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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植满脸懵逼盖不住,他完全没有准备程允能够说出这样无耻的话,而刘瞻就淡定多了,很明显这个小子令有想法,人家还没说完,就是话断得太长。
“他......”
程允呃了一声,“师伯我还没说完......”
“您是要说什么吗?”
卢植揉了揉额头,“是老夫孟浪了,允儿你接着说,说完再探讨。”
程允点点头,“关于作战,公孙师兄所说的,总结起来就是七个字——师夷长技以制夷。”
刘瞻眼露精光,卢植抚须惊叹,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着实惊呆了两人。
“那么师兄所说的,应是取我北方精壮勇士,勤练马术弓术,由师兄这等勇士带领,披坚执锐,所向披靡。”
“但有一个问题。”
看到众人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自己这边,程允慢慢说道:“战损非常的大,伤敌一千,易自损八百。”
“那么有没有更好的方式呢?”
“秦朝何以破强赵?难道只是赵国用错了人?40万只猪也没有那么好杀。”
“战车!这是破轻骑兵的利器,北方正好多平原,只要避开河流与森林,山不多的情况下,平原反冲锋,这是吊打。”
“那么战车限制比较多,现在能拿的出来的,也并不多。所以我知道是不现实的。所以还有另一种方式也是很有效。”
“弩兵。”
“弩兵可在近距离强杀轻骑兵,论杀敌效率,吊打弓箭兵与战车、骑兵等,更遑论普通的步兵了。”
“不过,依允之见,没有人会看到你弩兵还兴致冲冲的冲上来挨打,那么前面就需要一排塔盾兵保护并且遮掩。”
“综上,战车来抵御,效果最好伤亡最小、弩兵来击溃效率最高、那么弓骑兵,最适合的,就是追击袭杀。”
此时卢植已经坐不住了,两眼放光,这个是应该五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吗?师弟称为麒麟儿,真是不为过!
刘瞻幸好已经习惯了,以前给他讲六经的时候,除了《乐经》他的接受能力并不强之外,其他的那些都能轻易举一反三,程咨田豫均是中人之姿,年龄要长于程允却老是被吊打,见怪不怪。
“允儿分析的很有条理,不错,不过为师有个问题,你刚刚说的轻骑兵是什么?”
程允啊了一声,“轻骑兵啊,就是和重骑兵区分开的呀?,重骑兵也不知道吗?说一下定义的重骑兵,就是那种人衣铠马覆甲,以碾压的姿态强势破阵的兵种啊,现在还没有吗?哦,现在好像
还没有啊。”
刘瞻一头黑线,“重骑兵得花费多少巨资?谁能够有钱培养这个?”
程允摊手,“那您可别担心,想来您应该会有机会听说到时候谁建了的。”
卢植皱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允自知这是透露可能会有些失言,遂转移话题,“师伯应该是还问了如何处理和如何统治对吗?”
“处理的话,我想我大汉永远也不会不需要奴隶,修个宫殿补个大坝什么的最合适了。”
“胜了之后的统治,我建议以和谐的方式。”
“哦,不是单纯的怀柔,仔细想一想,我汉族儒家最擅长的是什么?是教化!我们可以做的,不只是通婚,血脉不能决定一切,你们可以参考西羌。”
“那要说到为什么他们喜欢打草谷?因为他们没草谷,我们给予他们田地,让他们耕种,不会?会学吗?我教你啊!他们的战力怎么来的?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哈哈哈哈,以后生活在田垄之间吧!”
“一年没有忘记仇恨,十年没有忘记身份,百年呢?连民族都没了信不信!”
卢植悚然,惊出一身冷汗,他也是北方人,自然幻想过解决边患问题,但是真的,他以前连听都没听过一部分的思路,居然从一个不足五岁的娃娃这里说出来了,难道真的有人能够生而知之乎?
“叔望啊,你看咱俩关系这么好,”
卢植突然和刘瞻低语,“能不能......”
“不能!”刘瞻一脸的哭笑不得,不就是我徒弟把你征服了嘛,你就想抢?
“我还没说完呢!”
“不用你说完,咱俩关系那么好,我还不了解你?你一转眼珠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什么鬼。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啊!”
“你你你,你误人子弟!”
“呸,我带的好,你带的差!”
公孙瓒一脸阴沉,本来他就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感觉被虐了之后很不开心,尤其是被这么小的孩子虐了,又被比较来比较去,各种反复伤害,所以情绪已经很大了。
“那敢问小师弟,战俘暴动该如何?外族教化不了又该如何?”
公孙瓒的脸色不善早已被程允看在眼里,不过程允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毕竟这个公孙瓒没有什么大的能耐,虽然带得起三国最好的弓骑兵,但是这只是时运,能做的比他好的,遍地都是。
“都收为俘虏了,那就简单咯,运往工地的时候,十二人一伍,系在绳子上,采用连坐制度,难道用你去同情他们?一人跑,一伍连坐。
”
“若是有人反抗,同伍制住或是杀掉,赏肉两块,肉汤一碗,若杀掉其他伍的反抗者,赏鸡一只,酒一碗,肉三块,饱食一顿。”
“不够丰厚?平常不出工的话,每人每天只给两碗粥。出工每顿两碗粥。”
“想吃饱?可以啊,工满一年,逢出工可饱食,工满两年,出工可有肉食,工满三年可给予平民待遇,分田令其耕种。”
“嗯,对应的每有功一次,比如击杀反叛,可计一月工龄,给这些奴隶编号,找几个主簿记录着。”
“我再看看谁还有能力、有胆气反叛?”
程允老神在在,呷了口茶,既然奉师命得罪人,那得罪呗,谁怕谁啊。
公孙瓒脸色发青,嘴唇嗫喏,心中不服气,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哼了一声,拼命思考。
这时候争论了半天也没达成共识的卢植与刘瞻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和谐,卢植皱了皱眉头,刘瞻确乐得看戏,毕竟受欺负的不是他的弟子。
“便若你所言,外族骑兵若不与你交战,你说的铁车强弩,又该如何用出?”公孙瓒开始有些强词夺理,“不还是完全靠控弦骑兵吗?”
程允摊了摊手,叹了口气,“我想本来就不是击退来犯之敌就能够让他们臣服啊,政策开展不下去的。”
“所以我没有说坐等挨打啊?”
“若有外族入侵,铁车阵直接冲阵,敌若不战,简单咯,继续行军,出边境,攻其必救。那么他们打了草谷,发现部落没了,他们打草谷还有什么意义?”
“当他们急着赶回草原的时候,我在想,是哪一个必经之路,容易多抓几个活口做奴隶呢?”
还没等公孙瓒再度反驳,卢植这里的拍手声已经传来了。
“允儿统军治政,无一不精,想来再沉淀几年,必有大作为!”
公孙瓒嘟囔,“纸上谈兵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卢植一头黑线:“放肆,瓒儿,技不如人便努力学习,不能想那称赞是别人当不得的!你总觉得允儿年龄小,所以觉得他赢了不应该吗?你要知道能力是不以年龄来判断的,达者为先!”
刘瞻这时候不说话也不好,看到程允没有丝毫与公孙瓒计较的心思,也不用多帮他说话。
“子干呐,虽然瓒儿比允儿要年长几岁,但毕竟也未加冠,还是再加以磨炼,日后也会成为栋梁的,不要再多说啦。”
看到公孙瓒低下头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卢植这才不再理会公孙瓒,却没看到公孙瓒眼中的委屈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