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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三国 第二十七章 乱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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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寻被封为建忠校尉,那当然要扩编部队了,正在黄寻为补充自己的编制招纳士卒而忙碌时。身在交趾的吕岱却又得到了新的命令,发生什么事呢?自从吕岱成功平定了士徽之乱后,镇抚交趾也卓有成效,正待回军番禺时却又得到了孙权的调令让其直接带兵前往武陵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吴国太常潘濬因武陵五溪蛮不服政令,数次侵占吴人田地,对抗吴国的官府,所以向孙权请旨讨伐五溪蛮,孙权准之。命潘濬领三万大军进讨,令吕岱支援潘濬,吕岱于是率军前往武陵郡,传令将交州事务交与吕隆暂管。黄寻作为吕隆的得力手下当然要帮助吕隆镇守番禺。这时从临贺郡却传来了一则消息。原来自从潘逵在士徽之乱中夺得了临贺、封阳二县的控制权后,就将自己宗族人迁入二县。二县俨然成了潘氏的封邑。新任临贺太守严纲到任之后,对于潘氏在临贺之中的违法之行,多有不满,后严纲奏报孙权,言潘氏狡徒祸乱临贺,请讨之,孙权因潘濬正在讨伐五溪蛮,国内之军又都在防备曹魏,所以让严纲暂缓讨伐潘氏,待潘濬讨灭五溪蛮后,再灭潘逵。严纲得到孙权的回旨后,不得不暂时忍耐。但是潘逵却再次欺压严纲,将严纲之岳父田产吞没,严纲找潘逵索还,却遭到了潘逵的奚落,并言临贺之中,你严太守之命,却管不了我潘氏之人。严纲感到自己的太守威严若再不彰显,临贺之民皆会视自己为儿戏。于是又写信报与荆州刺史朱然,请朱然遣将率兵讨伐潘逵,朱然得报之后,又与孙权通报,孙权言朱然可便宜行事。朱然想到前时有交州甘醴率兵前来归入自己麾下,自己不如就派其前去临贺剿灭潘氏,反正不是我自己的嫡系,就让他去,也好给严纲一个交代。于是密令甘醴率兵前去讨伐潘逵。甘醴得到朱然的命令,也觉高兴,甘醴军中之人皆为交州人氏,在荆州驻军之日不到头,军中人日夜思归,如今甘醴觉得是个机会,可以乘机做文章,归乡于交州。

    甘醴奉命南下临贺,到了临贺却与潘逵商量,是不是能打假仗,故意言甘醴所部兵败,甘醴被杀,甘醴诈死却率兵回到交州。潘逵答应可以配合甘醴。待甘醴走后,却命其弟潘式带兵袭击严纲,却言是甘醴所为,目的是嫁祸甘醴,顺便灭掉严纲。潘式带兵攻打太守府,严纲没想到潘逵胆子竟然这么大,竟敢公然袭击朝廷命官,当然在惊愕之中被潘式斩杀。随后潘逵速向朝廷发奏报,言甘醴杀死严纲,欲归交州造反。甘醴还在等潘逵什么时候联络自己打假仗,自己好抽身而回交州,却得到了严纲被杀,潘逵诬陷自己谋反的消息,当即大怒欲攻打潘逵。甘醴部下黄乱却说道:“将军本就是欲带我等弟兄们回乡,如今却如何让弟兄们白白流血与潘氏拼命,如今潘逵杀了严纲,却说是我等所为,幸好我在临贺巡逻时抓到了严纲的侄子严嵩,我们可以将严嵩送到朱然那里,并对严嵩说,我们必会为你报仇,严嵩走后,我们直接回到交州,对外却说我们跟潘逵交战不敌,而且甘醴被杀,将军诈死脱身,我等也能回乡矣”。甘醴觉得黄乱之计甚佳,于是采纳,令派三人护送严嵩回荆州朱然处,并对护送的三人说到,必要保住他的性命,就算你们死了也要护住他,他关系到我军四千人的性命,只要你们能办到此事,回到家乡之后,你们的亲人家属,我军弟兄必会为你们照料。护送严嵩的三人当然发誓保住严嵩性命。三人护送严嵩一路跋山涉水,其中两人为保严嵩性命丧生于猛兽之腹,最后终于回到荆州,那最后一人也因力竭而死。严嵩感遇三人舍生保全其性命的恩义,所以对朱然述说严纲是被潘逵所杀外,还给甘醴隐瞒了真相。潘逵的奏报送到孙权面前后,孙权难免狐疑,甘醴在士徽死后,可是全据郁林郡的,但是直接投降,无丝毫犹豫,怎么就敢杀害朝廷任命的太守呢?及朱然得到严嵩的质证后,写上奏报,言潘逵杀害严纲,严纲之侄严嵩逃出生天,指认潘逵。自己派去的甘醴所部也被潘逵灭了,甘醴战死。所以潘逵才是杀害严纲的凶手。孙权当即大怒,潘逵不仅杀害朝廷大员,还上奏报愚弄自己,这是不能忍的,当即下令荆州刺史朱然和吕隆派兵联合剿灭潘逵。

    朱然得令之后,无奈不想派自己嫡系出征,于是命令长沙太守谢景派长沙郡兵前去剿灭潘逵,谢景正是当初孙泰的幕僚,后在孙泰的运作下出任长沙太守。谢景于是派遣自己的兵曹蔡辉领三千郡兵攻打潘逵,主簿戴济谏曰:“今日刺史大人命我长沙出兵,我看其是无为陛下分忧之心,而只是给陛下作出姿态,我意不如缓兵以进,待吕隆之兵先攻,而后我军再作区处”。谢景却道:“昔日罗厉入寇挂阳郡,桂阳郡因之而大受损害,而零陵郡中夷越杂处,需有郡兵镇守,方才保稳。只有我长沙郡自吕蒙都督夺取荆州以来,不曾发生战事,民安物丰,纵享太平。而今刺史大人需随时注意武陵五溪蛮军情,以待支援,所以才命我长沙出兵,平潘逵之乱。我郡之兵,若逡巡不前,势必要让刺史大人责难,我等长沙群僚都要因之而受责,是故今必须出兵解临贺之危,不仅能让刺史大人看到我长沙郡吏之志,而且还能以攻战之事显我长沙之名,此必要行之”。戴济见太守之意甚坚,也停止谏言,自去准备出征之粮草后勤。坐镇番禺的吕隆得到了孙权令自己派兵讨伐潘逵的命令,但是吕岱前去武陵带走了万余精锐大军,都是在平定士徽之乱中的主力,当下有些发愁。这时黄寻觉得是个机会,黄寻所部在建安征讨山越之时,已经锻炼出了丛林作战的本领,所以黄寻当下向吕隆请战,以本部三千军前去临贺讨伐潘逵。吕隆见黄寻主动请缨,也是大喜。吕隆跟黄寻在平定士徽之乱中早已建立了深厚的交情,更别说吕隆还为黄寻做媒之事了。吕隆完全相信黄寻的能力,当下给予黄寻征兵的权利,因为黄寻现在是建忠校尉,除了本部三千兵外,还有征召私兵的权利。黄寻在士徽之乱后,已经在番禺补充了三千人的建制,其中有一千新兵交给赵达训练,而后将这些兵全部归入吾彦的奉难营,因为交州之地大部分人还是以百越人为主,而后又从全军拣选勇猛无畏,砍取首级多者充入赵达的摧锋营,摧锋营在攻布山,陷高要,以及与罗厉、李桓决战之后也是减员较多。在全军的拣选下,赵达的摧锋营达到了三百六十四人,黄寻给摧锋营发盾、大砍刀,以及标枪等武器,目的就是让摧锋营变成撕裂敌军的尖刀。而后黄寻将军务整顿完毕后,带领全军先前往猛陵,这是因为经过士徽之乱后的这段和平无战事的日子,赵达之妻乌珍怀孕了,如今黄寻全军出征,乌珍在番禺举目无亲,所以特地将其带回娘家养胎,毕竟不知道这次征战要持续多久的时间。同时黄寻还想再征召更多的骆越人入伍,越绝营原本就是黄寻起家的营伍,如今也是减员甚多,但是黄寻为了保持越绝营的统一性,没有将山越人补充进来,一定要骆越人加入。这是因为黄寻与大祭师的誓言约定,黄寻手下有这样一支纯血统的骆越人军队,大祭师才能认定黄寻没有变心,如果黄寻将骆越人拆散编制到其余军队,恐怕骆越人马上就要不满而哗变。如今黄寻与骆越人的合作已经整体浸入到黄寻的军队体系,乌力录乃是越绝营的统领,而赵达之妻乌珍是骆越人中最强大的勇士乌孤之女。黄寻要想维持军队的骨干,除非将骆越人剥离出现在的军队核心体系,不过暂时吾彦的奉难营还成不了顶门柱,所以黄寻还得依靠骆越人的战力,但是黄寻的最终目标割据荆州,到时黄寻肯定要将骆越人这支军队留在交州,以作自己的后路,没错黄寻已经在想后路了,黄寻在交州征战三年,而且与吕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黄寻就是要将交州经营成自己的退路,到时候若割据荆州不成

    ,还可退守交州,以待天时。黄寻的核心战略就是跨有荆、交二州,观天下形势,若孙权后人不贤,则扶保孙秀继任帝位。若扬州不可图,则据荆州以图河、洛,自己据魏地建国称尊,联合孙吴、西蜀,先灭曹魏。黄寻从军以来走到这个位置,第一次想清楚了自己的道路和目标。

    黄寻驻兵于猛陵,带百人再次来到大祭师的部落,赵达将乌珍交给其父乌孤暂住。黄寻与大祭师谈及征召更多骆越人的话题,大祭师说道:“如今大人欲再招我族人入军,恐怕难办,我族在此地域森林中,统共人数不足两万人,分为部落不知凡几。我所在部落就算最强的部落了,但族人加上奴隶也才千人以上,今日大人再招,恐怕也只能招两百人,此数极矣。不过我族从先祭师传下的古言中提到,我族起兵反抗赵佗失败后,我这一支逃来此地定居,另外的族人继续向西迁徙入十万大山,若以后大人能入这十万大山,我这把老骨头倒可以与同族沟通为大人出把力”。黄寻得知此消息,当然有点失望,但是从大祭师的话中,提到十万大山还有不少的骆越人,当下决定以后一定要派徐大好好查查这十万大山究竟位于何处,这可都是兵源啊。黄寻在村子中招了两百余骆越人,随后与大祭师告别。赵达也与妻子叙别,启程向临贺进军。

    且说甘醴出了临贺郡后当即解散部队化整为零让士兵各回家乡,而甘醴自己则带着亲卫百人回转故乡交趾,但是甘醴部下有一人名曰张问,习惯了军队生活,让他们返乡不知以何谋生,当下聚拢了一批不愿务农的士兵落草为寇在苍梧郡徐谅山占山为王。甘醴回到交趾后,知道以自己逃兵的身份,若被朝廷发觉,势必死罪,于是隐姓埋名,在赢娄建堡垦田为生,甘醴亲兵皆从甘醴,甘醴又将自己族人迁往赢娄,但是甘醴族人迁徙的消息却被士规探听到了,士规派人跟随甘醴族人,才得知甘醴竟然潜逃回交趾,并不像朝廷所说,与潘逵交战而死。士规又得知吕岱出兵武陵,黄寻前往临贺与潘逵作战,如今偌大的交州只剩吕隆的一万八千军镇守。当下士规决定起兵报仇,但是首先要让甘醴之事显于世间,好成为自己起兵的引子,当下命手下前去出告交趾太守濮阳逸,甘醴诈死逃军一事,濮阳逸得到消息,急忙上报吕隆,吕隆得知甘醴竟然诈死回到交趾,也觉棘手,需知甘醴乃是士徽大将,如今还有着号令士家余党的威望,如今其隐于交趾,是心腹大患,吕隆于是派遣亲族大将吕暴率三千军前去交趾剿杀甘醴,吕暴得令之后急带兵前去交趾,到达交趾后与太守濮阳逸率领的郡兵合兵一处,直往赢娄出征。这时甘醴回到交趾已历三月,建堡垦田颇有成果,未想到吕暴及濮阳逸率兵赶到,甘醴号召亲卫及族人入堡据守,奈何甘醴的人加起来只有三百之数,如何抵得上吕暴的大军,即刻被攻入堡中,甘醴并一应族人、亲卫皆被斩杀。吕暴砍下甘醴的首级夸耀战功,没想到被甘醴的部下兵看到,这些见证甘醴首级的人,无不悲愤难当,于是这些人聚合在一起前去甘醴部下中最有声望的黄乱家乡麋冷,告知黄乱此消息,黄乱在家乡因有声望,故夷越敬服,及闻故主甘醴被害,忧愤难当,立誓为故主报仇,于是遣人与甘醴原来部下联络,这时士规从探子那里也得知了黄乱欲作乱的消息,也觉得是时候了于是在日南郡暗暗筹备起兵事宜。黄乱联络好了落草的张问以及其余愿意为甘醴报仇的人,约定汇聚于麋冷,五月十七日黄乱在麋冷起兵,直向龙编而去,先杀交趾太守濮阳逸为甘醴报仇,这时正将甘醴首级带回龙编的吕暴得知甘醴部下起兵攻打龙编,于是又赶快回军龙编。由于士徽之乱刚平息不久,交趾郡内还有大部分人感怀士家之恩,闻得黄乱举兵,心怀士家之人纷纷响应黄乱。士规得知交趾之民响应黄乱,觉得时机已到,也率三千士规在日南郡招收的夷越兵举兵攻伐日南郡太守府,并挟制日南太守顾渊以为傀儡,言吴国之施政,苛虐百姓,要推翻吴国,复士家之政。而后士规作书九真郡桓家与其联络,言如今吕岱不在交趾,如今天授其时,正可图谋交州,创立大业。桓家家主桓发因父亲桓治被征召入都任职,故想拒绝,但桓治之弟桓冲却乘机说服桓家族老,现在交州空虚,正可立功业,让桓家冠绝交州。族老皆图利益,故废黜桓发的家主地位,让桓冲担任家主,桓冲上位后与士规盟誓,共取交州。士规于是率兵前往九真与桓冲合军一起攻打九真太守戴良的胥浦,戴良就任没多久,兵不过千,无法抵抗,败走交趾。到了交趾得知龙编被黄乱所围,于是又改路退走合浦,并向朝廷及吕隆报告日南、九真、交趾三郡造反的消息。吕隆得到消息后,惊慌无比,未想到甘醴伏诛,交趾还是乱了起来。当下上表朝廷请求援军,朝廷连得了戴良和吕隆的奏表,孙权览之大怒,责骂吕隆办事不精,激怒甘醴余党,造成乱起。并让吕隆速速平定叛乱,朝廷如今精锐防卫曹魏,又派大军扫荡五溪蛮,无援兵可派。吕隆得到回旨后,无奈只有召回黄寻,再作打算。当下派人去临贺召回黄寻。

    黄寻此时正在攻打封阳,自从潘逵在士徽之乱时占领封阳后,当时黄寻击败士规,正打算收复封阳,却得到潘逵上表朝廷降服,朝廷为了先平定士徽,故而接纳潘逵,如今潘逵杀害太守严纲,又惹怒了朝廷,黄寻终于与潘逵正面交锋,潘逵也知道黄寻的大名,在交州黄寻的不败之名已经被百姓传播良久。所以潘逵亲自驻守封阳,命弟弟潘式带兵与蔡辉对峙。黄寻攻城五日,潘逵已经领教到了黄寻的厉害,这时吕隆的使者已到,跟黄寻说了三郡造反的消息,命黄寻赶快回到番禺,与吕隆商讨三郡之事。黄寻无奈只得率军回师。蔡辉得知黄寻回军的消息,自然也不敢再行攻战之事,退回桂阳,以待新命令。潘逵这时才知道黄寻回军是因为三郡叛乱之事,于是又向朝廷上表投降。孙权对于潘逵的反复,实在怒火中烧,但薛综又谏道:“如今士徽余党复叛,三郡垂危,我朝精锐皆有事专勤,不能调讨三郡之叛,陛下宜以大局为重。先抚纳潘逵,待三郡之叛平定,而后举大军讨伐潘逵,则此贼必灭也”。孙权知道也只能暂时安抚,而且不再派太守去临贺,直接命潘逵任临贺太守。蔡辉得知朝廷已经招降了潘逵,于是回军长沙。

    士规、桓冲将九真郡纳入掌中后,直接进军交趾与黄乱合军。这时吕暴已经率领三千军进入龙编与濮阳逸死守龙编,但是龙编被吕岱大军包围时,已经破坏了城墙大部,至今还未修缮完毕,所以在叛军的围攻下,龙编很快被攻下,濮阳逸、吕暴战死。至此三郡完全被叛军纳于掌中。士规在攻下三郡后,直接提出攻打苍梧,必要打下广信,杀了蒋休、蒋庆为全族报仇。但是黄乱是为了替故主报仇,如今濮阳逸、吕暴已死,黄乱失去了目标,想解散部下,回到麋冷,过自己的田园生活。士规劝到,吕暴本吕隆仆人,吕隆才是下令杀死甘醴的罪魁祸首,如今仅杀一仆,而自得意满。如何慰藉甘醴全族百余条人命,黄乱觉得士规所言有理,于是决定跟随士规行动,直到杀了吕隆为止。桓冲却表示三郡必须有人控制,不然会得而复失,于是士规让桓冲统领三郡,为己军提供后勤。桓冲见士规不与自己争三郡之领导权,也是高兴,遂给予了大量粮草于士规。士规自全族被灭后,今生只有报仇一个目标,所以对于地盘根本不看重,将三郡交给桓冲,避免了自己与桓冲的矛盾,还让桓冲觉得亏欠自己,继续给自己提供粮草,这是两家都欢喜的事情。当下士规率领桓冲赠予的千余兵,以及自己本部三千人,还有黄乱所部两千人直接进军广信。

    黄寻率军回番禺后,吕隆直接召黄寻来至府中议事,黄寻刚与

    吕隆见面,吕隆愧道:“当日远达曾说士规会逆乱交州,我却没有在意远达之见,今日酿成此次祸事,我愧于远达矣”。“将军不必忧愧,如今讨贼为重,还请将军告诉我如今军情”。吕隆收起愧疚心情说道:“如今士规声言率领两万大军进军广信,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尽陷于叛贼之手,我本派遣吕暴前去平定甘醴,未想吕暴战死于龙编。如今番禺还剩下一万三千军,但其中大部分皆是新招募之人,老卒只有五千,如今远达既已回军,那我军之人数壮矣”。黄寻听到可用之兵只有五千人,顿时着急了,新兵未见血,若是带领上阵,突然被敌军煞气所逼,当场溃散是很有可能的,只有五千老卒是能顶用的。黄寻自己本部三千人加上五千老卒只有八千,而士规声言有两万大军,不管有没有水分,己军战力不足是肯定的。黄寻迫切需要再增加可战兵力,黄寻苦思良久,终于想到在交州还有一支军队可以为己所用,就是高凉都尉钱博。当初钱博响应士徽,却被黄寻派遣李开说服背弃士徽。如今钱博所部未受战争影响,是能够争取让其加入的友军,黄寻想到这里,直接向吕隆告诉了征召钱博加入讨伐士规的想法。但是吕隆却犹豫说道:“钱博所部有三千人,也算是一股很大的战力了,若是到时候其响应士规,偷袭我军,那我军必败,交州必不可保。我想还是不要动他,就让他在高凉做他的都尉吧”。黄寻知道吕隆还是因为钱博夷越大帅的身份而不相信钱博,但是放着钱博不管,那更危险。因为这支势力会成为影响此次战事的关键。当下黄寻对吕隆晓以利害,并提出将高凉从合浦郡划出,单独设置高凉郡,就任命钱博为太守,以获得钱博的信任,事急从权。而后再向朝廷解释,那时候叛乱被平定,到时候朝廷也会以平叛有功而不追究吕隆的擅行之事。吕隆被黄寻说动,也觉得不能放任钱博,若是在吕隆与士规决战的时候,钱博却响应士规,那吕隆必败。于是让黄寻前去与钱博接洽出兵之事,同时也将任命钱博为高凉太守的任职状交予黄寻。黄寻为了让钱博以义来投,而不是以利,还带走了当初钱博为表忠心而作为人质的幼子,归还给钱博,务要让钱博一心一意跟随自己讨伐士规。黄寻当下领赵达等两百人南下高凉,吕隆对黄寻只带两百人的军队表示担心,但是黄寻说道:“如今士规侵袭广信,交州之事,危如累卵,若我不示之以诚,又如何能让钱博在士规大军的迫袭下,跟随我等抗击士规呢”?黄寻说完此话,当即率兵上路前往高凉。吕隆见黄寻的昂然之态,心向往之,但吕隆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这种胆略的。吕隆回到府中,又与妻子说起黄寻的英迈之气,豪雄之志。吕隆之妻听到此处,越觉得黄寻乃是当今人杰,是完全能给妹妹幸福的,当下决定马上动身回娘家,一定要向父亲说合黄寻与妹妹的好事。

    黄寻为了让钱博明白自己的立场,又派与钱博打过交道的李开先行赶去高凉,告诉钱博如今交州形势以及士规叛军的战力。李开与徐四等人风尘仆仆赶到高凉。钱博得知李开又来了,于是令左右将李开带上大堂说话,李开来至大堂,还未说话,钱博先喝道:“好个精脍贼子,先前你来高凉告我朝廷将派五万大军平定交州,最后却是虚言。若不是吕刺史攻破龙编,诛灭士徽。我恐你家主将逃不了一个欺君大罪,却瞒下我不报实情,今却还敢来高凉赚我,难道以为我钱博不敢杀人否,来人啊,给我将此人拿下,我倒要看看此人在我利刃之下还敢欺我否”。于是钱博手下将李开绑在一根木桩上,钱博命左右将刀刃搁在李开的脖颈上,对李开说道:“现在我问一句,你便老实交代,不然便割一刀,你可晓得了”?李开被绑在木桩上,心中当然害怕极了,但是李开素有急智,不然也不能从一个小卒脱颖而出成为黄寻重点培养的人。李开想到钱博并未直接对自己动刑也没有见面就杀自己,而是以这种威慑的方式要自己吐露真言,说明钱博的底线只是想知道当时李开是不是骗自己,若是钱博没有信李开的话而出兵支持士徽,那是不是士徽就能成功从吴国割据,自己能成为一方侯爷了。钱博心中对于李开是有着恨意的,恨李开欺骗自己,但是这恨并不是很强烈,因为最后士徽被诛灭,罗厉被传首建业,身死族灭。李桓渡海南逃,至今不知所踪。钱博在高凉一直关注着交州战事,在得知士徽及其党羽的下场后,也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但是当钱博得知具体的战事情形时,钱博感到自己被愚弄了,朝廷并未派五万大军来援,从始至终只有吕岱的本部军和朱据的一万援军,但是却打赢了士徽、罗厉、李桓的十几万大军,让钱博感到吴军兵锋之利,实在不可挡也。不过钱博还是受不了自己被李开愚弄的事实,所以决定一定要把李开整弄一番,好好出口恶气。李开自然没有露出胆怯,因为知道钱博不是真想要了自己这条命,那自己可不能露怯,不然就失了风骨,在这个时代讲究骨气大于性命,若是李开因为惧怕求饶,那李开的名声算是毁了,而且还会受到钱博的奚落,所以李开只能闭口不言。钱博见李开没有服软,当下决定让李开尝尝苦头,让手下用淬火的皮鞭抽打李开,李开被抽打的是痛入骨髓,但还是咬着一口气没有向钱博服软。徐四得到了李开被钱博关押的消息后,心急如焚,但自己人手匮乏,不能救李开出来,只得马上回去报告黄寻。

    黄寻得到了李开被钱博扣留并施加刑罚的消息后,对于自己这个手下也是极为心疼,马上决定轻装速行,去往高凉,劝说钱博,救下李开。徐四得知黄寻欲抛下大部队,只身入钱博之处,当下惊愕,随之劝道:“主将如今身兼重任在身,不能深入险境,现在交州只有吕隆将军一支军队,而主将乃是吕隆将军手下大将必有用武之地。怎能孤身入虎狼之穴,将己身之安全寄托与凶狡之徒手中,此乃大不智也”。黄寻回道:“徐四,你从徐大哥随我鄱阳投军已历五载,如今徐大哥为我去召寻昔日兄弟以助我,而今你担负徐大哥之职也有半年矣,但你还是不如徐大哥了解我。我从鄱阳以来,凡遇事皆思勤虑深,务必将事情之变化考虑到极处。如今我做出这一决定,并非是不智,你且听我道来。钱博将李开关押起来施以刑罚,而没有立刻取李开性命,这就说明钱博是恨怒李开当初欺骗之举而并不是真要李开性命,不过如果我不快速去跟钱博解释清楚,李开虽无性命之忧,但落下残疾是很有可能的。在钱博没有取李开性命的前提下,我推测钱博的想法,是能大致判断钱博无响应士规之心,只是其还有观望之意,毕竟如今吕刺史前往武陵郡帮助潘濬平定五溪蛮,交州精锐之军被带走大半,士规得交趾、九真、日南三郡人力物资,其势正盛。钱博虽无附逆之心,但也想坐望时局,从中渔利。我若独身进入高凉,对钱博晓以利害,示之以诚。钱博早就因背弃士徽一事与士规反目,而今得我之利害分析,又感我之诚意,必能出兵与我一道对抗士规。况且我向吕隆将军讨要了封钱博为高凉太守的任命书,有这个筹码,再说其与士规的矛盾,此事必成。吕隆被陛下亲封为平越将军,在吕岱不在交州时,吕隆之命便是交州最高通令。况且吕隆有讨伐罗厉、李桓的大功在身,有此任命书。何愁钱博不跟我出兵呼”?徐四听到黄寻的种种分析,也明白了黄寻这次决定并非莽撞,而是胸有成竹,但是对于黄寻孤身入敌营的行为还是不放心。黄寻见徐四对于自己的安全问题依旧执着,遂对徐四说:“徐四,有赵达并摧锋营战士二十人护我周全,你就放心吧,现在我命你头前带路,马上去救出李开。于是黄寻带领赵达、徐四并二十名摧锋营战士先行赶去高凉,命马文带领剩下的士卒押运辎重在后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