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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场如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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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绕着地表飞行,心灵融入星球的一草一木,回到以前九月星的日子。我没有计算饶了多少转,直至有一天,来了个意料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的访客,才结束了这种心无挂碍的优游生活。

    我降落家居门前,推门而入,首次踏足屋内。自家居筑成后,我一直提不起入屋的勇气,因为害怕那魂销肠断的滋味。屋内的一椅一桌,窗帘床铺,每一个摆设装饰,从大的结构到细节,均依我和美阿娜六千万年前度过圣土最后岁月的那所房舍而设计,充满沉重的回忆。我压不下心中折磨人的缅怀和思念重塑它,但也害怕返回这个立体和实在的记忆里去。

    美阿娜弄晚餐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是那么熟悉和亲切,鼻子充盈食物的气味,就像那段逝去而不可挽回的日子的其中一个夜晚。

    屋外是美丽的黄昏,夕照从窗户透进来,染红了部分外厅宁静的空间。美阿娜在厨房以银河语雀跃地道:“你回来哩!做好晚饭了!”

    我神魂颠倒的举步走到厨房门口,美阿娜优雅的背影映入眼帘,一身轻松宽适的便服,穿上围裙,在炉前忙碌着。餐桌上已放了两盘热气腾升的美食、两副餐具,一如以往任何一个黄昏的情景。

    我坐入椅子,看着她将最后一碟小菜放到桌面,又为我的高脚杯注入餐酒,在我对面入座,含笑道:“试试我的手艺!来!先干一杯!”

    我有点不忍的举杯和她相碰,一饮而尽。她喜孜孜的将美食送到我碟里,道:“试试看呵!”

    我暗叹一口气,随意尝了一口,味道和当年美阿娜弄的完全相同,胸口像被万斤巨石压着,呼吸困难。我仿佛又变回那时的伏禹。

    她轻轻道:“忘记过去好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们默默的进食,气氛愈来愈沉重。

    她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黑龙藏布假冒元祖向你说的那番话,大致上是真的。你明白我想说甚么吗?”

    我淡淡道:“但你却不是美阿娜,且永远不会变成她,也没法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以最严格的标准来说,你压根儿不是人类,而是独一无二的生命体。”

    绝色目光投往左方窗外的星夜,双目凄迷,喃喃自语的道:“不要惹怒我。你现在正处于非常危险的情况下,我可以助你成为宇宙最有威权的生物,也可以毁掉你。”

    我微笑道:“追失了黑龙藏布吗?”

    绝色目光移来,异芒剧盛,沉声道:“你难道对我没有丝毫感觉吗?没有我,桑白水仍好好活着。没有我,黑龙藏布早宰掉你。不过和你这么算旧帐是全无意义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现在比任何时候更需要我。”

    我没好气的道:“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我。”

    绝色垂下螓首,神色平静,好一会后,不理我的嘲讽,迳自道:“和你在堕落城的废墟分手后,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黑龙藏布,为元祖报仇雪耻。自我懂事开始,这个念头一直盘据在心里。对我来说,宇宙没有生物比黑龙藏布更可恨。”

    我没有说话,晓得她首次说真话,吐露郁藏心底里六千万个宇宙年的心声,她和元祖树王的关系,是她内心最隐蔽的秘密。

    绝色道:“没有生物能在公平对决、正面交锋的情况下杀死黑龙藏布,包括你和龙驮在内,而他亦永远不会予其他生物这个机会。我隐踪匿迹的本领,正是他一手培育训练出来的。依他原定的计画,我为他成功刺杀奇连克仑后,鸟尽弓藏,他会把我这个工具一手毁掉。我本该难逃劫数,因为他在我身上埋下自我毁灭的装置,只是他低估了元祖,也可说元祖某部分力量是他没法破解的,令我不但能从你的旧情人美阿娜处采补了生命的意念和意识,更能摄取奇连克仑的能量,在元组神游力的指导下,解除老妖加诸我身上的诸般禁制,获得自由。”

    我感到再也无法黑白分明地将她分类。任何生命从无到有,首要之务不是追求甚么理想梦想,而是求存。从受害的生物角度看,绝色当然是满手血腥、十恶不赦的妖物。可是她求存的唯一方法,就是窃取其他生物的生命能量,特别是我们人类能量的精气,以维持生命,否则她只能以植物的形式存在。现在她得到了生命金环的能量,蜕变成独立自主的生命,功力打进,变成有资格杀死黑龙藏布的生物。

    绝色续道:“我回到彩虹星河,潜入陀螺星系,元祖那时已被老妖折磨得奄奄一息,只余一口气,我强忍着内心的仇恨,躲入元祖最深藏、连老妖也没法进入的部分,静待行刺的机会。如此等了八十万个宇宙年,老妖终于回来了,解开空间禁制,又亲手毁掉花尽心血经营的行星园圃,只留下元祖置身处的空间禁制。他就在我眼前杀死元祖,然后躲进元祖的体内去。我抑制按捺着,因为我看穿老妖这样做背后的目的,是在设置陷阱来对付你,那时最佳的刺杀时机将会出现。”

    接着现出一个苦涩的表情,柔声道:“但我并没有等候到那一刻,否则老妖该已饮恨在我手上。”

    我心中一震,说不出话来。

    绝色抬起头来,眸神凝注着我,轻描淡写的道:“最佳的时机,就是老妖攻破你心核的一刻,但我却没法见死不救,你是宇宙唯一能令我不计较得失利益的生物。于是我提早发动了,老妖亦因此能负伤远遁,逃过死劫。你说吧,如果这样还不算爱你,怎样才算是爱你呢?”

    我晓得与绝色正濒临关系破裂的危险边缘。一言不合,可以反目成仇。在现今的宇宙形势里,为取得最后的胜利,任何不利于我的事都不可以发生。所以,我不是争取绝色到我的阵营来,就是永远不让她活着离开,再也没有另一个选项。

    绝色并不是合群的生物,像歌天般独来独往,横行宇宙,是我眼中最出色和可怕的刺客,奇连克仑便是栽在她手上,从未被人算倒过的黑龙藏布也被她重创,如果她一心捣蛋,肯定对我们非常不利。

    她是非常生物,驾驭她必须用非常手段。对我,她是另眼相看,却不代表她会随我的指挥棒起舞。我们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起始时她对我心怀不轨,但发展到现在的一刻,却是爱恨交织,纠缠不清。

    有一方面我是肯定的,就是她并不是正常人类女子的属性,她的本原是来自树王的种子,真正追求的是生命的蜕变和成长,她寻求我对她的爱,亦是“本性使然”。

    我奇峰突起的问道:“告诉我!当年在堕落城伊甸园外的金色草原上,我探手进入你的薄袍内爱抚你的身体,为何你会像受惊的小鸟般弹开,表面的理由是时地并不适宜,但我知道你是受不了。你不是爱我的吗?”

    宇宙没有生物不忌惮的天妖绝色,立即霞烧玉颊,连耳根都红透了,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心内重演当时的情况,娇嗔道:“你根本不是因爱而抚摸我,只是搜索涅尼迦南之星吧!现在竟来说人家。”

    我道:“我们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了解和沟通,以往你和我相遇,总会亲近我,作肉体的接触,但为何这次我们共处一室,你到现在仍和我隔开一张桌子,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绝色垂下螓首,红晕逐渐消退,轻轻的道:“我怕受不了那种刺激兴奋的感觉,怕自己会死去,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会变得很脆弱,没法保护心核。这么说你满足了吧!”

    剑拔弩张的场面因男女间的亲密话题而解冻,我们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听着一向满口谎言、狡猾如狐的绝色坦白说出心底里的感受,心中泛起奇异的滋味。

    我明白她。她的肉体是完全的人类,拥有我们的器官和感觉,本原却来自植物属性的种子,她从美阿娜处间接得到与我相亲相爱的热恋滋味,因而向往人类的爱情,以致与我发展出离奇的关系,可是她“求生”的本能,却使她无法完全开放自己,全情投入,但她又的确“爱上了”我,形成她欲迎还拒的矛盾。

    我微笑道:“浪人城被攻击后,我和两个伙伴驾星鹫逃走,你钻进来当众说全听我的话。这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绝色抬起俏脸,哭笑不得的嗔道:“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你还要人家怎样去表白呢?”

    情场如战场,我和绝色的无形战场尤为凶险,动辄可变成须分出生死誓不两立的仇敌。所以我必须善用兵法,尽量挑起她内心深处对我爱的那部分,而不是惹起她的警戒和斗争意念。

    我道:“你自己清楚,我对你并非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而你更是最懂利用我对你的爱。在大帝号上,我不是应你的要求不顾生死地向你施援吗?那是事实,该比甚么空口白话更有力吧!”

    绝色叹道:“你究竟想向我表示甚么呢?只要你清清楚楚说一声爱我,我愿全心全意的助你。”

    我道:“我只是想厘清我们之间暧昧难明的关系。首先是我们间的爱情,只能是有限度的爱,却是无有穷尽的变化和成长。因应内外环境的变化,不住成长,正是生命的真义。你从一粒种子到现在的绝色,该比任何生物更明白我这番话。对吗?”

    绝色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我道:“经过十年的静心思索,我已清楚掌握当前的形势,简单点说,如果你毁掉我,也等于毁掉了你自己,你过往所有努力,将一笔勾销。”

    绝色皱眉道:“你是不是夸大了呢?”

    我道:“我没有丝毫夸大。让我们先分析黑龙藏布,以他的智慧武功,绝不会因为少许挫折从此退出宇宙,龟缩不出,他会利用我和龙驮生死决战的机会,扭转对他不利的形势。他不单要歼灭你这个熟悉他的心腹大患,更要得到我的地母,而在鹬蚌相争的局面下,他是有资格当那唯一得利的渔翁。所以表面看,我和龙驮的斗争似与他无关,实际上却是密切关连。”

    绝色默然无语,迳自思索着。

    我突然问道:“你信任我吗?”

    绝色双目现出茫然的神色,好半晌后眼神逐渐集中,凝视着我,道:“如果宇宙有能令我信任的生物,那个生物该就是你。”

    她虽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但肯说出这番话,对她来说已非常难得。在我的努力下,双方的关系正在改善中,具备了合作的基本条件。

    一念可以为恶,一念可以为善,就看绝色最后的意向了。

    我道:“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绝色道:“问吧!”

    我问道:“为何龙驮尚未收拾阿米佩斯人,竟迫不及待发动第二条战线的战争,大举进攻魔洞部人,意图赶尽杀绝?”

    绝色沉吟片刻,轻摇螓首,表示想不通,道:“另一个问题呢?”

    我道:“另一个问题是相关连的。以龙驮的实力,足够杀死上参无念有余,可是他却放过上参无念,只封闭了其附近的黑洞,将上参无念困在那里。”

    绝色娇躯一颤,道:“呵!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她果然是智慧超凡的生物,终究看破龙驮的手段,龙驮之所以铲除上参无念外的其他魔洞部人,是为了孤立上参无念。如此一旦战况逆转,帝国惨败,龙驮仍有最厉害的后着,就是从上参无念手中夺取完工了的飞行魔洞,再解开附近黑洞的封印,凭飞洞扭转败局。当宇宙变成单一黑洞,龙驮将得到全面的胜利。

    我现在告诉绝色的事,属我们与龙驮之战的最高军事机密,也是我苦思十年最大的心得,绝对不容泄漏。我肯告诉绝色,不单是要让她明白大家利益一致,更是坚定我的决心,如果她不站在我的一方,我将抛开一切,不理她是活脱脱另一个美阿娜的事实,也要因事关重大而不得不置她于死地。

    我道:“以黑龙藏布的智慧和神游级的洞察力,岂会掌握不到这个微妙的情况?所以我和龙驮的斗争,已演变成我和龙驮、黑龙藏布、上参无念几方面的斗争,没有生物能置身事外。如让龙驮统一宇宙,我固是形神俱灭,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而一旦飞行魔洞为上参无念、龙驮或黑龙藏布所发动,灾难更是不在话下。宇宙都没有了,还说甚么蜕变成长。你该知道我不是危言耸听,你和我的利益是一致的,这是你做出明智取舍的时刻。”

    绝色花容转白,道:“我可以为你做甚么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龙驮如是,黑龙藏布如是。只要让我算倒他们一次,他们将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我要你重回你的老本行,就是做过最出色的刺客。”

    绝色道:“但我们是甚么关系呢?”

    我道:“是甚么关系,有你来决定。”

    绝色为之愕然。沉吟片刻,朝我瞧来,双目射出求助的神色。

    我诚恳道:“比起广阔无边的宇宙,银河式的爱情只是微不足道的事。只要你看看天上的星空,便知尚有无穷无尽美好和令你惊奇的事物等着你去发现,等着你去品尝。一直以来,你都在为生存而奋斗,而我们正处于生死存亡的时刻,你或我都不该放弃。我和你是合则有利,其他的事再不用斤斤计较。我需要的是你绝对的信任,全心全意的合作。”

    绝色吁出一口气,道:“我要如何配合你呢?”

    我大喜道:“我要你去见一个人,没有生物比他更了解上参无念,更清楚飞行魔洞的秘密。你的任务就是要协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夺得飞行魔洞的控制权,然后将飞行魔洞变成终极陷阱,诱引龙驮和黑龙藏布上钩。”

    绝色双目异芒大盛,道:“那个生物是谁?”

    我爽快的答道:“就是魔洞部的第二号人物金森,你可以像信任我般信任他,只有他才能帮助我们得到飞行魔洞。”

    绝色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我道:“我们兵分两路,你负责接触金森,因应形势做好一切准备,我会以神游力和你保持紧密的联系。”

    稍顿续道:“我会随联军朝生命星河挺进,且不时让龙驮和黑龙藏布侦察到我在联军里。但只要接到你行动的消息,我会离队与你并肩作战。”

    绝色皱眉道:“上参无念的魔宫远处域外,一来一回,就算不会延误军机,也会令龙驮和老妖生疑,何况他们有能力测探到你往魔宫去的。”

    我欣然道:“坐大帝号该不会花多少时间,照我估计,不用一万年便可与你会合,而且肯定可瞒过任何生物的耳目。”

    绝色精神大振道:“你竟然得到大帝号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我心忖,怎么可以告诉你呢?如果大家谈不拢,大帝号便是我倚仗追杀她的奇兵。道:“凭大帝号,我们便有足够的力量摧毁飞行魔洞,不过我们的目的不止于此,而是要据飞行魔洞为己有,将它变成一个敌人有来没去的超级陷阱。明白吗?”

    绝色露出灿烂的笑容,柔声道:“我全听你的话,这回是真的哩!”

    绝色离去后第七天,我们举行了军事会议,与会者有思古、独角、歌天、大黑球和普林野,厘定了大致的作战计画后,集结在晶玉星河的联军,全体动员朝距离五千八百万亿光年的生命星河进军。

    联军以阿米佩斯族和角人族为主力,也包括了无数揭竿起义的种族和浪人战士,总兵力达八十亿,战船超过五亿艘,但真正能投进战争的只有二百万艘大小晶玉战舰、角人族一百七十万艘彷星鹫的战船和十多万艘来自其他种族的各式斗舰。其他战船只是负责装载能量物资和后勤支援的工作。

    我们分十路挺进,首个目标河系是位于晶玉星河和生命星河间的淡玛河系,让联军可以歇息和整补。

    这是宇宙史无前例最大规模的攻防战,域内域外所有有能力的种族均被卷进战争,以决定宇宙谁属。如果胜的一方是龙驮,宇宙势将永远沉沦,再也没有对抗龙驮的力量,所有生物的命运将有龙驮决定。但若联军得胜,宇宙将被解放,被帝国踏在脚下的各种族和浪人将重获自由。这是场善恶正邪分明的战争,联军每一个战士都明白是为自己而战,毫不含糊,也因此愿做出任何的牺牲。

    歌天、大黑球、思古、独角、普林野和我坐在旗舰候鸟号的驾驶舱内,看着前舷窗外壮大的军容,无不斗志昂扬。大帝号形影不离地跟随着我们。星空瑰丽迷人。

    大黑球道:“先锋部队可在七万个宇宙年后抵达淡玛星河,离下一个生气之风还有十一万个宇宙年,时间非常充裕。”

    独角道:“龙驮能否从时间上的吻合,猜到我们进攻的时间,与下一轮生气之风的开始有关连呢?”

    思古道:“各位可以放心,生气周期平均约一亿个宇宙年,且生气之风的出现事前全无先兆,由酝酿到离开生命汪洋只是短短百多日的光景,任龙驮如何了得也无法掌握我们攻打生命星河的时间与生气之风的关系。宇宙内只有我们的始祖涅尼迦南有准确预测生气周期的能力,从来不会出错。”

    普林野道:“龙驮晓得女王在汪洋深处沉睡吗?”

    我答道:“这是我们另一个优势。数年前我在晶玉星河家居处进行宇宙神游,探测到女王没有遭到骚扰,可见龙驮即使探测到女王在汪洋之底,也无法做任何事。生命汪洋有天然克制龙驮的奇异力量,照我看,龙驮一直留在生命星河,除了因被女王重创需时疗伤外,另外一个原因是要勘破汪洋的秘密,利用汪洋的力量在进化上攀登更高的阶次。”

    独角道:“龙驮的战术是不是非常愚蠢呢?任我们长驱直入,只要我们收服生命星河,帝国立即崩溃。”

    歌天道:“我可以代龙驮解开你这个疑问。这是信心和实力问题,以往我和魔洞部人作战,总爱攻击他们实力最强大的部队或基地,务求一战功成,既痛快又省时间。观察龙驮以前的作风,例如逼得阿米佩斯部队全撤往生命星河,然后一举破之,正因他有这样的信心和实力。现在把忠于他的部队全集中到生命星河,引我们万亿光年的去攻打他们,亦基于这种心态。他压根儿没想到会输,没想到今日的伏禹再不是以前的伏禹,而是拥有天马级能量的伏禹。”

    我笑道:“你也不再是以前的歌天。”

    歌天欣然道:“集中胜分散,龙驮已被我们打怕了啦!”

    思古道:“我还想到一个原因,原拜廷邦的一众旧将领变节保持中立,令龙驮生出戒心,响起警号,深恐在秀丽的效应下,帝国分崩离析,只好将所有兵员召返生命星河,采取一战定胜负的策略。”

    又对普林野道:“你对上自己族人时,会有不忍之心吗?”

    普林野冷然道:“我很怀疑他们仍算不算是我的族人,还是由龙驮一手培育出来,只懂杀生和征战的冷酷怪物。他们无可救药的盲目服从龙驮,我恳请各位绝不要手下留情,能杀多少个便多少个。”

    大黑球道:“是进入长途的旅程的时候了!我们将是第一艘抵达淡玛星河的战舰。”

    独角发出他独有的金属笑声,道:“勿要自夸,第一艘将是大帝号。对吗?”

    候鸟号跃进光明空间去。

    我坐在宇眠床边,思潮起伏。在我的生命里,最神伤魂断的三个片段,是美阿娜在我怀里玉殒香消,离开九月星进入季候飞行前永别法娜显,和眼睁睁瞧着失去了生命力的心爱女王沉进汪洋深处的一刻,前两个片段已成不能挽回的遗憾,可是女王仍有回复生机的希望。

    芙纪瑶临别时所提出令她复活的方法是真的吗?还是她为安慰我使我全心逃走的说词,我既没法判断,也不敢深思。如果她说的纯为安我的心,希望幻灭时,我还为甚么而战呢?生存对我再没有任何意义。苦候三百多万个宇宙年后,终于到了快要一见真章的时刻。

    梦还!梦还!你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吗?梦还箍了我一下。我顿时精神大振。在此事上,梦还是最有资格给我意见的人,因为我心爱女王的情况,正类似当年圣土毁灭时我的情况。又或梦还说假话来安慰我,免得我斗志尽消。不!梦还是不会说谎的。但……唉!天才晓得它在得到天马能量后会不会改变。

    患得患失里,歌天来了,在我身旁坐下,道:“绝色靠得住吗?”

    我问道:“其他人是不是有着同样的怀疑?”

    歌天道:“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他们对你有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不相信你会出错,但我却清楚你也像任何一个生物般,可以一败涂地。”

    我大吃一惊道:“你认为我看错了绝色吗?”

    歌天道:“坦白说,我对绝色的判断该比你中肯,影响你的是对美阿娜的情意结,感情蒙蔽理智,我却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我诚恳的道:“兄弟!告诉我你的看法。”

    歌天道:“首先永远不要忘记的,就是我们的对手是被誉为宇宙有最丰富经验的智者黑龙藏布,他想出来的阴谋诡计,是我们无法想像的,更不可以寻常智慧去测度,表面的现象和内里实情,该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我曾差点送命,所以格外小心。”

    我的头皮发麻,用心聆听。虽然我到此刻仍不相信绝色会出卖我,更找不到她这般做的理由,但歌天对我和绝色关系的批评,是一针见血的。

    歌天道:“让我来分析你之所以对绝色深信不疑的原因,主要基于三个表象。第一个表象是树王当年趁黑龙藏布不在,私下与哈儿哈儿沟通,告诉他浮游世界和天马的秘密,引发后来一连串的事件。这个表象合乎情理,不单解开令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团,还显示出树王预知未来的超凡能力。”

    我皱眉道:“你认为树王没做过这样的事吗?”

    歌天从容道:“刚刚相反,我同意这离事实不远,只有树王有能力办到这样的事,可算是他真真正正最后一个预言,黑龙藏布在事后才从他的记忆中得悉此事,便像绝色可以偷窃美阿娜的记忆般。但这个表象却令你产生错觉,也是黑龙藏布故意巧妙的误导你,让你误以为树王仍保持部分的自主权,可透过神游力影响宇宙任何地方发生的事,使你相信绝色能发展出独立自主生命的谎言。想想吧!不论树王的神游力如何超卓,仍没可能违反宇宙的物性,处在幽闭于陀螺星系空间里的情况下,却仍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凭神游力影响远在银河系御神器内的绝色。照我看,和哈儿哈儿的沟通,早耗尽他仅余的少许能量。”

    我从心底涌起战傈的感觉,道:“第二个表象又是甚么?”

    歌天道:“第二个表象是指示到浮游世界的指标星被毁,由于你认定是绝色干的,目的是不让你到浮游世界去,因此自然而然地认为绝色和黑龙藏布是敌对的。事实上,若他们真的是敌人,绝色根本无从晓得指标星的秘密。而毁掉指标星的真凶,可以是漠壁,可以是上参无念,他们都是知道秘密的人,更有理由这么做。”

    稍顿续道:“至于第三个表象,也是最关键的,就是绝色没有等到你心核破碎的最佳时刻,便出手偷袭黑龙藏布,让你避过形神俱灭的绝运。在心存感激下,你更容易相信她其他漏洞百出的谎言。”

    我整条脊骨全在冒寒气,道:“照你这么说,黑龙藏布和绝色只是在我眼前合演了一出戏,但却很难解释黑龙藏布为何肯错过一个杀我的机会。”

    歌天道:“你真的全无反击之力吗?你的情况,就是我们当年在尘海误入黑龙藏布空间陷阱的情况。”

    我剧震道:“你说得对!我当时确有自我毁灭的念头。得到天马的能量后,我拥有了点燃自身真元的能力。”

    又不解道:“但绝色为何肯为黑龙藏布卖命呢?这样做对她自身有何好处?”

    歌天见我对绝色的信念开始动摇,欣慰地道:“想解开你的疑问,必须回归问题的起点,就是绝色究竟是甚么东西?”

    我点头道:“你是旁观者清,我是失陷局中的梦迷人。她究竟是人还是妖?”

    打开始我便问自己这个问题,更从地母阳魂对她的排斥断定她是妖非人,但自她得到生命金环的能量后,再没有这种感觉。

    歌天欣然道:“让我们大胆假设,黑龙藏布之所以将树王强掳回陀螺星系,是为了制造能欺骗奇连克仑上当的御神器,此器乃黑龙藏布多年研究植物能量的成果,能摄取生命的能量,其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抽取自树王的种子精华,令御神器由死物变为活的神器,这个活的部分发展出现在的绝色,这个推论你该没有意见。对吗?”

    我点头应是。

    歌天道:“接着就是你没想过的部分。以黑龙藏布的经验,会不会在殚思竭虑、费尽心机,不知投入多少时间和物力后,制造出一个自己无法操纵的妖物来呢?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尤其绝色的创造者是老谋深算的黑龙藏布。”

    我听到自己有气无力的道:“那么,她究竟是甚么东西?”

    歌天一字一字肯定的道:“绝色之于黑龙藏布,就如桑白水之于龙驮。差异在桑白水只是龙驮的载体,绝色却更进一步,是黑龙藏布的身外化身,绝色就是黑龙藏布,黑龙藏布便是绝色。”

    歌天对绝色的结论,像一道闪电般直击我的脑袋,震撼得整个人麻木了,能量血液凝固。我的老天爷!那我和绝色亲热,岂非等于与黑龙藏布亲热。怎么可能呢?

    歌天道:“只要你拨开遮目的迷雾眼障,便可直窥真相,发觉黑龙藏布玩的把戏漏洞处处。例如以黑龙藏布的神通广大,怎会有另一生物隐伏身侧八十万个宇宙年而懵然不觉。又以绝色之能,重创黑龙藏布后竟然追失了他。话说回来,以黑龙藏布对绝色的熟悉,怎容她违抗命令?早该把她宰掉。只有绝色是黑龙藏布的身外化身,以上一切才说的通。”

    我叹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唉!我被你说服哩!一直以来,我和大黑球都不明白她为何能感应到我候鸟的思感能,千万亿光年的跟蹑着我,现在明白了,因为她就是黑龙藏布的化身。”

    歌天喜道:“你终于醒觉过来,可喜可贺。为坚定你的信念,我再做一个假设,解开你最后的疑惑。"

    我深吸一口气,道:“说吧!再没有任何有关绝色的事是我接受不了的。”

    歌天道:“我只是想指出为何绝色最终会变成以假乱真的美阿娜,而不是变成其他人类或生物。美阿娜虽然是第一个被吸纳进御神器的烙印,但这并非理由。绝色需要的,并不是烙印,而是生命的能量,你们人类的精华。黑龙藏布的计画,与梦还的计画大同小异,就是赋予地母一个烙印,从而骑劫地母,从奇连克仑的魔掌中横刀夺爱。我有说错吗?请梦还答我。”

    梦还放射能量,应是。

    我的头皮又发麻,歌天的猜测,得到证实,这么一个偷天换日的大计,才配得上黑龙藏布的老谋深算,智计超群。

    我之于梦还,等于绝色之于黑龙藏布。当一百万个人类的烙印在御神器内被毁灭,只要密藏御神器内的绝色随同储集的精气注入地母内去,黑龙藏布的计画便大功告成。

    歌天道:“当时御神器内,你的烙印和绝色的烙印首次碰头,在有所选择下,地母排斥绝色而接受你这个真正的儿子,黑龙藏布晓得不妙时,已回天乏力,不过他不负宇宙第一智者的称谓,想到应变之法,就是趁美阿娜的烙印尚未全毁的当儿,窃取她的残余和部分记忆,从而了解令他功亏一篑的奇异人类究竟是何方神圣,造就出你和绝色以后纠缠不清的关系。”

    我苦笑道:“我是不是已铸成大错呢?”

    歌天微笑道:“恰好相反,你在错有错着下,这回可能真的算倒了黑龙藏布。”

    我睁开双目,大帝号在光明空间乘风破浪而行,达致其速度的上限。

    与我并肩立在船首的歌天,朝我瞧来,道:“如何?”

    另一边的大黑球也紧张地道:“金森有甚么提示?”

    我们三人中途离开大队,赶赴远处域外的魔宫,目标是上参无念和他的飞行魔洞,而我则负责以神游力联系金森。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要骗的是黑龙藏布和绝色。他们肯定正全神侦察魔宫四周的空间情况,不过宇宙仍没有生物能探测大帝号的行踪,魔宫亦是没有神游力能破入的秘处。所有条件合起来,令我们明修暗渡之计变得有可能。

    我深吸一口明子,将它们直接转化为天马级的极子能量,道:“有非常好的消息,金森认为我们‘终极陷阱’的计画是行得通的,可骗倒任何生物,因为除他们魔洞部人外,没有生物清楚飞行魔洞是甚么样子,那是不能单凭观察就能知晓的事。”

    歌天道:“龙驮又如何?他既有能力,亦懂得封闭魔宫四周的黑洞困住上参无念,显然对飞行魔洞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此时我对歌天的智慧已是心悦诚服,欣然道:“据金森的估计,龙驮并非因为晓得飞行魔洞的秘密而懂得以这种非常手段禁制之,而是基于他对黑暗能量的了解。宇宙间任何事物,均要遵从宇宙牢不可破的法规,飞行魔洞亦如是,它要跃往另一个黑洞,距离愈远,时间愈长,会变得愈脆弱,待我解释清楚,你们便可以掌握其中的微妙。”

    大黑球道:“只要能干掉黑龙藏布和绝色便成,他们比龙驮更卑鄙可恨。”

    歌天笑道:“你现在已是宇内顶尖儿生物之一,连宇宙摇滚之术也让你练成了,千万不要让情绪影响你的思维。只可动脑筋,不可动感情。”

    我苦笑道:“你这小子,顺道教训我。”

    歌天哑然失笑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要多心。我们在等着听你从金森处得来的好消息,然后利用未来逾一万个宇宙年的旅程,仔细思量,抵达魔宫时我们将有一个完整的作战计画。我和上参无念的斗争已进行了不知多少个宇宙年,应该做个总结了。”

    我道:“据金森所言,上参无念不是第一个想到飞行魔洞的人。飞洞理论的始创者是魔洞部人的元祖勒耶摩,他身体力行,试图打造第一个飞行魔洞,却以失败告终,还赔上了性命,由此可知制造这种有伤天和的毁灭性武器风险有多大。勒耶摩之后,超过八十个生气周期没有魔洞部人敢再尝试,直至上参无念才再研究飞洞理论的可行性。所以有资格的魔洞部人如金森之辈,对飞洞理论均耳熟能详,而金森和其他所有魔洞部人都反对上参无念建造飞洞,因为如果成功,得益者只是上参无念一人,对其他人没有半点好处。”

    大黑球道:“飞洞最基本的原理,是依据宇宙甚么定律而来的呢?”

    歌天也道:“我真的不明白,宇宙若毁灭了,对上参无念有甚么好处?”

    我道:“飞洞的原理很简单,宇宙既可从一个中心点的能量释放而发生,亦可由一个中心点的能量束聚而毁灭。由一而来,从一而去,这就是飞洞的理论。飞洞就是如何让宇宙变成单一个黑洞的非常手段。”两人默默聆听。我续道:“魔洞部人从奇连克仑处得到我们银河人的精气后,在黑暗力量的研究上屡有突破,对飞洞的建造亦大有帮助,但却离奇地因精气和本身生命能量相冲相克,致丧失了延续后代的能力。这对魔洞部人是严重的打击,改变了他们对宇宙的看法和对其他生命的态度,令他们悲观地感到如此下去,拜廷邦和阿米佩斯王国将不断壮大,而他们则不断萎缩,终有一天亡国灭族。上参无念更认为当力不能胜时,唯一的出路就是飞洞。”

    歌天道:“我有点明白了!”

    大黑球恨得牙痒痒地道:“魔洞部人肯定是最自私自利的生物,对他们是出路,对其他生物则是一条死路。”

    我道:“接着我说的,是纯粹理论上的预测,是否真的如此,没有人晓得。”

    歌天道:“我清楚上参无念,因为他是我的死敌。照我猜估,他建造飞行魔洞,只是希望拥有非到最后关头不会施用的撒手锏。直至他被龙驮击败,无计可施下才全心全意去建造飞洞。”

    我道:“理该如此。飞洞原理的最终目标,就是将宇宙所有物质和生命的能量尽收于一个黑洞内,变成一个新一代的宇宙蛋,当这个宇宙蛋再次释放,可爆开成另一个新宇宙,这会是一个以黑暗能量为主导的宇宙,而飞洞之主的上参无念,将成为主宰这个宇宙的神,有创造生命的能力,完全解决了不能延续后代的问题。只是现在其他的魔洞部人将在这种情况下牺牲,任上参无念如何花言巧语,说会保存他们的烙印,让他们重生,仍没法说服金森等人。”

    大黑球道:“他倒想得理想,换了我是魔洞部人亦不会相信他,难怪他现在众叛亲离,孤立无援,甚至金森还肯帮助我们对付他。”

    歌天淡淡道:“他们毕竟是同一种族,血缘亲近,怎么样都会有人相信他的谎言。不过他对帝国人攻击魔洞部人的冥幽基地袖手旁观,暴露了他只顾自己的心态,伤尽了金森等魔洞部人的心,才令他们对他彻底失望。”

    大黑球同意道:“你看得真透彻。”

    我微笑道:“说完理论,我们来谈飞洞实际的情况,就是飞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歌天笑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便知你说的是我最想听的部分。”

    我欣然道:“你去过魔宫吗?”

    歌天道:“试过一次,差点有去无回。魔洞部人对黑洞有一套学问,把黑洞分作十八级,级数愈高,威力愈强大。级数的高低,在于其阳范阴经笼罩的范围。黑洞核的体积是零,但它的威力却可笼罩以光年计的大范围。阳范就是它在正空间的力场,阴经是黑暗空间的力场,阳范阴经的比例大概是五万比一,永不改变。魔宫所在的黑洞是罕有的十八级黑洞,阳范的威力笼罩逾三百万个光年的广阔空域,被魔洞部人称为宇神之洞,魔宫就位于宇神洞的阴经中央处,是由一种叫魔精的黑暗能量物质建成的球状结构,内部像个迷宫。”

    大黑球道:“我听过魔精,当黑洞吸摄正空间的物质,转化为黑暗物质后,其性质与黑暗空间的暗子有别,是为黑子,魔精就是从黑子提取的能量精华,据闻,一节的黑子能量只能提取千分之一球的魔精,非常珍贵。”

    我道:“金森说上参无念的魔宫就是打造飞洞的凭借,分为提升、转化和极变三个步骤。其中详情暂搁一旁,整个飞行魔洞的观念,就是制造一个黑洞里的黑洞,不单能无休止地吸取正子,且能吸取黑暗空间的力量,飞洞的壮大,代表正空间的萎缩,最终飞洞可吞噬全宇宙。”

    大黑球道:“上参无念的飞洞完成了吗?”

    我解释道:“这不是一句话可以解释的问题。当魔宫开始极变,它可将黑洞摄入魔宫的核心处,变成飞洞的反应炉,但却处于静止的离奇状态,这时十八级的黑洞消失了,若要再次启动,上参无念须投进洞心去,等于大帝号的地母阳魂,才能让由魔宫转化的飞洞拥有动力,通过黑暗空间,跃进最接近的另一黑洞去。这是个不能逆转的过程,且有时限,多久则没有人知道,所以距离愈远,上参无念形神俱灭的可能性愈增。只有当烙印在受不住磨损毁掉前,飞洞通过另一黑洞弹往正空间,吸取到正子,上参无念才能保住小命,飞洞方算大功告成。”

    歌天哑然失笑道:“上参无念无疑是作法自毙,被龙驮看穿他飞洞时限空间的限制,封闭了附近所有黑洞,令他进退不得,也让我们有宰掉他的机会。”

    大黑球道:“现在的飞洞正处于哪个阶段?”

    我道:“金森也不清楚,只晓得宇神洞已消失了,阴经亦萎缩至一半,而飞洞所在的黑暗空间周遭的广阔空域,连魔洞部人的飞舰亦没法进入。”

    歌天道:“当然难不倒我们的大帝号。”

    又道:“以物性论,黑洞变成飞洞的心核,需要一个过程,当阴经缩小至零,才能进入静止的能量状态,所以飞洞离极变仍有一段时间。我们的计画就是在极变发生前,凭大帝号硬闯飞洞,干掉上参无念,那时他纵想投进洞心,行险一搏,也没法启动飞洞。”

    大黑球道:“当上参无念陷于绝境,我们可以逼他谈判吗?怎么都好过找金森扮他来欺骗绝色。”

    歌天微笑道:“你太不明白上参无念哩!他被迫臣服于奇连克仑的威权下,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这亦是他建造飞洞的原因,可担保以后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他是自私自利的生物,与他妥协全无意义,只有杀死他才可解决问题。明白吗?”

    我欣然道:“我们已得到一切有关飞洞的资料,该是进行宇宙摇滚的时候了。兄弟们,准备好了吗?”两人大声应喏。梦还箍了我一记重的。

    大帝号摇往黑暗空间去,在我的天马能量协助下,创下宇内飞航破纪录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