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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家深宅大院,护卫众多,安保措施肯定到位得很。
所以林依典就是要做到在路上不出意外。
还没见到主角呢,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丢了性命。
外在呢,她肯定要乔装打扮一番,渡度门素来爱清静,应该也不会惹人注意。
至于图么,她要好好找个地方存放,确保万无一失。
作为曾经的整活博主,最重要的就是有丰富的灵感和多变的才能。
绢布易折易碎。林依典就找来两块稍大的绸布,将绢布夹在中间,然后小心翼翼地缝合在一起,又把它们缝合在里衣内,对应着背部的地方。
背部平阔,可以减少对绢布的挤压。而里衣贴身而穿,若有人要取,她可以呼救,拖延时间。
为了不显突兀,她还在绸布上绣上了一大朵花,红红火火,招招摇摇,是她的风格。
万事俱备,林依典打点好行囊,上路。
呸,是出发。
好在杜金呈还是有点良心,路费给得够够的,途中一切吃穿用度,渡度门都可报销。
根据林依典看武侠小说的经验,越是有钱,越不能露富。
于是林依典就吃吃路边摊,住住最差的脚点,打算把钱余下来,归为己用。
南宫家离渡度门倒是还有些距离,林依典不会骑马,又不敢雇车,只能靠自己走过去,因此时间上并不宽裕。
为了顺利到达,她一刻也不敢多停歇,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路还没走出多远,命就没了半条。
虽然她尽量选择大路,可那时并比不上现代繁华,还是需经过些山坡竹林。
这天,她途经一座小丘,四下无人,她一边喊着麦,一边为自己壮胆。
『我姓林 神如麒麟
金呈被我束手擒
我姓林 传播光明
稳坐门主世人临』
突然,下腹一阵阵抽搐,林依典疼得蹲在了地上。
然后便感到腿间一股温热,该死,这熟悉的感觉。
来姨妈了!
书里的日子过得太提心吊胆,她都忘了做女人的难。
何况上次被杜金呈关入地牢,冷水入骨,没有及时调理。
这次姨妈简直是海啸级别的。
穿书之后的第一场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猛一些。
林依典只觉得冷汗涔涔,下腹像有人拿铁锤死命地敲打,剧痛让意识渐渐模糊,她强撑着,爬到路边,然后昏了过去。
昏了也不挡道,真是中华文明的传统美德。
等林依典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睡在了一间精美的房子里。
屋内香烟袅袅,装潢精致。
有一个人靠在几案边,被香炉中升起的烟挡住了,看不清面容。
烟自香炉向上,蜷曲,伸展,伸展,又蜷曲,林依典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飘飘然的,好像和烟一样轻。
结果,一个声音立马把她打回谷底:“醒了?”
老天,这杜金呈怎么阴魂不散!
那时,杜金呈故意派林依典去赴宴,为的就是看一出好戏。
戏子登台,没有看客怎么行?所以他跟了林依典一路。
毕竟,鱼归大海,鸟回树林,才能尽显本色。
跟了一路,也就听了她一路的抱怨,一路的小曲,杜金呈的佩剑简直都要自己出鞘,摁都摁不住的那种。
后来见她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倒在路边,嘴唇都被牙齿磨出血来,才出手救她一命。
她现在还不能有事。
他从小孑然,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女性,也不了解什么是葵水。
见林依典身下殷红一片,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内伤,赶紧运了些真气给她,把她带回了客栈。
有了杜金呈在,虽然每天精神上压力比较大,但是生活好了很多。
杜金呈武力高强,就是免费的保镖。
从那以后,林依典吃最好的,住最好的,还雇了辆豪华大马车,一路逍遥快活。
南宫家果然气派非凡,非同凡响。林依典还以为自己到达了南天门。
门口张灯结彩,入眼不是红火火就是金灿灿,锣鼓号角吹得震天响。
大门刷的是朱红的漆,细看里面还掺着金粉,阳光一照更是金光闪闪,目眩神迷。
门口有两座巨大的石象,采用整块大理石精雕而成,温润细腻,透着荧荧的光泽。
象牙是真牙,弯头向上,像两弯危险的新月。
皮肤的褶皱纹理都雕得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它们就会对天长吟。
林依典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便被带了面具的杜金呈拉着进去了。
门两旁站着许多披甲的武士,神情严肃,气宇轩昂。
林依典赶紧把快要合不拢的嘴闭上,跟着杜金呈,毕恭毕敬地递了请帖。
没想到里面更加奢靡,难以用语言形容。
渡度门根本就没法和这里相比。
有钱果真能为所欲为。
里面的陈设精美自是不必说,连吃食都巧夺天工,像一件件艺术品,而且还是自助的,只要想吃,厨房管够。
林依典一边感叹,一边毫不留情地把艺术品吞入肚中。姨妈已经走了,现在她又是一条好汉,在南宫家敞开了胃口吃。
话不能说太满,这条好汉马上变成了一条蛆虫。
林依典吃的东西太多太杂,又没有节制,她的肠胃受不住,纷纷抗议起来。
原本房间里是有地方如厕的,但屋里还坐着杜金呈。
作为一个有道德的人,她十分顾及另一个人的体验,不想这里被臭气玷污。
还好南宫家有公厕。
于是她捂着肚子,蠕动着,一点点地挪了过去。
真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屎屁俱下,掷粪桶而有声。
当一切归于平静,林依典长出一口气,将裤子提好,推门而出。
哪知门口竟站了一个人。
她不知道那个人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茅厕的动静,三十六计走为上。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想到这,林依典,提起下摆,就准备开溜。
“依依。”那人叫住了她,用着这个肉麻的称呼。
“又吃坏肚子了吧,这是消食丸,给。”那人追了上来,拉住她的袖子。
林依典被迫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温柔的眸子,像三月初开的桃花。
“你都听到了?”林依典的脚趾已经在暗暗抓地了。
“对啊。”那个人拉过她的手,把药放进她的掌心,“依依,我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