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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草寺是东京历史最为悠久的寺庙,也是相当具有人气的旅游景点,每年将近有三千万人次来到这里拍照留念,尤其是元旦前后,前来朝拜的香客更是人山人海。
今天这里拉起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警视厅调来了大量的人手,用以维护秩序和安全,外面是蜂拥而来的记者和市民,汇成汹涌的海潮。
以浅草寺四周的街道公路,全部都被清空封锁,一辆辆黑色轿车如蜿蜒长龙,停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寺庙门前,许多穿着黑色西装,一脸肃容的大人物走下车,他们都是前来悼念的吊唁者。
宽阔的街道上豪车如雨,除去矢志田家族的亲朋好友,还有各方各界的精英名流,连东京的都知事(市长)都亲自莅临,献上花圈、挽联,据说首相先生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矢志田信玄拨打了慰问电话,准备颁发奖章来告慰矢志田市朗的卓越功绩。
一个人死后可以有这么轰动的排场,足以证明矢志田家族在这个国家有着如何显赫的权势和地位。
日本人虽然百分之八十都信仰神道教,但是在他们死后一般都采用佛教丧礼,矢志田市朗的遗体便置于浅草寺的中堂,大殿之中传来阵阵吟诵之声。
罗根从一辆黑色轿车里走下,他原本已经订好了机票,但是矢志田市朗的突然离世打乱了计划,于情于理,自己都要等到丧礼结束以后才能离开。
商界政界的大亨名流纷纷到场,进入早已被封锁清空的浅草寺,赫然刻印“风雷神门”四个大字的大门两侧立着神像,那是守护佛教的仁王像,一个横眉竖目,紧闭双唇;另一个威猛雄伟,叱咤邪恶。
大门上方悬挂着重达670公斤的硕大灯笼,十分醒目,跟着身穿黑色和服的雪绪,罗根亦步亦趋走入浅草寺,道路两旁的保镖光明正大的手持冲锋枪,一副神色警戒的肃穆模样。
来到庭院深处的亭台之间,矢志田家族男性身着西装,女性穿戴和服,四面还有披着黄色袈裟、头戴白帽的僧侣围拢做一团,罗根的视线被伫立在矢志田市朗遗像旁边的威武盔甲吸引住了。
“那套盔甲属于银武士,他会站在那里永远守着长者之魂。”雪绪轻声解释道。
银武士是矢志田家族中最为强大的战士,犹如传说中的存在,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站在人群中的罗根眉头紧皱,自从来到东京以后,他便陷入难以言说的迷茫之中,一股似有若无的危险感缠绕着自己,如同置身于漆黑的幽谷,四面八方都有着未知的危险,犹如被狩猎者的觊觎目光死死盯住。
罗根满脑子的混乱思绪,这个时候矢志田市朗的孙女真理子在僧侣的引领下,逐步来到遗像的面前跪拜行礼,他收拾着心情,反正待不了几天自己就要离开了。
“等等!”罗根不经意间瞥到了僧侣手臂上的狰狞纹身。
敏锐的直觉驱使着他越众而出,不顾身后保镖的呵斥,一把抓住了露出破绽的僧侣,谁知道对方直接从宽大的僧袍里抽出枪械,携带着强劲动能的子弹直接射穿他的小腹。
仿若是火星引爆了炸药,人群中发出恐慌的尖叫,一时间枪声大作,连绵不绝,猝不及防之下受到袭击,四周的保镖纷纷中枪倒下,那些围成一团的僧侣掀开衣袍,凶恶狰狞的青黑纹身显露无疑。
要是换了往常,罗根早就顶着密集的枪林弹雨,亮出一双艾德曼合金利爪冲上去大开杀戒,可是莫名地虚弱感萦绕全身,恍惚的视线中,真理子被一帮匪徒劫持带走。
银色的利爪刺破血肉,罗根喘息几口,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艾德曼合金利爪捅穿面前匪徒的胸膛,他环顾四周,浅草寺内乱作一团,如同沸腾的油锅,枪声与尖叫混合着回荡。
漫长的生涯中,金刚狼从未遭遇过这种情况,就像是生病了一样,永远充沛的精力,强悍的恢复力,这些与生俱来的天赋统统消失不见,宛若从未存在过。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罗根低声咒骂着,眼看真理子被匪徒带走,即将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立刻挣扎着想要冲过去,谁知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住。
“我劝你还是休息一下。”肖恩扶住不停喘息的金刚狼,扭头看向戴着棒球帽的小个子女孩,“交给你了,克制点,别弄得太血腥。”
一头凌乱短发遮住眼睛的芳村泉撇了撇嘴,小跑着追上杀到浅草寺外围的持枪匪徒,她现在是安布雷拉名下的“实验素材”,除了要配合肖恩的实验检测,还得做一些跑腿打杂的活儿。
想到对方的许诺,芳村泉的心底闪烁着一点儿希望的光芒,如果可以摆脱“喰种”的身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即使是付出再多,那也是值得的。
“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罗根斜睨着这个年轻人,他抽空回到过学校,自然也听说过肖恩一系列经过渲染夸大的传奇故事,类似于拳打史崔克,脚踢万磁王,谈笑间兄弟会灰飞烟灭这种。
就像是三流漫画里的蹩脚故事。
“对你的救命恩人,多少也要尊敬一点。”
一只手提着三百磅重的罗根,肖恩如若闲庭信步般走在浅草寺内,但凡挡在面前的持枪匪徒都被无形力场弹开。
两人一路穿过混乱的人群,来到寺庙南角的五重塔前,这座在东京大空袭时被烧毁的高耸古塔,是日本的第二高塔,东北角是著名的浅草神社,当时的将军德川秀忠曾经把他的父亲德川家康供奉于此。
“你还没察觉到吗?罗根,你现在很虚弱。”
肖恩看着这个强壮的莽汉,罗根的人生中有过三次失去,家庭,能力,生命,倘若不是自己介入进来,这头勇猛凶悍的金刚狼会失去自己的自愈能力,甚至差点被矢志田市朗剥夺生命。
“该死,怎么会这样?”
罗根靠在五重塔的木梁上,额头上冷汗潺潺,体内充沛的精力消散一空。他仰头看着肖恩,视线骤然模糊起来,犹如晃动的镜头,最后直接切为黑色。
“先休息着吧,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搞定。”
肖恩抬头上望,高耸古塔的顶处插有四把镰刀,有各种各样的奇怪说法,一说是为了封住圣德太子的怨灵而设,还有另一种传说如果看到镰刀向上为丰年,向下则为荒年。
“矢志田市朗假死来蒙骗众人,然后剥夺罗根的自愈因子,来重获青春与生命,而他的儿子矢志田信玄则勾结黑帮,想要一举夺权,两方勾心斗角,还有九头蛇虎视眈眈……”
暗流汹涌的东京,如同笼罩着巨大的阴云,根据芳村泉所说的,另外两头喰种游荡在夜色下的城市,不断进行着狩猎,躲避着C-C-G的追捕。
“那么我也要登场了。”年轻人轻笑一声,渺小的身影立于高耸古塔之下,远处满山的枫叶舞动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