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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暖在北蒙王都待了整整七天,成功的笼络了小公主塔娜,获得大汗和可敦的好感,她本性就爽朗随和,倒是和这群北蒙人十分投契。
小公主塔娜就像小跟班一样,随时“暖暖姐姐”长,“暖暖姐姐”短,郁知暖对人又大方,有什么好东西随手就送,成功俘获了小公主并身边丫头婆子的好感。可敦乐的小女儿多跟着郁知暖学学,也不拘束着她。
忽尔白赤就带着郁知暖四处视察,看着合适的地段铺子就商量起业务来,两人筹划着在王都开一个胭脂蔻和养心堂的分店,还打算将暖心驿站北蒙总部建在王都,便于向周边辐射。
除此之外,忽尔白赤把热爱的马球引进了北蒙,倒是引得一波马术好手的追捧,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重视马术,大汗见此竞技有意思还便于观赏,技能体现团队合作又能展示个人技能,也十分喜欢。趁着郁知暖在,还亲自主持了两场马球比赛,倒是宾客尽欢十分热闹。
其中有个细节叫郁知暖在意,大汗组织的马球比赛自然是全民同欢的,她原本以为可以亲眼看到北蒙两位王子在球场上一争高低,结果大王子从头到尾压根儿就没出现过。郁知暖好奇,就偷偷的问了塔娜。
小公主倒是单纯,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原来大王子出生前胎里不足,所以身子相对较弱,这些骑马打猎的项目从不感兴趣,大汗因为对大王子生母的亏欠,连带着对先妻这个唯一的儿子也格外偏爱些,并不在这些事上有过多要求,只求他身体康健,平安无虞。大王子却是个争气的,虽然骑马射箭不在行,但是诗书字画、治国理政却是样样不差,颇得大汗好感,在很多人眼里,大王子基本就是下一任的可汗。
郁知暖听着这些往事,不知怎么竟对大王子产生些心心相惜的同情,或许是这具身体骨子里的悲戚,都是一出生就没了娘亲的孩子,难免多了几分怜惜。
容弈素来多留心郁知暖,这会瞧她神色淡淡的,只以为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往事,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声音不自觉带着安抚:“阿暖。”
“怎么呢?”
“没什么。”容弈看着她浅浅一笑,“比赛要开始了。”
“嗯嗯!”郁知暖收敛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将注意力全部投注到赛场上,十分大声的给小白同学加油呐喊!
现代郁知暖受到不少小说和宫斗剧的侵染,虽然同情大王子的身世,但是本性警觉的她还是有意无意的嘱咐容弈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她,毕竟明眼人的都看得出来她是二王子忽尔白赤一党的,万一大王子的人看她不顺眼暗害了那可就亏大发了,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后来发生的一些小事,才让郁知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多心了,或许大王子压根就看不上她。
那天容弈被大汗邀请着赏析书法,她和塔娜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简直想睡觉,大汗看着一个劲儿点头的两个丫头,笑着让她们出去玩。
塔娜就好心拉着郁知暖去骑马,兜兜风也精神些。
郁知暖之前跟着容弈学过一点骑马,这里又这么多的人看着,没什么担心的就想要自己试试。郁知暖到底有些怕,一直让人牵着马慢慢儿溜达;可塔娜不一样,她是草原长大的姑娘,骑上自己的爱驹就欢快的蹦跶起来,她又喜欢郁知暖,所以靠的她格外近些,谁知一个不留神,郁知暖的马被直直冲过来的塔娜惊了一下,一声长叫挣脱牵马人就狂奔起来!
这可吓坏了郁知暖,饶是素日里再镇定也只得抱着马脖子大叫起来,一边告诉自己冷静,一边又被颠得头晕目眩没了方向;看着跑的毫无章法的马,郁知暖心头一狠,迟早有的一摔,还不如趁现在没跑太远……
她眼睛狠狠一闭,松开马绳就往一旁侧身摔去,落地之前还本能的考虑了一下姿势,暗暗念叨“胳膊先着地!”“胳膊先着地!”“千万不要是脑袋!”
正当她感受这身体失重的下坠时,郁知暖耳边隐约传来呼啸的马蹄声,心道“莫非是小容儿赶来呢?”可看着近在眼前的大草地,还是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疼痛没有到来,有的只是一个温暖厚重的怀抱。
郁知暖以为是容弈,闭着眼睛好一阵子不敢张开。其实是一边稳定情绪,一边调整表情,可以用稍微好一点的状态面对他。
就在郁知暖自以为是的准备中,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郁姑娘!”
郁知暖噌的一下睁开眼睛,竟然是——大王子!这也太尴尬了吧……
郁知暖此刻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呆呆的像只傻狍子。
大王子看着好似花痴一样的女子,又看看不断靠近的容弈和忽尔白赤,十分冷漠的松开了手。
郁知暖还是掉在了草地上,只是从大王子怀里掉下来可比从疾驰的马背上掉下来好太多太多了……
虽然有点狼狈,但是郁知暖却记着是大王子相救自己才免于摔马的危机,还是立马坐起身子,顾不得整理仪容说道:“多谢大王子出手相救!”
“顺手而已!”说罢就骑着自己的马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傲娇的背影。
看着奔驰远去的大王子,郁知暖心里有个声音问道:“大王子……真的不擅骑射?”
还不待郁知暖多发呆,容弈一行就到了。
容弈紧张的看着郁知暖,虽然身上有些草屑,人看起来有点呆呆的,但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忙问道:“阿暖,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的!”郁知暖安抚似的摇摇头,还站起来在众人面前转了两圈,“你们看,我是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暖暖姐姐对不起!”塔娜哭丧着一张脸跑过来,可怜兮兮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没事啦,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郁知暖耐心的宽慰道,“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暖暖姐姐最喜欢你了,怎么会怪你呢!”
忽尔白赤问道:“暖啊,你的马刚才吓到时大家都看到的,所以是谁救得你啊?”
“大王子。”郁知暖从容道。
“哦……原来如此。”忽尔白赤一脸从容,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容弈不自觉的微微皱眉,郁知暖也下意识的重新审视待这两兄弟的关系,似乎他们并不像一般皇家兄弟那样争锋相对,这份信任倒十分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