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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德王府气派的大门口停下,车帘掀起,只见门前黑压压一片的人头。
皇甫欣妍长这么大没打自家府门的正门进出过,也没未见过自家的前院长什么样,就更别识的院住的人了。此时见德祥叔和阿春婶穿着得体的领着一众丫环仆役,站在大门前迎接他们,感觉特别正式、肃穆。
皇甫欣妍扬起笑脸,跳下马车就向看见她就红了眼眶的阿春婶扑去,“阿春婶,我好想你啊。”
“郡主!”阿春婶边哭边笑,“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可吓死我们了。”
皇甫欣妍心中感动,笑盈盈的抬手帮她抹泪,“阿春婶,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再说,你也知道我跟张师傅学了五六年的武功,普通人来一两个,我肯定是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的,真的。”
皇甫欣妍神态美丽可爱,语气娇憨天真,正符合一个正常的小女孩急于证明自己的样子,让从挑不出一点儿错处。
看着这样的皇甫欣妍,马车上的皇甫境天,护在马车旁的刘沫和众侍卫,以及洪苟等人都是目光一闪,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皆在暗想:这丫头又开始装了。
以皇甫欣妍之能,何止是能将一两个普通人打的满地找牙,就是来一打都不在话下。阿春婶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笑着擦了擦眼泪,道:“是,是阿春婶瞎操心了,郡主一路奔波,累坏了吧,快,咱们快进府吧。”
皇甫欣妍笑着点了点,又扭头对黄德祥甜甜一笑,“德祥叔,我回来了。”能让爹爹放心留在后院,照顾她生活起居的都是爹爹的心腹老臣,也是她的家人。
黄德祥眼中泛上慈爱的笑意,抹了抹眼角的水光,躬腰笑道:“欢迎郡主和王爷回府。”
“欢迎郡主和王爷回府!”一众下人齐齐跪下行礼。
皇甫欣妍脸上带笑,眼神却如凌厉如电的扫过一众跪下的下人,须臾,她收回视线,转身走回马车边抚住正下车的皇甫境天,“爹,我们进府吧,女儿扶您。”
皇甫境天精明似鬼,哪里还能不明白女儿扶他的深意,配合的咳嗽了两声,脸上便染上了疲惫的神色,连声音都低哑了两分,“好,乖,咳咳!”
皇甫欣妍抿抿了唇忍住笑,悄悄的在心里给父亲竖了竖大拇指,又回头向另一辆马车里的洪苟四人招呼了一声,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府。
当夜,一只信鸽扑棱棱的飞出了王府。
黑暗中,一人悄声问:“郡主,咱们不把那只鸽子拦截下来吗?”
皇甫欣妍笑嘻嘻的摇头,“拦鸽子做什么,咱们要抓的是人,去给那放鸽子的人敲个闷棍,搜下嘴里有没有毒啊什么的,然后扔水里洗刷上三遍,免得衣服身上还藏着毒,洗完了送去给刘统领,让他问清楚给谁送的信,每次送信有没有什么讲究,还有他那些鸽子放哪儿了。”
那侍卫虽有不解,但听皇甫欣妍后面吩咐的事有条有理,使按下心中的疑虑,乖乖应诺,“是,属下这就去办。”
皇甫欣妍看着一群人迅速翻过围墙消失在黑暗中,不禁微微一笑。自打从寒雪城回来之后,爹爹就把府中的三千暗卫全都交到了她手中,德王府沉寂太久,久到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德王皇甫境天,原是以博学多才,智谋心机而名传天下的一代人杰。
皇甫欣妍转头看向京城方向,也不知是不是爹爹沉默了太久,以致那个人欺负他都欺负成习惯了,就连他手下的探子都不屑掩饰了,直接就这样大赤赤的放飞信鸽通风报信。耳边传来捧击人体的沉闷声音,及以人体倒地的声音,皇甫欣妍愉快的轻笑出声,她会让远在京城的那一位知道,德王府再不是以前那任人欺凌的德王府,她皇甫欣妍也再不是那个让美人爹爹缩手缩脚,不敢反抗的皇甫欣妍了。
飞鸽风里来雨里去的穿省过境,于晨光中飞进了皇宫,内侍解下鸽腿上的密函送进明黄的床帐,一人伸手接过,却在下一刻脸色狰狞的冲下床,“该死!该死!该死!”
青铜的仙鹤叼花灯被推到断成了两截,绣着九龙戏云图的屏地摔断了一个角,淡黄的轻纱帘幕被扯落撕碎……
一众内侍、宫女吓的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龙颜震怒,触者既死。
皇甫昊天狂怒之中催毁了殿中所有能催毁的东西,才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周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
“混蛋!不但真的与寒雪城勾搭上了,还活着回晋洲了,看来还要想个……”
众宫女内侍都是一颤,恨不得能直接把自己的耳朵堵了。宫庭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听到不该之事,皇上自语要加害德王,这样的事更是重中之重,已经足以让皇上不顾一切的下杀手灭口。众人都已有些惊慌失措,唯一人闻言后只僵着身子,颤抖着努力的缩小自己,紧紧的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初春的清扬城内,仍还带着几分冬的寒意,天边一轮半月幽幽散发着清冷的光,夜深的大街上全无人声,只一更夫“梆梆”的敲着竹筒,游弋于无人的街头。
“呼!”
黑暗中,只闻风吹衣袂声突近又突远,更夫闻声扭头四顾,却未见丝毫人影,脸色顿时就慢慢的白了。
冰冷月光里又,“嗦嗦”的风吹衣袂声又由远而近,更夫猛然抬头,只见一道黑影如断线的风筝般自他头顶飘过,飞冲向对街的屋顶,不过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更夫惊惧之中,双眼瞪的几乎要脱出眼眶,“鬼,鬼,……鬼啊!”他吓的瘫在地上,颤抖着连滚带爬的往前跑。
“呼!”
又一声衣袂摩擦声掠过,更夫瞪着惊惧的眼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颈部一条血线如喷泉般飞溅在地上。
“怎么杀了?”黑暗中,传来毫无温度的低语。
“他看到你了,怕打草惊蛇!”屋顶的背光处传来同样冰冷的低语,空气仿佛微微滞了滞,然后便只闻衣袂破空的声响再起,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