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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难免道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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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幕熠海之间,一帆孤舟之上。

    安妮抱住受伤的阿狸不停啜泣,阿狸后肩被倒刺短刀割的血肉模糊,她痛苦的支撑起身体坐在甲板上,见到安妮无事,便安下心来,自己身上的伤痛仿佛也不重要。艾瑞莉娅被鬼魅残影所伤,这时也从恍惚的状态恢复过来,左顾右盼,审视甲板上的一切。她见到阿狸身受重伤,便跌跌撞撞的向阿狸走去。

    艾瑞莉娅刚走了两步,船体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本就伤病的身体又刚添新痛,脚步虚浮的摔倒在地。她转头看向船的左侧海面,只见层层巨浪朝着船身拍打过来,敲打在船壁上,引起剧烈的晃动。

    没等众人看清这巨浪的成因,甲板上一团黄光闪过,伊泽瑞尔浑身湿透的从水下跃迁回来。他甩了甩脸上的海水,慌张的说道:“海里面……有个大怪物……”

    巨浪一个接一个的拍打着船身,众人在甲板上摇晃不停,只能各自抓住一处支撑点保持平衡。甲板边缘的派克躺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念叨着:“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突然他神色愤怒的转过头,看向甲板内侧的众人,咬牙切齿的说:“娘的,上当了……居然敢骗老子……我要让你们陪葬……”

    这时众人都手忙脚乱的稳定平衡,没人注意到趴在地上的这个将死之人。艾瑞莉娅心知不管海里有什么,这样下去必将船毁人亡。现在的她虽然身体虚弱,但心中的意志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决。艾瑞莉娅平稳心态,双手下垂在身体两侧,微微张开,用心感受自己与这个世界间能量的平衡。随即运转周身力量,双掌下压,心念一体,用意念稳住整个船体。只见一层稀薄柔和的淡黄色光晕,笼罩在船身上,任凭巨浪拍打,这残破的孤船却是稳稳地浮在海面上,不摇不晃。

    然而此时的艾瑞莉娅,已经是新伤旧痛同时发作,伤疲憔悴,内外攻心。强行发力更是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被体内的能量撕碎一般。但她咬紧牙关,用仅存的坚定意识来维持船体的平衡。

    阿狸见她神色痛苦,大汗淋漓,身体不住的发抖,便在安妮的搀扶下缓慢起身。她来到艾瑞莉娅身边,也不顾肩上刀伤,强行唤出幽蓝法球,轻声的对艾瑞莉娅说:“我来助你……”然后将法球附在艾瑞莉娅身上,治疗她的伤痛。

    伊泽瑞尔见阿狸跟艾瑞莉娅皆是伤病缠身,虽然那个鬼魅海盗已被制伏,可是海中逐渐靠近的怪物又该如何处理。他慌张的看向阿卡丽,见这名冷酷的忍者,挺立在船沿,看向巨浪拍来的方向。伊泽瑞尔走到她身边,说道:“那个怪物要是攻过来,这艘破船只怕是承受不住,咱们俩出全力,要在船被击沉前解决那个怪物……”而阿卡丽则是冷静的说道:“你保护好她们几个。”伊泽瑞尔见她是要独自对抗海中巨怪,又说:“喂,我看那个海怪可不简单……”

    没等他说完,在最后一个巨浪拍过之后,从海面下突然飞出一个巨大的铁锚,以千钧之力落向甲板的正中部。阿卡丽盯着飞来的铁锚,纵身一跃,右手以苦无侧面冲击铁锚,左手甩出锁镰缠绕住锚身,同时拉动这千钧重物,向着船尾飞去。看眼这铁锚直奔船身砸来,却硬是被阿卡丽横着拉向船尾。随后一声巨响,铁锚砸碎船尾一段甲板,擦着船边跟阿卡丽一起落入海中。

    虽然这船没直接被拦腰砸断,这一撞也让本就残破的船体更如风中残烛,碎屑断木四溅,发出剧烈的晃动。艾瑞莉娅受到船身的震动,再也支持不住,跪倒了下去。阿狸见她难以支撑,扶稳她的身子,运转手中法球。一股温暖的光芒照进艾瑞莉娅的体内,她渐渐有了意识,睁开沉重的双眼,看到同样受了重伤阿狸正忍痛为自己救治,阿狸的肩上还不断地有鲜血流出。

    艾瑞莉娅缓缓抬手,按下阿狸操控法球的双手,说道:“你……你自己……不用管我……”阿狸苦涩的脸上挤出一抹浅笑,说道:“我的力量,救不了我自己……”

    然后阿狸再次运起法球,微弱的荧光在法球上流动,看着艾瑞莉娅不情愿的神情,缓缓开口:“这法球,凝聚使用的是……我自己心灵与魂魄转化出的力量……”她舒了一口气,平静的念道:“‘灵魂之力本无形。心善则能化作甘露,滋养生灵。魂恶便会变成业火,焚化万物。心,不能自救……魂,却会自燃……’这些话都是那个人跟我说的……”阿狸强忍伤痛,艰难的对艾瑞莉娅解释。

    艾瑞莉娅听到,内心又惊又痛。没想到阿狸竟然一直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灵魂心力来救治自己,此刻更是心痛万分,挣脱着打断她,说道:“阿狸姐姐……我不能再让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她坐起身来,撕下身上的一块衣襟,替阿狸处理伤口。艾瑞莉娅想到,这一路上,阿狸总是尽心为自己救治,而阿狸身上的伤痛却只多不少,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热泪不禁溢出了眼眶……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派克竟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凶神恶煞的脸上刻满了仇恨。伊泽瑞尔正紧张的看向海中的情况,见到派克起身,便挡在了他跟阿狸几人的面前,抬起右手,用奥术装置瞄准他,叫道:“喂!你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现在咱们可是在一条船上,等那个海里的怪物过来,谁都活不了啦!”派克嗓音沙哑的说:“血港鬼影,遇水则生。而你们几个,都要死在这里,以解我心头之恨!”

    伊泽瑞尔侧目看向身后的几名伤疲少女,心想水下的阿卡丽不知情况怎样,不能让这海盗再威胁到众人的安全,便愤怒的对派克说:“你这个恶鬼,不能再留!”随即射出几发奥术飞弹,派克却是不闪不避,身上被奥术能量灼烧出几个焦黑的深洞。派克此时体内的血液已被阿

    卡丽抽出大半,只见他身上的伤洞中竟是没有血流出,派克像一个行尸般缓慢的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我这个恶鬼,现在就要把你们几个撕成碎片!”说罢,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阿卡丽跟着缠绕在铁锚上的锁镰一起落入水中,她知道这铁锚只要砸中船身,这艘残船就将支撑不住,她顺着铁锚回收的方向跟着过去,要从源头解决这个麻烦。

    阿卡丽见到水下一个十余层高大的巨人身影越来越近,她屏息凝神,在铁锚回到巨人手中时,解开锁镰,脚踏锚身在水中袭向这个巨人。手中兵器叮叮当当的砍到巨人身上,发出声声闷响,只见这巨人浑身锈斑重铁,难以击破。而且在水中力道分散,并不能伤其分毫。

    这巨人看到阿卡丽,抬手便抓。阿卡丽踩着他庞大的身躯,一步一步的向上穿行,踩着他的头顶,跃出海面。巨人的大手也跟着抬出水面,向阿卡丽抓去。在铁手及身之时,阿卡丽身体凌空,甩动手中长长的锁链,在这张大手的四周散开。铁锁一圈一圈的环绕在巨人手掌的外围。阿卡丽用力一拉,四周铁索瞬间内收勒紧,把巨人的手掌捆住,握成一拳,然后她身体轻巧的落在巨人的铁拳之上。

    巨人伸出海面的手臂受困,但也是寸步不让。他向下回收手臂,连带着手上的阿卡丽一起再次拉回水中。阿卡丽屏气凝神,当这只大手下降到巨人的胸前时,阿卡丽马上解开捆绑的铁索,将铁镰卡在巨手的指缝处,另一端握在手中。阿卡丽双脚用力在他手上一蹬,奔着巨人的脸部就冲了过来,拖着长长的链条绕过巨人的头颈。之后脚步不停,快速的贴着巨人头部转了一圈,一脚踩在巨人的脸上又借力冲回他的手上。转瞬之间,阿卡丽已经用锁链把巨人的手跟头缠在一起。阿卡丽用力一拉扯,把巨人的手臂紧紧的锁在了前胸上。

    这巨人眼看身体受制于她,发出急躁的轰鸣声,另一只握着铁锚的手对阿卡丽胡乱挥打,奈何身躯庞大,在水中移动迟缓,根本碰不到灵活阿卡丽。巨人缓缓上升,一个庞大的身影破海而出,掀起一层巨浪。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这巨人如同一座小山般立于海平面上。而不远处那艘货船,与之相比更像一片枯萎的秋叶,漂浮在水中。

    阿卡丽脱出水面后,贴近巨人的脸上,说道:“废铜烂铁,同斩不误。”阿卡丽解开捆绑的铁索,拔出铁镰。朝着巨人左眼丢出一枚苦无的同时,挥动手中寒光铁镰,刀刀砍入巨人厚重铁甲的缝隙处。几道青光划过巨人的上身,擦出一片火花,这巨人却不见损伤。而那枚刺入他左眼的暗器,像是击碎了一盏探照灯一样,插在巨人的眼窝中。阿卡丽不知这巨人究竟是何种生物,如此一看,他更像是一个古老陈旧的机器。

    在船上的众人被这海中巨人惊出一身冷汗,伊泽瑞尔望向那巨人,神情慌乱的说:“这……我原以为是什么海妖怪兽……原来竟是深海中的远古泰坦生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派克冷笑道:“哼,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敢把他招来,就准备跟这艘船一起葬身大海吧。”说罢,派克握紧手中短刀,缓步向阿狸几人走了过去。伊泽瑞尔看他仍是不愿退让,手上奥术能量汇聚,运转一发强力的能量飞弹,朝派克射去,意图击杀。然而近在咫尺的派克,却是身形一闪,在飞弹穿过他身体的同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就在船上的派克消失的一瞬间,远处跟深海泰坦纠缠的阿卡丽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红光,她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紧迫。阿卡丽马上收起锁镰,双手结印,脚踏泰坦,腾空而起。她清丽凛然的身影化作一道墨绿色的弧光,闪向船的位置,消失在了泰坦眼前。

    再看船上,伊泽瑞尔一击落空,再寻派克未及,谁料派克居然凌空出现在了阿狸几人的正上方。派克大叫:“让血刃撕碎你们脆弱的身躯!”他手中短刀在半空中发出一道成十字状的青光,明亮夺目。以下面紧靠在一起的阿狸、安妮跟艾瑞莉娅为中心,在甲板上映出一个清晰的十字形青影。而下方的三人,抬头看向那把夺命而来的短刀,身体却难以移动。

    随即派克挥刀下砍,在他落在甲板上时,一道耀眼的青白光柱在他落刀的位置射向天空,光柱直冲云霄,照亮了夜幕。伊泽瑞尔转过身去,惊恐的盯着眼前的不祥之光。

    白光散去,派克锯齿短刀斩杀之下,却是阿卡丽左手铁镰从当中拦截。绝杀的刀光四散,而艾瑞莉娅三人,被稳稳地护在阿卡丽身后。派克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突然感觉自己前胸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插在他胸上的那枚手里剑正发出隐隐红光。

    阿卡丽血色双瞳怒视派克,口中轻吐:“飞隼。”

    不等派克做出反应,阿卡丽铁镰滑过他的短刀,转向插入派克的胸腔。阿卡丽背身抬腿,猛地一脚把派克踢向空中,同时掷出数枚苦无,如同几道电光雷击一般刺穿派克的身体,划着长长的残影飞向上空。

    “崩雷。”

    然后阿卡丽拉扯铁镰尾端的锁链,用力把半空中派克向下拉回。在派克下落的过程中,阿卡丽飞身穿过派克身体,跃至半空。短暂的滞空后,阿卡丽右手紧握雷光苦无,左手向上拉动锁链,把下落的派克再次拉高,自己则是借力下坠,如鹰隼一般冲击下落。

    “神灭。”

    派克伤残的身体,在胸部铁镰反复的撕扯与阿卡丽凶猛的冲击下,顿时于半空中被斩成两段。下半段落向甲板,上半身飞向海中。

    就在同一时间,水中的泰坦再次把铁锚抛向了甲板。阿卡丽刚一落地,又飞身冲向铁锚,试图改变它下坠的方向。帕克苟延残喘之际,居然还不死心,

    怒吼道:“水鬼死也要拉你来陪葬!”只剩上半身的他,飞在半空,甩出手中锯齿短刀,丢向艾瑞莉娅三人之中。

    伊泽瑞尔眼看头上重锚砸来,铁刃又飞向艾瑞莉娅三人,两者不能兼顾。他不加思考,直接发动奥术跃迁,挡在三名伤弱少女身前。这把拖着细长缆绳的锯齿短刀,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腹部。

    艾瑞莉娅跟阿狸见状,同时奋力前冲,试图救他。只听伊泽瑞尔一声痛苦的长啸,便被派克下落的残肢牵引,快速的坠向海里。艾瑞莉娅跟阿狸由于伤痛缠身,动作稍有迟缓,两人的手在伊泽瑞尔身上滑过,并没能抓出他。眼睁睁的看着他飞过甲板,落入了茫茫深海。

    船上的几人还没来得及追过去寻看伊泽瑞尔,更严重的状况紧随而至。那个沉重的铁锚在阿卡丽的冲击下虽然改变了方向,没有砸到船中心的几人,却也只是偏离了一点位置,加上泰坦在水面之上甩出的力道更强,铁锚狠狠的砸穿前侧船板,截断船身,整艘船瞬间土崩瓦解,残木碎屑四处飞散。

    眼看残船将沉,阿卡丽闪到艾瑞莉娅身边,将她扶稳。艾瑞莉娅之前为了稳定船身,损耗过多精力,如今只能苦苦支撑,更别说分神逃命。而阿狸也是同样,紧紧的抱住安妮,焦虑憔悴的坐在断裂的甲板上,任由海浪侵袭,沉向大海。

    阿卡丽扶起艾瑞莉娅便要跳离残船,艾瑞莉娅费力的叫道:“别管我,救她们……”阿卡丽怎会理睬,抱起艾瑞莉娅就要离开,而艾瑞莉娅的手却紧紧抓住阿狸不放。与此同时,从深海泰坦的身前海面上,喷涌出一个个强力的水柱,直奔碎裂的残船而来。

    眼看半截残船就要没入海中,阿狸看着艾瑞莉娅,嫣然一笑,平静的说道:“有你们的日子,过得很开心……”说罢,她放开安妮,挣脱掉艾瑞莉娅,站起身来,挺立的身姿正对海中泰坦,背向艾瑞莉娅说道:“帮我照顾安妮。”

    阿狸浑身散发出浓烈的幽蓝冥火,纵身跃起,凌空冲刺,飞向巨大的深海泰坦。任凭安妮跟艾瑞莉娅撕心裂肺的呼喊,坚毅的身影已是不会回头。

    阿卡丽抱住艾瑞莉娅,拎起安妮,跳离了沉船,落在了一块漂浮的大木板上。艾瑞莉娅满怀乞求的看着阿卡丽说:“救她……”阿卡丽安置下两人后,紧紧盯着附近喷涌的水柱,轻轻一跃,借着水柱的冲击跳向泰坦。

    阿狸化作一团冥火飞到泰坦面前,运足手中法球的力量,冲击这深海巨人的胸口。泰坦抬起一只手捏住阿狸的身体,而阿狸却是不退不让,蓝焰法球随着阿狸一起,用炽热的冥火灼烧着泰坦厚重的外壳,四溅的余火遇水不熄,漂散在水中。在这强力的烈焰冲击下,泰坦的钢铁身躯上,也燃起一层幽蓝业火。只听他轰鸣一叫,手中铁锚猛击胸口阿狸。

    阿卡丽借着喷涌水柱的力量,也跳到了泰坦面前。见阿狸在泰坦的手中搏命攻击,阿卡丽身上闪过一抹血红的寒光。她紧握铁镰,朝着泰坦手腕全力砍下。一道红光划过,这个厚重铁腕被笔直的斩断。

    在这只巨手从阿狸身上脱落时,阿卡丽马上闪过去伸手拉住阿狸,在她握住阿狸手腕的时候,顿时感觉手掌一阵滚烫,阿狸周身原本不会烧伤她的冥火,现在竟也炙烤着阿卡丽的手心。阿卡丽眉间一紧,忍着剧痛拉住阿狸,攀附在泰坦肩上。

    这时的阿狸,原本秋水一般的双眸,现在却被幽蓝的火光溢满,整个人也显得躁乱凶怒。阿卡丽紧张的盯着她,说道:“喂,你怎么回事,现在可不是发疯的时候。”过了一会儿,阿狸眼中怒火散去,才恢复了平静。阿卡丽见她有所好转,轻道:“快走。”便拉紧阿狸,用力在泰坦肩头一踩,高高跃起。飞身踏波,朝艾瑞莉娅奔去。

    泰坦身上被炽热的冥火焚烧,引得他发出声声怒吼。在阿卡丽二人抽身离开的时候,泰坦双眼发出明亮的光芒,看向艾瑞莉娅跟安妮的位置,海面之下的暗流中,一道强力的冲击波向她们二人奔涌而去。

    阿狸注意到水下的暗流,对着艾瑞莉娅大叫:“快离开,小心水下!”然而那道汹涌的洪流却已经急速的冲到艾瑞莉娅二人身下。

    艾瑞莉娅眼看难以回避,她本已虚脱的身体,这时单靠仅有的一点意识站起身来。双手摆动举到身前,身上的飞刃随之飘到她双手前面。艾瑞莉娅闭上双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前的兵器之上。

    只见这把精致的浮空飞刃,闪烁着淡黄色荧光,发出“铮铮”的金属摩擦声,如同流动的火焰一般伸长三尺,接着以一化二,二再生四。四把三尺刀锋横架在艾瑞莉娅面前。就在她身下的冲击波喷射而出的同时,四把刀锋破浪疾射。尖锐迅猛的飞刃,刺穿了厚重的铁甲,那本该沉睡在深海中的泰坦,深插四把青光刀锋重归海底。

    艾瑞莉娅跟安妮被冲击波击飞到了半空,阿卡丽紧随而至,接住了耗尽心力,彻底失去意识的艾瑞莉娅。阿狸同时飞向空中,在拼命抱住安妮后,也闭上了双眼,坠入水中。

    在这片无情的汪洋之上,拉不住的是那双渐沉渐远的手。相伴同行的尽头是来不及说的告别。后会无期,各安天命。

    海风轻拂,夜色凄凉。一轮寒月之下,水幕归于平静,只余一摊断木残板在随波逐流。

    不远处的海平面上,一个秀丽的人影露出半个身子浮在水中。这人身束清透白绸,黛紫色长发顺水铺开,一支双鱼雕花的镶金玉冠箍在发髻上,一双晶莹闪亮的翠绿双眸盯着海上发生的一切。万籁俱寂之后,这人摇曳着优雅的身姿向沉船的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