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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林依典又去了卫菁那里。
卫菁对她突然的热情很是惊讶,但又从心底看不起她,所以一双含情目左瞥右转,话里夹着刺和针,听起来让人不舒服。
林依典倒成了木头人,对她这些行为不为所动。
转身叫丫鬟取来自制的玉肌粉,说是要给卫菁赔罪,希望她能原谅自己过去的失礼。
卫菁见她确实气色好了不少,也乐得白得一件礼物,懒洋洋地应了,却也没给林依典什么好脸色。
林依典离开了卫菁的住处,眸色一凛,现在饵已经下上,就等鱼儿上钩。
——
“上钩?怎么可能。”南宫宗存嗤笑一声,“我带了那么多精兵强将,何愁进不了拉穆那啊。”
苏永南沉着脸:“南宫大人,不是我说,这次行动真的非常凶险,您还是考虑清楚为好。”
“你们觉得有人引我们上钩?不能的,这炼魂之术谁不想要?能不能得到全凭本事的啊。”南宫的语气突然一变,“不会你们想独吞这秘术吧?我的好大儿,你这可不地道啊。”
苏永南还想解释,杜金呈冷冷开口:“算了,说不听死在里面更好,省得铺张浪费,大操大办。”
“诶!有你这么诅咒老爹的嘛。”南宫急了。
杜金呈却好似没听见:“既然东西都已准备妥了,那我们现在就上路吧。”
南宫宗存手底下有个龟息派的大师,他上前点了南宫的几个穴位,封闭住他的气道,这样可以让他顺利通过水下的洞道。
杜金呈等人带头,南宫的人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潜入湖底,游了一阵,到达石龙头前的观景台。
南宫等人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看那么雄伟的石龙,眼睛都直了。
“还没到拉穆那,就有这么厉害的宝贝,那要是到了中心地带,那还了得!”南宫的语气里透露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曲吉和杜金呈耳语了几句,杜金呈道:“这个平台上,并没有别的路,拉穆那的入口,恐怕在石龙头的下面。”
南宫一摆手,底下的人掏出装备,立即行动,不一会就在平台的断面上搭好了绳索。
“小子,怎么样,这就要有备而来。”南宫说得不错,他手下确实有很多能人。
杜金呈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下。
南宫立马怂了。
他的一个手下名唤戴京站了出来:“大人,我先打头阵。”
然后便拉了拉绳索,飞身下了悬崖。
苏永南抬了抬眉毛,不甘示弱。
有人抬来简易的轿辇,用绳子系紧,扶着南宫坐了进去。为了防止他在半空出事,两边还同时有人下降以保护他的安危。
红包“啧”了一声,低声嘟囔:“好大的阵仗。”
南宫留了一个人在断崖之上做接应,其余人都顺绳而下,到达了石龙头的底部。
——
“依典姐,外面好像有人找你。”拿来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指了指外面。
“管他呢。”林依典打了个哈欠,又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漫不经心地嗑着。原味的一点都不好吃,要是有核桃味、蟹黄味的就好了,再不济奶香味的也行。
门外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踌躇,过了一会,便离开了。
“依典姐,那人好像又走了。”拿来疑惑地道。
“不要紧,她还会来的。”林依典拿起一把瓜子,放在他的手里,“嗑会儿。”
不一会,那人又回来了,在门口站了一阵,鼓起勇气说道:“林奶奶在幺,乌珠侍女花贝贝求见。”
“不是吧?依典姐你会算啊。” 拿来的眼睛瞪得老大,林依典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林依典吩咐身边的丫鬟:“就说我身子不爽,今日不见客。”
丫鬟领命,出去回复。
拿来又是一头雾水:“依典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诶,你无聊不无聊,一会我们看戏去。”
“看戏?”
林依典点头,大声道:“听说下午有外来马戏班表演,我们等会儿一块去吧?”
说着她推了推拿来的手:“大点声。”
“好——”拿来高声道。
林依典转头对丫鬟道:“今天放假,一会我们一起去乐呵乐呵。”
先前那丫鬟回来禀报:“她手上还拿着礼物,主子要不要见?”
“不见。”林依典轻描淡写地回答,“等下我们去看表演,你赶紧打发了她去。”
小宝这几日情况见好,一直闷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儿,趁这个机会带他出去散散心,挺好。
陈伯备了好几辆马车,林依典带着一群人,声势浩大地上街去了。
蓝府里,万事俱备,只等另一台好戏开场。
——
说是有马戏团,但其实规模不大,就有一只会钻火圈的猴子和一条能闻声起舞的蛇。
小宝没见过这些,趴在拿来的肩上,兴奋异常。
而林依典却兴致缺缺,这些表演她见得多了,何况质量那么低劣,不足以引起她的兴趣。
突然,那条蛇扭动着朝她奔来。
她脑子还在发呆,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只见她偏身一闪,躲过了那蛇的袭击。
围观的群众惊呼一声, 纷纷愣住。
驱蛇的笛声并没有停止,滴乌滴乌,像是催命的符咒。
那蛇吐着信子,拱起头,又朝林依典扑来。
林依典飞起一脚,将那蛇踹了出去。
那蛇在地上翻转着身子,尾巴击起小小的尘土。
笛声戛然而止。
戴着白色帽子,满脸胡子的驱蛇师面色阴沉地捡起还在挣扎的蛇,将它放回了麻袋里。
旁边他的助手用带有严重口音的话解释道:“蛇、没有——毒牙。”
拿来想跟他们争辩,却被林依典一把扯住:“算了。”
一下出了这档子事,围观群众都惊魂未定,他们有的盯着那麻袋,怕蛇再次从里面钻出来;有的看着那猴子,怕它也会突然发疯;还有一些则将目光停留在驱蛇师和他的助手身上,看看他们是要息事宁人还是不善罢甘休。
林依典道:“你的蛇失控在先,意欲伤我,这是大家都看见的。我踢伤了它,完全出于正当防卫。既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们就各退一步,这事就算了。”
“好、好。”助手的音调生涩难听,像是丢了巢的乌鸦。
驱蛇人静静收拾着东西,算是默认。
他拎起麻袋与林依典擦肩而过,一双眼睛像蛇那样怨毒。
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