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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皮补伤的手术完成之后,岳宋二人在这山谷中住了半个月,大腿上的伤已愈。
至于“粉蝶太子”身上的痕迹,却是以兽类之皮移植的,也获成功,因为跛子乃是当今武林中的名医。
这件事岳家宇感到十分痛快,因为跛子曾对曹典说:你本和禽兽无异,所以只能移植兽类之皮。
只是有一件,两少颇为担心,跛子曾说对盟主招降之事,正在考虑中,证明“勾漏三残”虽能辨别是非,却仍要向现实低头。
这一天山谷中情况异常,欢腾鼓舞,天刚入夜,谷中就燃起了数百个巨大的火,照耀得如同白昼。
在这木屋附近的皮帐,拆了数十个,腾出一片空广之地,那些野人头上剃得精光的,只在头顶上留了一撮毛,广场中央,却放置四个巨大石雕像。
原来这些野人不是苗子,而是猡猡,他们自承是孟获的子孙,而且极为崇拜葛孔明,那是因为孔明曾智擒孟获七次,终于使他服输。
这四个巨大石雕人像,一看就知道是孔明、赵云、魏延和马岱等征南名将。
但孔明七擒盂获“五月渡沪深入不毛”不是在桂境,而是在滇境大理县下关“龙尾关”的天生桥,猡猡族本是散居地那里,以后才迁到桂境深山中。
此刻岳、宋二人正和“勾漏三残”及曹典在一起,站在四个巨雕人像之前。
岳家宇忍不住,道:
“前辈,他们今夜要举动什么大典?”
跛子肃然道:
“本族土司准备将名义及大权交到女儿手中,今夜举行移交仪式”
两少不由一怔,岳家宇道:
“猡猡族乃是野蛮族,也有土司?”
跛子哂然道:
“土司乃是清延派来的官员,管理猡猡族人,以后就世袭!”
岳家宇肃然道:
“如此说来,这土司是满人?”
“不是!”跛子冷冷地道:
“满人高高在上,养尊处优,自不会被派来以这蛮荒瘴疬之地,而是汉人!”
不一会,许多猡猡族人移来一些石桌和石椅,放在他们前面,较大的石桌,放在正中,有三个位置。
跛子低声道:
“这就是土司和他们女儿的座位,咱们在旁边可以占上一位。”
石桌摆好,又搬来一些木桶,和一些椰子瓢,那是饮酒用的,另外由二三十个猡猡大汉分抬着已经烤得黄黄的山猪,山羊及山獐等兽肉,放在四具巨大石像之前。
四周的鼓声缓慢而低沉,数百火把在夜风中“唿唿”地作响,好似浪潮一般,此时,谷中寂静无哗。由此可见,虽是野蛮之族,其对崇拜之物的祭奠,亦是十分虔诚。
由“勾漏三残”的肃穆之色看来,他们对这土司必定十分敬畏,而且必被土司所尊重。
此刻四周谷坡上的猡猡武士,每隔十余步,站着一个,围成三匝,最内一匝,手持苗刀,第二匝是镖枪,第三匝各持弓箭。
那些苗刀在熊熊映之下,闪闪生逃,照实在他们的古铜色胴体,予人以紧张凶悍的印象。
鼓声突然急起来,惊天动地,有如雷震大地,四周猡猡大汉高举兵刃,引吭欢呼,声动九霄。
只见谷坡上有二三十个手持巨型镖枪和苗刀的猡猡武土,拥簇着三位汉人和一个猡猡族老人,缓缓走到广场之中。
三个汉人大概是二女一男,因为其中一个女人头上蒙着一块红布,另外一男一女都是四旬左右,完全是汉人衣装,神色十分肃穆。
另外一个老猡猡,身躯佝偻,赤着上身,腰上围着一块虎皮,身上皱皮垂驰,白发萧萧。
无疑地,那头上蒙着红布的女人,必是这土司夫妇的女儿,正准备把土司职位传于她。
以土司夫妇二人为首,走到石像之前,土司夫妇端石桌上的椰子瓢,将劣酒倾在石像之前地上,然后跪了下去。
此刻那蒙头的女人以及老猡猡也都跟着跪下,连叩三个响头,只有二十个手持大镖枪及苗刀的武士没有跪下,却举起手中的兵刃,作致敬之状。
大礼告成,土司夫妇和老猡猡退下来,从在岳家宇等人前面正中石桌之旁,老猡猡居左“勾漏三残”向岳、宋二人及曹黄等人点头示意,按序坐在土司夫妇右边。
二十个武士分站在两旁及土司夫妇身后,只有那个蒙红布的女人,仍然卓立在场中。
远远望去,那女人的身段极为婀娜,两手也很白嫩,穿着布质汉装,红布扎在脖子上。
只见那男土司站了起来,首先说了一阵猡猡语,四周二十个武神色激动,跃跃欲试。
接着土司又说着汉语道:
“本土司来此将近二十载,承族人厚待及拥护,当上任土司弃世后即荣登本族之土司,近因敝女已经长成归来,武功也颇有根基,乃决定以世袭之规定,将职位传于她”
四周欢呼雷动“勾漏三残”也一齐鼓掌表示拥护。
土司道:
“本土司还要趁机宣布一件大事,敝女已及嫁龄,决定以比武方式,选一佳婿,与她共掌土司大权,凡是在场之人,不分族别,只要年纪在三十以下者,能将敝女头上红布取下,看到她本来面目,即以敝女相许,克日完婚,绝不食言”
四周又是一阵鼓掌,土司两手按了一下,鼓吵立即平息下来,续道:
“但按本族的规矩,正式比武较技,格杀勿论,希望参加者量力而为,不可逞气血之勇!”
语毕,抱拳落座,四周鼓掌声再趋低沉,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土司左右前后的武士身上。
这些武士身形高大,孔武有力,兵刃沉重,武功也必有相当造诣。
偌大山谷之中,死寂无声,落针可闻,因为四周鼓声突然停止。
突见土司后一个武士低吼一声,向场中奔去,手持沉中的苗刀,奔到那女人面前约五步之地。
单膝跪地,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站起来作势欲扑。
四周鼓声乍起,由缓而急,那蒙头的女人仍然卓立未动,对于那高大的猡猡武士作势欲扑,似乎毫不在意。
武士缓缓移动,俟机出手,他弯着身子仍比那女人高出一头。
“唰”地一声,武士斜砍一刀,那女人轻轻一闪,巨刀劈在地上,土石横飞,但那女人闪避时身法轻灵,连衣角也未动一下。
岳家宇暗暗点头,想不到蛮荒之中,仍有这等高绝的轻功,此女已是如此了得,土司夫妇的身手自不待言。
武士一刀落空,左右跳动,那女人仍是好整以暇。
“唰唰唰”一连三刀,力大劲猛,刀光闪闪,那女人身法如行云流水,博得四周一阵欢呼,连土司夫妇左边的老猡猡也大声欢呼。武士被激怒了,嗓中发出低吼之声,巨刀横扫,欺身三上,伸出蒲扇大手,向那女人前胸抓去。
那女人的身子飞上五尺来高.大刀“嗖”地一声自鞋底下扫过,武士刀,抓皆空,不须变招,抡刀向上戳去。
这一式十分阴毒,也极快速,那女人身悬半空,力道用老,要想闪过一戳之势,必须向左右横移一二尺才行。
哪知她不慌不忙,身子突然放平,横卧空中,伸手抓住武士的右腕一抖。
偌大的身子,竟离地而起,越过土司夫妇头顶,落在十余丈之外。“蓬”然大震,摔得四脚朝天。
这一手干净俐落,快得不可思议,岳家宇心头大震,这等功夫,即使在中原,也找不到几个。
那武士半天才爬起来,那女人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一丈之外,身不颤,气不促,令人心折不已。
老猡猡叫着跳着,似乎十分愉快,也极为钦佩。土司夫妇相视一眼,面含微笑。
四周欢呼之声雷动,半晌才停。这工夫,土司右边一个身躯最高的武士,手持巨大的镖枪,来势凶猛,向那女人当胸就是一枪。
那女人伸手一拔,镖枪戳空,那武士向前一栽,左手的巨盾,横扫而至。风声“呼呼”力道极猛。
那女人这次不再闪避,伸手向那巨盾上一按“哗啦啦”一声,被震得粉碎,竹屑洒落地上。
但那武士力道极大,身子微微一晃,巨枪又戳向那女人的小腹,堪堪戳中,那女人出手逾电,抓住了镖枪头向身后一拉,武士收势不住,向前栽了一步,尚未站稳,那女人又向前一送。
“卜通”一声,镖枪尾部戳人武士腹中,由背后穿透,半声惨叫之后,颓然萎地。
那女人也同时松了手,那根镖枪仍插在武士腹中,微微颤动不已。
岳家宇悚然一震,既佩服她的身子,也不屑她的歹毒。因为她可及时击败对方,而不必杀死他。
这次四周的之声更加热烈,那老猡猡竟拍手大叫,表示内心的感受。
岳家宇看了宋象干一眼,低声道:
“野蛮民族,化外之人毕竟差劲!”
这时“粉蝶太子”曹典突然站起来,向场中走去,岳家宇冷哼一声,低声道:
“这淫贼大概是色迷心窃,刚才那女人的身手,他已经见识过竟敢挺身自取其辱!”
只闻跛子冷冷地道:
“命儿八尺,难求一丈。他要找死,却怪不了别人”
这工夫曹典已站在那女人面前,约三步之地,哈哈大笑道:
“姑娘国色天香,却蒙着红布,岂不大煞风景,在下不才,愿为姑娘取下盖头,一瞻红颜”说着,微微躬身,作施礼之状。
哪知他突然出手,疾抓那女人的腰部,那女人向左一闪,曹典身子一挫,猛扫一腿,趁势弹起身形,几乎与那女人同时并起一丈来高。
他似乎成竹在胸,身悬半空,猛切那女人的左腰,那女人似也不敢轻敌,柳腰一扭,堪堪让过,但曹典突然一腰,伸手向她头上抓去。
岳家宇暗自哼一声,冷冷地道:
“好滑的招式”
那女人似乎吃了一惊,但她轻功有独到之处,抖臂偏头,身子横移半步,右肋一拐“蓬”地一声碰在那淫贼左腋之下。
曹典乃是一个淫徒,酒色过度,虽有一身不俗的功式,却因体力不继,慢了一步,这腋下有个钻心穴,与心脉相通,轻伤血迷心窃,重侧倒地面亡,乃是三十六大死穴之一。
这一肘虽未撞中钻心穴,却因相距太近,闷哼一声,身子失去自制“叭哒”一声落地,昏了过去。
四周又是一阵欢呼,只闻土司哂然道:
“看来中原武学,也不过尔尔”
岳家宇见曹典吃亏,本就感觉十分痛快,也极佩服这女子的反应及灵巧的身法。但土司如此轻视中原武学,却使他大为不服。
他看了宋象干一眼,见他耸肩苦笑了一下,道:
“这等藐视中原武学的话,‘勾漏三残’竟听若未闻,故作痴呆,看来这三人也是浪得虚名之辈”
想到这里,不禁重重哼了一声。
跛子侧头看他一眼,冷冷地道:
“你小子不服,只管出手,你若是连她也胜不了,咱们的印证就可以免了!”
岳家宇冷冷笑道:
“晚辈无意攀龙附凤,只是以为中原武学不容被人轻视而已!”
跛子哂然道:
“依老夫看来,你还是藏拙的好”“为什么?”岳家宇冷冷地道:
“难道前辈的武功不是来自中原?”
跛子淡然道:
“当然是学自中原,但中原武学精深博大,你我所学的,不过是一点皮毛而已!”
岳家宇沉声道:
“这位姑娘所施之武功,显然也来自中原,前辈如何解释?”
跛子冷笑道:
“她的武功极杂,有中原的轻功和内功,也有苗族及猡猡的搏击之法,若说她未学中原武功,那违心之论,若说她的所学全是中原武功,也非持平之论!”
岳家宇站起来沉声道:
“晚辈愿以微未之技,当众现丑,但却郑重声明,绝无攀龙附凤之意!”
他认为这等婚姻大事,绝不可勉强,立即大步走向场中。
这时场中的姑娘突然震颤了一下,不知是被岳家宇的仪表风度所慑,还是被他的大无畏精神所动?娇躯微微颤劝。
岳家宇大步走到那姑娘身前,抱拳朗声道:
“在下不避现丑之讥,旨在印证武功,绝无邀宠之意,特此声明”
那姑娘沙哑的声音,冷冷地道:
“本族的法规,由土司一手订定,小女子不便置词。”
岳家宇肃然道:
“在下已表明心意,谅土司不会强人所难,姑娘准备了”
那姑娘冷冷地道:
“少侠在未动手之先,必须弄清楚这件事,以免事后反悔!”
岳家宇立即转身,抱拳对土司夫妇,道:
“在下旨在较技,并无入幕之心,还请土司亮察!”
土司夫妇同声道:
“本人创始法规,已历十余载,以向言出法随,少侠若想更改,分明对本族大为不敬”
岳家宇不由一窒,大为尴尬,心想:我此番出头,旨在叫他们知道中原武学绝不逊人,并无他意,而且颇有信心,设若赢了她,岂不要实践诺言?
想来想去,不能动手,却不便虎头蛇尾的回到原处,一时之间,真是手无措,窘态毕露。
这时宋象干突然站起来,掠到场中,合什道:
“敝友既无入幕之意,姑娘也不必强人所难,就让少僧代他出手如何?”
那姑娘冷冷地道:
“武林中人,讲的是言出必践,尊驾虎头蛇尾,首鼠两端,未免”
岳家宇不由微怒,沉声道:
“依姑娘之见又当如何?”
那姑娘哂然道:
“既然亮了相,就必须出手试试看,不然的话,难免使人有临阵生怯的看法。”
“笑话!”岳家宇冷冷笑道:
“姑娘的身手固然了得,但在下既敢挺身而出,并未放在心上!”
那姑娘冷声道:
“那很好!口说无凭,待会露两手让大家看看,自有公论!”
宋象干沉声道:
“姑娘看招”欺身运掌,罡风乍起,已在四个不同方位上劈出十一掌。
那姑娘冷冷地道:
“这才像中原的掌法,只是火侯差点!”
宋象干也是少年气盛,微哼一声,不遗余力,绝学尽出,而对方也不像刚才那样轻松,两个身形在场中疾飞骤降,翻腾腾挪,以快打快,以奇制奇,使场中数百高手,无不肃然动容。
尤其是岳家宇,此刻一瞬地望着二人,心中狐不疑不定,感觉这姑娘的招式,似很眼熟。
“勾漏三残”中的跛子和聋子,不由连连点头,土司夫妇也悚然动容,除了两人的掌劲“唿唿”生风外,谷中落针可闻。
大约七八十招过去,宋象干力战不下,即使一点点上风也占不到,而且隐隐感到对方似乎未出全力。
岳家宇越看越惊心,深信宋象干非但无法取下对方的头罩,能立于不败之地,也难能可贵了。
宋象干本来抱着一种奇妙的心理,想解岳家宇之围,他若胜了对方,不受对方法规限制。因为他是出家之人。对方绝不会强迫一个和尚娶媳妇。
岂知他现在知道了办不到,因为胜不了对方,岳家宇非出手不可,况且,岳家宇为人十分刚直,义弟受辱,他不顾一切也要找回面子。
宋象干已不在抱太大的希望,不求有功,但求自保,小心出招,攻少守多。
那姑娘却完全相反,步步进逼,招式越来越凌厉。几乎不让他喘一口气。
只闻跛子肃然道:
“此子有此身手,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
土司妇人道:
“可惜他是个出家之人,不然的话”
这时那姑娘突叱一声,眨眼工夫连以五个不同角度,拍二十一掌,一气呵成,令人眼花缭乱,只闻“拍”地一声,宋象干左肩被拍一掌,踉跄退了五大步。
这时曹典已醒,站了起来冷冷地道:
“我还以为比我高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一时之间,欢呼声和掌声摇山撼岳,震人耳膜,长久始停。宋象干歉然看了岳家宇一眼,沉声道:
“家宇,可惜我心余力绌,未能为你”岳家宇肃然道:
“象干,你不必自负,技高一着压死人!我们不能不服人家的工夫,好在咱们只是随便玩玩,并无入幕邀宠之心”
说着,招呼宋象干,就要回座。
“慢着!”那姑娘冷峻地道:
“随便玩玩?你未免太藐视本族的法规了,你若不出手,就是本族之人的公敌,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岳家宇斗然止步,勃然大怒,道:
“你真以为本人怕你么?”
那姑娘哂然道:
“若不予以证明,难免令人讥笑你不敢出手!”
岳家宇正要出手,只闻宋象干低声道:
“你若坚不要她,就该忍下这口气,赶紧回到座位上!”
岳家宇一想也对,忍下一口气,可免很多麻烦,立即哼了一声,回头向座位处走去。
“哈”那姑娘突然大笑一阵,轻蔑地道:
“中原武学虽然不差,却都是一些软骨动物”
岳家宇大步走近,厉声道:
“出口伤人,中原人物不值一哂,本人有个作人原则:无事躲事,有事不怕事!你出手吧!”
那姑娘哂然道:
“这才象个男子汉,本姑娘让你先出手!”
岳家宇也不在客气,提足“一元罡”五招绝学第一式立告出手。
罡风呼啸,砂飞走石,两臂一张一合,两道奇浑暗劲交叉涌向那姑娘。
那姑娘立还颜色,四道掌劲击在一起,逢然大震,连石桌上的烤肉也跳起老高,那姑娘身子一颤,退了一步。
岳家宇有了信心,第二式又告出手,三丈方圆之内,地壳震动,罡风劲烈,石屑飞溅,着体如割。
“蓬”地一声,那姑娘又被震退一步。
此刻所有人,都紧张得屏息凝神,只有土司夫妇连连拍手,喜形于色,使那老猡猡大为不解。
第三招刚刚施出,那姑娘似感难以化解,只得疾闪三步。
那知岳家宇已经成竹在胸,也知道她不敢接这一招,有如附骨这蛆,紧跟而上,一式“危巢覆卵”疾抓姑娘的头巾。
那姑娘惊呼一声,急忙偏头,却已不及“唰”地一声,红布就手而露,露出本来面目。
岳家宇手持红布,哈哈大笑一阵,道:
“中原武学精深博大,无涯无际,在下所学者,不过是一点皮毛而已,以在下尾末之技,而能承让略占上风,贵族的武学,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他丢下头巾,回头大步向座位走去。
突然,他隐隐发现那姑娘的面孔极熟,只因刚才抓下她的头巾时,她的脸略偏,未看清楚,取下以后,在心情激动,也未太清楚。
此刻他突然回过头来一看,不由惊呼一声,楞在当地,呐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此女正是残害万紫琴逃之夭夭的白琬,她此刻一脸狠毒之色,狞视着岳家宇。
岳家宇,向土司夫妇望去,只见他们笑容满面,连连向他颔首,并且示意叫他向白琬赔礼。
岳家宇沉声道:
“在下刚才已声明过,比武目的在于印证,并无企求,还请土司原谅!”
只见土司微微一笑,道:
“岳少侠你难道不认识我们么?”
岳家宇楞了一下,突然心头大震。颤声道:
“莫非二位就是岳家宇的恩人吴明夫妇?”
土司眼圈一红,连连点头,同时垂下头去擦着泪水。岳家宇突然热血沸腾,悲喜交集,混身颤栗,泪下如雨,道:
“恩公晚辈终于找到你们了”
“卜”地一声,跪在地上哀泣不已。
宋象干泪如泉涌“勾漏三残”也泪光流转,连那老猡猡也发出狼嗥似的哀号之声。
一时之间,哭声震野,动人肝胆,夜风呜咽,冷月躲入云层中,愁云惨雾,笼罩着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