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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请你自重!”
宋濂看着朱楷,依旧在坚持他的原则:“你今日破坏学堂秩序,于各位皇子都非常不利,还希望你能想清楚,免得等我禀报了陛下,再让二皇子遭受皮肉之苦。”
“不说话就代表不想去是吗?”
朱楷就像没听到宋濂说话似得,看着朱樉和朱棡:“既然伱们两个不想去,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我走了,你们俩继续学习吧。”
“别!”
“二哥!”
朱樉和朱棡齐齐开口,阻止朱楷离开。
“嗯?怎么了吗?”
朱楷停下脚步,笑呵呵的看着两人:“你们是想去?还是不想去?给个准话行不行?别像宋学士一样磨磨唧唧。”
“……”
宋濂只感觉躺着也中枪,指着朱楷非常愤怒:“你、二皇子安敢如此?你怎能如此?侮辱了你皇室身份!”
朱楷把宋濂的话,当成苍蝇在嗡嗡叫,但正是这种‘嗡嗡叫’,让朱楷有些不耐烦:
“你们两个!去还是不去,给个准话,不说我就走了啊。”
两人当然想去,但想想朱楷曾经的劣迹,却又让两人有些畏惧。
“去,是很想去,但我们怎么才能确定,你没有骗我们?”
朱樉警惕的看着朱楷,“你要知道你并不值得我们信任。”
“不值得你们信任?骗你们?”朱楷呵呵的笑起来,“朱樉!朱棡!你们两人可曾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我这种身份的人,岂会骗你们几个小朋友?”
朱楷冷哼一声,看不起谁呢?
“二哥,我愿意去!”
朱棡立刻从旁边把手举了起来,对朱楷说道:“二哥,我相信你,我要跟你一起去湖广!”
朱樉还是很挣扎,他总觉得朱楷来找他们没安好心。
“老三,你呢?”
朱楷看着纠结的朱樉,“你就说,要不要去?”
“去!”
朱樉一锤定音,但却没忘提醒朱楷:“但你若是敢欺骗我,我保证你会后悔。”
“后悔?就你还想让我后悔?”
朱楷对朱樉的威胁无感,“想去湖广可以,但你们要听我的话!”
“没问题!”
朱棡表示他一定听朱楷的话,跟着朱楷走,朱樉虽然不情愿,但欲望还是压制住了理性,同时对朱楷表示肯定听话,朱楷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听话是吗?”
朱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既然你们两个听话,那就先喊声家主听听。”
“……”
“……”
合着朱楷绕这么大一圈,就像听自己喊一句家主啊。
这有什么难的?喊一声又不掉一块肉。
“家主!”
朱樉和朱棡毫不犹豫的选择低头。
家主就家主吧,反正这个家主是朱元璋给朱楷封的,怎么喊都不亏。
“好!”
朱楷很满意,对朱樉和朱棡说道:“既然你们听我话,那我告诉你们两个:乖啦,好好在家,咱不去!”
说完,朱楷满足了恶搞朱樉和朱棡的恶趣味,哈哈大笑着离开。
朱樉和朱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然后脸色又黑又紫。
他们两个根本没想到,朱楷那厮不仅仅满足于喊他一声家主,甚至还和以前一样,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戏耍他们!
“朱楷!你这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朱棡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朱楷严重压制,顿时恼羞成怒了起来,也不管什么学堂纪律,追着朱楷就出去打。
朱樉也同样追了出去。
而一开始就被朱楷拒绝了的朱棣,看到恼羞成怒的三哥四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朱棣不能跟着朱楷一起去湖广,原本还挺郁闷,但看到朱樉和朱棡不仅没被答应一起去湖广,还被二哥戏耍一通,他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自己不能去湖广很郁闷,但朱樉和朱棡非但没有去湖广,而且还被戏耍一通,朱棣的亲情立刻变得好了起来。
让心情变好的方式很简单,只要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倒霉就完事。
朱樉和朱棡‘很愤怒’的去追朱楷,看样子抱着鱼死网破的架势,可跑出文华殿后,两人转了个弯,就跑向了另一边。
打不过朱楷,还说不过朱楷——去找朱楷除了接受更大的羞辱,其他的什么都得不到。
跑去找朱楷鱼死网破,网不一定破,鱼一定会死。
这还去啥?
能跑就跑,最起码不用上宋濂的课了啊。
陈却乏味的课,有什么好上的?
两人悠哉悠哉的在宫里走,朱棡很是犹豫,对朱樉询问道:“三哥,真不去啊?我想大哥了啊。”
“想了也不能去,就不是咱们能去的时候。”
朱樉倒是很平静,对朱棡说道:“等我们再大一些,再大一些,我们才能去的。”
他也很想大哥,以前朱楷欺负他的时候,他都是从朱标那儿得到大哥的慰藉:“二哥去吧,他能帮到大哥。”
“行吧。”
朱棡倒是摩拳擦掌起来,“嘿嘿,二哥不在,咱们正好趁火打劫,把他的人都给揍一遍。”
“好主意!”
朱樉和朱棡的计划不错!
但朱元璋明显没想让他们两个在应天府呆下去。
朱标去了湖广,朱楷去见朱标。
朱元璋也在忙着北征的事,虽然粮食已经凑齐,但其他的兵马调度,军需调配,朱元璋都要亲力亲为,而且北征事马虎不得。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祭祖!
朱元璋的祖坟在凤阳,往年有事的话就让朱标去,没事朱元璋自己去,但现在两人都脱不开身,朱楷也要前往湖广,那行吧,就让朱樉和朱棡前往。
曹国公李贞是朱元璋的二姐夫,也是半个家人,朱元璋也让他一同前往。
朱樉和朱棡听到这件事,开心的跳起来。
能出去了,终于能出去了啊。
朱楷能出去,我们也可以。
可把他俩给牛逼坏了啊,不过他们并没有去找朱楷炫耀,而是去找朱棣一个劲的炫耀,把在朱楷身上受的气,全都撒向朱棣。
……
“二哥,朱樉和朱棡那两个王八蛋欺负我。”
朱棣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跑到奉先殿,见到朱楷就是一顿哭诉:
“哥啊,您得帮助我。”
“五弟,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成长。”
朱楷看着鼻涕虫朱棣,摸摸头说道:“二哥已壮,要去帮大哥了,你留在应天府,得自己想办法去收拾他们。”
“二哥,我打不过。”
朱棣擦了把鼻涕,然后可怜巴巴的说道:“二哥,你去湖广,把我也带上吧,呜呜呜,要不然我得被他们两个欺负死。”
被欺负是假,打不过也是假,朱棣跟着朱楷那么久,就算学个一招半式,打不过两个也能打得过一个,不至于这么惨。
而且朱棣被朱元璋、朱樉、朱棡打了这么多年,早就皮糙肉厚了,被欺负也无所谓。
主要是想跟着朱楷去湖广,想出去玩。
“你这竖子!”
朱楷在朱棣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现在开始算计你二哥了?欠揍是不是?”
“没~二哥,我算计谁也不敢算计您呐。”
朱棣立刻像狗腿子似得,笑嘻嘻的凑过来:“二哥,我真想跟您出去看看,那俩竖子得到了爹给的差事,能去凤阳祭祖,我却只能在家干坐着,烦得要死。”
“二哥,你不是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吗?你给我安排个活呗,让我也能出应天府玩玩。”
“等你长到十六岁,哥就给你安排。”
朱楷摸摸头,对朱棣询问道:“李祺和李祐怎么回事?怎么和三弟四弟走一块去了?”
朱棣立刻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俩小子挺有钱的,四哥说让我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反正他俩有钱。”
说完,朱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和朱楷解释:“二哥,我出去玩,不是和三哥四哥走得近啊,就是有冤大头拿钱让我们玩,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朱楷心里放心不少,朱樉和朱棡还是能拎得清的:“行,玩好就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照顾好我娘。”
“嗯。”
朱棣打包票似得拍了拍胸膛,“还有爹,四位哥哥都不在家,我最大,我肯定会好好保护爹、娘,还有皇后娘。”
“好。”
朱楷摸摸头,“来,哥给你拿个好东西。”
从后面,拿出来三件黑色的羊毛衫:“喏,这个给你……三件换着穿,过完这个冬天没问题……脏了要洗的话,要用温水洗,不要用凉水。”
“好的二哥,谢谢二哥。”
朱棣得到朱楷给的礼物,非常满意的笑起来:“我一定照顾好家里,请二哥放心!”
“去玩吧。”
朱楷离开应天府,很开心,但也有难舍的情绪。
从超级远洋货轮上得到的羊毛衫,朱楷不仅把羊毛衫给了朱棣,给朱元璋和马秀英也送了几件,哪怕是朱樉和朱棡也有两件衣服。
朱楷有种很突然的感觉,仿佛一夜之间,自己长大了啊。
不纯粹了啊!
所以,朱楷决定去威胁下亲爱的三弟、四弟。
“好好地,祭祖是大事,你们如果只顾得玩,耽误了祭祖的事,等我回来抽死你们!”
朱楷凶神恶煞的呵斥着朱樉和朱棡,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怎么了这是?
好好地干嘛这么严厉啊?
等朱楷离开后,朱棡有些不适应的说道:“哥,为什么感觉,二哥这么严肃啊?他说要抽死我们,好像真的要抽死我们一样。”
朱樉摇头晃脑:“吾已壮,壮则有变,咱老朱家不仅有大哥、二哥,还有我!”
朱棡听到朱樉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的?还是小时候好,最起码不用考虑那么多事。”
有时候,朱棡就觉得现在挺好,上面有朱标、朱楷、朱樉护着,下面有朱棣、朱橚欺负着,这小日子过的美滋滋啊。
……
朱楷从坤宁宫吃完饭,然后就跑到皇城,见到了禁军校尉张濠。
“二皇子!”
张濠看见朱楷,很是稳重的拜见。
朱楷不喜欢这么稳重的人,撇撇嘴直接询问:“你知道,蓝玉的胳膊是怎么断的吗?”
“知道。”
张濠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因为不听二皇子的话,所以才被您打断的,我这次跟着您一起出行,必然以二皇子马首是瞻。”
“嗯。”
这个人看上去挺老实稳重,肚子里花花肠子不少啊。
想了想,朱楷再问道:“我听说,我娘让你盯着我?”
“是有这么回事。”
张濠也同样没有隐瞒,对朱楷如实说道:“二皇子殿下一路走来,爱民如子,嫉恶如仇,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去了湖广以后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帮助太子殿下治理湖广,百姓无不称赞,二皇子贤名传遍湖广,当地劣绅对二皇子殿下是恨之入骨……”
“好了好了……”朱楷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张濠这么夸他,让他都有点接受不了了啊。
自己那里有这么优秀?
朱楷上前搂住张濠的肩膀:“张濠哥,见到你真是一见如故,以前打交道打得少,但我和凤年大侄挺熟的,哈哈哈……张濠哥深得你爹的真传呐,要不回头你也割了,跟在我的奉先殿吧?”
听到朱楷的话,张濠不由得感到裤裆一紧,慌忙说道:“楷哥儿,咱家有良妻美妾,吾尚幼,还能操劳。”
“要不,等我干不动了再说进宫伺候您的事?”
“哈哈哈哈……可!”
朱楷大笑起来,这张濠,也是个有趣的人儿。
这一路上,应该非常有意思。
……
朱楷正在准备前往湖广的事,可来了一个让他没想到的人——汤和。
这老家伙,和张诚一样,都没教他好,所以朱楷见到汤和,一点都不拘束,反而更像是老友一般,更像是忘年交。
“呦,老汤来了啊,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朱楷看着汤和提来的酒坛子和酒菜,非常不屑:
“就这?”
“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挤出来点钱买了好酒好菜,已经很不容易了啊。”
汤和看着朱楷,道:“而且,楷哥儿怎么着也是我的半个弟子不是吗?”
我一个师父来徒弟家,不拿东西都说得过去,现在拿了酒菜你还能嫌弃不成?
“嘿,老汤你可一点都不吃亏。”
朱楷把酒菜接过来,说道:“走了,去喝酒,顺便把湖广地区好玩的地方,跟咱介绍介绍,就像你带着我爹去的地方。”
听到朱楷的话,汤和不由得摇头苦笑。
这二殿下可真喜欢记仇,这都过去多久了,还记着呢?
朱楷倒不是惊讶汤和会来,因为他还欠着自己一顿酒呢。
让朱楷惊讶的是,汤和在找自己喝酒的时候说,要跟着自己一起去湖广。
怎么回事?
“你要去湖广?”
朱楷看着汤和,指着他说道:“是不是爹安排了你什么事?”
“是。”
汤和没有隐瞒,因为朱元璋也说了,组建一个侦查天下的网,这件事朱楷可以参与:“陛下让我去湖广,是为了帮助太子殿下,正好二皇子也要去湖广,索性就在一起。”
“不行!”
朱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是你,我是我,咱俩不挨着,你也别打我的主意,你想去自己去,我不去。”
“行吧。”
汤和对朱楷的拒绝,并不意外,因为朱楷就是惫懒的性子,让他管事那是别想。
朱元璋还想让朱楷管事呢,你见朱楷搭理朱元璋了?亲爹都不可能,更别提汤和了啊。
不过,汤和也不着急。
他现在不答应,等去了湖广,还怕他不答应吗?
朱元璋说过,想让朱楷出力,那就急不得,得以温水煮青蛙的形式,一步步来,事到临头,朱楷绝不退缩。
“汤老头,你又在算计什么呢?”
朱楷看着汤和沉思的样子,“告诉你啊,别想让我出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楷哥儿都拒绝了,我又哪里会麻烦楷哥儿?”汤和笑眯眯的把酒端起来道:“喝酒,咱喝酒。”
“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在想着坏主意呢。”
朱楷端着酒杯,和汤和碰了一下:“你先说说,你准备让我干什么?”
汤和没回答,笑眯眯的把酒喝下去,然后才对朱楷说道:“楷哥儿不想管事,这有什么事,楷哥儿就不必知道了,陛下安排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嘿,你个老家伙……来来来,咱俩练练,让我瞧瞧师父这些年,是否又有精进!”
“哈哈哈,陛下说的对,你就是个竖子,专打老弱!”
……
数日后,朱楷已经准备好,马秀英和朱元璋准备了一大车东西,朱楷骑着一匹乌骓马,带着毛镶、蒋瓛、张濠、张凤年、张远志、张青云一众随从,浩浩荡荡从应天府出发。
开始的时候,朱楷还能缓缓地骑在马上和毛镶等人吹牛皮,但好景不长,朱楷就受不了了,道:“二狗、三狗,凤年大侄子……加快速度!”
毛镶提醒道:“楷哥,还有皇后娘娘给太子殿下拿的东西呢。”
“不是还有张濠的吗?我们只要告诉他在那里等不就行了吗?”
说罢朱楷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道:
“赶紧前行,耽误了我见大哥,唯你是问!”
“呃……”
楷爷开心就好!
毛镶也赶紧骑马离开,留下张濠和禁军带着物资缓行。
张濠看到朱楷离开:“加速前进,二皇子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耽误了二皇子见太子殿下,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当张濠带着禁军追上朱楷的时候,看到朱楷正在和一家饭馆前大声喝骂呢。“黑店!你们就是黑店!特娘的菜里有虫子,还说是给我添肉吃?还想给我要钱?”
朱楷站在一家破碎的饭店门口,指着饭馆瑟瑟发抖的老板厉声呵斥着:“我堂堂韩国公公子,你们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吗?”
呵斥完饭店老板,朱楷又冲着毛镶喊道:
“李祐,你就是这么砸店的吗?”
“……”
毛镶:好吧,我成了李祐。
但毛镶却很配合:“好嘞祺少爷,我这就把店一把火烧了!”说完毛镶就冲着蒋瓛喊道:“狗子,这厮欺负咱们少爷,让他们知道,咱韩国公府的少爷,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砸了!砸了!”一伙人冲上去,把已经砸过的店又砸了一遍,围观的百姓隔着十米远,看着一家好端端的店被砸,却没有任何人敢上前。
等朱楷他们走远了,百姓们才议论纷纷。
“那李老三又坑人了……这下踢到铁板上了,竟然是韩国公府的公子,那可是咱陛下的第一军师啊。”
“要我说,他们就该!谁让他们店老是坑人的?”
“什么该啊,咱老百姓做个买卖容易吗?不缺斤短两怎么养家糊口?菜里有虫子……那说明菜新鲜呐。”
百姓们议论纷纷‘李祺’毁誉参半,但传到言官耳朵里,那就是李祺等人仗势欺人了啊。
不过,这都是李祺和李祐的锅,和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二皇子殿下有什么关系呢?
……
应天府内,马秀英看着张濠给寄过来的信,脸上露出笑容。
炫耀的对朱元璋说道:“咱家楷儿,真是长大了啊,出一趟门果然长大了啊。”
“保护百姓,惩治劣绅、奸商,给百姓送去一片青天呐。”
马秀英把张濠给写的信翻来覆去的看,看完以后才交给朱元璋。
朱元璋看过信后,脸上也露出很欣慰的笑容道:“楷儿心里是有百姓的,在他殿里的侍女和太监,就没有想离开的,咱楷儿不欺负人,也真对百姓好。”
“是啊。”
马秀英很是欣慰,又有些难过。
楷儿出了一趟门,就成长那么多,以后……还是那个小兔崽子楷儿吗?
恐怕,他也不会一直黏着自己了吧?
想到朱楷长大了,马秀英心里就一阵唏嘘……
……
朱楷从应天出发,一路向西,来到湖广境内,距离长沙郡越来越近,朱楷的心情也越发迫切。
这一路上走来,蓝玉、李琪、李祐、常茂等人,恶名远扬,臭名昭著。
如果不是二皇子殿下英明神武,一心为民,恐怕百姓就会被那些人欺负死。
在官道的路边摊上,吃了碗豆腐脑后,朱楷对那位颇有姿色的寡妇喊道:“婆娘,我叫李祐,你可以到应天府去找咱,看你肩宽屁股大,一定能给咱生个儿子!”
那婆娘也是大胆:“过继的你要不要?咱有俩儿子呢?”
“可以啊,一个叫李棡、一个叫李樉……多好!但还是咱亲生的好不是?”
朱楷贼兮兮的笑着,那模样别提多贱,引的在旁边吃豆腐脑的食客哈哈大笑。
“呸!”
婆娘啐了一口,“现在就生,就知道嘴上耍,你倒是干呐?”
旁边有个袒胸露肚的汉子喊道:
“人家李公子着急赶路,我看你想生孩子世家,馋人家公子身子是真!你要真想生娃,咱来帮你!”
“去你大爷的,敢占我便宜?”
朱楷说着就自己冲上去,和四五个食客打起来,毛镶蒋瓛等人都没过去凑热闹。
这是李祐在打人,和我们‘楷哥’有什么关系?
另外一点就是,在处理这种普通百姓事情的时候,朱楷一般情况下不会让毛镶等人动手,他更喜欢自己亲自上,在应天府是这样,离开应天府也应该如此。
打完以后,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位食客,朱楷啐了一口痰,摸了摸刚刚被打了一拳的脸,忍不住又踹了一脚:“你们几个狗曰的,下手还挺黑!”
“记住了,打你们的人,是韩国公府,李祐!”
说完,朱楷便带着人转身离开。
留下卖豆腐花的寡妇哈哈大笑道:“你们几个,连人家小公子都打不过啊,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赶紧给钱!不给钱我就去应天府,让李公子把你们都收拾了的。”
……
长沙郡外,朱标迎着寒风等候朱楷,时不时的踮起脚尖远眺,迫切的等待着。
好久没见那竖子了,不知道又壮了多少。
寒风虽冷,但朱标的心却是火热。
随行的官员,也立在寒风中,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和朱标的迫切可不一样,反而对朱标的行为非常不满。
他们,不希望朱标来等二皇子啊。
毕竟,朱标是太子,他要有自己的威严,不少官员远在湖广,虽然没有在应天,但他们却听到不少消息,说朱楷枯恶不悛,仗着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溺,在应天无恶不作,弄得天怒人怨。
这样的人,朱标应该做好长兄的责任,好好地教训朱楷才是,怎么可以这大冷天的在外面站着等着呢?
而且,这一等直接等了一个多时辰,这些官员们也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可是,朱标根本没想他们作何感受,甚至都没有去在乎。
赵庸站在最前面,他对朱楷的怨念是最大的,之前在应天赵庸和朱楷打交道不多,和朱标也只是在工作上有点交集,所以了解的并不深刻。
可是,来到湖广以后,赵庸发现……朱楷对朱标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在朱标处理公务的时候,一般的小事还行,朱标和赵庸能商量着来,可在某些关键性的决策上,朱标根本听不进去意见,经常把“我二弟说”、“我二弟说”挂在嘴边,并且非常独断,宁可信朱楷的,也不会听臣子的意见。
无论赵庸如何辩解,朱标都不同意,一心按照朱楷的思维方式走。
这让赵庸很是郁闷。
你二弟这么厉害,那你当什么太子啊?
直接让朱楷当不是更好?
你那么相信朱楷,让朱楷来辅佐你不就好了?还让我来干什么?
赵庸向朱标提过意见,说他既然是太子,那就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人云亦云,更不能被他人的意见左右。
可朱标就是不听,反而振振有词:“二弟是我二弟,我相信他,为什么不可?”
“朱楷那厮,果然祸国殃民!”
赵庸提到朱楷,就忍不住发怒。
而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很快一个黑色的点就在远处出现,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朱标看到来人,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来了。
期盼已久的二弟,终于来了啊。
朱楷骑着乌骓从远处而来,看到朱标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纵马上前,然后再在朱标面前突然拉紧缰绳,来了个人前跃马。
后面的赵庸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都紧绷起来!
如果朱楷的骑术稍有差池,朱标的胸骨都会被马急速奔跑时的力量撞碎。
哼!
赵庸怒视朱楷,似乎想杀之后快。
朱标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反而站在原地一点都没动,就那么看着朱楷在跃马横鞭。
自己的二弟,马术更精进了,在自己面前炫耀呢。
等朱楷把马停下来,他才大声对朱楷喊道:“二弟,好久不见。”
“嗯?什么二弟?”
朱楷根本没搭理这茬,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朱标:“今日来湖广的,是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太子朱标,请称呼我为家主!宗室长!”
朱标背后,湖广大臣们传出一阵轰乱的声音。
什么?
二皇子竟然敢直呼太子名讳?
这厮好大的胆子!
不行,一定要上奏陛下,狠狠地参他一本。
“你这竖子,赶紧滚下来!”
朱标上前,把朱楷从马上拽下来,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竖子,我是你大哥!这里不是皇宫,我也能抽你!”
“你敢抽家主?”
“家主个屁,让咱看看……你这竖子,又壮了,又偷吃了多少牛?”
“嘿嘿,大哥!”
“二弟!”
两人相互拥抱,然后勾肩搭背的朝着长沙郡里走:“走走走,哥都准备好了,给你接风洗尘。”
“好。”
朱楷走到赵庸身边的时候,顺便把马鞭扔给赵庸:“赵庸,照顾好本皇子的马!”
“……”
照顾马?
赵庸恨不能把朱楷的马活劈了啊!
我是当朝丞相,是湖广总督,你竟然让我给你照顾马?
“你这竖子,赵庸是我的臣子,不是你的家奴。”
朱标维护了赵庸,但却没有说这匹马让谁来管。
赵庸脸上一阵紫一阵黑,然后成了酱紫色,可他却毫无办法,只好上前,牵着朱楷的马朝着长沙郡走。
而湖广的臣子们,则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立在寒风中。
朱楷一来,就让湖广总督给他牵马……岂能有这么嚣张的皇子?
传言一点都不假,这厮果然嚣张跋扈。
简直把臣子当成了仆从!
这厮留在应天府,仗着有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溺,就是大明最大的祸害。
着实可恨!
……
“大嫂好。”
朱楷看到朱标的妻子常玉茹,热情的打招呼。
虽然朱楷和蓝玉、常茂关系不好,但是和常升的关系不错,这位嫂子就是贤惠的女子,对朱楷并没有什么苛刻的地方。
常玉茹认为,自己嫁给了朱标,那就是朱家的儿媳妇,和开平王府再无瓜葛,所以朱标和朱楷兄弟情深,常玉茹也爱屋及乌,对朱楷有颇多照顾。
哪怕朱楷打断了蓝玉的双臂,常玉茹都对朱楷没有半点偏见,依旧待他如初。
“楷弟来了?”
常玉茹看着朱楷,上下打量一番:“楷弟,你又壮了啊。”
“那是,我是朱家乳虎!”
朱楷颇为得意,“我还会继续长,到时候天下无人能敌。”
“楷弟,你是皇子,岂能轻易上战场?”
常玉茹瞄了眼朱标,然后看向朱楷:“沙场上刀枪无眼,太过凶险。”
自己的父亲就死在军阵,常玉茹又岂会对战场有什么好感?
“嫂子教训的是。”
朱楷然后拉着朱标,“嫂子,我和大哥聊会天。”
常玉茹点了点头:“去吧,茶水点心备好了,楷弟先垫垫。”
“好!”
朱楷和朱标聊天喝茶,但朱楷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和朱标聊了会家里的情况,毛镶和蒋瓛来了以后,朱楷就坐不住了:“大哥,走走走……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你又不是来了就走,咱哥俩先吃完饭,然后再出去转岂不是更好?你大嫂准备好久了都。”
朱标看着朱楷,“你这竖子,爹说你是来帮我的,怎么就想着玩?”
听到朱标的话,朱楷立刻叫屈:“嫂子准备好的东西,晚上再吃,而且我哪里是出去玩啊?大哥~我这是在体恤民情,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说完,朱楷有些诧异的看着朱标:
“大哥,您不会来了湖广这么久,连出去都没出去过吧?”
“出去过,怎么可能没出去过呢?”
朱标很是得意,“我来的时候,长沙郡的商贩都很少,经过我的治理,长沙郡的情况已经好转不少,我在闲暇之余,让赵庸陪着我去转了两圈,这里已经恢复不少了呢。”
说到这儿,朱标继续说道:“二弟,赵庸能力是不错的,文武双全,的确是我的好帮手,你不能像是使唤仆从一样使唤他。”
“他?大哥说的,是他给我牵马这回事吧?”
朱楷冷笑一声,随后说道:“那家伙,心里藏着事呢,一个沙场里杀出来的将领,当了几年文官,就没了骨气?”
他完全可以把马交给其他的人去做,根本没必要自降身份给朱楷牵马。
朱标其实明白,赵庸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朱楷纨绔、乖张、颐气指使的坏印象留在湖广百官的印象中,给朱楷拉黑,同时也在用朱标反衬朱楷的行为。
太子殿下还是比较和煦的。
再看朱楷,那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小人,不拿他们当人看。
“大哥不用想着,他用这种方式在贬低我而抬高你,这么做就太刻意了。”
朱楷打消了朱标心中的想法,“大哥,带着我一起出去转转,二狗、三狗,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不能留尾巴!”
“遵命!”
毛镶和蒋瓛立刻领命,带着人前去布置朱楷和朱标出行事宜。
和在应天府的时候一样,朱标是李祺,朱楷是李祐,两人换上粗布衣服,直接离开了总督衙门。
赵庸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两人离开的事情,喝了口茶淡淡的开口道:“知道了,别露出马脚。”
可是,赵庸派出去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是仪鸾司力士的对手呢?
没多大一会儿,后面跟着的‘尾巴’,被毛镶和蒋瓛一一剪掉,这下他们想追都没办法追了啊。
朱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他在朱楷来了以后,心里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也放松了很多。
仿佛有二弟在,很多事情他都不需要去考虑什么。
这样……也挺好的。
跟着二弟走就是。
可是,跟着跟着……朱标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地方,越走越偏了啊?
“二弟,咱们这是去逛街?”
朱标明显不相信,“这地方,怎么越来越偏了呢?”
“二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在闹市里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我们要去别人不想让我们看到的地方。”
朱楷回答的振振有词:
“大哥放心跟我走,咱还能坑大哥不成?”
朱标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想想朱楷说的话也有道理,干脆就不再想,跟着朱楷一起去体察民情。
……
“二弟,你确定这里偏僻?”
朱楷看着大红灯笼高高挂、鳞次栉比的一条街,有些无语,随后朝着朱楷骂道:“销魂楼……你这竖子,恁个带我来这种地方?”
“怪不得爹说你把三弟、四弟、五弟带坏了,你不在家吃饭,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你嫂子如果知道了的话……”
说完,朱标怒气冲冲的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朱楷拉住:
“大哥,你不说,我不说,嫂子怎么会知道?”
“而且,这销魂楼才是男人来的地方啊,这里鱼蛇混杂,消息更是灵通,男人嘛……大哥你懂得,都喜欢在女人面前吹吹牛,好显得自己很牛逼的样子,咱们想要了解长沙郡的真实情况,就得是到这里来。”
“那也不行。”
朱标严词拒绝道,“如果想打听事情,可以让亲信来,我们又怎么可能去这种地方?”
“这里怎么了?别的男人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大哥真封建!”
朱楷对朱标说道,“说不定,大哥你还能从这里看到湖广的官员呢,呵呵……这对大哥治理湖广的吏治,有不小帮助啊。”
“……”
这算什么理由?
“大哥,你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无法征服这里的女人嘛?”
“胡说!我怎么可能……胡说!我需要征服这里的女人吗?”
朱标说什么都不想去,可架不住朱楷使劲劝。
而且还用激将法刺激朱标,无奈的朱标,只能被朱楷强拉硬拽到销魂楼内。
被拉进去的朱标,还不停的呵斥朱楷:“你这竖子,来湖广的第一天就光顾这里,看我不写信告诉爹!”
“爹?那没事。”
朱楷呵呵一笑道:“爹也去过应天府的青楼。”
“什么?爹也去过?”
朱标感觉自己心中的朱元璋正在崩塌!
然后就听到朱楷继续说道:“对啊,他不仅去了,还被我逮住了,咱娘半个多月都没让他进门。”
“啊?爹写信告诉我,他是去抓你……”
“爹骗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