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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俘获的任横秋部下在养伤期间,认识到宋成公平大度,敦煌商贸蓬勃发展,伤好的人陆续见到任横秋,都说宋成的好处,终于劝得任横秋举众来投。宋成大喜,安置他们居住敦煌,从事西域贸易,许多人将家迁居至此,扎下根来。
宋成有意将敦煌作为自己的根据地,让敦煌守备何守道任命宋成的部下龚韶钢为郡尉,掌握军权(何守道不得不从)。让官府卖地筹集资金修复城墙,结果大部分土地被宋成买下。
在敦煌城东南五十里处,是鸣沙山东麓断崖,南北长约一千多米,高三五十米,全是黄土质地,那里是佛教圣地,称作莫高窟,开凿了大小数百座洞窟,洞窟内多是雕塑、壁画及佛教文物。
宋成听人介绍,数百年前,有位叫乐尊的僧人云游到鸣沙山东麓脚下,忽见山上金光万道,状有千佛,认为这就是佛光显现,此地是佛祖的圣地。于是乐尊顶礼膜拜,决心在这里拜佛修行,请来工匠,在悬崖峭壁上开凿了第一个洞窟。此后,佛门弟子、达宫贵人、商贾百姓,善男信女都来这里捐资开窟,朝拜者络绎不绝,香火不断,经久不衰。
宋成不信佛,是以政商的眼光来考察此地的,接近莫高窟时,遥见断崖如墙,墙上无数石窟、上下数层、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形如蜂房鸽舍,壮观异常。
近十多年来商旅不通,莫高窟荒凉许多,不见善男信女,也难见僧人。宋成信步走进一座洞窟,却被里面精美的装饰惊呆了,只见洞窟的四周和窟顶,画满了精美的图案,色彩斑斓,人物生动,内容奇幻。宋成请居住于此的静昙和尚讲解,原来是西王母驾凤车出行,车上重盖高悬,车后旌旗飘扬,前有持节扬幡的方士开路,后有人首龙身的神兽随行。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分布各壁,…。
宋成遥想建造此洞窟花费了多少钱财和时间,以及盛极一时的繁荣景象,心中有了盘算。对静昙说道:“我想请画师临摹洞窟内的图案,并由高僧题写图跋和讲解,让不能亲临此地的仰慕者能观看图画,略慰心怀。”
静昙大喜说道:“此乃大功德也。”
宋成让静昙主持,拨银百两,以后每
月如是。此乃长期项目,估计非数年不能完工。
宋成真心喜欢这块远离世俗的方外之地,在莫高窟盘桓许久,一直到天黑才策马返回。宋成在回程的路上惬意地想着,皇帝李渊若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给予西疆互利发展,我也愿意为保唐朝稳定尽力,所谓争霸天下不就是想要享有如此和平的生活环境吗。如此,君臣目标一致矣。
625年(武德八年)年底,宋成准备了数车干果(葡萄干、干枣)、哈密瓜和葡萄酒,以及二十多张莫高窟临摹画和高僧的图跋,运送到长安,送给皇上做新年贺礼。宋成在奏疏中写道:
“承蒙皇上高瞻远瞩,将我派往西疆。我在此过的惬意,感念皇恩,在新年之际,送上薄礼。
每每想到与您共饮美酒,喝的畅快淋漓,特意送上几桶西疆美酒做新年贺礼。干果是专给万夫人的,供夫人摆平后宫,家和万事兴么。
我在敦煌莫高窟看到庞大的佛教景观,深受震撼,世上竟有如此规模的世外之地!我对佛教无感,但对美轮美奂的壁画触动颇深,我聘请画师临摹洞窟壁画,这是至今完工的部分,我认为这是我能送给您的最好礼物。还有许多许多没有画完,以后,每年我送您的贺礼都不愁了。
明年我计划再往西行,去高昌、大食等地,增广见闻,拓宽商路。”
626年(武德九年)新年伊始,李渊接到宋成的奏疏和礼物,看完奏疏,大笑不止,难得这么畅快了。心中腹诽,这小子竟然调侃我的后宫,大有忘年交之感。
李渊将宋成的奏疏给万夫人看,万夫人看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这是把自己看成自家人了,与您一点不见外啊。”
李渊答道:“就是如此,能有此子,也是乐事。”
随即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倒是我的三个亲儿子让我头疼不已啊。”
李渊找来裴寂、虞世南、萧禹、封德彝等近臣,一同观赏宋成送来的画和跋。大家难得在一起时不谈国事,看着一幅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个个爱不释手,各抒己见。虞世南说道:“我听说莫高窟有数百洞窟,这才是二
个洞窟的壁画,若是能一窥全貌,此生无憾矣。”
萧禹也感叹道:“现在年老畏寒怕风,真后悔当初年富力强之时未能前往敦煌。”(注:时年萧禹51岁,虞世南68岁。)
李渊宽慰众人道:“宋成此子早虑至此,开始组织人有序临摹,这仅是开始,数年就可得见全貌。”
封德彝说道:“没想到宋成还热衷与佛教!”
李渊答道:“非也,他并不热衷佛教,他给我的奏疏中明确说,对佛教无感。”
裴寂说道:“宋成精通于利,故而一通则百通。”
裴寂接着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封德彝抚掌笑道:“裴兄一语中的,佩服之至。”
裴寂道:“封兄流水不争,才是真达人。”
萧禹笑道:“你俩互相吹捧,难不成一个聪慧如兰,一个品质如玉?。”
这些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哥们,相互调侃说笑,时间过得飞快,已到傍晚。李渊对众人说道:“今日我们老哥们相聚,不论君臣,让我们重温一起聚餐的好时光。”
李渊说罢,让人摆放了长条餐桌,上来的除了传统美食,还有宋成送来的干果、哈密瓜、葡萄酒。大家围坐一起吃喝,更觉温情。
虞世南品尝香甜的哈密瓜,想到宋成远在西疆的艰苦,不禁说道:“能吃到如此香甜瓜果,更感念戍边者的艰苦。”
李渊笑道:“我知道你视宋成如子侄,以为他在边疆吃苦。殊不知他自在自得、甘之如饴。我把他的奏疏给你看。”
虞世南看过宋成的奏疏,吃惊于宋成与皇上的关系如此无拘束,确信宋成真是过得不错。感叹道:“我乃凡胎俗骨,不知雄鹰就喜迎风傲雪。”
李渊接口道:“我等老矣,已到耳顺之年,就让年轻人去争锋吧。”
李渊端起酒杯,接着说道:“祝我们身康体健、共享太平!”
众人齐端酒杯:“祝皇上福体安康!”
君宽臣敬,水乳*交融,好一派和谐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