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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白道:“以少林寺中实力的强大,难道就不能抗拒那圣宫中人么?”
范雪君道:“所以,这又说到人性的弱点了,他心中此刻,对圣宫中人,未必是真心意愿的听命,但却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尔。他心中最怕的,倒未必是圣宫中派出高手,来少林寺中取他的性命,他以一派掌门方大之尊,尽可严作布署。维护他的安全,而是怕那圣宫中揭出事情真象,那时,他不但作不成少林寺中的掌门方丈,而且反成了少林寺中的大逆不道的叛徒,自然也做不成这一呼百诺,威风八面的少林掌门人了。”
左少白道:“那姑娘又如何使他唯命是从,甘愿坐在那里不动呢?”
范雪君道:“一则他怕那药性发作,无法可救。二则他已怀疑我是圣宫中人,不敢抗我之命。”
左少白道:“既是如此,姑娘又为何要那万老英雄,点他穴道呢?”
范雪君道:“问得好,盟主不但武功高强,这才慧方面,也在一日千里的进步。”
左少白道:“夸奖了。”
范雪君道:“我是由衷之言,一个人才智的表现,就是思虑周祥,胆大心细,找出要害,一击而中的。”
微微一顿,接道:“此刻形势宁静,他心中又误为我是圣宫中人,但如少林寺中诸位长老,和我们当面相对,那时,一痴大师必将会重估他处境,两害相权取其轻。”
只听衣袂飘风之声,人影一闪,闲云大师已落在两人身前,道:“范姑娘,情势不对了?”
范雪君道:“什么事啊?”
闲云大师道:“老衲在一株大树之上,瞧看四面形势,发觉不下五百名的少林僧侣,整队而来。只怕很快就要把这片树林,围起来了。”
范雪君道:“难道寺中长老此刻已开关了么?”
闲云大师抬头望望天色,道:“大概还未开关。”范雪君道:“要他们各就方位,原阵缩小一倍。”
闲云大师道:“姑娘那五行奇阵,维护的地方,已经不大,如若再缩小一倍,咱们岂不是占地更小了么?”
范雪君道:“嗯!除非咱们不择手段,准备施展同归故尽的打法,此刻,咱们已经没有再战之能了。”
闲云大师默然沉思了一阵,道:“话虽如此,但咱们亦不能不战。”
范雪君道:“如是真的打起来,咱们的机会太小了,岂不是愈形集中愈好?”
闲云大师道:“姑娘说的不错。”
这时,万良、高光、黄荣、张玉瑶,都已围过来。自她掳来了一痴大师之后,群豪也都已对她恢复了信心。
范雪君道:“如非情势逼迫的非要出手不可,诸位最好不要随便出手。”
语声微顿,接道:“万护法要留心了,一见少林寺中长老出现,立时点那一痴大师几处穴道,但手法要不轻不重,使他不能说话,不能行动,但也不能摔倒在地上。”
万良应道:“万某尽力而为就是。”
范雪君轻叹息一声,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口,诸位也要特别小心才是,如若咱们激怒了少林寺中的长老,纵然掳得了这一痴大师,也是无法使少林寺中僧侣屈服。
万良道:“姑娘可是已经胸有成竹了么?”
范雪君道:“此刻我也毫无把握,但希望能够说服那少林僧侣。”
万良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准备如何说服那少林寺中长老?”
范雪君道:“我要列举事实,说服那少林寺中僧侣,如若他们明白事理,必然会信我之言,怕的是他们明知不对,但为了少林寺中的颜面,不肯承认,反而说咱们无理取闹,那时,只怕又得一场血战了。”
万良道:“万一打了起来,姑娘可有对付少林僧侣的计划叩范雪君道:“如若单凭武功,咱们决不是他们的敌手。”
万良道:“此刻咱们处境,险恶万分,生死一发,那也不必单用武功和他们一决胜负了。”
言下之意,无疑是告诉范雪君,只要咱们能够胜那少林僧侣就是。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今日之局,咱们只能掌握一半;另一半要看少林僧侣的气度了。”
万良低声说道:“姑娘可已有了最坏的打算了么?”
范雪君略一犹豫,道:“尽歼少林僧侣,使少林派从此在江湖上一蹶不振,永无复兴之望。”
万良心中暗道:她一向言不过实,此刻说出此等豪语,只怕当真是已有了准备,想这少林寺,在武林之中,传历数百年,一向被江湖人物,视作武学荟萃之地,果真要在二女手中毁去,未免是太可借了。
心念一转,慢慢说道:“如若能不造成惨重杀劫,最好是不要和少林结仇太深。”范雪君道:“这个但请放心,我已经早有准备,除非是情势迫人,咱们被迫无可选择,但待一线之机,决不造成大劫。”
两人这一番对答之言,群豪听在心中,感触却大不相同。
左少白眼看她在众僧环守之下,掳来了一痴大师,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倒是有些相信,不论少林群憎,武功如何高强,但如完全丧失抗拒之能,只有束手被歼一途。
张玉瑶女儿心性,她心中对范雪君敬服。就认定她无所不能,心中是深信不疑。
黄荣、高光,却是有些不信,少林寺中僧侣之能,早已深入人心,范雪君夸下如此海口,决然难以办到。
闲云大师虽然被废去双腿,破去五官,但他武功,才慧并未失去,心中对这位终日面垂黑纱的姑娘,也是莫测高深,但想到她能把重重护卫的一痴大师掳来,实也是不可思议的事,心中是半信半疑。
一时间众豪沉默,不再有人接口。
范雪君似是自知这番话说出之后,众豪是决然有些不信,当下接道:“当然,我们无法从武功之上胜得他们,只有设法别走蹊径,对付他们了。”
她隐隐约约的解说几句,就不再多言。
闲云大师突然说道:“有人来了,姑娘掳来了一痴大师,此讯大约已传入寺中长老耳中,使他们提前开关。”
左少白转睑望去,果见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和尚,缓步行了过来。来人赤手空拳,步履缓慢,身后又无群僧相随,一望之下,即知不是动手而来。
果然,那老和尚行近众豪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合掌说道:“老衲四成,诸位施主中,那一位执事?”
范雪君缓缓说道:“有何见教?”
四成大师道:“敝寺中长老,闻悉诸位和敝寺有甚多误会之处,其间牵涉甚广,可有此事?”
范雪君道:“不错,大师有何见教?”
四成大师目光一掠一痴大师,缓缓说道:“老衲奉命而来,想请诸位一两位当家,面见敝寺诸位长老,不知诸位可肯一行?”
范雪君道:“好!不过,贵寺中方丈,要留此作为人质。”
缓缓举手,一理发边散发。万良老于江湖经验,一瞧之下,已知那范雪君的用心,立时大步向一痴大师行去。
那一痴早已无能反抗,而且正心有所思,四成大师和群豪交谈,他亦无所觉,万良行近他身侧,轻而易举的点了他的穴道。
四成大师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眼看万良行过去又点了一痴大师几处,不禁脸色一变,冷冷说道:“女施主这就不对了。”
范雪君道:“什么事不对了?”
四成大师道:“少林派在江湖之上,从不受人协迫,女施主掳来敝寺方丈,也就是了,为何又在老衲和诸位交谈之时,又点了他几处穴道?”
范雪群道:“我们掳来了贵寺方文一直未点过他穴道,此刻,老样师邀请我等,去见贵寺长老,我等不得不稍作准备。”
四成冷冷说:“敝寺方丈如是未被点中穴道,何以看到老衲后,竟是毫无表情?”
范雪君道:“他心有所思,也许未见到老前辈到此。”
四成大师修养过人,心中虽然激忿异常,但仍强行忍下,缓缓说道:“诸位施主中,那两位去?”
范雪君道:“敝盟主和贱妾姊妹,一共三人,不知人数多是不多?”
四成大师道:“那位是贵盟主,老衲可否先见见他?”
左少白大踏两步,道:“区区便是。”
四成大师两道冷森的目光,扫掠了左少白一眼,缓缓说道:“阁下年轻的很啊!”左少白道:“老禅师夸奖了。”
四成大师道:“听敝寺弟子所言,阁下能同施刀剑,本领高强,老衲如有机会,定要领教一二。”
左少白道:“老样师如肯赐教,区区舍命奉陪。”
四成大师仰天打个哈哈,道:“好一个豪壮的年轻人。”
范雪君接道:“贵寺长老等,想已在等候我等,大师年高德劭,不致为一口闲气,扰乱大局吧?”
四成大师缓缓领首,道:“不错,见过敝寺中诸位长老之后,老衲再领教贵盟主的武功不迟。”
语声微微一顿,道:“现在可以走了么?”
范雪君道:“随时可以动身。”
四成大师道:“老衲带路。”
转身缓步行去。
范雪君缓缓回过头来,低声对闲云大师道:“此地之事,有劳大师代为主持了。”
闲云大师道:“老衲当尽心力。”
范雪君蒙着黑纱的睑,转向左少白,道:“咱们可以去了。”
她在妹妹相助之下,行动自如,其他不知内情之人,决然无法知她双目尽盲。左少白抢前两步,走在那范氏姊妹前面,紧随着四成大师。四成大师带着三人,穿行数重庭院,到了一座翠竹环绕的跨院之中。左少白等人行经处,甚多少林僧侣,各执兵刃,虎视眈眈,但却无一人向三人侵犯。
行到跨院门前,四成大师突然停下脚步,冷然说道:“到了,三位请吧!”
他心中尽管怒火难耐,竟然仍能保持礼教和镇静。
左少白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大悲院”三个金色大字。
四成大师道:“老衲不客气了。”
当先而行。
左少白、范氏姊妹,紧随在四成大师身后,进入院门。抬头看去,只见花木环绕一座高阁。
四成大师当先登上了七层石级,进入阁中。
左少白暗中提聚真气,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古刀,腰间的金剑,缓步而上。进入阁门,但见烟雾缭绕,扑鼻清香,淡淡的烟雾中间坐着九个一色灰袍的老僧。
左少白目光一转,九僧认得三个,四成、四戒、四律,都在坐中,那四成大师是坐在最末一个蒲位之上。
九僧全都盘膝而坐,右手压在左手心上,放在双膝之间。一种端庄、肃然之气,使人油生敬重之心。
左少白双手抱拳,一个长揖,道:“后生晚辈金刀盟主,和诸位大师见礼。”
只见那居中而坐,年纪最大的一个僧侣,霍然睁开双目,瞧了左少白一眼,缓缓说道:
“施主请坐。”
左少白四目一望,只见那阁门不远处,放着五个蒲团。
那老僧之言,虽然缓和,但却有着不可抗的威力,左少白竟然依言缓缓坐下去。范雪君在范雪仪相助之下,也在左少白身旁的蒲团坐下。
那居中老僧缓缓说道:“诸位到少林寺来,闹的天翻地覆,而且手段恶毒,无所不用其极,连伤了我很多少林弟子,不知用心何在?”
范雪君道:“贵派一向被尊为武林中泰山北斗,武林道上,人人尊仰,除了武功高强,弟子众多,实力强大之外,还有一椿那就是贵派数百年来,一直为武林同道主持正义,凡是江湖上大劫大变,贵派中人,一直是不肯袖手旁观,尽出高手,参与其事,照贱妾的想法,武林中对贵派的敬重,主要的还是贵派那主持正义的风范。”
那居中的老僧缓缓接道:“女施主过奖了,老衲急于知道的,是诸位深入敝寺,闹出惨局,居心何在?”
范雪君道:“贱妾等来意,原想和贵派人论武林是非,想不到,贵派掌门人,恃强凌弱,下令贵寺中弟子,围攻我等,情势所迫,贱妾等只有起而自卫了。”
那居中老僧缓缓接道:“因此,女施主就大施毒手,伤了敝寺中数十位弟子。”
范雪君道:“拼命保命,情非得已,还望老禅师多多原谅。”
那老僧沉吟了一阵,道:“不论女施主等来意如何?但你们伤了敝寺中数十名弟子,却是大大的不对,老衲既为少林寺中长老会的主持,岂能袖手不管?”
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少林寺数百年来的威名,岂能不顾?”
范雪君接道:“只顾到少林寺自己的威名,不理会武林中的大道、大义了。”
那居中老僧目光环顾了身旁人增,缓缓说道:“诸位师弟,可都听到这位女施主的话了?”
九僧齐应道:“听到了。”
那居中老僧缓缓说道:“诸位师弟,有何高见,还望坦然说出。”
四戒大师道:“小弟有一点浅见,但不知对是不对,还望诸位师兄、师弟,多多指教。”
那老僧道:“师弟尽管请说。”
四戒大师道:“金刀盟胆敢侵入我少林寺,其中必有内情,还望师兄问明内情。”
只听那紧分老僧左首而坐的和尚接道:“小弟四意,不敢赞同四戒师弟之见。”
那居中老僧一皱眉头,道:“师弟有何高见?”
四意大师道:“纵然四戒师弟论有所本,但也是咱们少林寺中内部的事,不能让外人介人。”
四戒大师道:“如以师兄之见呢?”
四意大师道:“如依小兄之见,先把犯我少林本院的金刀门中人物,一体生擒,予以处死,然后再查一本门中事。”
四戒大师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四意师兄维护我们少林寺声誉的苦心,小弟极是佩眼,但先行生擒来人,一体处死大有疑问?”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道:“什么疑问?”
四戒大师道:“金刀门找上少林寺来,必有原因,如是把金刀门中人,一体处死,岂不是原因难明了么?此乃疑问之一。”
四意大师道:“好啊!你还有疑问之二?”
四戒大师道:“疑问之二,最是简单不过,那就是金刀门中人未必肯束手就缚,万一动起手来,如何能有把握擒得住他们?”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道:“师弟这等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不知是何用心?”
四戒大师道:“小弟言出至诚。”
四意大师道:“小兄愿在主持师兄之下,讨得应允,立时生擒佛阁三人,给你开开眼界。”
四戒大师心中暗道:“本是就事论事,但此刻却变成了意气之争,如是不让他受到一点挫折,只怕难以平息他心中之气。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好!小弟拭目以待。”
四意大师怒道:“好!老衲就先伤他们两人,给你瞧瞧。”
他乃有道高憎,说出伤人之事,显然是心中忿怒到了极点。
那居中老僧缓缓说道:“两位师弟,不用争执了。”
四意大师接道:“小弟已然说出生擒两人之言,还望师兄,成全小弟许下的诺言。”
那居中老僧淡淡一笑,道:“武林中恩怨纠结,是非之分,原也很难,师弟何苦为此生嗔呢?”
四意大师道:“小弟言既出口,而且是听入了敌人之耳,放开是非不谈,小弟也不能说了不算,还望师兄成全。”
那老僧点点头,道:“既是如此,为兄只好答允你了,不过四戒师弟说的倒也不错,咱们未明真象之前,不能伤人,师弟出手可以,但却不许妄行伤人。”
四意大师道:“小弟遵命。”
慢慢站了起来。
左少白心中暗说:“少林门中,有这等不明是非护短之人,那是难免要宠坏门下弟子了,他既然挺身而出,看来,也只好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只见那四意大师缓步对范雪君等行了过来,相距三人四五尺处,才停下脚步,说道:
“三位都是金刀门中首脑人物,想来武功也是最强的了?”
左少白回顾了范氏姊妹一眼,挺身而起,说道:“就算是吧,老禅师有何见教?”
四意大师冷然说道:“小小年纪,怎的说话如此无礼?”
左少白接道:“老禅师对在下等,既无敬重之意,在下等,自也不便敬重老禅师了。”
四意大师怒道:“这么看来,我那掌门师侄,是没有错了。”
左少白不闻范雪君接口回言,心中了然她对这四意大师的狂妄举动,亦极不满,当下冷冷说道:“大师虽然德望俱重但论事不顾情理,那也实在叫人无法心服。”
四意大师回顾了那居中老僧一眼,缓缓说道:“此人的狂妄,师兄亲耳听闻,亲自所见,我如不出手惩治他们一番,少林威名何在?”
这佛阁九僧,个个都是修养深厚之人,惟这四意大师,稍显暴躁之外,余下之人,大都是睑色一片肃然,叫人瞧不出他们的内心所思。
那居中老僧,望了左少白一眼,默然不语。四意大师不闻那老僧出言劝阻,想是他已经同意了自己之见,当下冷冷说道:“你们是要老衲出手呢?还是束手就缚?”
左少白道:“我等到此,并未存和大师动手之心。”
四意大师道:“你虽未有动手之心,但神情骄傲,只此一番,也该受些惩罚才是。”
左少白心中暗道:情势逼人,看来这一场是打定了,当下说道:“老禅师如若一定要较量一下武功,在下只有舍命奉陪了。”
四意大师道:“好大的口气,小心了。”
右手突然一伸,直向左少白右腕抓去。左少白右腕一挫避开掌势,闪退两步,未曾还手。
四意大师怒道:“你怎么不还手?”
左少白道:“老禅师年高德劭,在下理应相让一招。”
四意大师似是已动怒火,冷然一笑,道:“如是老衲失手伤了你,那是你咎由自取了。”
语声甫落,呼呼两掌,连环攻击。这两掌之中,含蕴着强劲无比的内力。
左少白那敢怠慢,一提气,横跃五尺。虽然他闪避快速,仍然被一股暗劲扫中,只觉半边身子一麻,几乎站立下稳。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老僧果然历害。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道:“好快的身法。”
右手一扬,当胸拍来一掌。
左少白听他语中隐隐有讥笑之意,心中大是恼怒,忖道:如不还以颜色,他还认定我伯他了。
再看那一掌来势,笼罩了前胸数处大穴,当真是避无可避,立时一翻腕抽出点剑,喝道:“小心了!”
长剑一颤,抖出一片剑花,封挡住了四意大师的掌势。
四意大帅看他洒出剑花,封闭严密,无懈可击,一皱眉头,收掌而退。
左少白长剑一伸,当胸刺去。四意大师被他一剑封开掌势,大伤颜面,但当着几位师兄的面前,又下愿施出太过恶毒的手段,强把怒火按下,左少白一剑刺来,胸中怒火又炽,暗道:“如不能在三五招内,把这小子制服,那可是大为丢脸的事。”
心念一转,右手僧袖一拂,打出一股暗劲,震开左少白的长剑,左手一探,击出一掌。
这一掌势并不猛恶,但左少白却觉得一股暗劲,直逼过来,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和尚内功,果然深厚,轻轻挥手一击,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道。横向左侧让开,避开一击。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道:“你闪避的好快。”
右手一挥,又是一掌。
左少白心中忖道:他每击出一掌,都有着很强大的暗劲涌来,我如这般闪避,那是躲不胜躲了。看这和尚,似是已经动怒火,今日之局,只怕是非得分出胜败不可,既是定要有输赢,何不早些分出。
就在他忖思之间。四意大师第二道强猛的拿力,已经疾涌而至。
左少白仓促间,急急问旁边一闪,但已是晚了一步。吃那掌风余力扫中,只觉左臂一阵麻木,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五步。
四意一皱眉头,说道:“此人如此武功,怎的寺中弟子竟挡他们不住,显见近代我寺弟子的不求上进了。”
他这番话似自言自语,也似是说给其他的僧侣们听。
左少白暗中运气,活动开左臂行血,突然一挥长剑,欺身而上,连人带剑,直向那四意大师撞了过去。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右袖一拂,正待打出。突见左少白手中长剑颤动,颤起了一片剑花。
错落的剑花,分刺向四意大师数处大穴。四意大师右手尚未出招,左少白剑花已到,封住了四意大师的右臂。
四意大师掌势未及劈出,左少白剑势先到,四意大师疾退两步,避开一剑,正想还手,左少白第二剑,又刺了过来。这一剑势道奇幻。又把四意大师逼的退后了两步。
左少白源源的展开了大悲剑法,一剑快过一剑;片刻之间。已把四意大师圈入了一片剑影之中。
四意大师虽然极力想出手反击。但那左少白手中长剑;奇奥异常,闪转的寒芒竟然把那四意大师逼的无力还手。
佛阁群僧,在左少白被四意大师迫的无力还手之时,群僧并无一人留心看两人动手情形,及至左少白全力反击时,把四意大师圈入一片剑光中时。群憎突然一起震动起来,十几双眼睛,一直盯注在两人身上。
转眼之间。两人已动手相搏了十几个照面。
四意大师虽然用尽心机。想展开反击,但始终无法如愿。
左少白手中的长剑有如长江大河一般,奇招绵连而出,四意大师终被困在那剑光之中,无法反击一招。
双方又斗了七八个照面,突听那居中而坐的四空大师高声大喝道:“住手!”
左少白只觉那老僧一声轻呼,宛如金钱相击一般,不似由人的口中发出。心中暗道:
“内功如斯。实是惊人。”不自觉的收剑而退。
四意大师被那左少白剑势迫的大气也喘不过来,心中又惊又气。好不容易等待左少白停下挥势,呼的一章、反击过去。
左少白一跃避开,四意大师掌风过处。飘起了左少白衣袂。
四空大师冷冷喝道:“师弟住手,那剑法颇似姬同的大悲剑法,无论如何,你打他不过。”
四意大师呆了一呆,道:“王道九剑?”
四空大师道:“不错。”
目光转到左少白脸上,问道:“阁下贵姓?”
左少白道:“在下姓左。”
四空大师道:“左什么?”
左少白道:“左少白。”
四空大师脸色一变,沉吟了一阵,道:“白鹤门的左鉴白,是你什么人?”
左少白道:“那是在下的亡父?”
四空大师道:“是啦!你是左鉴白的后人,想到少林寺来报昔年屠堡之仇是么?”
左少白道:“晚辈来此,并非是为的寻仇。”
四空大师道:“不为寻仇,那是为了什么?”
左少白道:“为天下武林同道谋命,为武林存一份气运。”
四空大师微微一皱眉头,道:“求我们少林寺出面主持江湖大局?”
左少白道:“也可以这么说。”
四空大师轻轻叹息,道:“目下武林,确已遭逢到前所未有的大劫,你小小年纪,有此大志雄心,只此一点,已属可敬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那剑法,可是得自天剑姬侗所授么?”
左少白道:“不敢相欺,晚辈所施,正是大悲剑法。”
四空大师微微点头,说道:“那是无怪剑势如此凌厉,使我寺中弟子伤亡累累了。”
四意大师道:“小弟久闻那天剑姬侗之名,始终未能一晤,今日会到了天剑传人,小弟极愿再
四空大师一摇手,打断了四意大师之言,望着左少白道:“就老衲所知,那姬侗除了用剑之外,从不用其他兵刃,小施主既是那姬侗的传人,何以佩剑之外,又悬着一柄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