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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等到你西突厥灭国之时,但愿你不要后悔今日的是非不分才好!”唐俭在一旁冷笑道!
统叶护不屑道,“是非不分?草原无辜百姓之仇不报,才是我统叶护是非不分,大唐,就算再强,难道能全灭我草原不成?”
“好霸道的突厥可汗!
你是说,你草原百姓被屠杀就算是无辜,我们大唐玄甲军就是滥杀无辜的刽子手吗?
就你们草原人是好人?我大唐千年礼仪之邦,会不讲理吗?”
“礼仪之邦?我呸!穿越几千里跑我们突厥后方杀我民众,还礼仪之邦?一群无耻的贼子!”莫贺咄大骂!
唐俭对于二人的喝骂丝毫不动,冷静开口道,“你们君臣如此莽撞,看来西突厥将会亡于你们手中!
我大唐玄甲军素来是陛下亲卫!多少年不出长安了,怎么会无故跑你这荒凉的草原来屠杀几百部落族人?
就算是练兵也不必跑这么远吧!”
“你们当然是有利可图,你们看中了我们这里的宝马,你们玄甲军是来我突厥抢我们的汗血宝马的!为了抢马不择手段,连无辜的老弱都不放过!你还在此狡辩?
大汗,属下请命,斩杀此无耻的唐使,为百姓报仇!”莫贺咄恨声道。
统叶护无动于衷,静静地等待着唐俭的下文!
“宝马?不错,的确是为了宝马而来!
但是却不是你西突厥的宝马,是我大唐的宝马!我们去牵回自己的宝马,有什么不对吗?”
统叶护沉声道,“本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唐的宝马自己跑到我西突厥了?不是边境反而是我们的大后方了?你可否给个解释?”
“几个月前,我大唐蓝田侯纵马北上游玩,于西突厥、回纥、东突厥三国交界边境发现了这群野马,野马本是自由无主之物,但是这个马群和蓝田侯有缘,表示要跟随蓝田侯回到大唐!
蓝田侯一人带不回这么多马匹,所以才带着头马回国,然后在国内建好马场,再带人去护送马群南下!
这就是今日之事,怎么,难道说是大唐的马匹有错吗?
野马群本来无主,自动认下我们蓝田侯为主,就是我大唐的!”唐俭抚须笑道。
莫贺咄大怒骂道,“狡猾的唐人,马群生在西突厥的地盘,就是我们的财物,你大唐如何能够公然抢夺?”
不理会这个突厥将领,唐俭冷笑的看着统叶护,“什么时候野马群也有主了?草原上部族林立,野马群更是数之不清,它们逐草而居,今日在西突厥,明日会迁走到东突厥,后日可能就会在回纥啃草!
怎么就是你西突厥的了?
难道统叶护可汗也是这么认为吗?”
统叶护知道唐使善辩,开口道,“草原野马群自然无主,但是草原默认,马群在哪里生活就归属哪国,既然这匹马在我西突厥生存,那就是我们的!”
“那要是这么算的话,这马匹更加不能算你们的了!
这队马群来历已旧,一直未被人发现,恐怕往上能传好多代!
按照在谁的地盘就是谁的来算,那几百年前,这里是匈奴的地方,难道这马群属于匈奴人的?
后来大汉灭了匈奴,这里都是我中原大汉的地盘,那就是我中原的东西,如此算来,别说马匹,你们现在所在的土地都是我们的!”
“你,狡诈的唐人,本汗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且战场上说话!”统叶护大怒!
“非是唐某自逞口舌,实乃是统叶护可汗欺蒙我这外乡人,草原规矩,野马无主,谁捕获算谁的,你却非说野马也是你西突厥的,好不讲理!
我大唐蓝田侯先行拿下了这批马!现在只是不想在外放养,带人领回罢了!
想来是你们那个小部族的人见财起意,趁着蓝田侯不在,强行霸占了我们的马匹,这才惹怒了我们的玄甲军,大唐律法,强盗当诛,所以你以为我们玄甲军会无故杀人吗?”
“逞口舌之能本汗不如你,但是无论如何,你们屠杀我们百姓就是事实,我当为百姓报仇!”统叶护可汗大喝道。
唐俭笑了,开口劝道,“也就是念在我们这些年互为友邦,邻里贸易不错,唐某才详细跟你解释,换作是那东突厥的颉利,哼哼,敢有此等举动,看我大唐不起二十万大军,直接踏平他的阴山老巢!
唐某只是在跟你陈述事实,你要讲理我们就讲理,你要是一意孤行定要兵战,那你就去吧!
只希望等到他日你西突厥,因为这几百人的一点点误会而被大唐灭国,你统叶护不要后悔才好!”
“你,你在威胁本汗?”统叶护眼角一缩!心中有些担忧了,本来自己占据大义,想要此战之后灭了玄甲军再得了宝马,还能用大义逼迫大唐低头,甚至有可能联合草原一起来压迫大唐,但是如今看来,想要占据大义,已经有些难办了!
“威胁?本使做人一向厚道,从不威胁!近来统叶护可汗待我甚厚,所以送你一些忠告罢了!
大唐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忠言逆耳,统叶护可汗不要觉得唐某言语难听!
但是您可以回头看看,现在你我两国睦邻友好,贸易往来更加亲密,合作发财正酣!
你西突厥崛起在望,你难道就要为了个误会不顾一切兵战吗?
西突厥常年被东边的颉利压迫,你们的实力不足他们的一半,才跟大唐合作一年你们就不用担心过冬问题了,若是长此以往那还了得?颉利衰弱,西突厥崛起,草原最强国还能会是谁?
你难道就要为了区区几百人的性命还有几匹野马,丢掉这么个机会吗?”
唐俭的一通话,彻底说到了统叶护的心里去了,自从唐俭讲出来事情始末之后,统叶护就知道其中复杂了!
大唐如今对这批马势在必得,从他们派出玄甲军就知道,且不论最初谁是谁非,单说自己若是真的灭了玄甲军,那就是动了大唐皇帝的禁脔,必然会面临大唐的决死反扑!
到时无论成败,西突厥都是元气大伤,没了贸易,折了兵马,最后将要面临被东突厥和其他部落瓜分的形势,自己这个可汗也做不下去了!统叶护心中计算着!
想明白了一切,权衡之后,统叶护沉声道,“无论如何,你大唐兵马无故进入我西突厥境内都是无理,想要我们完好放过不可能,我突厥颜面何在?
还有,战死将士不算,那我们被屠杀的五百百姓,都是老弱,你们必须有个说法,否则别说我们的将士不答应,我们突厥百姓都不答应!”
听到这话,唐俭心中舒了口气,事成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