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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夫人怒发冲冠的模样,雷霸天如坐针毡,想要拔腿逃跑,又怕被秋后算账,可待在这里,立刻就要“大刑伺候”。
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一代枭雄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现在已被蒙上一层慌乱。
不行!我得想办法,逃过这一劫!
思索之间,雷霸天眼角余光瞥见儿子怀中的小月,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罗蕊倒是没有去理会丈夫,而是看着心惊胆战的儿子,咬牙切齿道:“羽儿,不要去学你这三心二意的爹,走一路留一路风流债,指不定那天就钻出来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还带着几个野种。”
此言诛心,雷霸天有错在先,却是不敢反驳,只得打碎牙往肚里吞。而雷因为接受了良好的九年义务教育,对于三妻四妾也是颇为反感,故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表示赞同,但罗蕊接下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将父子二人雷得外焦里嫩。
“看上哪家姑娘无需多加勾搭,直接回来告诉为娘,为娘让你外公上门去抢,抢回来做暖床丫鬟……”
一直躲在雷怀中的小月愣愣的听着罗蕊奇葩的理论,幼小的心里飘出一丝丝疑惑。
丫鬟需要暖床吗?可娘亲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啊?但……
小月微微抬起脑袋,从下往上偷偷瞧着雷化羽有些发福的下巴,因为惊吓惨白的脸颊如同被染上朱砂的宣纸,泛起隐约的殷红。
我现在是丫鬟不是吗?
小月年龄尚幼,自然是不懂男女之事,也不明白“暖床”的意思,只是想到雷会钻进她睡过的被窝,有些难为情。
怀里有些发痒,就像有一只小猫拱来拱去,雷低眼正好与小月慌乱的眸子对上。因羞赧微红的双颊娇艳欲滴,急促的呼吸如兰如蕙,特别是那张吹弹可破的小嘴诱得雷食指大动……才怪啊!
你是禽兽吗?人家可是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三年起步,最高……!
罗蕊正喋喋不休的说着罗家祖传秘诀,突然传来到似有似无的旖旎之情,顺着儿子的眼光看去,就看到了藏在雷怀中的小月,进而察觉到儿子与小月之间异样的情愫。
一瞬间,罗蕊双目放光,视线在雷和小月之间来回跳跃,原来羽儿好这口吗?
“咳咳!”罗蕊干咳两声,将雷的意识从小月身上来回,然后尴尬道,“羽儿啊!你这可就让为娘难办了……”
见“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雷猜道心里的“恶念”被看了出来,当即慌乱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对小月是最纯粹的兄妹之情,发乎情止乎礼,绝无邪念!”
话音刚落,一旁传来幽幽的调侃声:“是啊!‘我对秦师叔是最纯洁的师叔侄感情,发乎情止乎礼,绝无非分之想!’”
“嗯!”这话罗蕊也是知道,正欲发笑,意识到大殿之内只有三人,扭头看着贼眉鼠眼的丈夫,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有你说话的分吗?”
虽是被斥责,但雷霸天却是高兴不已,打是情骂是爱,夫人愿意骂他,说明在乎他。雷霸天站起身,走上前来,拉着罗蕊的柔荑,陪笑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为夫怎敢教唆儿子滥情呢?这不还是为了我们儿子好嘛,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心性不定,没个正形,我们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哟。羽儿早晚要出去闯荡,有孙子孙女在脚边,也能解了思念之苦啊!”
见丈夫嬉皮笑脸赔不是,罗蕊火气就消了许多,听到“抱孙子”,火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魔女重新变回了贤妻良母:“孙子?也是啊!这几日心神不宁,总感觉羽儿要离我而去,有个孙子在身边,的确不错啊!”
雷霸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大殿的气氛,将罗蕊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儿子身上,他自己逃出升天,一身轻松。
噗!孙子!这是什么神展开?是我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吗?
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话题,雷看着“父亲”略有急切的眼神和“母亲”跃跃欲试的态度,不由得回想起无数类似的场景,而且眼前的情景更加诡异,因为“父母”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比雷自己大不了多少。又想到一句古话,生孩子不是用来玩儿的,那就毫无意义,雷霸天的意思是儿子已经玩腻了,该换个孙子玩儿玩儿。
念及于此,这次轮到他如坐针毡了。
这是催婚吗?你们还年轻啊!不是应该自己再造一个吗?我不同意啊!
雷心中发出无声呐喊,这可是原则问题,为了以后的幸福,必须抗争到底。他赶忙岔开话题:“大厉王朝事关重大……”
“大厉王朝?爱咋地咋地,爱死哪去死哪去,我正一门所辖王朝上百,不差哪一个…….”
“铁牛师弟危在旦夕……”
“铁牛?这是大道对他的考验,就算真出事儿了,让晏师弟复活就行了……”
“我……”
“别插嘴!”
罗蕊回头瞪了一眼,将正欲起身的雷重新钉在椅子上,他就像是等待最终审判的罪犯一般,无能为力,这得听天由命。
我也有被包办婚姻的这一天!可为什么心中莫名的兴奋呢?
雷霸天拉着夫人坐在上堂,亲自斟了一杯茶,双手递上,同时恭敬而又体贴的关心道:“冷不冷?热不热?还要吗?我这就加热……”
正一殿中,时而火光熠熠,时而水声哗哗,时候热气腾腾,时而寒气咄咄……
雷霸天又是递茶,又是生火,又是扇风,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如果正一门其他人在此,一定会被惊掉下巴。
尊严!男人的尊严!怎能对女人卑躬屈膝?
羽儿哦!你不懂!夫妻之间怎么能说是卑屈呢?这是爱!
爱?我看不像!不会是怕被踢下床吧?我可没少听说!
不可能!我堂堂正一门掌门,和你娘恩爱有加,相敬如宾,怎么可能发生这等糗事?
雷和雷霸天眉来眼去,无声交流,而雷霸天手中动作不停,一手燃火,一手凝冰,同时嘴中还不停念叨肉麻的情话,忙得不可开交。
罗蕊安逸的仰躺在太师椅上,一边享受丈夫的服侍,一边认真思索儿子的亲事,脑海中闪过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女儿们,莺莺燕燕,环肥燕瘦。
小佳?太泼辣。如花?太丑。小怡?太胖。小洁?太妖魅。小清?太笨。
一些庸脂俗粉,怎么配得上我英俊潇傻、玉树临风羽儿!
越想越觉的差劲,什么魔教圣女,什么天之骄女,什么闭月羞花,什么婀娜多姿,统统入不得罗蕊法眼。
罗蕊看着雷霸天满头大汗,忙前忙后,不禁回忆起当年两人游历之事,心中柔软,檀口微启:“好了!不用伺候了,一旁候着吧!”
“好嘞!”雷霸天收起灵气,答应一声,坐回到太师椅上,急忙问道,“夫人想得如何?”
“不满意!羽儿娶妻,自然是要天下间最好的女子,无论品性样貌,还是天资修为,一个都不能差。而我娘家那些女子,不是生的太丑,就是太过泼辣,不服管教,怎能配得上我家羽儿……”
雷霸天虽未见过夫人口中的那些女子,但也能猜到那都是魔道大能的女儿,品貌天资定都是一等一,怎么会如同夫人口中那般参差不齐。
蕊儿定是拿自己作为标准,在衡量那些女子。就样貌资质而言,天下间,能比得上蕊儿的,怕不足五指之数。但这性格嘛,就有待商榷了,泼辣不服管教,谁有敌得过你呢?
往事不堪回首,雷霸天最初遇见罗蕊时,可是没少被戏弄。结为连理后,罗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有所收敛,而之后有了雷化羽,才彻底改变,但时不时的也会冲着雷霸天发脾气。不过话又说回来,雷霸天受气也是自找,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丈夫心中独一份。
“夫人,为夫看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罗蕊自然是知道丈夫所言何人,正一门上下,能入得她法眼的女弟子就只有秦霜语一人。那精雕玉琢的模样,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那出尘如仙子的气质,那高与天齐的资质,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修为,不仅是正一门,这天下间恐怕也是难找出第二个来。
罗蕊想起柳如焰如同护崽母鸡的样子,眉头紧锁:“满意是满意,但太上长老这一关如何过?”
罗蕊说过抢女人,天下间谁都可以,无论是皇宫贵胄公主郡主,还是修真门派天之骄女,但这秦霜语恰在其外。
总不可能让霸苍天来正一门抢人吧!那不是抢人,是疯了!
至于师叔身份,正道人士或许会死抓着不放,但罗蕊和雷霸天绝迹不会在乎,一个魔门出生,一个敢娶魔门子女,无聊的条条框框压根约束不得他们。
万事俱备,但偏偏有一头无法越过的拦路虎——柳如焰。
修为倒是其次,主演原因是柳如焰的太上长老身份,是雷霸天的师叔。罗蕊可以不在乎贵贱,可以不在乎正邪,但不得不考虑这层同门之情。
柳如焰如若不松口,这门婚事那肯定就成不了!
这些问题,雷霸天自然也是考虑过,但办法总比困难多,豪夺不行,可以巧取嘛!
雷霸天喝了口茶,润了润嘴,成竹在胸:“夫人,这一点上,你可就不如为夫啦!”
“你说什么!”罗蕊瞪着有些得意忘形的雷霸天,语气陡然提高。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意识到夫人有发火的迹象,雷霸天立刻辩解道,“夫人听错啦!为夫怎么可能比得上夫人,一切都是夫人教的好!”
“那还不快说!”
“是!是!”雷霸天连连陪笑,见夫人神色缓和,意味深长道,“我们何必去和柳师叔硬碰硬?我们可以行这釜底抽薪之策!”
“哦!你的意思是让羽儿和秦霜语勾搭成奸,争取怀上,来个先斩后奏,奉子成婚?”同床共枕白十载,雷霸天话出口,罗蕊便心有灵犀,想通了个中关节,然后思绪一发不可收拾,狂飙不止。
“噗——”
雷霸天喷出一口热茶,惊恐的盯着若有所思的夫人,心里仿佛千万只野马奔腾而过。
勾搭成奸?有这么说儿子的吗?还怀上?还奉子成婚?以后羽儿和秦师妹…儿媳妇还怎么在这片天地混?这还不如直接抢来的痛快。
“不可啊!绝对不行啊!”雷霸天还为开口,一直发呆的
雷化羽抢先道。
雷本是在一旁等候审判结果,那知越听越迷糊,不知道“父母”在谈论谁,直到提及太上长老,他恍然大悟,这是再说秦霜语。
对于秦霜语,雷自然是满意之极,长得漂亮,身材倍儿棒,实力又高,最重要的是单纯。
没错!就是单纯。
秦霜语甚少与人接触,一心只是扑在修炼上,不只是不通人情世故,甚至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
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涂成什么颜色就涂成什么颜色,可以清纯,可以妖魅,可以冷淡,可以热情似火。
这样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想想就觉得心痒难耐!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雷自然也就乐见其成,直到“母亲”理所当然的说出“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
我没听错吧!即便是穿越之前,社会上对于此事都是口诛笔伐,在这个女子名声比生命还珍贵的修真世界,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今天一定是出门的方式不对!
罗蕊扫了一眼激动得就要站起来的儿子,一股怨念扑面而来,她罕见的没有直接赞同儿子的意见,反问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这…..这还需要问吗?婚前那啥,我实在不能接受。
“额!”雷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吐出一句诗,“一尘不染香到骨,姑射仙人风露身。”
话音刚落,正一殿中就响起雷霸天的笑声:“哈哈!羽儿啊!为父虽不喜你往日作为,但还是不得不说,你实在是…是…够无耻!哈哈!”
罗蕊虽未笑出声,但也是紧抿嘴唇,肩膀微微颤动,忍得很是辛苦。
雷的意思是希望秦霜语一直纯洁,不沾染一丝污秽,进而表明自己不会去触碰秦霜语。这句话本没有错,但从一个流连烟花,身染红尘之人口中传出这句话,那可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罗蕊取出绢丝罗帕轻轻擦了擦眼角,看着局促的儿子,颇为宽慰。虽然儿子言不达意,但她还是能看出儿子的心意——真的喜欢上了秦霜语。
也许羽儿都不清楚吧!能真心实意的为一个女子去考虑,去争辩,这已经是堕入情网的征兆啦!
自从上次雷化羽醒来,虽依旧表现的性格恶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不过是刻意为之,两次惩罚师弟和折磨蜀山派父女,看似残酷无情,但也并无不妥之处。如果换雷霸天来做,力度绝对更重,后果绝对更为不堪设想。
羽儿这的确是变了,变得会为别人考虑了!
罗蕊将罗帕丢在雷霸天脸上,打断了雷霸天的笑声,而后欣慰道:“既然羽儿不喜欢,那就听羽儿的,此事就此作罢!”
“对!夫人说得对!”雷霸天拿下盖在脸上的罗帕,偷偷嗅了嗅,附和道。
“别呀!我只是说不那个,没说不要……不要……秦…”眼看好事儿要黄,雷有些急眼,不过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已是如同蚊子般,听不清楚。
雷霸天指着雷因为羞赧而通红的脸,对着罗蕊笑呵呵道:“夫人!没想到我雷霸天的儿子,也会做了小女儿状。”
“笑什么笑!”罗蕊瞪了一眼又要大笑的丈夫,没好气道,“想当年,你不就是这般求的我爹吗?”
见夫人要翻出往昔丑事,雷霸天干咳两声,强忍住笑意,他可不想在儿子面前被数落,堕了父亲威风。孰不知刚刚服侍罗蕊,已经让他在雷心中的地位跌到了谷底。
罗蕊制住丈夫,教诲道:“羽儿,男追女隔座山,追求女子本就不易,跟何况是秦霜语,你可得想好了,也许现在秦霜语对你有所好感,但那是因为她现在只见过你,以后游历天下,见得多了,有了比较,你可就危险了。”
雷霸天点头附和补充道:“特别是修真之人,更加看重天赋修为。想必你也知道你自身的情况,在这正一门勉强算得上普通内门弟子的水准,可是放眼天下,那可真就只能是千林一叶,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言到此处,雷霸天看了一眼陷入哀愁的夫人,话锋一转,冷声道:“即便秦霜语从了你,但你师叔祖柳如焰也定是不会同意,师叔与师妹情同母女,如何会看着自己的女儿所托非人。”
雷霸天这话就说的很重了,但这的确是事实。昨日在太上峰,柳如焰对雷化羽的恨意更甚那凛冽寒风,割得雷霸天脸皮生疼。
当然,罗蕊和雷霸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未讲,那便是寿元。修真之人,修为愈深,寿元越长,秦霜语不日便可入踏破境,寿元以过五百载,而且以其天资,入仙人也未为不可,那时寿元必破千载。而雷化羽二十余载,堪堪抵达先天,依然是凡人,不过区区百载可活,有生之年能突破修真境,已是大幸,即便如此,寿元也仅仅一百五十载。两相比较,柳如焰如何会让秦霜语跟了雷化羽!
雷霸天今日提及儿子亲事,也是不无这方面考虑。夫妻二人寿元绵长,将来有一天必然会白发人送黑发人。雷霸天自己与儿子关系不睦,亲情淡薄,也许还挺得住,可夫人一颗慈心全系于儿子一人之身,看在眼里怕丢了,站在身边怕飞了,到了那一日,这天可就真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