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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杰算是替木有枝,小小的教训了一下那些“市井愚民”后,终是深深的望了一眼她,然后转身大步的离去了。
“刚才那个人是故意要引我出来?”李成杰现在回想起了刚才那个刺客甩针前的那声暴喝。越想越是不对劲,仿佛他这声音并不是势在必得的一个挑衅,而是故意给她示警,或是故意给他的一个信号。
“他用的是银针,且躲在暗处,若是不发出这声暴喝,他的成功率无疑会高上几分啊!一声呵斥,扬了扬威?然后任务失败?”李成杰越琢磨越觉得刚才那个刺客太反常了。
“或是他自信过头了,看不起人山?”刚才看那个飞针的轨迹,可速度,不管事手法还是速度,都是极为上乘的暗杀手法。按说他们这样的子的职业杀手,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如果是李成杰要杀人的话,未见胜负之时,他可不会有那么多废话,顶多可能就是在他将对方击溃之后,李成杰会去问几个他想知道的问题。
那种上来,就喊,“狗贼,哪里跑!”,是不是太幼稚了一点…
李成杰想着今晚还有耿直的邀约,刚才又耽误了一会,赶紧加快了些许脚步,路过刚才前去南天门的那条道路的时候,李成杰猛然止住了身影。
他眼中又浮现出了那三个刺客刺杀他的那些片片断断的画面。
李成杰面露深思之色,“难道,今日两次刺杀,都是为了杀木有枝而来?”李成杰想着,本应加快的步伐,又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李成杰看着眼前浮现出的画面,发现了些许端倪,或许他们真的是冲着木有枝去的,且知道马车之中有他这样的一个“绝世高手”在场。
因为李成杰现在看着眼前的那些画面,那三个刺客各个面露决然之色,而车底的那个刺客,仿佛早就预知到了他会身死的命运一般,他是颤抖的,惊慌的,流着泪向木有枝所在的地方刺去的!
“一个杀手,一个刺客!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流着泪,刺杀一个人…难道他们从没想过刺杀会成功吗?”李成杰此时看着那些浮现出来的画面,自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更清晰的观察着那三个刺客…
“明知道刺杀无果,还是要来送死?”李成杰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来那些许微妙的变化。
“不好!”李成杰看到那个持枪的此刻出手之时,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似是咽下了什么。
“是毒药…”李成杰看清楚了那个刺客眼中的死志,对自己心中的猜测也愈发的笃定!
刺客刺杀失败,服毒自尽是常有的事情,话本中也多有流传。
不过在出枪之前,就咽下毒药…
“此事定不简单,木有枝,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我本觉得,我们师徒三人,数你心中最纯粹,最干净…真的是我看错人了吗?”李成杰不得不往这个方面想一想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再联想到那晚从春风楼出来后的那一场刺杀,也是先冲着他去的,而后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也将刺杀的目标转到了木有枝的身上!
今日也是,那个车底下的人,目标并不是他。
刚刚也是,银针飞出,想要取的是木有枝的性命。
“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并不是因为杀不了他,才无奈想要去杀掉木有枝的吗?”李成杰心中变的迷乱。他实在是有点想不通!
李成杰本以为,那些刺客的目标本就是他,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所以才无奈的将木有枝牵扯了进来,现在想想,或许那些
人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木有枝,而他则是那个被捎带进来的…
李成杰隐约觉得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有一个包揽全局的人在默默的观察着,在暗暗的布局谋划。
李成杰虽然无法确定那个人是谁,但是直觉告诉李成杰,推动这些事情进行的一定就是“许言,许宰辅”,这个京都中,目前“唯一可能与他有些仇怨的人”!
而且从这几次的观察下来,“木有枝应是和许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深深想去,李成杰可能在很早之前就踏进了别人的棋局。成为了那个“下棋人”自以为可以任意摆弄的“棋子”…
早在他入京之前…
早在他拜师之前?
早在他初入锦城之时!
“那,那个人到底知道他多少呢?”李成杰回首他入世的这一路,他又是发现了诸多疑点。还有自己的父母!
他们为何一定要我去锦城探望“石子缚?”
而就在他打听出了“石子缚”消息的时候,他就那么无巧不巧的死了…锦城的一个“活神仙”,传言可以“活死人生白骨”的那样一个医术冠绝天下的悬壶济世的名医,就那样死了?
而且死因不明,尸骨无存…
这一切,是不是…
“啊!!!”李成杰想到锦城的诸多画面,他的记忆定格在了和“师傅许劲松在春风楼喝酒的那个画面”上。
他只记得自己那时候刚入尘世,那也是他第一次喝“春风茶”那种烈酒,其中滋味可以说是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啊!
可是他的记忆,就是停在了和“许劲松”碰杯的那一瞬间。然后又数十息的记忆变的一片的空白。任他如何挣扎的回忆,他都回想不起来一星半点。
而之后他断续的记忆冲了进来,跃过那段空白的记忆,就到了他“三拜敬师”的拜师画面!
“那中间到底空了什么,我那部分的记忆呢?”李成杰可以肯定的是,那段记忆绝非是空白!而且对他来说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记忆!
“他为何会拜“许劲松”为师呢?当时的他,自己为何会拜?还是三拜?”虽然现在的缘自新已经彻底的征服了李成杰的心,让李成杰从心中肯定了缘自新为人师的身份。但是现在李成杰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为何要拜“许劲松”为师?
李成杰仔细回想了和“许劲松”相处的那所有的记忆,只是觉得他有些不凡,但是绝没有到,让自己“三拜”而“求他收下自己为徒”的地步!
“那段记忆中到底是什么?!!!”李成杰努力的翻阅着他的记忆,努力的想要擦除那片空白,让它现出它最真实的样子!
可是人生,往往就是这么的无奈,你越想就越是想不起来,你越想挣开那层束缚,反而你越会深陷其中!逐渐的无法自拔!
……
“成杰兄,何故呆立此地啊?”王怜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到李成杰呆呆的立在此处,便过来打了个招呼。
李成杰被王怜民那么一推,也是从自己的记忆中挣脱了出来。
“怜民?你为何在此啊?”李成杰看到推自己的是王怜民,他愣愣的问道。
“成杰兄这是这么了,你在此处不也正是要去往耿尚书那里赴宴吗?”王怜民看着李成杰有些奇怪的问道,“还是李成杰同他将的耿尚书的宴请之说,他难道忘记了不成?”
“哦!对!走走,快走,第一次去耿大人府上做客,迟到了可是有点
不太像话!”李成杰也想起来了,自己是要去赴宴的!连忙找了个借口,岔开了刚才的那个话题。
属实是他也无法说清楚他刚才是怎么了,而且他也不用跟王怜民说那么多啊…
“成杰兄, 走怕是来不及了。王某是乘车来的,咱们一起吧。驾车还是能快上几分的,应该误不了时间。”王怜民还怕李成杰会与他客气,直接拉起李成杰就向马车走了过去。
可是李成杰并没有和他客气,直接就纵身跳上了马车,然后和他相对而坐,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真的是一点点的客气话都没有…”王怜民看着李成杰那样子,显然不会与他搭话,王怜民在心中绯腹着。
“刚才想到那里了来着?”李成杰坐上马车,又露出了沉思。
“不会吧。我现在这么健忘吗?”李成杰在心中感叹道。他好像把刚才的事情又都忘记了。
这次再回忆起来,可不再是一片空白了,而是一片漆黑,李成杰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回忆…
“靠!大白天见鬼了!”李成杰心中烦躁,轻声咒骂了一声。
“诶,成杰兄,现在已将近酉时,天快黑了都!”王怜民听着李成杰话,看着他的那副样子,莫名其妙的就是想这么调侃一下。
“天都黑了?”王怜民也没想到,李成杰竟然没有听出他那调侃的语调。
李成杰直接撩开车帘,向外面看去。然后叹息了一声,说,“是啊。天都黑了…”
王怜民不禁的摸了摸头上的汗水,他着实是被李成杰弄得有些懵逼,他顿时觉得这车中气氛无比的诡异!
“诶,怜民,你无需如此紧张,若是今日那耿尚书真的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我自会帮你抵挡一二的!应不会太过难为你才是,放松哈!”李成杰看着王怜民额头上冒出的汗水,他也不想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过失,只是以为这马上就要到耿府了,王怜民只是惧怕“那赘婿的悲惨太过”,所以才会额头上冒汗的!
“呵呵,好,好!那就多谢成杰兄了!”王怜民连忙拱手谢道。也就是被李成杰这么一带,他也不再想刚才那个举止有些怪诞的李成杰了。
“我还想别人,我还是好好想想自己今晚的命运吧!”王怜民被李成杰那么一说,心中立时又变得凄苦了起来…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就听到那驾马的童子说道,“少爷,到耿府了!”
李成杰和王怜民对视了一眼,均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一同起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成杰兄,请?”王怜民下车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哈哈,一起走吧。就是付个宴会,他耿大人还准备吃人不成?”李成杰笑着说道。然后便十分友好的邀请王怜民与他一同前行。
按说以两人现在的身份,李成杰是朝廷正三品的大理寺卿,科举的状元郎,王怜民是御史台新纳的御史少丞,定从四品的官职,科举的探花郎,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都应该李成杰走前面,王怜民侍其后。
但是李成杰知道,人家耿直,耿尚书最想宴请的人是人家王怜民,自己若是首次去别人家做客,就让他们家的“未来女婿”走在自己的身后倒是有点驳了耿尚书的面子。
所以李成杰很是特意的将王怜民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并肩向耿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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