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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宋成行走江湖 少林寺切磋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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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成听闻格谦造反,任命高开道为大将军,占据了豆子岗地区。宋成担心高开道的安危,又想理清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如果杨广的大厦将要倾覆,自己当然不能再做升官梦了)。宋成想到了长孙晟给自己留下的写给裴矩的介绍信,想到了长孙晟对裴矩的评价,决定出去走一趟,去见高开道,去看看各地的形势,然后去拜见裴矩。

    宋成跟大伙交代后,一人双马就出发了,一路行来,宋成还是在野外过夜(宋成不惧寒冷,喜欢野外的寂静),数日后进入河间郡地界,下午来到一间客栈,宋成要让坐骑歇上几个时辰,宋成下马,将马拴在马桩上,将大枪、弓箭等从马上卸下,拿着走进客栈,在厅堂最里边找了一处靠窗桌子,将东西放好。客栈伙计前来招呼,宋成对伙计说,给马上好料,伙计看出是二匹好马,见宋成身背短枪,挎腰刀,插匕首,气质不凡,不敢怠慢。宋成要了二盘肉,二张饼,二碗酒,慢慢地吃了起来。

    客栈外走来四人,都手持长兵器,身挎腰刀,他们是刘黑闼、范愿、董康买、曹湛,范愿见门前拴着二匹马,绕着马走了一圈,赞叹道:“好马!”,伸手去摸马背,被马一扭屁股,尥了一蹶子。这人骂了一句,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客栈伙计过来,见这四人面向凶顽,忙请客人进屋,范愿问伙计:“这是谁人的马?”

    伙计笑脸答道:“是一个年轻后生,正在厅内用餐呢。”

    四人走进厅内,见厅内就两桌客人,在厅子的里头的桌子边坐着一个年轻人。范愿顿时来了脾气,指着宋成骂道:“你的马踢了老子,你他妈地得赔…。”

    宋成见他对自己横眉竖眼,不等他把话说完,坐着原地没动,拔出插在侧胯鞘内的短刀,甩了过去。

    范愿突见飞刀,向后一仰躲避,但刀速极快,正中发髻,带着人摔倒在地。旁边的同伙急忙查看,见飞刀插在发髻上,并未伤到皮肉。董康买和曹湛二人一挺兵器就要上前,却被刘黑闼拦住,他们看到宋成依然稳坐在凳子上,只是把背后的短枪拔了出来,顺势放到了桌上。

    宋成平和地对刘黑闼说:“相识的,把刀还给我。”

    刘黑闼转身拔下插在范愿发髻上的飞刀,见此刀背厚柄宽,有些压手,不是飞刀样式,是辅战短刀。刘黑闼示意其他人不要动手,将手中钢叉交给董康买,自己拿着刀走到宋成近前,说道:“你认识我?”

    宋成说道:“想当初,你们抢劫官银,我看破没说破,算不算相识。”

    刘黑闼笑了,说道:“好眼力。”刘黑闼也认出了宋成。

    刘黑闼手捏刀背,刀柄冲前,将刀递给了宋成,宋成收刀入鞘,说道:“不如请各位好汉一起落座如何。”

    刘黑闼招呼另三人过来,拼了一个桌子坐下,宋成将放在桌子上的短枪插回到背上,众人见他的短枪是纯钢打造,都又吃了一惊。

    众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酒至半酣,彼此已经熟络了。宋成告诉他们自己是信联帮的宋成,此次是前来寻高开道做生意的,我们信联帮的生意扩大了,现在还能做兵器、帐幕等生意。范愿听到信联帮,极为羡慕,说见过一次信联帮的大掌柜陈翔,马上大枪,马下泼风刀,煞是厉害。正是陈翔亮了一手,江湖道上的朋友都给信联帮面子。大家和高开道更熟,见宋成是高开道的朋友,就不再见外了。

    刘黑闼告知绿林道上的大佬单雄信已经投奔了瓦岗寨的翟让,自己也准备过去看看,范愿等人却说要去投奔高鸡泊的高士达。

    天色渐黑,宋成告辞,向各位解释道:“我一向喜欢夜间赶路,下次再聚。”

    宋成走后,董康买问刘黑闼,起初你为何拦住我们动手,刘黑闼问道:“你认为他比陈翔武功如何?”

    董康买答道:“如果他真有陈翔的身手,那我们若是动手,会二败俱伤。但看他那个样子,不像呀。”(宋成圆脸大眼,面向和善。)

    刘黑闼答道:“我注意他拔出铁枪的动作,一气呵成,当你们作势动手时,他屁股都没离凳子。此人武功必然奇高,而且在聊天中,我体会到他比陈翔在信联帮的地位更高。今后再遇此人,一定要好好结交。”

    宋成来到渤海郡,进入豆子岗,被义军兵士拦截,宋成报名要见高开道,立刻被领到高开道的营地。二人相见,高开道大喜,询问近来家乡情况。宋成说:“家乡发展很快,已经可以不

    卖官府的账了,你回去可以和陈翔一样,当独当一面的大掌柜。你管河北、河南、山东的生意,陈翔向山西、陕西、草原发展。”

    高开道说:“格谦待我不薄,我手下也有跟随多年的兄弟,不能抛弃他们。”

    高开道又说:“我们现在发展的很好,官军屡次进剿都被打的大败。将来你我互为奥援,岂不更好。”

    宋成让高开道带领,观看了整个义军营地,高开道介绍了现在状况,及今后的打算。宋成看到这些义军兵器简陋,许多使用的是农家叉铲,衣服褴褛。宋成对高开道建议道:“把附近产盐区控制住,垄断盐的经销权,进行收税,作为义军稳定的收入来源。”

    宋成告诉高开道,渤海郡城里的高士廉家是自己恩师夫人的娘家,要注意保护其保全。自己现在去高士廉家问候一下,然后直接回去了。二人互道保重,宋成告别而去。

    宋成来到高士廉家,见到长孙晟夫人满脸愁容,了解到由于高士廉与兵部尚书斛思政交好,斛思政跟随杨玄感造反,高士廉受到牵连,被贬派到岭南(即交趾,今越南北部)荒蛮之地去了。长孙晟夫人告诉宋成,长孙无垢已经出嫁了,嫁给了李渊之子李世民。宋成向长孙晟夫人告辞,在离开前,宋成对管家说,现在反贼格谦的大将军高开道是自己的挚交,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如果有事可找他。

    宋成继续向洛阳赶去,一路上碰到数次劫路强盗,宋成报上高开道、刘黑闼、单雄信之名,总有一个管用,也就没有杀戮。这日路过嵩山脚下,看到十二个僧人每人推着一辆双轮车,车上装满了粮食,车上还插了一根大棍,最前面有个僧人手持禅杖领路。

    (在嵩山上有一座著名佛家寺院:少林寺,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大兴佛教,颁布诏令,特赐少林寺柏谷坞田一百顷。故少林寺也是当地最大的地主,又不需服徭役,故寺内僧众甚多。)

    宋成正要超过他们之时,听到前面林子之内一阵锣响,窜出一群强盗来,为首的强盗喊道:“留下粮食,放尔等一条生路。”

    只听手持禅杖的僧人高喊布阵,众僧人放下推车,抽出大棍,迅速冲到阵前,三人一组,摆出了四个品字。

    贼首大喝道:“跟我上,”带着群盗冲来。宋成把马往边一拨,脱离了战场。手持禅杖的僧人退到了车旁,时不时看宋成一眼。宋成见四个品字来回轮转构成完整阵型,大棍翻飞打的强盗哭爹喊娘,只一会儿功夫,群殴结束,贼首也被合击之下一棍打中手臂,兵器掉了下来。贼首庆幸的是,僧人们没下狠手,自己还能带着群盗活着撤退。

    宋成看出,这些僧人棍法不错,阵法精妙,也看出为首和尚拿着的那柄禅杖是纯钢打造,决定跟到寺庙去,切磋一下武功。宋成问手持禅杖的僧人:“请问高僧法号,可是少林寺僧人?”

    和尚答道:“贫僧昙宗,正是在少林寺出家。”和尚单掌施礼后,自顾前行。

    宋成骑着马继续伴着僧人的队伍行进,对最前的推车和尚说道:“请问怎么称呼?”

    和尚答道:“小僧志操。”

    “施主长枪骏马,可是军人?”志操不无羡慕地问道。

    “是府兵,现在闲暇,出门访友。”

    “施主敢一人出门一定是武功高强了,你看我的棍法如何?”志操显露年轻人的好奇之心。

    “你们的棍法有势而无锋,上不得真战场。但你们的阵法着实不错。”

    昙宗听了不禁暗道:“好眼力。”

    志操不服地说道:“你看我们将强盗打的落花流水,怎说上不得战场呢。”

    “战场上敌军冲来如排山倒海,其威压之势岂能和这些毛贼相比。”

    志操心道,你在吹牛,也就不再回话。

    到了上山的路口时,宋成继续跟着,昙宗问道:“施主这是要去哪里?”

    宋成答道:“我看你们棍法精妙,想到寺里后切磋一下武功。”

    昙宗说道:“出家人练武只是健体防身,绝不会与人切磋武技的,施主请继续赶路吧。”

    宋成说道:“无妨,那我就到寺庙看看。”

    昙宗没再说话,不再理睬宋成。

    宋成来到寺庙将马匹交给寺院招待,跟着昙宗就往内院走,被看门的小和尚拦住,宋成告知是昙宗让进的,说完不等通报,就推开小

    和尚跟了进来。昙宗怒道:“你这位施主好生无理,怎可擅闯内院。”

    宋成悠然地答道:“我知道,比武械斗,当然要避开大庭广众之下。”

    昙宗更怒,说道:“谁答应与你比武了,快快离去,否则佛门也有金刚之怒。”

    宋成慢条斯理地说:“若能见识金刚之怒,才算不虚此行。”

    昙宗一怒之下,将禅杖在地上一顿,顿时地砖破裂。这时又走出几个和尚,志操和尚上前对昙宗说:“师傅,由弟子上前劝退吧。”

    志操走到宋成面前,就推宋成,宋成侧身让过也推了一下志操,宋成力大,一下将志操推的退后好几步,志操动了火气,将少林拳法使得虎虎生风。宋成没有练过专门用于徒手格斗的拳法,但宋成也学了多套拳法,那都是与兵器关联的辅助功法,如:陈翔家传泼风刀法,就有空手套路,是为了更好的掌握气息与步法和手法的配合运用,不是赤手空拳对打使用的。

    在各种兵器套路中都包含近身肉搏时,用拳、肘、肩等攻击敌人的招式。宋成就用这些招式与志操放对,宋成虽然在对方的连环进攻时也挨过几拳,但皮厚骨硬,也承受得住,但宋成每次的简单出击都刚猛迅疾,对方格挡时都撞得生疼。志操知道再打下去,讨不着便宜,瞅准时机,一招擒拿手双手扣住宋成手臂,就要反关节拧动,但见宋成猛然一抖手臂,志操被甩出一丈多远。(宋成的爆发力强出志操太多)

    众和尚一片骇然,昙宗拿着禅杖近前一步说道:“阁下何人?”

    宋成一拱手说道:“在下辽西府兵,无名之辈,此次前往洛阳,见少林寺武学博大,特来讨教。”

    昙宗现在见宋成不那么碍眼了,细观宋成,大眼圆脸,面容纯真,不禁问道:“你可知兵器无情,非死即残。”

    宋成答道:“参加过二次征讨高句丽之战,自认为光靠避让不足以求生。”

    “光靠避让不足以求生”这句话令昙宗动容,于是说道:“说得好,我就领教一下阁下高招。是否让人把你的马上大枪拿来?”

    宋成从背上拔出短枪,说道:“步战我偏爱短枪,请。”

    昙宗年龄在五十左右,手持的是纯钢禅杖,长1.8米,重三十多斤,杖杆涂黑漆,杖头镀铜,外人看之不觉有异,实则是一杆长柄重锤。

    二人一交手,就知对方是劲敌,宋成灵动多变,抵近攻防则双手握枪,远攻则单手,枪剑棍鞭,变换自如。昙宗的禅杖使得是三十六路霹雳锤,进退有序,锤重如山。二人翻翻滚滚战了一百多个回合,宋成霍地跳出圈外,说道:“高僧使得好兵器,我有些累了,歇歇如何。”

    昙宗哈哈大笑,说道:“你是想让老夫歇歇吧,好,再斗下去,老夫也没什么新鲜玩意了。请到内室喝茶。”

    宋成问道:“路上的少林弟子都是大师教的吧,我看他们三人一组,布成圈阵,应是军中连环阵中的一环。”

    “正是”,昙宗告诉宋成,自己原是陈朝大将,陈朝灭亡后,心灰意冷,出家为僧,在少林寺中教教徒弟,倒也清闲自在。

    宋成又问道:“刚才的弟子使的好拳法,也是大师教的?”

    昙宗答道:“这倒不是,是少林寺传统武学,下山化缘时防身之用,健体尚可,阵仗无用!他们的棍法是我教的。”

    宋成讲述自己乃府兵子弟,原想在军中立功升官,眼见杨广穷兵黩武,民不聊生,现在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出来寻访高人指点。

    昙宗说我就是一个武夫,若是知道怎么做,也就不会出家了。二人谈论武功兵法,越谈越合得来,昙宗几十年的心血积累,一说出来,宋成就能明白理解,宋成谈到的兵法阵仗,高句丽战场见闻,昙宗听得也是连连感叹。不久,昙宗就称宋成为贤侄了。

    昙宗大感欣慰,说道:“老夫这些年有如聋哑,今天有你一吐心声,真是大快平生。”

    当晚,宋成就在寺内安歇。第二日继续研讨,昙宗将武学心得、带兵打仗和官场得失都倾囊相授。

    二日后宋成告辞,对昙宗说到:“伯父,我这一走,可能后会无期,你老保重,若是这里待不下去,就去辽西,我在那里已有一片天地,去多少人都容得下。”

    昙宗说:“贤侄放心,老夫武人血气还在,虽然不能像你们年轻人那样开创新世界,但也绝不会任人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