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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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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

    孤零零的山峰耸立在夜色中,堆垒的嶙峋怪石中,两位来自阿斯嘉德的王子相互对峙,听到托尔提到母亲,洛基冰冷的眼神柔软下来。

    他发自内心憎恨奥丁的欺骗,但是对于抚养自己的天后弗丽嘉却从无怨言,那份毫不吝啬的温柔与慈爱,足够暖化身体里流淌的冰霜巨人血脉。

    “我们都是在阿斯嘉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战斗,这些难道你都忘了?”托尔大声质问。

    他不明白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为什么始终心怀怨恨,即使他们之间并非血脉同源的亲兄弟,但是从小到大的那份情谊却没有半分掺假。

    “我一直都活在你的阴影里,奥丁给我希望,然后亲手掐灭,你知道这有多残酷?我见过你不知道的新世界,在那段孤身一人,漂泊流浪的日子里,广袤的宇宙展现在我的眼前。”

    洛基愤怒咆哮,额头上青筋跳起,他的高傲来源于内心的自卑,身体里流淌着冰霜巨人的血脉,不管怎么辩解,都无法抹去自己不是阿斯嘉德王族的事实。

    这对于从小生长在阿斯嘉德的洛基,简直是沉重的打击。自幼受到的教育,让他鄙夷约顿海姆的冰霜巨人,将其视为蛮荒世界的宿敌,可是揭开真相的面纱,却发现自己便是其中一员。

    正是因为如此,这位命运坎坷的诡计之神,才会想要通过毁灭约顿海姆,来向奥丁证明他的决心,可惜这一切并未得到阿斯嘉德之王的青睐赞赏。

    “放弃这些荒唐的梦想。”托尔不想继续争执下去,论嘴皮子他从来都不是弟弟的对手,“跟我回家吧,母后还在等着你。”

    彩虹桥尚未重建完成,托尔能够来到地球,是奥丁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调动无法想象的暗能量构筑传送通道,如果想要回到阿斯嘉德,必须要拿到宇宙魔方。

    “它不在我的手里。”

    洛基英俊的面庞挤出冷硬的笑容,他不否认自己刚才犹豫了一瞬间,想要跟着托尔重回阿斯嘉德。

    可是想到受过的苦难,那位宇宙霸主的交待,徘徊在星河之外的齐塔瑞大军……洛基立刻掐灭了心底的那一丝软弱,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你听好了,弟弟……”

    托尔眉头紧皱,举起手中的妙尔尼尔,话还没说完,一道火光飞快闪过,带着这位阿斯嘉德王子向着下方的森林冲去。

    钢铁盔甲在积满落叶的松软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雷神托尔狼狈地爬起来,他盯着这个穿着古怪铠甲的米德加德人,暴躁的怒火充盈胸间。

    “你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虽然上一次的地球之旅,让托尔成长不少,不复以往的好大喜功,可是阿斯嘉德人生来的高傲与自大,始终都难以抹去。

    “话剧演员?”托尼撇了撇嘴,开始一波刻薄的嘲讽,“你这是偷了妈妈的披肩?老兄,万圣节还没到,过家家这种游戏对你来说,也有些不合适。”

    当自大狂雷神托尔碰上毒舌属性的钢铁侠,会迸发出什么样的火花?

    毫无疑问,是一场火气十足的战斗。

    …………

    关于复仇者的初次见面暂且放到一边,视线转回恢复宁静的安布雷拉。

    鹰眼巴顿睁开眼神,混乱的意识充斥着脑袋,他原本潜入了尖塔主楼,准备策应九头蛇的行动,可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猩猩打乱了计划。

    那头唱歌堪比噪音,身高接近十英尺的黑猩猩,穿戴着类似于外骨骼的机械装备,右掌的脉冲炮直接将巴顿放倒在地。

    等到他再度醒来,已经待在一张金属椅子上,行动受到禁锢,四周一片黑暗,静谧无声。

    作为神盾局的顶尖特工,巴顿对于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他应对审讯的经历很丰富,随着推门声响起,一道挺拔的身影踱步走过来。

    “克林特-巴顿,神盾局的特工,干嘛要给九头蛇卖命?”低沉的声音饱含戏谑。

    巴顿的瞳孔缩小,脸上浮现愕然的表情,他除去是一名拥有“鹰眼”绰号的神射手以外,还锻炼出了灵敏的感官和夜视能力,纵使在昏暗的环境下仍然看清了坐在对面的那张脸。

    “肖恩-西珀斯?”

    即使被洛基的心灵权杖控制,巴顿仍然记得这个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娜塔莎潜伏在对方的身边,而尼克-弗瑞也颇为重视。

    “你不该说出我的名字,巴顿特工,电影里一般认出了坏人,下场通常都不会太好。”肖恩并不惊讶,反而露出轻松的表情,“我很好奇,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意识是清醒,还是迷茫?”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柄权杖让我看到下一个目标。”巴顿冷声道。

    那双充满着冰冷色彩的眼眸中,不含任何的情感,犹如锐利的箭矢,心灵宝石的幻象迷惑着他的视线,奇妙的力量使得巴顿沉醉其中。

    这位神盾局的高级特工,他看到了以往的经历,恩爱的妻子,一切都是如此清晰,而唯一不同的是,浮光掠影之中闪现着洛基的身影。

    巴顿的意志不知不觉受到操纵,他并未失去自主的思考能力,但是必须臣服对方,否则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不复存在。

    “我想你肯定不会配合地说出,宇宙魔方到底藏在哪,也不会吐露关于洛基的任何事情。”

    特工出身的巴顿,自然不会害怕严刑逼供那一套,他的意识受到控制,绝对服从洛基的任何命令,根本不会存在背叛的思想。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动手。”

    肖恩温和的笑了笑,探出手,指尖触在巴顿的额头上,心念如同尖锥刺入对方的脑海。

    剧烈的痛苦降临而来,就像大脑被打开,倒入一杯滚烫的热水,然后插入一根铁钎搅弄,所有的意识和记忆都变得一团乱,如同错综复杂的线条交织,记忆的片段如潮水狂涌。

    巴顿拼命地挣扎着,额头上绽出青筋,汗水浸透了衣服,即使多年训练的顽强意志,都忍不住发出惨烈的嚎叫。

    肖恩不为所动,他的心念与另外一股力量对抗着,那是来自心灵宝石的奇妙力量,犹如两支凶猛的军队碰撞冲击,迸发出隐秘的波动。

    “真是有趣,塑造意识,扭曲心灵,甚至能赋予生命不同的人格。”

    肖恩缓缓收手,他感知到了无限宝石的奇妙能力,它们是这个宇宙本源的具现,轻而易举撬动规则,拥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先从宇宙魔方开始好了。”

    瞥了眼昏迷过去的鹰眼巴顿,肖恩摇头一笑,与其遵循着世界的轨迹,不如由自己来编写剧情。

    胸口的流光覆盖而过,金色的光焰飘动,哨兵再次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