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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宏对方易自然是非常信任的,此时见他自信满满,便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先生之法一定有效!”
方易见樊宏如此信任自己,心中也觉温暖,于是便又解释道:“我的这个方法,只是保护患处,之后还需敷上生肌活肤的草药,细心养护,才能使得伤口尽快复原!”说完,他又转头向那医者点头示意。
那医者听他这么说,这才也对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不过先生医治方法如此奇异,简直匪夷所思,实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那医者说完,又恭敬的给方易躬身行礼,一副“受教”的谦卑态度,其实心中却在想,无论这个方法是否真的有效,既然人家主人都相信他,那他身为医者,又能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如果这个方法真的有效,那么自己这一次,可就收获不小了。
方易见他客气,也连忙拱手回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个处理伤口的小法子罢了!算不得什么!”
床上的刘仲这时也对方易道:“先生恩德,刘仲没齿难忘!”
方易一听刘仲这话,连忙摆手说道:“没那么严重啦!……你好生静养,很快便可康复的!”说完,他见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敷药什么的,也没他什么事!加上心中还挂念着“造纸”的事情,于是便和众人告白,又给刘仲交代了几句,比如不能“沾水”之类的事,然后便独自离开了。
方易走后,医者便给刘仲敷上了生肌活肤的膏药。一切完毕之后,樊宏便嘱咐刘仲要好生休养,接着便带着小伯姬和医者一同离开了。
三人走后,房中便只剩下了邓禹和刘仲两人。邓禹在方易离开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刘仲发现到了邓禹的异常,便询问缘由。邓禹便告诉他,自己在想那个方易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会,而且尽是些他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的“奇异”方法。
刘仲听他问起方易,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他师父乃是山中仙人,可能……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什么仙人,我看是妖人吧!”
邓禹撇撇嘴,接着又道:“你不知道,白天我来找你的时候,在田间遇到他……”
“你跑哪里去干什么?”
刘仲有些无语,这小子来湖阳,本来也没先来个书信知会。来了之后,也不走大路,居然还绕到人家的田地里去了。
但是却刘仲不知道,其实邓禹本来就是打算
以看他的为名,行游乐之事。白天他逛着逛着,便到了田间,却意外发现地里居然已经收割完毕,算算时节,觉得有些惊奇,以为樊家之人如此卖力,能比其它地方提前这么多时间就完成了收割。于是便步于田间,查看缘由,却又意外见到方易,听说他要“造纸”,才有了先前打赌一事。
不过鬼灵精的邓禹,自然不打算老实交代自己是来游乐的真实目的,只是说道:“不说那些了!且说我在田间遇到了这个方易,你猜怎么着?”
邓禹说完,看着刘仲。刘仲则是一脸询问,邓禹便又说道:“这方易居然说要造‘麻黄纸’,你也知道这‘麻黄纸’是什么吧!那是可是比丝绸还贵的东西,这世上没几人会做的,不过这还不奇怪,这个方易说他不仅会做,而且说他造出来的麻黄纸质量会更好,不仅如此哦!最最令人奇怪的你猜是什么?”
刘仲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谷草!是谷草!他要用那些谷草!来造麻黄纸!”
邓禹大声的说着。
刘仲也是听得瞠目结舌,一脸惊讶的望着邓禹,说道:”这……这不可能吧!那些东西,都是无用之物,能做‘麻黄纸’吗?”
“所以啊!我才不信,于是便和他打了个赌,如果他用那些废料造出了‘麻黄纸’则是他赢,反之则是我胜!”
邓禹又气鼓鼓的说道。
“什么!你和他打赌了!”
刘仲讶然。
“怎么了!你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打赌那一次输过?我是觉得他不可能用那些废料造出‘麻黄纸’来,才和他打赌的嘛!”
邓禹不以为然的说道。
刘仲听罢摇了摇头,他知道这邓禹从小聪明,打赌之类的事情从来没吃过亏,一般都是十分有把握的事情才会和人打赌,可是如今情况不一样啊,这个方易乃是仙人之后,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便又道:“你啊!这次怕是碰到对头了,这个方易可真不一般,别说这樊家上下都传说他是仙人之徒,就是我舅舅对待他的态度也十分恭敬,这段时日我住在这里,也听人说起过他的事,全都是匪夷所思啊!如果那些都是谣传也就罢了,可能不足采信!但是今日他这番作为,你还没觉察出,这个方易确实异于常人吗?”
邓禹当然也发现了这些,只是他自从懂事以来,所遇之事都太过顺利了,就算偶有困难,也会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迎刃而解,可以说是从未碰到过挫折,所
以变的非常好强,不会轻易认输。所以他才始终不愿承认,也不愿相信自己可能会输的事实。如今听到从刘仲嘴里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正中自己心中要害,这才隐隐觉得,这一次,可能真的会输!
虽然心里这么想,邓禹嘴上却依旧不愿服输,此时只道:“反正结果还没出来,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我倒要看看这个方易,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
刘仲听罢不由叹了口气,心想你这小子,还真是不服输啊!
“对了,你不是再过半月就要上长安去了吗?现在怎么办?”
邓禹转眼就把打赌的事抛在脑后,问起了刘仲。
刘仲听他问起,也是一脸担忧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在过几天我便要回新野,我受伤的事,你们千万不可让我母亲知晓,免得她担心!”
邓禹点点头,接着又一脸失望的说道:“这回你去了长安,我一个人在新野怕是会无聊死了!”
“不是还有邓奉那小子吗?你不会找他玩儿去!”
刘仲说着换了个舒服点的睡姿。
“他啊!一天舞枪弄棒的,要不就是跑去找朵儿玩,我和他没有共同语言!”
邓禹撇嘴说道。
刘仲便笑道:“哈哈,那就没办法了,反正你明年也会去长安,这些时间就别想着玩儿,多看点书吧!”
“好你个刘仲,这会儿要去读太学了,口气倒大了起来,还让我要多读书呢!你一天到晚忙着种地,怎么不见你多读点书!”
邓禹不高兴了,什么时候轮到这刘仲教育起他读书来了。
“这书嘛,不求精读,略通大义即可!我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而且这人世间的事,不是光靠读书就行的!”
刘仲以双手枕头,半眯着眼说道。
“那你还答应要去读太学!”
邓禹又问。
“二姐和姐夫对我好,我也知道,如今我刘氏家族如此没落,我辈子孙自当努力,此去长安不仅是读书,还能增广见闻,结交贤达,也是为了以后多条路,这些都是他们的想法,我当然得顺着他们的意思!”
刘仲缓缓说道。
邓禹听了,便问:“都是他们的意思……那你的意思呢!”
刘仲便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开心!”
邓禹听了,看着在床榻上闭目而语的刘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