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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弘基跟随刘季真在草原上抢劫宋成的商队,被打得一败涂地,侥幸捡命后,猛然醒悟,自己这些年就是在瞎混,平时不可一世的响马们,在精锐部队面前屁也不是,必须重新做人了。
刘弘基想到了李渊,自己小时候曾经随父亲到他家拜访,还和他的二个儿子一起玩耍过,只是不知道人家还认识自己这个穷光蛋么。
时至腊月,刘弘基来到李渊的豪门大宅,跟门房说刘升之子刘弘基前来拜见李渊伯父,不久门房请进,李渊长子李建成亲自前来迎接,领刘弘基走进李渊书房,李渊热情称呼刘弘基为贤侄,感叹刘升老弟已经逝世多年。李渊问道:“贤侄目前从事何事?”
刘弘基答道:“小侄早年喜尚游侠,耗尽家产,后来游荡在草原贩马为生。”
李渊对刘弘基的低微的状况并不介意,顺势聊起江湖生活,看得出李渊虽然位高富贵,对社会底层疾苦知道甚多。
李渊见刘弘基进来时并没有带礼物,聊天之中知道也不是就近来访,估计是有心投靠,聊天中发现刘弘基言谈清晰,江湖经验丰富,举止沉稳,有了招用之心。李渊说道:“贤侄在江湖中飘荡增强了实干之能,但终不是长久之计,不如与吾儿一道暂帮我做事,再求进阶。”
刘弘基心想正合我意,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从此,刘弘基以家臣之心对待李渊父子。
李渊二子李世民,年少尚武,喜结豪侠,与刘弘基一拍即合,经常一起骑马射箭,谈论江湖,从刘身上学到了许多。
李渊一直在暗中发展个人武装,在剿匪期间,收编了山西太行山等地的义军。李渊又让刘弘基放手招募私兵,购买战马。
刘弘基找到以前的好友,了解到刘季真已不做马匹生意,投靠刘武周任副将了,做马匹生意最大的就是信联帮。刘弘基想起了自己当俘虏时宋成说的话:“我们信联帮以信义为本,说不定下次见面就是合作的朋友。”
刘弘基四处打听,终于在涿郡的信联帮分站见到了宋成。此时刘弘基后台老板还不能让人知道,刘弘基只告诉宋成自己的后台很有钱,自己能够全权做主,想长期合作,购买战马。
宋成大感兴趣,说道:“长期合作,我们自然有大幅优惠,比如:你预付百分之二十,我打八五折,保证给你按时供货。”
刘弘基相信宋成的实力,当时就交付了二百匹马的百分之二十的定金。
一来二去,宋成与刘弘基已熟,一次生意完成后,宋成请刘弘基喝酒,宋城说道:“在草原上,我见你看护受伤的弟兄,就知道你不俗,经过这几次往来,知你义气深重,我把你当兄弟。我也侦探出来,你背后东家是李渊,我也实话告示你,我的背后就是我,我在任何情况也不会出卖买主的信息。我已经吩咐下去,只要是你亲自要货,无需定金,先给货后付款都可以。”
二人畅谈当前形势,刘武周必反,洛阳保卫战必然耗尽杨广最后元气,李渊若再不起兵,待到洛阳被攻下之时,就为时晚矣。二人聊得肆无忌惮,开怀畅饮,尽兴而归。
刘弘基前后招募二千余人,购买了千匹战马。
617年(大业十三年)初,李渊被任命为太原留守、晋阳宫监,成为这一地区最高军政长官,此任命犹如放蛟龙入海。
李渊暗中派使者结好突厥。突厥要求李渊自立,否则不予支持,但李渊暂时不肯。
杨广派来的晋阳宫副监是裴寂,出身于河东裴氏西眷房,是与裴矩同族的名门望族。裴寂一直是李
渊的好友,这次一起共事,更是经常一起饮宴至深夜。裴寂和晋阳令刘文静都是坚定的倒杨派(推翻杨广),他二人多方测试李渊对造反的态度,李渊老奸巨猾(时年51岁),就是不表态。李世民年少果敢,也参与进来,央求裴寂尽快采取措施。
裴寂想到了绝户之计,裴寂与李渊喝酒,将其灌醉,选了晋阳宫的几个美女(晋阳宫是杨广行宫),陪他过夜。李渊第二天醒来,问身边伺候的美女:“尔等何人,我为何不识。”
美女答道:“我们是晋阳宫宫女,是裴大人派来的。”
李渊大惊,知道轻薄宫女,是杀头之罪。李渊急招裴矩,裴矩早已等候,进来说道:“宫女扶伺帝王,天经地义。当今帝王,非你莫属。”
李渊见裴寂摊牌,只能敞开心怀,与裴寂和刘文静等共同商议谋反事宜。
617年(大业十三年)注定是大隋江山崩塌之年,以前四处爆发的起义烽火多是活不下去的民众,现在各地豪强看穿了隋朝虚弱本质,都要抢先争霸天下,纷纷造反:
梁师都,夏州朔方(今陕西横山县西、靖边县东北)人,世为该郡豪族,任隋朝鹰扬府郎将。二月初一,梁师都杀害朔方郡丞唐世宗,占据朔方郡造反,自称大丞相,并与突厥连兵。
几乎同时,李渊治下马邑(今山西朔州市)的鹰扬府校尉刘武周发动兵变,杀死马邑太守王仁恭,占据马邑自称天子。
同年四月,金城(今甘肃兰州)豪杰薛举,其家钱财巨万,时任金城府校尉,与金城县令郝瑗等人一起举兵造反,囚禁郡县官员,占据金城郡(今甘肃兰州),自称西秦霸王,建年号为秦兴。
顷刻间,整个北部边疆几乎全由造反的豪强占据。
杨广闻讯后大怒,责令李渊限期剿灭,否则治罪。在此情形下,李世民对父亲说道:“事情紧急,可以举事了。”
其周围的心腹裴寂、许世绪、武士彟等也纷纷劝李渊起兵,李渊终于认定时机成熟,举兵反隋。于是,李渊借口防备刘武周和突厥南下,派李世民、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到各地募兵,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招到万人。
太原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看到李渊招兵买马,怀疑李渊要造反,便密谋骗李渊父子到晋祠祈雨,除掉李氏,向杨广邀功请赏。不料,这一密谋被晋阳乡长刘世龙获悉,告知了李渊。
同年五月十五日,李渊、李世民先发制人,指使开阳府司马刘政会告发王威、高君雅二人暗中勾结突厥,引突厥入寇中原,借此将二人囚禁。
同年五月十七日,恰巧数万突厥军队进攻晋阳,李渊立刻名正言顺地命人将两人推出斩首。同时,李渊起兵造反,并派遣刘文静出使突厥,向突厥臣服,并请求援助。
六月,又遣二子李建成、李世民率军攻杀拒命的西河(今山西汾阳)郡丞高德儒。
同年七月,李渊率军三万誓师,以“废昏立明,拥立代王,匡复隋室”的名义正式起兵直趋关中。在发布的檄文里他斥责杨广听信谗言,杀害忠良,穷兵黩武,致使民怨沸腾。
誓师后,李渊与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挥师南下,击杀驻守霍邑(今山西霍县)的隋鹰牙郎将宋老生、渡黄河,对守河东郡的隋将屈突通围而不攻。迅速向西南挺进。
刘文静引突厥大将康鞘利率兵500、马匹2000赶至,使李渊实力再增。
当时,洛阳被瓦岗军围攻吃紧,杨广刚刚把全国仅存可调动的全部兵力调往了洛阳,再无兵
可调,关内隋军力量薄弱;中原瓦岗军与王世充激战方酣,均无暇西顾。因此李氏父子进军神速。
同年十一月九日攻入长安。
十一月十三日,李渊宣布遥尊杨广为太上皇,拥立其孙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是为隋恭帝。恭帝进封李渊为唐王、大丞相、尚书令,以李建成为唐王世子;李世民为京兆尹,改封秦国公;封李元吉为齐国公。李氏父子完全控制了关中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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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李渊造反后,刘弘基跟随李渊的二子李建成和李世民率领数千私兵,快速攻占临近的河西城(山西汾阳),城内与李渊早有勾连的官吏打开城门,纷纷来投,只有郡丞高德儒带领少数士兵占据内城不肯归降,刘弘基知道这些招募的私兵许多没打过仗,首仗必须打出气势,自己身先士卒,率先登城,生擒高德儒。
唐军到达河东时,刘弘基领部众率先渡过黄河,攻克冯翊(今陕西大荔),被任命为渭北道大使,主持渭北战事。刘弘基率兵西进,占据扶风(今陕西岐山),以前暗中收编的义军纷纷赶来,增兵至六万,然后南渡渭水,屯兵于长安旧城,在金光门外炫耀军威。长安守将阴世师,领兵出战,被刘弘基击退。
当时,唐军各路兵马尚未到达长安城外,刘弘基已首战告捷。李渊大喜,赏赐战马二十匹。而后,李渊的各路人马汇集长安城下,达二十万人(可见李渊势力有多强大),总攻开始后,仅数日攻下长安。
长安平定后,李渊论功行赏,刘弘基功为第一。
唐军攻克长安后,李渊再派兵围攻河东郡,屈突通无路可逃,而且屈突通及大部分部将的家属都住在长安,只能率众投降。
李渊从七月起兵南下,到十一月初攻进隋朝心脏长安,沿途数十个城池,只用了短短四个月。从一郡之兵三万人,到抵达长安时的二十万大军,可见在关中地区,用李唐取代杨隋已获得大部分勋贵和世家的支持。
李渊知道李密与隋朝主力正做殊死搏斗,而且李密与李渊同属关陇集团,遂给李密上书:“天生烝民,必有司牧,当今为牧,非子而谁!老夫年逾知命,愿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鳞附翼,唯弟早膺图箓,以宁兆民!”
大白话就是:“上天产生的民众,需要帝王引领,俺老了,不行了,当皇帝除了你没别人了,俺就盼望大弟您早日登上皇位,这也是百姓们的期盼。”
忽悠李密继续死磕洛阳,李渊则抓紧时间巩固关中和陇东的根据地,将数百个郡县切实地抓到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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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杨广建了很多行宫,有榆林宫、晋阳宫、汾阳宫、临朔宫、临渝宫、江都宫、扬子宫、丹阳宫等。每个行宫内都圈养了大量宫女,这些宫女是专供杨广享用的(别人碰触都是要砍头的),有数万之众。
注2:
以西安为核心的陇东(山西、陕西)地区是关陇集团发祥地,隋王朝的统治阶层基本上是由单一的关陇集团组成的,如:杨坚(杨广父)、独孤信、窦毅、杨素、高颎、长孙晟、苏威、李渊、裴蕴、裴矩、宇文述、李密等。
注3:
长孙顺德,北方贵族世家,曾祖父是北魏上党文宣王长孙稚(也是长孙晟的曾祖父),曾任隋朝的右勋卫,为逃避高句丽征战,前往太原投靠李渊,是李渊亲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