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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为自己招揽了最大的危险也说不定。
和刘备相同的是,曹操也是一个爱才如命的统帅,但和刘备不同的是,曹操没有刘备那般的气量,与其禅让于实力高出自己一筹的希望之星,还不如用自己的气魄征服对手来得干净利落。
曹操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但他肯定这种暗藏在角落之中的阴影是比阴谋还要意味深长的潜伏,尽管现时他无法对这个披着勍外皮的斯卡迪评价任何的只言片语,他还是对于这个已经在战场之上展现才华的猛将撒下了一颗长期考察的种子,等待进一步的观察。
——和之前的感觉完全相反,假如只是人性的改变,也未免过**速了一点。
斯卡迪根本无法想到,曹操也是玩弄心灵战术的高手,哪怕大多时候,很多后人对曹操的评价是强烈的疑心病患者。
分钟之前,当许褚意图挥舞着大刀向斯卡迪发动进攻之时,他突然发现那个被曹操称为进离的武将不见了,和自己相隔不远的身影,分明就是宣誓效忠一生一世的主公曹操。
“怎么了,仲康?你这是想干啥,难道要和我拔刀相向吗?”
在许褚的记忆中,曹操很少称呼他的字。那么,作为极端现象出现的这种绝无仅有,即便是不善于察言观色的许褚,也能灵敏地捕捉到主公话中带刺的嘲讽。
“是啊,主公,许褚竟然犯下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请主公原谅!”
粗犷无情的回答中,许褚甚至还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加以装饰,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许褚是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将,在曹操面前,连他自己都无法意识到自己和日常行为背道而驰而显现而出的极不自然的反应。
“许褚,你在干什么?敌人就在你眼前啊!”
另外一边的呼喊声打断了一味沉浸在道歉迷茫之中的虎痴,许褚大惑不解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张望了一番,自己最为崇敬的主公,此刻分明站在了另外一个角落,大声提醒着自己还未完结的任务。
——对啊,主公怎么会站在我面前?
许褚回想起了战斗开始之前的个人站位,自己的眼前,毫无疑问的应该就是曹操下令切磋教训的对象,为什么在刚才的那个瞬间,自己竟然会粗心到把他和主公等同起来?
许褚凶狠地凝视着眼前的对手,期待着刚才的失误只是一时眼疾所致,要不就是对方对于曹操行为举止的模仿过于逼真,导致了许褚做出了只闻其声就断其人的以偏概全。然而,站在他面前的,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主公曹操,那么自己所谓的对手,此时究竟身在何方?
“怎么了,仲康,为什么还不退下?”
这一次,还是沿用了仲康的称呼,许褚的潜意识中刹那间飘过了一朵凝神静气的云朵,让他发现了真假曹操之间的破绽。
“我所熟知的主公,可不会随便称呼我为仲康的。你这个冒牌货,是不是该为你以下犯上的罪孽付出代价呢?”
被许褚称为冒牌的曹操站在原地,平静的神态完全看不出真相被揭穿后而带来的任何一丝慌乱,他只是不断摇了摇头,讥讽着许褚的自作聪明。
“究竟谁是冒牌货啊,许褚,你再听听清楚。”
“什么?”
被许褚认定为本人的曹操,下一刻的话语让许褚迷惑不解起来。
“仲康啊,你在干什么?敌人就在你眼前啊!”
刚才苦思冥想的鉴定标准,由于瞬息之间的风云变幻而让许褚的内心开始动摇,真正的主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改变自己的称呼?难道自己真的一时大意,犯下了类似于认贼作父的大逆不道之举吗?
“怎么样,许褚,你的敌人究竟是谁,已经很明白了。”
“仲康啊,不要被迷惑,眼前的才是敌人,不要犹豫!”
越是单细胞的生物,在进行复杂的思考之时越容易钻入深不见底的无尽深渊,只是一个简单的称谓之差,就把许褚鉴别真伪的线索团团盘在了一起,而因为这种缠绕孕育而生的神经紧绷,让本就懒得在计略上过多作业的许褚显现出了痛苦万分的表情。
——果然……身为武将,不适合过度的脑力劳动啊。
斯卡迪站在原地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不是为了庆祝许褚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而是因为制造两个曹操的幻术在漏洞百出的情况之下仍然可以发挥原来的功效,而导致的直接效果,就是许褚开始抱头陷入一种不知所措的疯狂。
这就是曹操无法看到的发生在角落之中的阴影,许褚在之后之所以恢复了之前的生气,也是因为斯卡迪上前解除了幻术,并对刚才那段幻术的回忆做了带有擦除功能的处理。
以上,就是斯卡迪得意的癹——心灵蛊惑汤又一次发动的实例演示。对于不善于心计的武将来说,正中要害的幻象可以彻底摧残他们的心智,而勍的遇害,则是充分利用了人类至高无上的亲情,让本该对此有所提防的人士也无差别地踩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可是,要将这样的癹运用自如,必然具备洞察他人所思所想的才能。”
斯卡迪在内心深处又一次称赞了自己为人称道的能力,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勍已经落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当然,如果被他得知自己的猎物名单上出现了这样令人敬畏的名字之后,兴奋之情必然难以克制吧。
“要说这种玩弄心计的个中高手,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人……”
这是斯卡迪每逢自我褒奖之时必然产生的敌对意识,或许你可以认为这是同类人群的英雄相惜,不过斯卡迪更倾向于是警戒自己永远不要满足现状的自勉。
天上的云,迅速地飘过了这一片战乱的大地,来到了宁静安详的江东诸郡。
夜色,被晚风吹拂,让天上的繁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对于眼皮底下的这场酒宴,已是见证之中的第三个时日了。
“策儿,公瑾,近几日辛苦你们了。”
以孙权形象示人的林齐市,高举着手中扁平的酒碟,又一口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父亲才是,为了商讨讨伐荆州的策略……”
孙策打着毫无必要的圆场,对着身旁的周瑜同样举起了手中的酒碟,学着自己父亲的模样一饮而尽。
“可惜啊,近几日我们并未得出任何良方妙策啊,公瑾,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我听策儿说过,论智谋和布局,你可以一人敌敌方百万之师啊。”
林齐市虽然针对着周瑜发表着见解,目光却聚焦在了坐在周瑜一旁的小乔身上。
“主公过奖了,公瑾之才微不足道,真正统帅带兵之时,还是需要主公带领手下冲锋陷阵,跨过一具具敌人的尸体啊。”
“哎,可惜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现在的我,更适合在后方运筹帷幄啊。”
这只是林齐市畏惧硬碰硬直面对决而寻找的借口,他原本只是想用这番话表达一下心中的无奈,没想到一旁的孙策却完全用逆转的口吻让自己陷入了难堪的境地。
“父亲真是太谦虚了,这次战斗,孩儿定要和父亲比个高下,看看我们两个的英勇拼杀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策儿啊,父亲已经老迈,实不想……”
“父亲不要再推托了,站在前线为手下的士兵起到表率的那股威慑力,不是父亲一直教导孩儿的英雄气概吗?”
“哦?策儿深记我的教诲,真是令父亲异常感动啊。”
——见鬼,这个人教给自己儿子的道理究竟是什么玩意啊!
表里不一的心猿意马,如果只是孙坚身边的熟人或是至交,必然不会察觉到这个表情微妙的变化和不同寻常。然而,一直对孙坚复活一事抱有怀疑态度的周瑜,寻找蛛丝马迹的一刻不停歇终于在此时收到成效。
“但是策儿,你如此奋勇拼杀,我的儿媳可是会担心的哦?”
林齐市的目光从小乔的身上转移到坐在孙策身旁的大乔,这种细细品味的眼神,和董卓当初睥睨貂蝉的那种不怀好意几乎完全一样。
——已经记不清了是第几次了吧,这个假冒孙坚的冒牌货,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二乔。
周瑜暗自点了点头,他本来就对战略部署会议要求携带自己的家眷感到一股说不出的不悦,而过去那个在所有人心中刻下帝王之风的孙坚,根本不会对什么女色产生一丝一毫的兴趣。
——可是,伯符对于这个异常的举止似乎没有察觉。
周瑜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淡酒,故作领会孙坚玩笑之状的笑了笑,今天的战略部署会议,几乎就是前两天的翻版,不仅毫无战略的讨论,话题的焦点又在暗示性地被转移到大小二乔的身上。
“对了,昨日听了策儿和大乔相会的那段感人至深的故事,今日就听听公瑾和小乔的故事吧。”
——开始了!!!
果不出周瑜所料,孙坚故意引出了大乔的字眼,开始将这个打着会议头衔的聚会又一次推向了一场毫无任何意义的个人隐私爆料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