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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武松每日早起即去正街上等候甄洛,直到天黑才回客栈,可一连三日也未曾见到甄洛的半点影子。武松越发焦急,心道:难不成甄洛从别的路去了许昌或是出了什么事?武松想回邺城打探消息又恐路上与甄洛错过,思来想去武松打定主意再等两日若仍不见甄洛便回邺城。第四日武松又是空候一天,眼瞧太阳西沉武松料想甄洛今日不会打此经过,刚欲返回客栈突的想起前日茶舍伙计所说宝水镇有一口宝水井。武松心血来潮,暗道闲来无聊那宝水井离此甚近去看看解解闷也好。武松向人问清方向,行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一棵参天古槐枝繁叶茂独自耸立在一小块空地之上。槐树又称木之鬼颇有灵性极喜阴气,离着数丈武松就觉凉风阵阵神清气爽。武松来到近前看古槐下果有一口水井,井基井口俱用上好的青石修成,青石多年受井水冲刷仿如镜子般光亮。武松高兴,走上井台用辘轳取上一桶井水,“咕嘟”喝了一大口,只觉鲜甜清爽沁人心脾。忽然,从一旁草棚里蹿出两个人手持棍棒边跑边骂道:“哪里来的鸟人敢到爷爷这里偷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武松闻听松开辘轳定睛细看,见二人一高一矮獐头鼠目面貌猥琐。二人跑到武松面前停下脚步用棍棒指着武松说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偷喝井水?”
武松说道:“俺是过路的客商路过此处甚是口渴,看有一眼水井,打些水解渴。”
矮个子男子大刺刺的说道:“你已喝了这井水,速取一两纹银于我。”
武松不解问道:“俺自取井水,为何要予你银钱。”
矮个子男子骂道:“你这人好不经事,过路还需买路钱,我这井水岂能白喝。”
武松怒道:“俺走南闯北从未听说喝口井水还需纹银。”
矮个男人骂道:“你懂个屁,这口井叫宝水井,是我家公子破费了一万两银子修建而成,你想喝井水自然需花些钱财。”
武松知道遇见了此处的地痞恶棍,问道:“你家公子是谁?”
矮个子将嘴一撇,说道:“说出我家公子恐惊着了你。告诉你我家公子乃是轻轻跺跺脚宝水镇也得晃三晃的王二爷。”
武松听罢满脸轻蔑,矮个子见状骂道:“你这鸟人既喝了井水速拿银子来,要么打折你的腿,要么立马抓你见官。我家公子的叔父是当今世子曹丕府上的王总管,此刻在铜雀台督工。那铜雀台尚缺苦力,看你倒长得结实,不如把你送去哪里也让你吃几天官粮。”
武松想起当日在铜雀台寻找甄洛时曾听得王总管和人密谈,知其狗仗人势强取豪夺实是大大的恶人,心里怒不可遏,待要出手教训二人又怕惹出麻烦误了与甄洛的大事。最后武松强忍怒火自怀中摸出一小块碎银抛于二人。二人接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说道:“早些如此也省了我们的事,这井水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要是肚量够大喝干了也不妨事。”二人说完回了草棚。
武松怒气难平转身要回客栈,走了没多远看路边立着一杆酒旗,酒旗下是一间酒肆。武松近几日为了等候甄洛不曾饮酒,嘴里早淡出鸟来,又加方才被两个无赖欺辱窝了一肚子野火,瞧见酒肆正合心意,快走几步抬手挑开门帘,高声说道:“伙计来一坛上好的老酒。”
伙计答应一声自去取酒,武松找了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坐下四
下观瞧。酒肆不大只有武松一桌客人,店内除武松和伙计还有一年轻少妇领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在柜台后玩耍。少妇显是店中老板,头上包着块方巾一身粗布衣衫,虽是农妇装扮却端庄优雅别有韵味。伙计捧着一坛酒放在武松桌上,笑着说道:“客官还要什么?”
武松说道:“你店里有何拿手菜挑几样做来。”
伙计说道:“小店的酱兔与羊肉甚是美味,客官可要尝尝?”
武松听完食肠大动,说道:“酱兔一只,羊肉二斤。若真是美味可口俺多给你银钱。”
伙计闻言急忙把菜肴端上,武松喝了一碗酒又尝了几口菜只觉酒醇肉香不禁连声夸赞。那少妇和伙计听武松夸赞俱是高兴,直劝武松多吃几杯。武松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片刻之功将酒菜吃得干干净净。
酒足饭饱,武松喝得痛快取出一锭纹银交于伙计,说道:“余下的给你。”
伙计接过银子不住道谢,武松将要起身忽然店外人呼马嘶,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红锦袍的男子走进店内。这男子又高又胖,满脸油光,几根胡须稀稀拉拉,两支老鼠般的眼睛透着淫邪。少妇与伙计看到此人吓得大惊失色,男子扫了一眼店内把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柜台上,笑道:“小娘子别来无恙。”
少妇惊道:“你来此做甚?”
男子笑道:“多日不见心里想你想得紧。”
少妇怒道:“奴家是有家室的人,请你放尊重些。”
男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呦呦,还挺厉害的。”说完众人一阵哄笑,男子接着说道:“尊重些就尊重些,我今日特意前来收账。”说罢将手伸到少妇面前。
少妇一愣,说道:“往日收账皆在月末,现离月末尚有时日,这是为何?”
男子淫笑道:“大爷的钱,大爷想何时收就何时收。你若没钱让我亲一个也成。”说罢抬手往少妇脸上摸去。
少妇闪身避开,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还有王法吗?”
男子哈哈大笑道:“王法?大爷就是王法!你若交不出账钱今日把你带回府中给大爷当个小妾怎样?”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武松气得七窍生烟刚要发作,这时从后堂走出一人对少妇说道:“你先进去。”少妇闻言眼中含泪,领着孩童退入后堂。那人又冲男子说道:“二公子,往日收账都是月末,怎么今日突然前来?”
男子盯着少妇背影,说道:“大爷高兴,你待怎样?”
那人掏出一锭银子递在男子面前,说道:“这是此月的账银,请二公子收好。”
男子瞟了一眼银子,没好气的说道:“真是扫兴。”说完转身出了酒肆。早有小厮接过纹银,一行人陆陆续续的随男子打马而去。那人见众人走得干净长叹一声,方一转身看到武松,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是一声惊呼,那人高声叫道:“兄弟你怎会在此?”
武松喜不自胜,急忙迎上前去说道:“大官人又为何在此?”
原来这人不是旁人,乃是梁山泊的好汉“小旋风”柴进。柴进拉住武松的手说道:“唉,一言难尽。”二人坐下,柴进说道:“兄弟不知,自冀州被曹操攻破我与妻子便四处漂泊。行至宝水镇恰逢妻子临盆。我见宝水镇人杰地灵景致秀丽
有心隐居于此,就买了几亩薄田开了这间酒馆,倒也逍遥自在。”柴进说完命伙计唤来袁莹,与袁莹详说武松之事。袁莹上前施礼,武松知袁莹是袁绍爱女,昔日身份何等尊贵,不想今日相见已成一介草民,心下感慨万千。
柴进问道:“兄弟,你又为何来到宝水镇?”
武松不愿提及甄洛,说道:“俺在荆州呆的无聊想四处转转,不料在此处遇到大官人。”
柴进点头又询问了些梁山兄弟的事,武松一一作答。柴进闻言若有所思,武松说道:“大官人和俺一同去荆州吧,咱们梁山的弟兄也好团聚。”
柴进叹了口气,说道:“柴进无一日不思念兄弟们,然我现在已有妻儿,只愿平平安安的过几天太平日子。”
武松听柴进讲完想到甄洛,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二人沉默片刻,武松说道:“那孔氏兄弟与大官人本在一处,因何不见在此?”
柴进略显迟疑,说道:“孔明、孔亮在后面,我带兄弟去见他们。”说完令伙计关闭店铺又让袁莹准备酒菜。武松随柴进出了酒肆的后门穿过场院来至几间茅舍前,茅舍虽不大但也规整干净。柴进指着一间茅舍说道:“孔明、孔亮在这里。”说罢推门而入。
武松进得屋内顿觉药味刺鼻,举目细瞧见最里面铺着一张床榻,榻上躺着一人身上缠满绷带气息微弱,乃是孔亮。床边一人蹲在炉旁煎药,乃是孔明。二人看到武松惊喜交加,一番客套后武松说道:“孔亮兄弟怎会伤成这样?”
孔明神情难过低头不语,柴进说道:“这宝水镇有一恶霸唤作王二,孔亮是被他手下之人打伤的。”
武松义愤填膺,说道:“可是强占宝水井,饮水须交钱的王二?”
柴进说道:“不错。方才来店里收帐银穿红袍的高大胖子既是他。”
武松气得咬牙切齿,说道:“这匹夫因何打伤孔亮兄弟?”
柴进说道:“王二仗着叔父在曹丕府中任总管,平日里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等开设酒肆后他便派人上门敲诈钱财。我无意多生事端就应允予他,起初倒也相安无事,谁知那日我和孔明有事出门,王二带着一众家奴由此经过,偏巧看见我妻袁莹。那厮上前调戏,孔亮气不过与其争斗。王二凭借人多势众兼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孔亮不是敌手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几个月来虽医治调养,命是保住了只是……。”柴进讲完又是一声叹息。
武松感觉快要气炸了肺,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柴进说道:“近些日子王二常来骚扰,我欲离开此地但孔亮伤势沉重经不起颠簸,故隐忍至今。”
武松骂道:“王二狗贼住在哪里,俺去宰了他的狗头出出这口恶气。”
柴进、孔明连忙好言劝阻,武松暂压怒火。袁莹已准备好酒菜,柴进、孔明邀武松入席,三人推杯换盏诉陈离情。武松嫉恶如仇最受不得委屈,一想今日之事胸口仿似堵着一块大石般难受,喝了几杯后推脱不饮。柴进、孔明不好强迫只得撤下酒菜。柴进留武松家中居住,武松盛情难却,对柴进说先回客栈取了双刀包袱立刻回来。柴进应允,武松离了柴进、孔明径直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