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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找到人,你们就没权利说什么生还为零,他没有死!”
沈清澜彻底失去冷静,朝着工作人员低吼。
林羽峰上前抱住她,“别太激动。”
沈清澜挣开他,明明看着她那样的弱不禁风却不知道哪里来的邪劲,能挣开林羽峰的禁锢。
她一把抓过那件带血的西服,里面瞬间掉落好多东西出来。
皮夹子,断了表带的手表,镜面已经刮花,但是里时针秒针分针都还在走动……
这些东西她都熟悉,是贺景承的……
怎么会……
假的肯定是假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从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时,她就一直在硬撑,此刻她的眼前越来越黑,天旋地转,被抽空意识,她昏倒了下去。
沈清澜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只说了一句话,会婺城市。
因为她压根就不信贺景承死了。
她得回去等他,等他回来。
她怕,怕,贺景承回来是找不到她而着急。
严靳连夜带着她会婺城市。
有媒体从警方那边获得消息,贺景承可能已经遇难的消息被大肆的宣扬了出来。
李怡芸知道后,昏死了过去,在医院里救治了三天,贺莹莹也没好到那里去,不是家里还有两个小家伙,她也就倒了。
贺老爷子一夜之间几乎头发全白了。
沈清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坐在阳台上出神,一坐便是一天,只有秦安饿了哭时,她才能短暂的分神来照顾她。
秦安睡着后,她依旧坐着,从回来不曾说过任何一句话。
谁劝都没用。
她不哭,不闹,就是不说话。
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和她没关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走出来。
贺莹莹的眼睛又红又肿,声音嘶嘶哑哑的破了音,“嫂子,不管怎么样,你说句话别让我们担心。”
沈清澜如同没灵魂的木偶。似乎听不到外界一切的嘈杂。
这样一过便是一个月。
林羽峰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话说了不少,但是沈清澜从来没回应过他一个字。
“还是那样?”林羽峰站在门口,脸色也是凝重的厉害。
贺莹莹轻轻点了点头,“是的,还是老样子,一个字不说。”
“我再劝劝她。”
“有用吗?”贺莹莹已经不抱希望了。
沈清澜根本是把自己关在了另一个世界,不愿意与现实中的任何人交流。
林羽峰拍了拍贺莹莹的肩膀。
现在沈清澜这种情况,贺莹莹也只能让他试试。
房间的门关上,林羽峰走进来,床边是婴儿床,秦安睡的很沉很安稳,小脸红扑扑的,偶尔小嘴巴会动一动。
“她长的越来越像你了。”林羽峰望着秦安说。
沈清澜的目光无神,像是看着某处失了神。
林羽峰走到她身后,同样望着窗外,“你要这样多久?一个月了,你把自己关的再久,贺景承能回来吗?”
……
没有人回应。
林羽峰不气馁,继续说着,“你还拥有很多,念恩,秦安,你不是一无所有。”
又是一阵寂静。
他的话像是对空气说的,没有人回应。
林羽峰一把将沈清澜从阳台上拉下来,紧紧的握住她的双肩,低吼着,“怎么,你要把自己也折腾死才肯罢休是吗?”
沈清澜不回应,望着她空洞的眼神,林羽峰觉得自己要疯了,“你就那么爱他?”
以前林羽峰觉得贺景承和沈清澜在一起,是贺景承的爱比沈清澜多。
现在看来,他们是一样的。
“沈清澜,你醒醒,醒醒,该醒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林羽峰失控的摇晃着她,“你那怕放声大哭,也不要这样压抑自己!”
始终沈清澜都无动于衷。
门外贺莹莹听不下去,推门进来把林羽峰拉开。
“别逼她了。”
贺莹莹也不想看着沈清澜这个样子,可是如果太多逼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反的效果。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这样吗?”林羽峰质问。
“那你逼她,就能好吗?!”贺莹莹反问。
可能是他们的声音太大,把秦安吵醒了,哇哇的哭声,把所有人的理智都拉了回来。
沈清澜将头抱起来,在怀中晃着。
渐渐的,秦安的声音小了些,最后慢慢的在沈清澜的怀中睡去。
贺莹莹将林羽峰从房间拉了出来。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沈清澜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闪动着。
这一夜,又是那样的漫长孤寂。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这一个月,严靳没闲着,他去了。
调查飞机方向失灵的原因。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查到一些东西。
整个贺家,都是压抑的,但是他们都默契的对贺景承的事缄口不提,心里再担心,再痛,还是安慰着对方他没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回来。
这一个月严靳瘦了,原本合身的西装现在穿上身上有些空旷。
车子停在老宅,严靳从车上下来,贺老爷子送念恩去上学了,李怡芸躺在床上,脸色拉拉的黄,贺景承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
就算贺莹莹好些,硬撑着照顾着李怡芸。
“有消息吗?”贺莹莹见严靳来于是问道。
严靳摇头,警方那边已经定论,那种情况根本无法生存。
给的答案是,已经遇难。
贺莹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低着头,“都一个月了。”
时间越久,生还的可能性越低。
“太太呢?”
“房间里,还是老样子,和谁都不说话,整天关着自己,我很担心。”
严靳伸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放心,她会好起来的。”
贺莹莹抬起头,看着他,“你有办法?”
严靳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贺莹莹不觉得。
都把自己关一个月了,谁的话都不听劝。
严靳拍拍贺莹莹的肩膀,“我先进去。”
房间里沈清澜正在喂秦安吃奶粉,严靳站在门旁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沈清澜喂好秦安,抱着她给她顺背,现在她似乎是能看见人,圆溜溜的小眼睛四处转,好似看到什么都稀奇。
过了好大一会儿,秦安才睡。
沈清澜把她放在婴儿床里,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没有醒来的痕迹,才直起腰。
“我去了,今天早上回来的。”严靳开口。
沈清澜像是没听见,坐在了阳台上。
“我查到了那天对飞机做手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