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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在最前面的杜金呈停了下来,他的前面是一个平台,高约一点五米,大概能容下十多个人。
“先休整一下。”
苏永南等人都爬到平台内,揉搓着硌得生疼的手肘和膝盖。
“曲吉,你怎么样?”苏永南考虑到他的腿落下了旧伤,问道。
“还行还行。”曲吉揉着发疼的皮肤,“也不知道大林子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他这话一出,原本静默的空间像是被剥夺了氧气,显得更加沉闷了。
“哎哟,我不好——哎哟!”呻吟声从洞道里传来,不断扩大,钻进杜金呈等人的耳朵里。
红包疑惑:“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听起来——倒像是南宫大人的声音。”
他话音刚落,陈金足便从洞道里探出身来。
“吓人一跳。”发财抱怨。
陈金足没有停歇,调转了身子,又重新爬回洞道中。
“这是……”留下恭喜、发财几人面面相觑。
又是一阵哀嚎,但听声音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噗”,轻微的一响,伴随着难以言状的味道。
红包举着火把往洞口一探。
“啊——”只听另一声哀嚎响彻整个洞道,伴随着南宫“哎哟哎哟”的回声,形成了富有节律的二重奏。
“你干嘛,哎哟。”洞内必须消音的抱怨声。
平台内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只见一个屁股从洞口伸了出来,不,这很难形容,与其说是一个屁股,不如说是一个性感的、外露的屁股。
在晃动的火焰下,陈金足扭动着屁股,从洞里倒退出来。他使劲往后一扽,一大个白白的东西随之涌出。
大家这才看清,那一大坨白色并不是东西,而是满头大汗的南宫宗存。
南宫宗存养尊处优惯了,身上自然堆积着许多肥膘。而洞道又异常狭窄,他爬到一半便被卡住,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陈金足只好倒爬,加上另一个叫陈银拳的,一个扯肩,一个退脚,这才将南宫宗存从那狭窄的洞道中拉了出来。
红包脸上有些发红,他解释道:“我刚刚听到有异响,怕你们出什么事,因此就举个火把照个亮,没想到把你的腚给烧着了。”
曲吉坐在一旁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幸灾乐祸道:“你还别说,烧得挺有水平,连烫出的洞都是爱你的形状。”
他指着陈金足外露的爱心形屁股,忍不住笑了起来。
“屁股就是两瓣,还能有什么形状?!”陈金足愠怒,整张脸涨得通红,却对刚刚的异响只字不提。
原来,南宫少说也有快两百斤。陈金足在洞内施展不开手脚,只好拼尽全力拉,这一用力,不该出气的地方倒先泄了气。
要命的是,这神奇气体里混合了氢气和甲烷,它们都非常易燃,所幸当时火把离得还算远,不然就不是烧焦裤子那么简单了,洞道里的所有人,怕都是要乘坐飞船被崩出去。
陈金足穿了一条大红色的亵裤,因为光线黯淡,看起来就像是紫色。
恭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那焦了边的亵裤,安慰道:“这叫‘紫腚形’,指定行,借你臀言,说明我们这趟拉穆那之旅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陈金足暗自咬着后槽牙,这渡度门的人,说话一个比一个毒,要不是他顾全大局,他非得用他那黄金左脚,把他们踹飞不可。
南宫哀嚎一声:“他不过是被烧了屁股,我可是活生生被刮掉一层皮啊,怎么没有人来关心关心我。”
陈银拳马上扶着他的肩:“大人,你感觉怎么样?”
“大人,大人。”南宫的人纷纷围在他的周围。
南宫的皮肤因为外力的挤压而在皮下形成了一条一条长长的瘀痕,属于那种看着恐怖,实际上没有什么大事,就跟刮痧一样。
他看向杜金呈,那么多手下的关心不如宝贝儿子一句安慰。
杜金呈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能进来是好事,到时候干粮不够了,还能当移动粮仓。”
“你个兔崽子!”南宫宗存简直要喷出一口老血,虎毒不食子,子毒要食爹,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手下人围着他七嘴八舌地安慰,杜金呈不予理会,举着火把便往前面去了。
前方是两条岔路,从这里看去一模一样,漆黑深幽,不知道通向何处。
“曲吉,你觉得该走哪边?”杜金呈晃了晃火把。
曲吉打开《天残地缺图》研究了一阵,道:“应该是右边。”
众人原地整顿了一下,便起身向右边的洞道走去。
这里的洞道要宽上许多,可容人猫腰通行。再往前走,更加宽阔,能使人直立而过。
杜金呈火把上的火焰突然剧烈地摇动了起来,将几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扭曲变形,如群魔乱舞。
“风那么大,难道前面是出口?”苏永南喃喃道。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袭来,所有人的火把在一瞬间,全部熄灭了。
——
林依典猛地睁开眼睛。
黑暗中,她看到有一点寒光,在屋里闪烁。
有人举着刀,正向她的床铺摸来。
林依典迅速翻身,拿起枕头,猛地向前一掷。
那人没料到林依典会突然醒来,愣了一愣。
趁着这个空当,林依典高喊一声:“拿来!”
这下,那个举着刀的黑衣人完全呆住了,他第一次遇见这么强势的对手。
林依典把小宝护在怀里,又高声道:“拿来!拿来!”
拿什么来?拿来什么?
黑衣人满脸问号?
要他的刀吗?
怎么,还得缴械决斗不成?
这女人的小身板,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啊,但她又那么嚣张,不会有什么后手吧?
黑衣人使劲摇了摇头,把奇奇怪怪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管她那么多,要是完不成任务,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高举手中的利刃,直接冲着声音的方向冲去。
“啪啦啦啦”——
他还没到近前,房顶突然塌了。
沙石泥灰弥散开来,模糊了他的眼。他反应迅速,赶紧拉上面罩,将眼睛藏在黑布之后。
屋顶的破洞漏下了清冷的月光,就像舞台的聚光灯一样,在烟尘飞舞中,一个人缓缓降落,发丝飘逸,衣袂翩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