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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皇同大臣们商量对策,闲杂人等退到外面乘凉,清闺也退了出去,完毕后,赫连驿过来找她,他说,璃皇现在要召见你,清闺问,什么事你知道吗?赫连驿道,去了你自会明白。
清闺去了,但见一个身穿佛衣的女子在和璃浔说话,见清闺来了立刻不说话,她挺奇怪,这皇帝怎么跟老尼在一起,莫不是受到打击打算归入佛门?想归想,清闺还是俯身行礼道:“民女参见皇上!”
璃浔说了句‘平身’,清闺才敢站起身,璃浔什么也没问,只是问了问穆竺夫人的情况,清闺道:“谢谢皇上关心,娘一切安好!”
璃浔点了点头,面容忽然间凝重了:“清闺,有件事朕要告诉你,是关于你的身世,其实你并不是贞德夫人的亲生女儿,你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是朕的御妹!”
清闺一怔,跟听故事一样,就笑道:“皇上,这种玩笑开的有点过了吧!”
“朕没有玩笑!朕说的是真的!”璃浔面容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道:“十起年前,朕的皇姑把你交给穆竺,对外隐瞒了你的身份,让你娘好好照顾你!”
“哦?是吗?既然把我送走,那就是遗弃,都遗弃了,皇上还找民女作什么?难道想认亲?”
“朕知道你不能接受,其实朕也不能接受,朕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母后是最终的知情者,这位道姑也是知情的,他们看到朕那么痴心,还上演了赐婚的闹剧,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要不然朕也还蒙在鼓里!”
清闺挺无语的:“为什么忽然间跟我说这个?”不是她多心,现在情况那么危急,他们不商议对策,反而在这里认亲,怎么感觉怎么不对。
“朕想借你跟顾容屿作交换,然后叫他放了太后!你是他曾经的徒弟,现在也只有你能骗得了他,也只有你能让他有回旋的余地!”
清闺简直感觉可笑极了,好的时候想不到她,一出事立刻来认亲,他特么当我是谁?就不悦道:“皇上太高估民女了,他对民女从来都不好,民女只不过是他的徒弟而已,怎能让天旋地转?斗转星移?”
“那只是表象而已,他对你,朕看得出!”
清闺再笑:“好,就算民女神通广大,能使天旋地转,那有如何?我凭什么要救太后?救你们?就因为你是皇帝,她是太后?”
“因为太后是你的舅母!”
“舅母?”清闺苦笑,感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以为怎么忽然间来认亲,原来是想让她救太后,如果不是太后,他们怕是一辈子都想不起她的存在吧,至于这个太后她更无语,除了摆架子,就是自私,为了如懿的姻缘,她狠心分离她和赫连驿,还拿巴掌打她的脸,这是要多狠的心才能下得了手?现在居然让她救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要救?苦笑渐渐僵在嘴边:“舅母?民女的舅母张员外之女张平,哪里又多出来一个舅母?皇上这不是太骇人听闻了吗?知道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郑清闺要趁机高攀呢!”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是母后他们对不起你,可是那都是无奈,你并不是驸马的亲生的女儿,而是皇姑和一个侍卫私通所生,这是丑闻,是见不得光的!会让皇家蒙羞的!”
“既然蒙羞,那皇上为何还要说出来?以前怕蒙羞,难道今后就不蒙羞了吗?你口口声声说见不得光,既然如此,那就应该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而不是选择这个时候说出来,为了救太后而攀亲,这对你、对民女都是不公平的,你爱你的母亲,我同样也爱我的,你的母亲有那么多子女,而我的母亲只有我,我不可能抛弃我母亲听你们皇家人编故事,我已经受够了,民女和皇上,一个是君,一个民,希望皇上不要乱了规矩!”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原谅皇家吗?不想原谅母后?”
“是!我郑清闺不想跟皇家有任何关系,请皇上不要再来纠缠!”说罢,清闺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却被侍卫给拦住了,清闺转过身,一怒:“皇上这是想要干什么?”
“既然你不认大长公主作母亲,那朕只有不客气了!”
“你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想挟持你与顾容屿作个交换而已,一命抵一命!你放心,朕只是借你用用,不会真的杀你!”说罢,又道:“来人啊,把她给我绑起来,明日拿去作交换!”
清闺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软的不行,来硬的,不觉又厌倦了几分,尤其是璃浔,她感觉从头到尾都是个伪君子,说什么认亲,一点诚意也没有,就喊道:“皇上,你怎么可以如此的自私?为了孝,您真的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吗?”
璃浔没有说话,只是让人押走她们,并关进一个房间里,在房间里,清闺看见母亲也被绑了进来,不由得感叹他们虚伪,之前还问母亲身体如何,现在呢,直接绑人,她不明白这到底是出于关心,还是怕母亲折腾不起,出什么意外,反正她现在心情糟糕透了。
母女俩被押在一起,清闺看着她,懒得挣扎,只是眼神有些空洞问:“娘,璃皇说的话是真的吗?我真的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是包养的?”
别人,她谁也不信,唯独母亲的话她是信的,这是她的病。
“璃浔都跟你说了?”清闺点了点头,穆竺道:“没错,这么多年来娘都骗了你,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在两岁那年就夭折了,名字叫‘清闺’,就是你现在的名字,当时有个宦官把你抱过来,我开心极了,就把你待你如己出,甚至我自己也忘了你是不是以前那个清闺,所以清闺,请你原谅我!一切都是我太想念女儿了!”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孩子,不要灰心,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对你何曾有假?我对你的心不需要有任何怀疑,母亲从来都是向着你呢,无论情势多么严峻,有娘在,娘就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清闺忽然间好想哭,可是她如果真哭鼻了,母亲岂不是担心她,想了想还是没哭:“娘,你就不要说傻话了,你是我娘,永远都是,至于那个大长公主,她既然抛弃了我,那就说明她认为我是她的耻辱,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强求?公主又如何?皇家又如何?认不认是我的自由,牛不喝水,难道他们还要强按头?”
“你能这样想,娘很开心,可是如果你不去皇家,而是选择跟着平凡的我,你会后悔的,你的未来、你的姻缘都会受到影响的!”
“未来我不在乎,就算是万人敬仰又如何,每天斗来斗去,下半生未必就真的开心,过日子就应该知道,平平淡淡就是最好的,虽然吃穿可能差一点,可是我有娘,我有自由,只要天天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什么也不要!”
穆竺的嘴上扬着笑,她的清闺懂事了,看着还真是让人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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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清闺有些不眠,明日就是谈判的日子,她很确信明天就可以见到师父了,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他,可是她心里矛盾极了,开心又不开心,开心的是她终于可以看见师父了,不开的心的是师父的变化,师父一向清心寡欲,什么都不在乎,这会子居然能争权夺利,霸占璃宫,还自称‘国主’,难道这些都是他想要的吗?
忽然间有些可笑,原来这些年来,师父清心寡欲都是假的,什么诚心,什么正义,什么淡欲,到头来他自己还是不能免俗?一想到师父根本就是个利益熏心的人,她就不能接受,顿时觉得过去的所有教导全部变成了讽刺。
可是她想给他找借口,她拼命的安慰自己这些都是表象,凡事要等明天才能清楚。
第二天,清闺在西郊外见到了容屿,当时两队人马对峙,璃浔一边,容屿一边,容屿因为得了权,遍身华服,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高冷,两个人昔日明明很好,再见面,他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连陌生的人都不如。
只听容屿开口道:“我要的东西,你可带了来?”
“带了!”璃浔回答,语落,容屿站在众人之前,一抬手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太后被人带上来,只见满脸瘀伤,脖子上还锁了一个铁链子。
见母后伤成那样,璃浔也把清闺和穆竺推上前来:“顾容屿,朕今儿跟你谈个条件,你放了母后,放了他们母女,咱们两不相欠,如何?”
“换命?区区两个刁民,你居然敢跟我谈条件?你也太把她们当回事了!“容屿开口道:“我说了,你要玉玺,其余的谁生谁死,与我无关,你想杀,那就直接杀了她们好了!”
清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应该说的话吗?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都特别想见他,想不到见了反而更揪心,他不在乎她,甚至她死了他也无所谓,原来在他的心里,她只不过跟阿猫阿狗类似,想宠就宠,想丢就丢,卑微的不值一提,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安慰自己,他只是无奈,他只是有苦衷,她深深深的看着他,明明离得不远,却是天涯海角……
璃浔瞪着她,紧紧的握着拳头,这时候太后忽然道:“皇儿,不要管哀家,要反就跟他反了,否则咱们大璃国真的就变成他的了,你想一想,丢了江山,你怎么对得起列主列宗?皇儿,不要犹豫!”
璃浔紧紧握着拳头,想了想母后,就压了压心绪道:“玉玺,我带了!你把母后给放了!”
“拿过来,我验货,完毕后,我自会放人!”
这时,一个宦官端着盘子走上来,远远的望去,盘子里放着包裹的玉玺,小宦官望了望璃浔,然后小心翼翼走到容屿面前,有人上去解开外面的方绢,露出了盘龙,容屿素手端起玉玺,观赏其玉石的真伪,看着看着,只听见‘砰’的一声,玉玺竟然如火药般炸了,容屿旋身一转,躲得干干净净,硝烟散去,容屿挥了挥白袖子,才知玉玺有诈。
璃浔见失策,自知骗不下去了,立刻道:“给我杀,把太后给救出来!”
一时之间,两兵交战,打得不可开交,清闺在混乱中从地上捡起剑,割掉手上的绳子,这时候万箭齐发,这时候她看见穆竺夫人中了一剑,清闺一看母亲胸口中箭倒下,清闺挥剑扑了过来,抱住她:“娘,娘……”
“清闺,快走,不要管我了!”
两人对视着,清闺怕母亲难受,就用手小心的护着母亲的胸口,这时候忽然背后有个人端着大刀砍了过来,穆竺说了句‘孩子,小心’,旋身挡了过去,结果那一刀砍在了穆竺的后背,清闺无助的看着穆竺的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整个人都惊呆了,她踢开那个男的,一把接住她,穆竺倒在她的怀里,穆竺脸色痛苦道:“孩子……快走……快走……”
“娘……”
“快走……”穆竺说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都倒下了……
“娘——”清闺抱着穆竺的尸体失声痛哭,感觉自己的世界轰然而塌,本来说,本来说经历这次斗争,她和她到乡下买地去,而现在呢,她就这样离开了她,你叫她如何能接受?怎么能?
忽然间好恨璃皇、恨师父,恨所谓的皇权斗争,如果不是他们,她的母亲就不会死。
外面杀了昏天地暗,天空渐渐的阴霾下来,朦胧中只见有人拉她的手臂,抬眼一看,居然是容屿,他说:跟我走。
清闺紧紧抱着穆竺不放,苦笑着摇了摇头,仿若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容屿伸手碰她,她也僵着不动,没办法,容屿只能盖头一劈,强行的她走。
四面硝烟弥漫,分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