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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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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武松大闹宝水镇杀死恶霸王二尽扫胸中怨气。除恶即是扬善,律法是公正的,但执行律法的人却并非公正,有时候快意恩仇扫浊除奸,藐视一些规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武松知道自己犯下如此大案必定惊动官府,遂避开大道只走僻静小路,每遇州城府县便绕道而行。小路崎岖难走,武松餐风露宿披星戴月行了十余日终到得许昌。不想,许昌城四门皆张贴告示捉拿武松。武松见官兵众多戒备森严不敢擅入,一连三日只能在城门外徘徊。武松越发焦急但又无计可施,第四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就来到城门外等候。城外已聚集了许多客商、小贩、樵夫,武松杂在其中,心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混进城去。

    突然城门打开,一大群人披麻戴孝举着灵幡丧盆哭哭啼啼吹吹打打从城中涌出。武松不知是何人出殡,躲在一边仔细观瞧。送葬之人接踵摩肩人山人海仿如一条长龙,规模宏大气势惊人。武松吃了一惊,心道:是哪位达官显贵升天归西这样大的排场?正思量间只见十八条壮汉分成九列挑着一付厚重的棺椁徐徐而过,曹操、曹丕在前,许褚、张辽在后,一众文臣武将跟着棺椁洒泪而行。武松惊奇更甚,看到曹丕不禁暗道:曹丕本在铜雀台怎么回到了许昌,洛儿又在何处?难道是洛儿……。想到这里武松只觉天旋地转险险跌坐在地,眼泪夺眶奔涌,心道:她若死了,俺也不活了。武松此时脑袋一片空白顾不上细想,刚欲抽刀上前和曹丕、曹操厮杀,忽听身旁几人说道:“这郭嘉生前得曹丞相赏识,富贵荣华高官厚禄风光无限,谁想死后也这般荣耀。”

    另一人说道:“听说郭嘉死后其子郭奕被曹丞相封为万户侯,还接入丞相府中收为养子。”

    先前一人说道:“曹丞相真是重情之人,只可惜郭嘉年纪轻轻大好年华却驾鹤西去。”

    武松闻听急忙问道:“敢问二位死者何许人也,葬礼怎会这样隆重?”

    一人瞧了武松一眼,说道:“你可知道曹丞相帐下有一谋士足智多谋神机妙算,此人姓郭名嘉字奉孝。”

    武松点头说道:“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那人说道:“便是他。”

    武松听罢知自己会错了意,心中大石落了地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问道:“这位郭嘉先生是怎么死的?”

    那人说道:“因何而死我等不知详情,传闻其酒后偶感风寒不治而亡,实是可惜。”

    原来郭嘉自汝南遇许劭与己相过一面后,初时许劭之言他倒也谨记在心,然时日一久一切如常郭嘉便不再在意。一日曹操大宴文武群臣,郭嘉高兴多吃了几杯,回府时恰巧刮起阵阵寒风气温骤降,郭嘉酒后受了风寒一病不起。曹操前后命三名太医与郭嘉诊病皆不见好转,反而越加沉重。曹操大怒下令将三名太医处死,此后更无人敢与郭嘉诊治。郭嘉最终病死在许昌。临死前郭嘉叹道:“命数天定,在劫难逃。”说完溘然长逝。曹操得郭嘉死讯想起许劭之言悲痛欲绝,令以国礼葬之。

    送葬的队伍整整走了一个多时辰

    方才走完,城里城外等着出城进城的人越聚越多。众人早已等的不耐烦纷纷催促。守城的将官望着沸反盈天的人群也知若象往日一样排查恐怕到了天黑也查不完,随即一摆手命军卒放行。武松乘机跟着众人混进许昌城中。

    武松进了许昌城问明曹丕府邸,先在街口的客栈中租了一间上房,到了深夜武松换上一身夜行衣背插双刀悄悄溜到曹丕府外,趁着夜色纵身一跃翻墙而入。曹丕的世子府占地百顷房屋无数,武松道路不熟又不敢贸然行事,躲在暗处找了好久也未见甄洛的踪迹。武松心下焦躁不安,这时夜空中隐隐有琴声传来。武松稍定心神仔细聆听,琴声如泣如诉悠扬悦耳正是甄洛曾弹与武松的《高山流水》。武松大喜,顺着琴声寻到一座竹舍前。竹舍隐藏在一小片竹林中显得古朴雅致。武松围着竹舍小心翼翼走了一圈,见竹舍内一间小屋有灯光透出。武松知甄洛最喜清静,又闻琴声确是甄洛所奏无疑,料定甄洛必在竹舍内,便轻轻唤道:“洛儿,洛儿。”

    屋内琴音骤停竹门从内推开,一婀娜女子站在门前向外观瞧。武松狂喜不已快步走到近前,柔声道:“洛儿。”

    甄洛见武松惊喜交加,忙闪身将武松让进竹舍。武松进得竹舍把甄洛紧紧抱在怀中,说道:“洛儿,想杀武松了。”

    甄洛轻轻抽泣哭的梨花带雨,百炼钢也怕绕指柔,武松心疼道:“洛儿为何如此伤心,难道出了什么事?”

    甄洛抬头说道:“松哥,那日我与你约好在回许昌的路上见机行事远走高飞,你因何不见踪影?”

    武松急忙说道:“洛儿错怪俺了。自你说待曹丕回来便称病回许昌,俺就在离邺城不远的宝水镇苦苦等候,但一连等了四日皆不见你到来。”

    甄洛闻言轻叹道:“我本以为曹丕第二日就会从铜雀台回来,不想其又在铜雀台多呆了三天。我推说心口疼需回许昌静养,曹丕命人护送于我,确是晚了几日。可那宝水镇我经过之时还命人在此歇脚,却未见你在此。”

    武松把自己大闹宝水镇杀了恶霸王二之事详说一遍。甄洛摇头道:“怪不得我到宝水镇时到处都是捕快衙役。”甄洛顿了顿说道:“松哥,你不该意气用事逞一时之勇,误了你我的大事。”

    武松看甄洛有气,说道:“洛儿,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是做人的本份,俺曾与众家兄弟立下誓言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那恶霸王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俺若不出手不知尚有多少无辜百姓受他凌辱。何况他还要杀柴进哥哥强占柴进哥哥的妻子。昔日俺落难时多蒙柴进哥哥收留,其有恩于俺,俺岂能坐视不理。”

    二人沉默半晌,甄洛轻叹道:“事到如今你我想再从许昌脱身乃是难上加难。”

    武松说道:“洛儿不用烦恼,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俺把你背在身后杀出许昌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俺立刻去死,俺也不惧。”

    甄洛听完只觉甜蜜,娇嗔道:“你只晓得打打杀杀,哪里懂得我们女人的心思。”

    武松见甄洛转怒为喜非常高兴,又见甄洛在怀中含羞无

    限美艳不可方物,心中一荡低下头在甄洛唇上深深一吻。甄洛亦是万分思念武松,二人直吻得天崩地裂方才分开。

    甄洛偎在武松怀中,说道:“松哥,近几日恰逢谋士郭嘉亡故,曹丕等人都在忙于郭嘉的丧事,你我当应趁此机会溜出许昌城远走高飞。”

    武松轻抚甄洛的头发,说道:“洛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甄洛摇摇头,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说道:“松哥,我听人讲许昌城外向西二十里有一座道观名叫太虚观,香火鼎盛灵验无比。明日我与曹丕说想去太虚观进香还愿,你可去太虚观等候于我。太虚观游人香客众多,你我二人寻一机会脱身,你看如何?”

    武松闻听大喜,说道:“此计大妙,还是洛儿想得周全。”

    甄洛说道:“松哥,这次千万不要再管闲事。”

    武松满口应允。甄洛说道:“既已约好,松哥你先离去,曹丕转眼便回免得让其觉察。”

    武松不舍,甄洛柔声道:“若能安全脱身,日后你我二人长相厮守又何需在乎这一时。”武松听甄洛之言心里幸福满满,二人依依惜别。

    武松出了竹舍穿过竹林来到院墙下刚欲跃墙而走,突听有人大吼道:“什么人竟敢夜闯世子府。”

    武松寻声望去,看不远处一条人影飞一般掠来。武松一惊知行踪被人察觉,又见来人轻功精妙显是武功高超忙抽双刀在手。那人瞬间到得近前凭着月光打量武松,忽的一愣张口说道:“怎会是你?”

    武松也已瞧清对方面目,此人竟是胡铨的哥哥胡钊。胡钊骂道:“真是冤家路窄,你深夜擅闯世子府图谋不轨,这次就是三公子也救你不得。”说完从腰间拔出宝刀寒月刃朝武松扑来。

    武松也不答话抡龙牙、虎翼相迎,两人刀来刀往战在一处,转眼间便打了十几个回合。一交手武松心下更惊,他手中的龙牙、虎翼乃是上古的神兵,平常兵器碰到即折,可胡钊所用的长刀却丝毫无损。武松不知,胡钊的宝刀寒月刃是战国末年赵国铸剑大师徐夫人用精寒之铁百炼而成。后燕国皇室花重金购得此刀,又命宫廷匠人加入砒石、水银反复淬炼,终成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最可怕的是此刀带有剧毒,如被刀割伤刀中之毒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伤者也会中毒而亡。而胡钊的刀法更让武松惊异不已,招数老练狠辣刀刀直逼武松要害。武松曾和其弟胡铨交过手,胡铨江湖人称刀王,刀法世间罕有匹敌,可胡钊的武功竟还在其弟之上。武松本不是胡钊的对手又急欲脱身无心恋战渐渐招架不住。两人打斗之声在黑夜里传得老远,不多时已有十数名军卒、家丁闻声赶到。武松越加焦急用尽全力使出一记力劈华山,胡钊不闪不避举寒月刃向上硬接。“咣当”一声火花四溅,武松震的虎口发麻,暗道:这厮力气可是不小。胡钊倒退二步大口喘了一口气,武松借势转身急奔至墙下提气一纵,胡钊见状暴喝道:“姓武的,你今日插翅难逃!”边说边飞身朝武松腰胯猛砍一刀。武松无奈只得回刀抵挡,二人又杀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