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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往来于昆仑山,东方甲乙木,五行剑中四剑被击败,但木行剑客却始终不曾露面,以至于幽若兰心中一直以为劈材老人便是五行木剑客,就连沛流离也做过这样的推测,然而今日事实的真相却让人大跌眼镜,面前老者口口声声称司空剑是自己的父亲。
作为并不为世人所知的司空剑的独子,此刻站在众人眼前的司空雪海才是真正的昆仑山五行木剑客,想到这里沛流离低垂双眉若有所思,既然事实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当日大雪纷飞之际死在自己手下的老者就是司空剑本人!
他的确怀疑过老者的身份,因为与其他五行剑客中的四人相比他实在是太强大,所以才说他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想要越过他似比登天还难,他是一处犹如刀山火海般的绝境,想要从中逃脱是件不可能的事。
终究那绝境有千难万险,然而这些不可能的事却都被他们做到了,在自己的掩护下饶指柔首先逃离了绝境,司空剑若是真心想要阻止他们下山,他当时为何不及时出手?这个问题沛流离不是没有想过,但此点疑惑与后面的发生的更为离奇的事比起来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之后自己与司空剑对峙,只一回合刀剑相击,便让自己口吐鲜血,这足以证明司空剑近乎百年的功力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虽然后来自己在幽若兰的指引下找到了方向,然而老人终归是没有出手,当时他若是有心与自己拼杀,恐怕自己不可能活到今日。
一路坎坷,二人无话,沛流离忍住伤痛,他很多次想起死在自己刀下的老人,他为何要阻拦他们却又不出手相击,以至白白葬送自己性命,他一直对老人身份抱有怀疑,却又难以猜测老人究竟是谁,而这些问题幽若兰也不是未曾想过,只是二人各怀心事,却不曾有过交流罢了。
直到今日登上南天门,司空雪海站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司空剑的儿子,
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当日大雪中死在自己刀下的竟然就是天下第一剑客司空剑!
作为不为世人所知的司空剑的独子,实际上司空雪海才是昆仑五行剑客中的木行剑客,他与父亲容貌极其相似,所以才让众人误以为他便是司空剑本人。
而此刻司空雪海将矛头指向自己,他冷冷问道:“趁我昆仑派赶赴中原武林大会,借此不备之机屠杀我昆仑数百弟子,我昆仑五行剑客中四人皆死于你手,最为天理难容的是家父竟也被你所害,沛流离与幽若兰,我要你们亲口来说可有此事?”
众人无不惊讶,面前两个年轻后生竟然杀死五行剑客中的四位,甚至连昆仑掌门司空剑也未能幸免,发生在他们面前的是足以震撼整个武林的大事,然而这件大事的主角竟然只是两个无名小辈。
南天门上嘈杂之音消弭,众人皆在等待沛流离的答复,在沛流离没有承认之前,没有人可以相信,难道事实真如司空雪海描述般不可思议?
心中似乎已然明了,虽然看不到光明,然而他却感觉到千万道灼灼的目光,在这些目光注视下,沛流离心中忽然坦然,他微微叹道道:“是这样。”
这句话出口,南天门一下子便沸腾了!
幽若兰望向身侧的沛流离,目光中满是不解,此刻她心急如焚,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小六在哪里,他为何还没有出现?焦急之中她开口辩解道:“可是——”
沛流离打断了她的话,自顾自道:“可是有一点你却说错了,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做,与幽若兰完全没有关系。”
幽若兰再度吃惊地望着他,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她久久无语,是因为不知该从何说起。
对面司空雪海咆哮道:“杀父之仇不报枉为人也!”
大战一触即发,樊布衣紧锁眉头,自己心中焦急,却又不能贸然出手,所以只得静观
其变。
沛流离与幽若兰紧紧相依,沛流离试图要将幽若兰推开,然而此刻幽若兰却拉紧了自己的手臂,她望着自己眼中含泪,脸上却带笑,在自己耳边轻语道:“福祸相依,祸是一起闯的,后果一起承担。”
这时已有昆仑弟子为司空雪海送上一柄宝剑,幽若兰看到此情此景不禁为沛流离紧张,因为她看到这柄宝剑正如司空剑在风雪中捧着那柄的阔剑,这又是一柄锋芒毕露的阔剑。
剑在手,司空雪海今日就要为父报仇,他要在武林大会第一天,在泰山南天门大开杀戒。
那种气场完全不亚于他的父亲,然而沛流离此刻却异常平静,唯一让他感到忧伤的是身边的幽若兰,难道他们真的会在今日共赴黄泉?
司空雪海一步步逼近,樊布衣此刻已有些坐不住了,他必须要阻止司空雪海这样做,然而自己却要如何开口?
宽阔的剑刃上寒光闪闪,司空雪海并没有停下脚步的迹象,这时樊布衣终于站起身道:“司空掌门,今日乃是武林大会召开第一日,我们有何恩怨最好还是从长计议。”
这并不是个充分的理由,但在这万分危急之刻即使胡言乱语也堪比至理名言。
司空雪海脚步未停。
另一侧空空大师站起身来,他双掌合十,道:“善哉善哉,事情还未了解透彻,也许其中尚存误解,司空掌门还是莫要大开杀戒为好。”
司空雪海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他的脚步仍旧不停。
而这时场中忽然有一人吼道:“且慢动手!”
这声惊天一吼在南天门上回荡,然而司空雪海竟依旧向沛流离走去。
看来他今日是注定要大开杀戒,可这时从未止步的他却停了下来,众人皆静静望着场中,司空雪海手中阔剑发出耀眼的寒光,对面视线中的沛流离已被人遮住,一位少年挡住了他前进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