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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昼夜兼程数日,赶到长孙晟家已经天黑,只见长孙晟的灵柩摆在大厅,宋成来到大厅,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站在棺材前,一股巨大的悲痛涌了上来,泪水夺眶而出。宋成抬手打开了棺盖,见到长孙晟脸颊塌陷,身材瘦小了许多,平平地躺着,面容祥和,像熟睡了一般。宋成轻轻地重新合上棺盖。
宋成了解到长孙晟已经逝世三天了,宋成向夫人请安。夫人悲痛不已,不能理事,全靠廖管家主持。
廖管家告诉宋成,长孙晟给宋成留了几件东西,已经放到他自己的住所了,等宋成离开时过去拿走。
宋成见到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弱小的心灵受到重创,只能好言安慰。长孙晟前夫人的儿子们(长孙无乃、长孙无傲、长孙无宪)在守灵,知道宋成是庶民身份后,就不搭理他了。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名门望族,他们礼貌地问候夫人,安慰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对待廖管家则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宋成就是视而不见。
长孙晟夫人亲哥高士廉来了,当廖管家好不容易找个机会介绍宋成是长孙晟的内弟子后,高士廉问宋成是什么出身,宋成说是庶民后,高士廉就不再理睬了。
宋成认识到这是个贵族高高在上的社会,绝不肯跟庶民混淆,庶民就是用来被驱使的,和他们根本不是同类。
此时宋成更感到了长孙晟与他们不同,长孙晟宽厚深远,这些人肤浅近似。
出殡后,接到杨广圣旨,对长孙晟的病逝深表痛惜,赐赠大量钱财,许其少子长孙无忌袭爵(是长孙晟的遗愿)。
长孙晟前夫人生有三子,都已经长大成人,独立门户,并在官府任职。长孙晟的前夫人去世后,长孙晟续弦现在的夫人,并生有一儿一女,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
长孙晟的第三子长孙无宪听到是长孙无忌袭爵,大为不
满,前来要求分家产。长孙晟早把家族留给自己的田产全部分给了三个独立门户的儿子,自己名下只有现在居住的房产。宋成在旁听了多时,听出他就是想借分家产之名,将夫人一家赶走。宋成上前对长孙无宪说道:“你父亲给夫人母子只遗留了这一处房产,夫人一家除此别无去处,你有房子有地,还来争夺此处房产,传扬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长孙无宪见宋成插话大怒,说道:“什么内弟子,就是个贱人,这里容不得你插嘴,滚出屋去。”
宋成走到长孙无宪面前,一把抓住长孙无宪前脖,托着下巴将长孙无宪抬起,长孙无宪用双手想掰开卡在脖子上的手,有如掰铁钳般徒劳,只好改为双手下拉,吊住自己。
长孙无宪的样子就像被插在叉子上的大虾一样难看,即挣扎不动、又出声不得,宋成就这样轻松地托着长孙无宪走出屋外,长孙无宪的一个最勇武的家丁试图上来解救,被宋成抬起一脚踹在胸口,重重摔在地上,好一会才被他人搀起,其它随从都被宋成的霸道的身手吓呆了,谁也不敢近前,宋成一直走到外院的大门口。
宋成幽幽地说道:“我是能要你命的人,回去想清楚。”
宋成松开手后,转手走回院内。长孙无宪从宋成眼瞳中感受到死气沉沉,心智受压,不敢吭声,带着随从溜了。
长孙无宪到家后,越想越是不服,但若找官差插手,传将出去,自己驱赶孤儿寡母,的确不光彩,一晚也没想出对策。第二天醒来,感到被窝边有一鼓包,掀开一看,是一个大马头,登时吓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缓过神来再看,认出是自己坐骑的头颅。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快刀、什么样的鬼魅身手,能在无声无息中一刀砍下马头,并放到长孙无宪的被窝里。
长孙无宪是真被吓着了,都没敢报官,也不提分家产的事了。
没人注意到长孙晟家里的兵
器架上有一把横刀失踪了一晚。
长孙晟夫人的亲哥高士廉本就有意接妹妹回自己家,听闻家产纠纷后,立刻前来接妹妹全家。高士廉是渤海名门望族,当然能保障妹妹一家的生活。长顺无忌的袭爵身份,也预示他前程似锦。
宋成这次前来,感受到了身份的巨大差异,在宋成眼中,长顺无忌和长顺无垢是需要他罩着的弟弟妹妹,但宋成知道,在世俗眼中,宋成渺小如蚁,这使得宋成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长孙晟的夫人决定跟着哥哥回老家,这里的房子由廖管家代管。待安排夫人一家跟随高士廉离开后,廖管家领宋成回到自己的住处。
在廖管家住所,廖管家拿出一个绢布包,打开后看到是厚厚的册子,封面无字。廖管家说道:“家主说,这是与突厥打交道的笔记,是近十多年的积累。”
廖管家接着说:“这本笔记是家主心血之著,家主把你当成唯一传人了。”
廖管家又拿出二封信,说道:“家主给你写了二封介绍信,一封信写给民部尚书裴矩,一封信写给起居舍人虞世南,他二人都身居要职,是圣上的红人,比你近期见过的所有达官显贵地位都高。”
廖管家接着说:“家主说,裴矩世事洞达,富有远见,可能是唯一能认可你的达官贵人。虞世南是家主至交,为人厚道,你若有什么轻重缓急,可找他求助。”
廖管家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长度为七八十公分的长筒,比宋成上次见到放地图的筒略粗,廖管家握着长筒郑重地说:“家主再三强调,这是天下细节图(地图),国家机密之物,此物给你之后,你要保证绝不让第三人知道,反叛者得知,能低十万雄兵。官府得知你有此物,会满门抄斩。”
廖管家怕怕地说:“你不要在此打开,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打开。”
宋成谢过廖管家,动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