抓走,这让他心中愧疚无比,心中仿佛被塞入了一个火炭一般难受。
他百感交集,一方面他难以接受母亲亲手杀了父亲跟雪姨;二来,得知了母亲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己之后,心中跟家堵了。
沉默许久,画戟忽然开口问道:“那么方雨露……母亲当初为什么要追杀你?这些都跟你无关吧。”
慕容小鱼忽然停住了脚步,二人站在厌恶笼罩的草原上,沉默以对。
画戟注意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但并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慕容小鱼良久才说道:“因为母亲当年全力阻拦星黎殿,所以星黎殿想要将母亲杀死,当然,作为儿子的我,也被星黎殿列为了目标。大姨逼不得已,亲手杀死了我母亲,还有你父亲,随后装作追杀我,将我送出了根源天,而星黎殿的手,是插不到凡间界的。”
画戟错愕,母亲追杀慕容小鱼竟然是为了这种事!他心中对母亲的印象又改观不少,但这也直接导致了他心中那股纠结的感受越来越强烈。
慕容小鱼再说:“本来应该是我在人间界照看你的,只是后来出了点差错,你被你土心宗的青山给招收了,而我则被天策门给收作了徒弟。按照剧本走的话,当初应该是我们全加入天策门的。”
“所以那时候八算才要这样针对土心宗?”画戟诧异。
“这只是一部分,八算与青山宗主也有一些纠葛。”慕容小鱼平静说道。
画戟想到了八算、薛混老人、师傅青山三人直接的兄弟情谊,不免唏嘘不已。
岂料慕容小鱼再度补充道:“如果青山只是老老实实的教你修真倒罢了,结果他起了另外的心思。”
画戟一楞:“什么?”
慕容小鱼微微笑了笑:“青山是去过根源天的,你知道他是怎么去的根源天吗?”
画戟呆住了,这个他先前完全没有想过。
“当年八算与青山是与你父亲一路的,也就是说,他们致力于让天下再也没有修仙者!因为他们觉得通仙大道无情,只会妨碍凡间凡人生活!”慕容小鱼抛出重磅炸弹,还没等画戟消化过来,他再说:“当年大姨与你父亲一见钟情,之后你父亲也就渐渐将灭掉整个修真道的野心给放下了,八算当初惟你父亲之命是从,听说你父亲要放弃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有反对意见,可是青山不同意。”
画戟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给他太大的冲击了。
慕容小鱼接着说:“之后你父亲预料到自己会被杀死,所以将八算与青山赶了凡间界,独自与大姨在一起。可青山不干了,你父亲天纵奇才,实力虽然在对于六界三天来说不说什么,但在凡间界绝对是最强的存在。少了你父亲,青山又如何能将整个修真界摧毁?之后得知你父亲身死,你赌气逃到了凡间界,他便起了收你为徒的心思。他在青竹城故作委屈,刻意承受他人辱骂,都是做给你看的。”
画戟一万个不相信,他完全不能相信师傅会是这个模样,他沉声问道:“我资质愚钝,他收我为徒又能做什么?!”
慕容小鱼笑了笑:“你以为你真资质愚钝?资质愚钝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领悟到第四重天道?能够修行道与星黎殿抗衡的实力?你以为你留着的根源天方家血脉只是摆设?可笑!”
慕容小鱼凝视着他的眼睛:“或许从根骨上来看,你的确不怎样,但潜在资质,并不只能从根骨看出,青山就是一眼看出了你,便筹备了数年,耐心等到招生大会,才一具吸引了你的注意。”
画戟皱了皱眉头,沉吟许久,忽然,他发现了慕容小鱼画中一个很明显的漏洞:“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什么当初我一个土心决修行了十年,依然不过入门境?师傅青山处心积虑,他又怎么知道能成功在青竹城吸引我的注意?最重要的一点,他要收我为徒,直接强收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上招生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