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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霞染红了湛蓝透明的天空时,采集的妇女队伍先回来了。从她们喜气洋洋地互相谈笑中,可以看出收获颇丰。各色的果子堆在营地正中央的方台上。青绿、橙黄、紫红……在夕阳中闪着诱人光泽的野果,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引得那群玩得跟泥猴似的兽形小崽子们,团团地围在台子周围,拼命地吸着口水。小萝莉们,也一脸喜气地站在不远处,跟身边的伙伴窃窃私语,盘算着自家能分到几个果子。
此时,无论妇女还是孩童,都聚集在台子周围,等待着猎手们归来分配战利品的那一刻。唯一有资格登上台子的,是族里不知道多少年岁的老巫师,分配战利品的任务就是由他完成的。据说老巫师能知过去未来,上通仙神下系鬼灵,大家对他颇为敬畏。说白了,这老家伙就是半兽人一族的精神领袖。
灵儿看到他第一印象,这老巫师早八百年前就该进棺材了,瘦小干瘪不说,脸上的皱纹比影幽森林里的沟壑山脉还要密集繁多,皱瘪无牙的嘴巴总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被耷拉松垮眼皮遮得还剩一条缝的眼睛里射出的光彩,并不是一般老年人的浑浊暗淡,依然是一双身材依旧,又深蕴着浩瀚智慧、明亮清澈的眼眸。
老巫师初看到灵儿时,先是一愣,眼中的愕然渐渐被了然所代替。他目光中的灼灼和热切,看得灵儿汗毛直竖,总感觉这老家伙在谋算着什么。以致于,只要老巫师的视线投过来,她便有种想躲在狐三少身后的冲动。这不,不知道第几次了,这老家伙又抬起眼皮,他那意味莫名的眼光像探照灯一般锁定在灵儿的身上,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笑。灵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把身子缩在了人群中。
突然,一个孩子发出一声兴奋地尖叫声,接着人群里热情地欢叫声此起彼伏。扭头看去,营地的大门处,绚丽的晚霞背景里,一行高大壮硕的身影们,扛的扛挑的挑抬的抬,不用说所获颇丰。
孩子们欢叫着蹦跳着迎了上去,更有年轻的妇人也迫不及待地迎上了夕阳中胜利归来的英雄们。虎小白从舅舅地怀中一跃而下,敏捷地朝着夕阳里那熟悉的身影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用尖细的声音叫着“爹爹!爹爹回来了!”
果然,领头的狐老爹身后,扛着一头至少有四五百斤重一级妖兽暴烈野猪的高壮男子,可不就是虎小白他爹虎大壮吗?虎大壮一见宝贝儿子奔过来,手中的猎物如同没有重量般,背在肩膀上,空出一只手,弯腰把围在他脚边兴奋得团团转的儿子抱在怀里,也不管手上野猪的血沾湿了虎小白才洗白白的虎毛,把儿子揽在怀中蹂躏着。
猎人们的收获确实不错,除了十来只诸如獐子、山猪、野狼等普通野物外,还有一大一小两只一级妖兽暴烈野猪,更捕获了浑身都是炼器之材的三级妖兽红目战猪!
虎小白不顾身上雪白的绒毛染上猩红,面露骄傲之色地向爹爹邀功:“爹爹,爹爹!舅舅和灵儿姐姐抓了好多鱼,小白也有帮忙哦!”
扛着一只野狼走在后面的狐小弟闻言挤了过来,扯了扯虎小白毛茸茸的耳朵,打趣道:“哦?小白是帮忙吃呢?还是帮倒忙呀!”
“小舅舅坏!小白真的有帮忙,小白挖了好多蚯蚯!”见狐小弟不信,虎小白有些急了,忙不迭地解释着。
“蚯蚯?那是什么怪东西?”说话间已经来,猎人们已经来到了台子前,把猎物放在台子上,狐小弟面露疑惑地问。
虎小白忙指手画脚:“蚯蚯,就是软软的,长长的,弯弯的,爬起来一扭一扭的,跟蛇小青差不多!”
他这不解释还好,越解释狐小弟越懵,就连虎大壮也被他弄迷糊了:“儿子,你说的——是小蛇吧?”
“不是小蛇,是蚯蚯!灵儿姐姐说,那是蚯蚯,在土里挖的!钓鱼用的蚯蚯都是小白挖的哦!”虎小白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一副快夸我吧,快夸我吧的可爱小模样。
狐小弟把不解地目光投向了灵儿,古铜色的脸上带着那么一抹不自然,声音放轻一些问道:“灵儿妹妹,蚯蚯到底是什么呀!”
蚯蚯?灵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瞟了一眼在爹爹怀里卖萌撒娇的虎小白,淡淡地回了一句:“蚯蚓,腐烂的叶子底下多的是。”
狐小弟恍然道:“哦!是地龙呀!原来你们外边的人管地龙叫蚯蚓呀!”
虎小白指着台子上的猎物,对虎大壮道:“爹爹,我们抓了好多鱼鱼,也放在台子上分分!”
他的童言童语引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一个又黑又壮,铁塔一般的汉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声如洪钟:“虎小白,你抓的鱼分到我们每个人的嘴里,能剩一根鱼刺不?还是留着你小家伙打牙祭吧!”他的身边站着一只啃着手指,眼巴巴望着野果子流口水的小黑熊,很显然他的本体是黑熊类。
小白很不服气地一再申明:“我们抓了好多好多的!”
“我说小白啊,你的好多好多是指两条呢还是三条?”狐二姐也漏小外甥的气,摇着手上草绳串的巴掌大的小鱼,道:“看!姨姨也抓了好多好多鱼,回去给我们小白煮汤喝。”
别看狐二姐脾气暴烈,干起活来也麻利。她每天不光采回一筐果子野菜,还总能带回一些其他的战利品回来。这不,她从小溪里,用削尖的木棍,又叉回了几条鱼。这额外的战利品,是不需要分配的,即使要分也没法分呀,鱼太少了,一家分不了半条,塞牙缝还不够呢!再说了,这里的半兽人,不太会收拾鱼,弄不好腥得要死,也没几个爱吃鱼的。
虎小白气哼哼地不理那些不相信他的家伙们,伸着小爪子让狐大姐抱,小脑袋埋在娘亲的怀里,生闷气。
灵儿安慰地拍拍他的背,小声道:“小白不生气,晚上灵儿阿姨烤鱼给你吃,让你爹你娘也来!”
中午尝过灵儿用她特殊调料烤制的鲜鱼,因而念念不忘的虎小白,黑幽幽的眼睛散发出宝石般耀眼的光芒,小脑袋从娘亲怀里拔出来,点头不迭地道:“好好!吃烤鱼,香香的烤鱼!”
老巫师分好战利品后,狐家老少回到家中,看到水缸里满满当当数十条,最小也有一尺多长的鱼,不由得惊呆了!小白果然没说错,的确是很多很多!
狐二姐目瞪口呆地看着缸里游得欢快的大鱼,再看看手中那巴掌大小,已经发硬的死鱼,有些不可思议地叫道:“天哪!小三,你们在哪搞这么多鱼回来,还都是活蹦乱跳的,太神了吧!莫非你们谁水性比鱼还好,下水抓来的?”
灵儿额角垂下几条黑线:谁的水性比鱼好,那就不叫人了,叫鱼人!
跟在灵儿身后蹦跳着进来的虎小白,在水缸边一跳一跳的,想看看有自己一半功劳的战利品,却因为腿短而跳不到半人高的水缸高度。还是狐三少看他蹦得辛苦,把他拎了起来,让他扒在水缸的边沿上,往里面看。小家伙得意洋洋地道:“三舅舅,灵儿姨姨用钩钩钓的!”
众人又把迷惑的目光投向了狐三少,狐三少从墙角取来简易钓竿给他们看,解释道:“这鱼钩是灵儿用缝衣针弯的,串上蚯蚓,也就是地龙,鱼儿很喜欢吃,很容易上钩!”
大家又把崇拜的目光望向灵儿,搞得灵儿很不好意思,道:“我们外边都这么钓鱼的。嘿嘿……也是湖里鱼多,上钩快!”
确实如此,由于湖水比较深,半兽人们大多怕水,湖里的鱼儿没人打扰安逸惯了,失了警觉心。看到美味可口的食物时,根本没考虑后果就扑了上去,然后杯具了,成为狐家的口中美味!这二三十条鱼还算是少的呢,如果加上中午烤了吃的七八条,和一些不足一尺的被灵儿嫌弃地扔回狐狸的小鱼,估计今日钓上来的不少于五十条。
“烤鱼,烤鱼!灵儿姨姨,小白想吃烤鱼……”虎小白盯着水缸里游来游去的鱼儿,扭头向灵儿撒娇似的要求着。见灵儿点头应允后,乐极生悲的小家伙一头栽在水缸里杯具了。
狐二姐眼疾手快地扯住虎小白的尾巴,提溜上来,看着小家伙湿漉漉的小脑袋,打趣着:“哟哟!谁家小馋猫,连活鱼都不放过!想吃就说一声,二姨捉一条给你,不必亲自上阵呀!别鱼没吃到,被鱼给吃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和打趣。狐三少望着身边亲人们爽朗的笑颜,心中渐渐涌上一股暖流。
晚餐,灵儿除了露一手烤鱼的手艺,还把狐家分来的半只鹿,和虎大壮分的两条野狼腿也给烤了,又熬了锅浓浓的鱼汤。吃得大家满嘴流油赞不绝口,狐二姐直缠着让灵儿教她这手拿手绝活,还说:“灵儿你可一定得教会我,要不我们一家的胃口被你养刁了,你二十天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以后还如何能吃得下那种没有味道的粗食,还不活活饿死?”
灵儿想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但耐心地教了狐二姐烧烤的要点,还把如何烹制美味的食物的窍门也毫不藏私地教给了她。
肉足汤饱之后,灵儿宣布了让狐家人震惊的消息——她要去血莲峰摘血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