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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师正说着话,门口忽然传来了声响。
可安盘腿坐在地上,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大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辆跑车,车头倚着一个男人,他五官分明,粗粗一看,竟有几分言泽舟的神韵。
可这分想象,是经不起推敲的偿。
言泽舟无论何时都站如松行如风,但眼前这位,举手投足间总显几分轻浮浪荡。
她一定是太想那个男人了,才在陌生人的身上找他的影子撄。
可安转回了头。
盛老师却还在盯着他。
“又来了。”
可安没有忽略盛老师不快的语气,她随口八卦了一句:“那是谁啊?”
“傅博。”
“姓傅?”她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
“是的,傅老的儿子。”盛老师把目光收回来,摇摇头有些不屑:“花花公子哥,吃白食不干正事,因为看上了这里练跆拳道的一个姑娘,天天来蹲点。
可安笑了一下,不予置评。
“傅老最头痛的就是这个儿子,可是打骂不管用有什么办法,该闯祸闯祸,该惹事惹事,反正捅了多大的篓子都有老子撑腰。”
“你很不喜欢他?”
“谁能喜欢他?连傅老自己,都更喜欢言检<="r">。”
话题又绕回言泽舟的身上,可安默默窃喜,她朝盛老师的方向挪了挪,轻声地问:“傅老和言泽舟,到底有什么渊源啊。他们看着好像关系很好,不像普通的朋友。”
“的确不是普通朋友,算是生死之交吧。”盛老师眨了眨眼:“这里人人都知道,言检救过傅老,要不是有言检,傅老早就一命呜呼了。”
“一命呜呼这么严重?”
“可不?听说那时候傅老被十几个持刀的歹徒围攻着,幸而言检忽然出现,他以一敌十,分分钟就将那些家伙给撂倒了,才让当时已经血流成河的傅老躲过了一劫。”
盛老师说起以一敌十的时候,手里还比划着绚烂的打斗动作。他眼里闪着一种可安能够读懂的情怀,英雄情怀。
言泽舟啊,是个让男人都倾倒的男人。
“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说得还不是最夸张的版本。你去这附近随便一打听,连街巷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和牙牙学语的小朋友,都能说出比我这更热血的版本。”
可安笑起来,敢情言泽舟这款,男女通吃还不算,还老少皆宜呐。
“版本不一,就说明真实性还有待考证。”她明明沸腾得很,话里却不由要泼冷水。
这都是和言泽舟斗嘴斗惯了的缘故。
“我不知道哪个哪个版本是对的,反正,这些都是傅老那里传出来的,又不是言检自己吹得。”
“这我相信。”
言泽舟虽然能言善辩,但是要他吹牛,估计比让他杀牛还不容易。
“你看看那个傅博。天不怕地不怕,走路都要别人给让道的霸王虎啊,唯独见了言检,乖得跟只猫似的。”
“为什么呢?”
“因为他知道,但凡撞到言检的枪口上,言检是绝对不会卖他情面的,而言检要是想动他了,他爹纵使能上天入地也不会插手管他。”
“这听着都快分不清谁是亲生的了。”可安玩笑。
“可不是。就算看着,也是英挺的言检和硬朗的傅老更有父子相啊。”
……
听盛老师把言泽舟夸了个遍,可安才喜滋滋地回了家。
回家没忍住给他发短信,可是左等右等,等到抱着手机睡着,都没有等来他的回音。
这个男人,不知道又在哪里,给别人当着英雄。
她真想他。
?
又过了两天,言泽舟依旧没有回来<="l">。
但可安的注意力却不能全然只停留在对他的想念上,因为公司最近出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你是说,有人在用我的名义,挪用公司的钱?”可安位置上弹跳起来,牢牢地盯着眼前的徐宫尧。
徐宫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些钱出去,都是经了你的私章和公司的公章的。”
“不可能,我的私章和公章,每天都带着身边。”她拍了拍自己手边的抽屉:“我谁都没让碰,除了你。”
“所以,我也有嫌疑。”
“你有嫌疑,那还不如直接说,就是我挪用了公司的钱。”
“这么相信我?”
徐宫尧笑了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笑得这样清风拂拂,也就只有他了。
“可不,咱俩现在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蚱蜢,我不相信你,岂不是自己断自己的腿嘛。”她神色坚定,语调却是上扬的。
“说的也是。”他停了几秒,又忽然问:“不知道绑着我们的,是条什么颜色的线?”
这问题着实新鲜,又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当然是绿色的。”
他故作失望:“我还以为是红色的。”
可安翻了个白眼:“红色多显眼啊,绿色是蚱蜢的体色,这样结盟,才低调又不让人看出端倪。”
“有道理。”
“还有道理呢。你都跑题了大哥。”可安没好气的把自己的章从抽屉里取出来放在办公桌面上:“我们现在可是在谈论正事呢。你说说,你的想法是什么?”
“账户的所有者身份不明,转出去的钱也查不到去向。对方一定是早有预谋,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既然我们无法从这个神秘人身上找到突破口,那就只能从自己这里找蛛丝马迹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有内鬼?”
“对,要不然这些章你不动我不动,是自己长腿了?”
“可我身边就这么几个人。你,你的助理,于佳……”她嘴边的话语忽然收住了。
“怎么了?”徐宫尧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可安摇摇头。
“没有,我得再想想。”
“刚才还在一条线上,现在就开始有秘密了?”徐宫尧稍稍撇了嘴。
可安大笑起来。
没想到,向来正经的徐宫尧,竟然也还有这样生动的时刻。
“你笑什么?”
“笑你不像你<="r">。”
“怎么才算像我?”他有了兴趣。
可安捏了捏嗓子,清咳两声,继而板起脸,学着徐宫尧开会时候那严肃指点江山的样子。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样的徐宫尧,有多迷人。
徐宫尧也笑了。
“你笑什么?”可安问。
“笑你真像我。”
?
经徐宫尧这一提点,可安也开始暗中留意起身边的人了。
人都是这样,一旦起了疑心,目之所及,也就谁都有了可疑。
而这些人里,最奇怪的,当属她的助理于佳了。
于佳一直都是开朗活泼的,最近一段时间,虽也有耍宝逗趣卖弄机灵的时候,但更多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她都是一个人静坐走神。
一开始可安只当她是感情受挫或者生活不顺,可久而久之,这种感觉,倒像是做了亏心事在自悔。
说起来,除了徐宫尧之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她的私章和公章的人,也就于佳一个了。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安并没有告诉徐宫尧她的想法,虽然她知道,聪明如徐宫尧,根本也不需要她明说。
她不说,他也不点破。
毕竟,这事关一个人的清白。没有证据之前,再多猜测也不能成为事实。
于佳还是每天都围绕在可安的身边,贴心的时候贴心,粗心的时候粗心,像个大姐姐。也像个没有城府的孩子。
“多面是可怕的。”
徐宫尧如是说。
的确,想想,也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纸包不住火的。
宁稼孟和宁正瑜父女,也开始抓着这个点在董事会上要可安解释。
可安无法为自己辩驳,更无法快速地抓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又如山崖上的石头,摇摇欲坠。
“这会不会是我大伯大姐他们搞得花招?”
“难说。”徐宫尧也没有把握。
如果真的宁稼孟和宁正瑜的诡计,那么,他们这招一石二鸟,玩得也太剑走偏锋了些。
“那到底要怎么办?”
可安觉得她现在草木皆兵,人家没有动作,她都快神经错乱了。
“既然不能守株待兔,那就只能引蛇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