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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的最后几天，苏滟很忙碌，忙着布置工作室的小阁楼。
在窗边摆了张懒人沙发，把当季要穿的衣服挂在服装架上，又做了个照片墙。
苏滟盯着墙上的照片发呆，里面有几张照片，是她从和秦灿烨的婚纱照上抠下来的，婚纱照上她的表情看着有些臭。
她记得拍婚纱照那天，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秦灿烨工作很忙，选婚纱、试婚纱都是苏滟一个人，可到了拍婚纱照就没法再一个人了。
苏滟让秦灿烨定个拍婚纱照的时间，他怎么都排不出时间。
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婚礼了，苏滟提议用电脑合成他们的婚纱照，可秦、苏两家的长辈不答应。
最后只能把外景拍摄全改成内景拍摄，两个人在大半夜拍婚纱照。
苏滟化好妆、换好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秦灿烨直愣愣地看着她。
苏滟被他盯得发毛，在镜子前扯了下裙摆，她是很喜欢这件蕾丝透视婚纱的，蕾丝和透明布料似柔软的薄雾，将肌肤勾勒得若隐若现，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身材和优雅曲线。
她问：“好看吗？”
秦灿烨嗯了一声，发出个鼻音，算是回答了。
过了几秒，他绷着脸道：“这套婚纱不行，你换一套。”
“为什么不行？”苏滟翘着嘴不乐意，“你不是说让我自己定婚纱吗，选我喜欢的就行。”
“太暴露了！”男人沉声道。
苏滟撇嘴，“又没有露三点，怎么就暴露了，这件婚纱多好看啊，国外有个女明星结婚，穿的也是这种款式的婚纱。”
因为本身学的服装设计，苏滟对前卫大胆的衣服接受度要远高于常人，在她的眼里，好看性感是最重要的。
“除了三点，哪都露了。你要在一堆宾客面前穿成这样吗？”
他说话声音都拔高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暴躁。
那是秦灿烨第一次虎着脸厉声跟她说话，苏滟当时就有点傻了，咬着唇，犟在那。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吼了句：“不穿这件婚纱，我就不结婚。”
秦灿烨的脸一瞬间就拉得老长了，他没再说话，掏出手机对着苏滟拍了几张照。
苏滟问：“你干嘛？”
秦灿烨回：“发给苏立笙看看。”
苏滟哎哎哎叫了几下，见他动作不停，心里一着急，伸手就去抢他的手机。
开玩笑，她爸爸那个老古董，怎么可能同意她穿这件婚纱，她原本是打算先斩后奏，直接穿到婚礼上，这样爸爸也没有办法说她了。
秦灿烨把手机高高举着，不给她够着。
苏滟一着急，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抬高去抓被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机。
两个人纠缠了半天，苏滟最后索性上脚了，跟猴子似的爬到他身上去够手机。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硕大的穿衣镜映照出一个女人两腿环在男人腰上的诡异场景，暧昧又尴尬。
苏滟急忙从他身上滑下来，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她讪讪地笑了两声说：“你腰挺有力！”
秦灿烨滚了滚喉咙，回了句：“你腿挺有劲！”
气氛更尴尬了……
最后打破尴尬气氛的是苏立笙的电话。
苏滟握着手机，两眼睨着面前的男人，对着电话那头语气乖顺地应着：“知道了，爸爸，我不穿这件婚纱，我换一件。”
苏滟后来把婚纱换成了许薇薇设计的一条露背鱼尾婚纱，前面领子到锁骨位置，正面看着特别保守，可后背露到了尾骨位置。
秦灿烨看到她露出来的一大片白花花的后背就又不乐意了。
可苏滟态度格外坚决，他后来也就同意了。
也对，长长的头纱把后背基本都盖住了，他能不同意么。
呵，狗男人管得可真多！
苏滟目光从照片墙挪到毛茸茸的地毯上，抬腿‘啪啪’把脚上的两只拖鞋踢飞。
她喜欢光脚在卧室跑来跑去，结婚后，秦灿烨非要纠正她，现在她终于可以放飞自我了。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林舒齐问她明天几点去秦氏集团签‘分居协议’。
苏滟想了想，给秦灿烨发了条信息，问他时间点，可等了半小时也没见他回复。
也不知道狗男人从M国回来了没有，明天会不会放她鸽子啊。
苏滟拧眉思索了一番，给他打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背景声音挺嘈杂，秦灿烨压着声音说：“苏滟，什么事？”
苏滟条件反射的跟着压低了声音，问：“我和你确认下明天签‘分居协议’的时间。”
电话那头秦灿烨好一会儿没有回应，苏滟依稀能听见那边推杯倒盏的声音，应该是在酒局上。
她干咳了几声，听对面还是没有回应，就稍稍大了点声音说：“你先忙吧，空了回我信息就行。”
说着，也不等他回话，苏滟就挂了手机。
他酒局一直都挺多的，易礼说，秦总结婚后推掉了好些应酬。
苏滟闭了闭眼，那也还是每周有两三次应酬。
刚结婚的时候，她挺实诚的，秦灿烨不回家，她就不睡觉，躺在床上看着脑残剧等他。
结果狗男人喝了酒回来就折腾她，让她帮他洗澡，然后就在床上搂着她啃，紧接着就是酿酿酱酱的折腾。
吃过一次亏后，她就不等他了，自顾自地睡觉。
狗男人也挺识相的，见她睡着了，就去客房洗漱，然后悄声悄息地躺在她身旁睡觉。
手机又‘叮’地响了一声，是秦灿烨把时间点发来了。
苏滟复制粘贴，把时间点转发给了林舒齐。
林舒齐很快回复了个：【好的。】
苏滟猛地想起来，林舒齐上次借给她穿的浅灰色西装还在景玺公寓。
想着这会儿秦灿烨正好还在酒局上，她拿起车钥匙就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