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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年(武德一年)底,李密被王世充打败,率领残部投靠了李渊,随后,徐世绩也率部前来投靠。
李渊令李世民筹备进攻洛阳事宜,将徐世绩划归李世民统属。徐世绩部将张亮是河南荥阳人,出身低微,熟悉洛阳,机灵仗义,喜交朋友。徐世绩认为正是张亮建功立业的机会,就托李世民的记室参军房玄龄将张亮推荐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派张亮前往洛阳打探情况。在张亮走前,徐世绩暗授机要,说道:“你与程咬金交好,他是聪明人,劝他弃暗投明,八九会成功。你不要说是我想到的,上位者忌讳下属之间走的太密切。”
张亮来到洛阳,了解到王世充已经完全掌控了洛阳军政大权,为了笼络单雄信,将女儿嫁给了单雄信。王世充体贴士兵,经常公开演讲,蛊惑民众,深受底层拥戴。但是,礼部尚书裴仁基、尚书左丞宇文儒童等贵族仍然拥立杨侗为皇帝,对王世充擅权不满。
张亮找到程咬金,说明来意,程咬金大喜,带着张亮找到了秦琼。程咬金对秦琼说道:“王公才识风度浅薄狭隘,却爱乱说,喜欢赌咒发誓,这不过是老巫婆,哪里是拨乱反正的君主!”
秦琼赞同,说道:“王世充才德不足,实力薄弱,非明主也。我们离去,也不坑他,只带亲随离开吧。”
此时,罗士信正奉命攻打谷州,秦琼派人给他送信,让其投靠李唐。
秦琼还派人给裴仁基送信,讲明自己要投靠李唐,不能在追随上官了。裴仁基回话道:“秦失其鹿,诸侯争霸,良禽择木而栖,不失道义。遥祝秦弟展宏图!”
秦琼、程咬金、牛进达、李君羡等原李密内军将领,在军营中放下印符,只带领愿意跟随自己投靠李唐的一百多名亲随,离营而去。有人飞报王世充,王世充惧其骁勇,不敢随便去追,若多派人马需耗费时间,恐怕也难以追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显得心怀大度,于是对众人说道:“他们挂印而去,也算信人。就由他们去吧,时间会证明他们是错的!。”
李渊素知秦琼骁勇,也知李密内军威名,今见众人来投,大喜,重赏之后,分派到李世民部下,李世民也早已听说他们的名声,十分尊重,任命秦琼为马军总管,程咬金为左三统军,牛进
达为车骑将军(比骠骑将军低一级,秦琼和程咬金相当于骠骑将军),李君羡为轻车都尉。
罗士信接到秦琼口信后,趁机率部千余人归降唐朝,李渊大喜,派使者慰劳,赐罗士信帛五千段,由朝廷接收了罗士信的部队,任命罗士信为陕州道行军总管。(因罗士信是率兵来投,故起点较高,与秦琼、程咬金平级。)
张亮不但策反了秦琼、程咬金等猛将,还将洛阳情况说的一清二楚,李世民极为赏识,升任张亮为车骑将军,并逐渐将其视为心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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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轨出身凉州(今甘肃河西地区)望族,财富称雄于边郡,喜好周济别人,受到乡人称赞,隋朝末年任武威郡鹰扬府司兵。
617年(大业十三年),薛举在金城郡(今兰州)起兵造反。李轨在武威郡(今甘肃武威市)与好友关谨、梁硕,和当地富豪安修仁等人商议说道:“薛举残暴凶悍,其兵必来侵扰。郡吏软弱胆怯,不足以议大事。今应同心尽力,占据河右,以观天下变化,岂能束手让妻子儿女为人所掠呢!”众人同意这个计划,议定一同举兵,共同推举李轨为首领,在武威郡城突然发难,收捕虎贲郎将谢统师、郡丞韦士政,扯起义旗,李轨自称河西大凉王。随后,占据了河西走廊大片地区,包括武威、张掖、酒泉数郡。这一地域广袤,出产战马,民风彪悍,但人烟稀少,兵源不足。
618年,李轨称帝,走向独裁,重用亲随,排挤旧日盟友。梁硕本是李轨最得力的某主,因李轨之子李仲琰曾问候梁硕,梁硕不为他起身,李仲琰很是反感,于是诬陷梁硕,将其治罪杀害。由此故人渐渐心怀疑惧,不为李轨所用。
李渊平定薛举后,急需平定李轨,稳固后方。李渊派遣李建成、李瑗、刘弘基,领兵二万进攻武威郡。
由于河西地区大部分前隋官员都认可李唐是继承隋朝的正统,故而唐军一到,武威县乡纷纷支持唐军,李轨军战败,退守武威郡城。
左右卫大将军安兴贵(安修仁的亲哥)劝告李轨现在去帝号向李渊称臣,为时未晚,李轨大怒道:“你想背我而去乎?”,安兴贵急忙改口,
力表忠心。
安兴贵是武威地区势力最大的望族,与弟弟安修仁商议,李唐势大,一旦被其攻下城池,家族百年根基将会被毁于一旦,决定谋反投唐。
安兴贵潜入李建成营寨,谈判投降事宜,李建成大喜,给予优厚条件,安兴贵被其说服,共同制定了反叛李轨的计划。
安兴贵之弟安修仁暗引诸胡兵马袭扰张掖,李轨率步骑兵三千人前往增援。
安兴贵打开武威郡城门,放唐军入城,然后共同进击李轨,并传言说:“大唐天子派我来取李轨,不服从者罪及三族。”因此附近城镇的将士都不敢出动援助李轨。
李轨被诸胡兵马和唐军包围,见无人前来援助,感叹地说:“人心已失,天亡我啊!”只好投降,被押送长安。
619年(武德二年)五月,李轨被斩首于长安,从起兵到灭亡为时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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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房玄龄,出生于官宦之家,其曾祖为后魏镇远将军,父亲房彦谦任隋朝泾阳令。
房玄龄自幼聪慧,善诗能文,工草隶。十八岁时本州举进士,先后授羽骑尉、隰城尉,见隋朝渐乱,辞官在家多年,以寻新主。
617年,李渊造反南下,38岁的房玄龄主动出击,在渭水投靠了李世民,深受李世民器重,成为秦王府记室参军(机要秘书)。房玄龄为人恭谨,喜荐人才,具有敦厚长者之风。
注2:
隋末武官品级:大将军(一~三品),虎贲郎将或骠骑将军(四品),鹰扬郎将或车骑将军(从四品~五品),轻车都尉(五品),校尉(六~九品),建节校尉(六品),果毅校尉(七品)。
瓦岗众将刚投靠李唐之时,徐世绩(右武侯大将军)是三品,秦叔宝、程知节、罗士信相当于四品的虎贲郎将。
注3:
李君羡,洺州武安(今河北太行山东麓武安县)人,初为瓦岗军,骁勇善战,被李密提拔为内军都尉,成为秦琼部下。随后成为秦琼、程咬金为首的山东派系的骨干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