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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陆小郎就赶到了洛阳。陆小郎连用饭要尖的余暇都没有,就连忙向松林毒屋赶去,松林依旧,而毒屋却不知去向。
原来那百毒屋之庄竟然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只剩下一片焦土。
自然,七毒仙子连庄和须霞业已不知去向。
陆小郎正在暗骇不已,蓦然,身后传来声冷如冰的叱喝;“朋友!你来了么?”
这一声叱喝;阴沉。冰冷,仿佛来自地狱!
陆小郎从对方中叱声中,已听出来意不善,内心狂震,身形电转。果然不出陆小郎所料,身形方转一半,一股阴寒的劲流已疾涌而至。
陆小郎尚未见对方人影,而对方掌发劲流已堪要临体,情知对方功力超凡;骇然横飞丈余开外,暴喝道:“什么人?”
双方似乎一愣,咦了一声道:“娃儿!原来是你?”陆小郎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原来是通天一毒!话声中,通天一毒已现身站在陆小郎面前。
陆小郎不由吁了一口长气道。“原来是老前辈!”
通天一毒双目下凹,双颊下陷,谅必多日不曾睡眠,他冷冷地狞笑一声道:“老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总算没白等!”
陆小郎闻言暗惊,莫非这毒老儿将自己当成了焚毁百毒山庄的凶手,一念及此,连忙问道:老前辈请勿误会,在下也是来找连庄的!
通天一毒嘿嘿一笑道:“娃儿!你的话老夫可以相信,因为你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过老夫仍要找你算帐!
陆小郎骇然张目道:“这这?”
通天一毒喝道:“娃儿听着!老夫要不是为了要去‘斩情庄’,哪会有这种事,再说,老夫上次说过了咱俩碰头,还要再赌上一赌,这次可得由我出题。娃儿你该不会赖吧?”
陆小郎心头暗凛,疾声道:“干,老前辈已经将‘斩情庄’内色之牢里的人全救出来了?”
通天一毒冷笑道:“娃儿,我正要问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到斩情庄去跑一趟?”
陆小郎情知有异,不由惊呼一声:“什么?”
通天一毒道:“那引起武林中人一个个都是‘斩情庄’的座上客,受到‘斩情庄’庄主的礼遇,什么‘色之牢’什么‘移魂迷香’!全是你这混帐娃儿的鬼话!”
陆小郎闻言大惊,连连顿足道:“完了,完了!他们恐怕早已迷了心窍了!”
通天一毒暴喝道:“鬼话!老夫研究毒物几十年,难道连这点经验也没有?他们一个个精力旺盛,言语正常,根本就没有中毒的现象!”
陆小郎不禁扼腕叹道:“老前辈!你受骗啦!”
通天一毒冷笑道:“老夫从不受骗,就是被你这娃儿骗了一次!”
陆小郎疾声道:“在下绝不敢欺骗前辈,请前辈”
通天一毒断然喝道:“好了!旧话不必重提,今天咱们赌什么东道?”
陆小郎心念一转,答道:“依在下讲,令徒连庄姑娘下落不明,如果谁赌输了,谁就要负责将连姑娘的下落探访出来,前辈以为如何?”
通天一毒摇头道:“不行!”
陆小郎眉尖一皱道:“干,这就前辈亏理了!前辈既先问在下,今天赌什么东道,在下说出来,前辈却不依,这不是前辈存心刁难在下么?”
通天一毒嘿嘿笑道:“好个放刁的娃儿,老儿尚未出题,却已输了一半。”
陆小郎道:“不!这就前辈礼让!”
通天一毒道:“老夫保留这次出题的机会,今天不赌了!”
陆小郎喜道:“这样太好了!令徒连姑娘下落不明,而且”
蓦然,通天一毒倏地一族身形,喝道;“哪来的狂徒,竟敢窃听老夫谈话,快滚出来吧!”
陆小郎不由一惊,他根本就未曾发现有人隐藏在这附近。
林荫处先是“卟”的一笑,接着一条织小的人影飞闪而至。
通天一毒扬掌待劈,那人影尚未落实,空中一折,横飞丈余,落地后,冷叱道:“小女子送来令徒下落,尊驾也要以掌迎人么?”
陆小郎一听来人发话,不由大喜,原来来人竟是雯姑娘
当下,疾声道:“原来是雯姑娘!”
雯姑娘此时已不似两月前那样娇滴滴的样子,身手娇健,英姿焕发,看来,她拜“无不知”先生为师后,武功已大为精进。
雯姑娘冷冷地白了陆小郎一眼,手里拿着一张红笺,挥了挥道:“拿去!”顺手一弹,那张红笺竟然轻飘飘地向陆小郎飞来。
陆小郎漫不经心的伸手一接,指尖儿刚一触上红笺,就知不妙,陆小郎刚想运劲,却已蹬蹬地连退三步。
通天一毒呵呵大笑道:“娃儿,你今天栽了个跟斗了!”陆小郎也顾不得通夭一毒大笑,骇然道:“雯姑娘,你?”“陆小郎!我恨死你了!”说着,一扭头朝暗处隐去。
通天一毒暴叱道:“娃儿!哪里走!”叱罢,尾随追去。
陆小郎未去追赶,木立当场,因为他已看出雯姑娘施出的独步当今武林的上乘轻功——“追星赶月”比起他一向傲视武林的“苍穹游”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不出半盏热茶工夫,通天一毒又折了回来,喘吁吁地道:“这娃儿简直像个鬼影子,一幌就不见了!”
陆小郎道;“前辈是追不到的,她用的是‘追星赶月’上乘轻功。”
通天一毒微微一怔道:“谁教她的?”
陆小郎道:“她师父啊!”通天一毒问道:“她师父是谁?”陆小郎一字一字锵锵有力地道;‘长山八卦岛‘通天客’!”
通天一毒惊道:“一个算卦的也有这样惊人的武功?”陆小郎笑道;“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通天一毒冷冷一呼不语。
陆小郎不置可否,转过话锋,道:“我们来看着这张红笺写些什么?”说着,将红笺打开.只见红笺上面非诗非偈写着四句:
披荆斩棘开前途。
却惜身中缺利剑,
想寻伊人问北斗,
此树天晓先抽丝。
前两句陆小郎看懂了,一方面是在鼓励自己要抱着披荆斩棘的精神,另一方面却在暗示那把盛传的名剑。
可是后两句却有些费解了,看样子像在打哑迷。想寻伊人问北斗。北斗是谁呢?
陆小郎喃喃念道:“北斗?北斗??”
通天一毒看了这四句非诗非偈的话,心中早已冒了火,一听陆小郎问他,用手朝天上一指嘿嘿笑道;“北斗在天上!”陆小郎抬头一看,只看见了满天星斗。”
谁知,通天一毒一句戏言却触动了他的灵感,北斗?七星北斗!这岂不是说连庄和须霞陷身在“七星楼?”
原来这场火是项嵩那老魔头放的!
项嵩为何要这样作呢?陆小郎心中暗忖道:“他必是想用她两人作为人质,用以要挟自己.
一念及此,陆小郎不由大叫道:“老前辈,我知道了!”通天一毒问道:“你知道什么?”
陆小郎道:“令徒的下落。”
通天一毒黑掌一探,抓住了陆小郎手腕,疾声问道:“在哪里?”
陆小郎一字一字道:“七——星——楼”!
通天一毒喃喃道;“七星楼?”
这时,陆小郎才发党自己右施被通天一毒抓得牢牢的,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动功于腕。蓦见通天一毒黑掌一松,蹬噔噔一连退了七步之多!
通天一毒不由一惊,良久,方才嘿嘿一笑:“娃儿,想不到你的武功又已经精进不少了!”
陆小郎也颇为惊奇自己的内力,方才不过运功五成,通天一毒竟然震退七步,心中不由暗喜,忙问道:“这是前辈没有在意”
通天一毒又道:“娃儿,看看腕上可曾留下黑瘢?”陆小郎扬腕一看,摇头道:“没!没有啦!”
通天一毒呵呵笑道;“娃儿!真该恭喜你了,你目前已到了不畏寒毒的境地。”
陆小郎道:“方才不过是轻轻”
通天一毒接口道,老夫遍体皆毒,只要一碰他人的肌体,毒即自留,前一次老夫也不过是轻轻一握,就害得庄儿吸吮了半夭,你难道忘记了?
陆小郎喜道:“既是如此,在下就不畏项嵩老魔的‘追魂掌’了!”
通天一毒道。“可是还有七星剑阵呢?”
陆小郎笑道:“早被在下破得清清溜溜了!”
通天一毒棱目一翻,疾声道:
“被你破掉了?娃儿,你太狂了!七星剑阵横行武林二十年了,正邪二途,黑白两道,莫不视之为绝阵,你能破阵?”
陆小郎面色正经地道:“前辈相信,在下绝非狂言,上月在下曾闯过七星楼。”
通天一毒啊了一声道:“你能闯过七星楼?”
陆小郎道:“不错!在下虽然破了项嵩的七星剑阵,却伤在那老魔的‘追魂掌’下,而且伤得很重。”
通天一毒翻了翻眼皮,微微一颔首道;“这样说来!老夫相信了!不过,你既然被‘追魂掌’所伤”
陆小郎接道:“在下被一异人救治,所以”
通天一毒接口笑道:“娃儿!你的运气看来不错!”
陆小郎神色一正,肃声道:“前辈,事不宜迟,我等要连夜赶往七星楼,将令徒救出才是,不过,我等要商议一下,是明去,还是暗去。”
通天一毒道:“当然是打上门去。”
陆小郎摇头道:“在下认为不妥。”
通天一毒棱目连翻,沉声道:“老夫从不干偷鸡摸狗的行为!”
这话使陆小郎哭笑不得,一皱眉尖道;“干老前辈!这叫做‘两权相害取其轻”你公然打上门去,项嵩老魔不认帐,你待如何?”
通天一毒黑掌一扬,沉声道;“揍他!”
陆小郎连连摇头道:“前辈。这不是办法,人在他手里,他如以令徒的生命相挟,到时前辈恐怕连手都无法动!”
通天一毒愣了一阵,问道:“依你呢?”
陆小郎道:“前辈不妨登门求见,在下则。说着,附在通天一毒耳边细语良久,通天一毒连连点头。
一眨眼,这片焦土上已无半个人影,两人已不知何时离去了。
月黑!
风高!
大地一片黑沉!
尖风穿过林间,打着像鬼哭一样的啸声。
这真是一个坏天气!但反过来说,喜欢摸黑夜行的人,这却是最好的天气。一片黑暗中,椿哨的眼力有多尖,怕也不管用。
约莫是西时的光景。七星楼除紫辰厅内略有灯火外。整个垣墙内是一片漆黑。虽说冬日上坑较早,却未免太早了点!
这时,七星楼大门前走来了一个双目下凹,下额尖削,不类生人的老者。
老者在门前外停立了一阵。竟无人上前盘问,乃步上了台阶,扬手在铜环上重拍了几下,沉声喝道:“门内有人么?”
一扇门角呀然而开。走出一个劲装疾服,腰挂长剑的彪形大汉,这大汉将老者打量了几眼,翻目问道;“昼夜来此,有何贵干?”
老者沉静的答道:“拜访顶楼主。”
彪形大汉问道:“可有拜帖!”
老者自怀中摸出一张红色拜帖递过去,大汉接过去一看,心中暗暗一惊,拜帖上画着一条长虫,一只蜘蛛,一只蝎子,一尾蟾蜍,一条蜈蚣,五毒头尾相接,围成一个方框,框内写着“通天一毒”四个大字。
单是这张别致的拜帖已经使人触目惊心了.
大汉微一躬身道:“请稍待!”复又从店门中退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门内传来一阵步履之声,接着大门左右打开,原来是项老魔亲来迎接了。
项嵩肥头大险,呵呵大笑,脸上横肉不住打颤,良久,笑声方歇,声如洪钟,连连拱手道:“真想不到是毒兄大驾光临,难得难得!”
通天一毒冷冷地回礼道:“项楼主越发的发福了,谅必近来如意得很!”
项嵩又是一阵大笑,方道:“好说,好说,请里面待茶!”
通天一毒也不答话,昂首向七星楼内走去。
此时,紫辰厅内外,少说也有百十个大汉垂手恭候,明是礼迎,暗是示威,但是,通天一毒却在冷笑。
进入紫辰厅中,分宾主坐定,早有仆人奉上香茗。
项嵩开门见山的笑道:“毒兄深夜来临,不知有何贵干?”
通天一毒冷冷地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项嵩两道浓眉一皱,凝声问道:“毒兄莫非有什么不如意之事?”
通天一毒冷冷一呼,袖腕一扬,闪起一道绿光,茶盘上突然多出一条绿油油的小蛇,口吐红舌,形状好怕人!
项嵩一看就知道那小蛇是奇毒无比的“竹叶青”脸上不由变色,但随即又呵呵笑道:“毒兄出门之时,想不到也是五毒随行,这小家伙倒蛮漂亮的。”说着,扬手轻轻向那小蛇摸去。
这种毒玩意,可说是人见人怕,项嵩反而用手去摸,岂不是自找死路?非也!他竟然暗聚“追魂掌”的劲力,想出奇不意地将这条“竹叶青”毙于掌下。一方面是为除去后患,一方面是要炫耀自己的掌上功夫。
殊不知那条“竹叶青”灵巧无比,不等掌劲临体,如灵光一闪,窜上通天一毒的肩头,昂首吐舌,两只小眼睛瞪着项嵩,一不稍瞬。
通天一毒嘿嘿怪笑道:“这小家伙古怪得很!不大喜欢与人接近,项楼主千万莫惹火了它啊!”项嵩倏地脸色一沉,寒声道;“毒兄不必炫耀毒功,说明你的来意吧!”
通天一毒冷笑道:“项楼主难道真不知道?”
项嵩也冷笑道:“项某既不会诸葛神算,又不知阴阳八卦,怎知毒见来意为何?”
通天一毒冷哼道:“我通天一毒与七星楼问无过节,说得好听点,咱们还是一条道上的朋友,想不到顶楼主在我通天一毒头上来找事!”
项嵩冷笑一声道:‘毒兄不妨说得明白些,项某人不喜欢打哑谜!”
通天一毒修地手掌一伸,厉叱道:“还我徒儿来!”
项嵩也不曾一下,一翻巨目道:“毒呛不妨再说得明白些!”
通天一毒巨掌在茶案上惊天动地的一擂,那一张花岗石的茶案立时粉碎,灰齐飞扬,冷喝道:
“项楼主,明人不做暗事。七星楼不是下五门之流,你既然敢在洛阳火焚我松林毒主,捉来我徒儿连庄和另外一位须霞姑娘,你就该有胆子认帐。”
项嵩仍是按兵不动,冷冷地问道:“毒兄有证据?”
这一来,通天一毒可傻眼了,不过,他坚信“通天客”的阴阳八卦,于是横蛮地道;“用不着!”
项嵩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嘿嘿一声波笑道:“毒兄之言,太过放肆了吧?”
通天一毒道:“哼!那你就让我搜,我若是找不出我徒儿和另一位姑娘,我愿意负荆请罪!”
项嵩冷笑道:“搜?嘿嘿!项某纵使答应,只怕七星楼的门人也未必肯答应!”
通天一毒冷哼一声道;“我通天一毒与你项楼主一样,若说不让我搜,只怕我肩头上这条小东西也不会答应应哩!”
项嵩突然发出一声怪笑。
蓦地,他身边一个劲装大汉出手如电,扬腕向那小蛇抓去!
那尾“竹叶青”却更加灵巧,只见它身体一闪,就缠住了大汉的手腕,一口咬住了大汉的腕脉。
方才,一声怪笑,就是对身边大汉行动的命令,如果这条小蛇不除,实在有点碍手碍脚.
项嵩早已运功效腕,那小蛇刚一缠住大汉的手腕,他即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拍出凌厉的一掌。
通天一毒发现了项嵩阴谋,想告警已为时不及,只听一阵裂骨之声,大汉那条手臂立即血肉模糊地齐肩折断。而那条“竹叶青”也被这凌厉的一掌管得粉碎。
项嵩狂笑道:“七星楼多的是不要命的门人,一条人命换一条小蛇,毒兄,你并没有蚀本啊!呵呵!哈哈哈
通天一毒见自己的爱蛇被对方用狡计劈死,不由毛发竖立一怒喝道:“好个狡猾之徒,看掌!”
说着,黑零一扬,五道黑芒电射而出。
项嵩闪身躲过掌风,疾喝道:“且慢动手!”
通天一毒嘿嘿冷笑道:“咱们为何动手,你说得出名堂来,项某人岂能师出无名?”
通天一毒沉声道:“一雪焚庄捉徒之恨!”
项嵩手一伸,冷冷道:“证据呢?”蓦然。
紫辰厅外一声冷喝道:“当然有!”
接着,砰砰!声响,纸窗穿透,甩进来两个七星楼的门人,一看就知是被人点了昏穴。
飕,飕,飕!人影闪动。大厅内已经多了三个人。
项嵩不由大惊失色,原来这三是正是陆小郎,须霞以及“七毒仙子”连庄!
项嵩万万想不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竟然上“通天客”泄了底。
他更想不到通天一毒堂而皇之登门拜见时,陆小郎竟然暗中溜进了七星楼,破了水牢,将人救了出来。
莫非?项嵩私心暗忖:这一定是献计之人别有所图,教自己这样做,却又向对方泄漏,使得双方”
通天一毒呵呵狂笑道:“项楼主是闻名江湖的老狐狸,想不到今天也栽了,怎么样,证据有了,还有什么话说。”
项嵩不由恼羞成怒,陆小郎也是他手下败将,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心念一转。佯笑道:“毒兄请先带这两位姑娘离去。如有得罪之处,来日再登门谢罪,这小子可得替我留下。”
通天一毒讥笑道:“项楼主真会见风转舵,这会子又来软的,我通天一毒不为巴甚,倒是好讲话是很,不过,你得向我徒儿磕三个响头,不然,她可不会饶过你。”
“七毒仙子”连庄听懂了她师父的意思,也跟着戏耍道:“三个可不行,我在水牢里关了六天,一个一个,也得要磕六个响头才行,三个太便宜了!”
须霞也插口道:“还有我哩!也要向我磕六个响头。”此时,须霞已经服过了陆小郎带来改变心性之药,立刻就恢复了本性。
你一言我一语,只刺得项嵩哇哇大叫,旁边几个门人早已不耐,暴喝一声,立即闪身前扑。须霞一声冷哼,粉腕一抬,飕飕,连声,银光暴闪,那几个大汉各发一声闷声,一个个扼腕而退。
项嵩不由得惊呼一声道:“夺魂镖?”
须霞冷笑道:“项楼主还是识货的行家!”
项嵩翻目问道:“令师是?”
须霞清叱道:“你不配问!”
项嵩沉脸寒声道:“姑娘不要太过骄气凌人,项某与令颇有交情,请姑娘站过一边,免得伤了和气。”
须霞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呸!你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也配和我师父有交情?”
项嵩勃然大怒道:“销魂娘子不会管教徒儿,待项某人来代她管教管教!”
须霞美目一瞪道:“你说什么?”
陆小郎暗中一惊,忙一拉须霞衣袖,问道:“须姑娘!你的师父是销魂娘子?”
须霞连连摇头道:“你听他胡扯!我恨都恨死销魂娘子了!”
项嵩冷笑道:“你想瞒别人还可以,想瞒我项共可瞒不过去,谁不知道“夺魂镖”是销魂娘子的独门暗器?”
须霞厉叱道:“胡说!说出我师父的名字来恐怕要吓破你的胆子,我师父叫“水仙女!”
项嵩喃喃念道:“水仙女”
接着,目一翻,狂声笑道;“嘿嘿!各位有谁听说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没有?”
陆小郎虽然心中暗暗动疑,但他深信须霞没有说假话,两项嵩也不是故作危言,不过这内中的情由;可能非常复杂!
陆小郎排众而出,神定气闲地在项嵩面前一站,冷冷发话道:“干!项楼主!这三位梁子我一人担了,怎么样?”
项嵩冷笑道:“败兵之将,何足言勇!”
陆小郎一点也不动怒,微一颔首道:“不错!楼主一掌之赐,在下时记在心,今天要来讨教!”
项嵩嘿嘿一声干笑道:“好个不怕死的娃儿!你输了呢?”
陆小郎淡淡笑道:“那还用说,他们三人抬着在下离开,不说半句话。”
项嵩扫了其余三人一眼,道:“你未必当得了家吧?”
通天一毒充声道:“我通天一毒无话可说!”
连庄和须霞也齐声道:“我们也一样。”
项嵩微微一怔道:“看样子你这小子又去练过几天了,来吧!项某人让你先出手。”
陆小郎微微一抬手,轻喝道:“干!慢点!别只是想到赢,你输了呢?”
项嵩狞笑道;“那还用说,掌上见功夫,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陆小郎冷冷道:“干!我不要你死!等会儿动起来,我保证不伤你一根汗毛。”
项嵩冷哼一声:“小子真有点狂!动手吧!”
陆小郎道:“干!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输了怎么办!”项嵩沉声道:“随你的便!”
陆小郎吟吟笑道;“好!你听着,第一,摘去七星楼的招牌,十年之内,七星楼任何人不准在江湖上行走,第二,交出那块玉佩。”
项嵩眼见陆小郎那种沉静的样子,心里也不由暗暗发寒,阴森森地一阵怪笑道:“为那玉送命的人业已不少,想不到你这小子还要再凑上一个。”
陆小郎冷喝道;“答不答应?”
项嵩猛一点头道:“好!只要你拿得走!”
陆小郎又道;“先将王佩拿出来。”
项嵩已是恼怒万分,扬手向墙上虚空一按,壁上洞开,现出一所暗柜,四周衬以绿绒,中间挂着一方玲珑剔透,宛如一朵红云般的玉。”
项嵩一扬手,七名执剑汉子护住玉佩,一个个目光湛蓝,立如渊停狱峙,一望而知都是御剑高手。
项嵩扬声发话道:“如果本楼主不幸败落,尔等不可阻拦,听这小子将这方玉佩取去!”
说着,朝陆小郎一挥手,道:“来吧!”
陆小郎道:“听说项楼主以‘七星神剑’在武林中扬名万方,可否亮剑让在下见识见识?”
项嵩冷笑道:“以利剑对白手,项某人岂不将被武林中人笑话。”
陆小印轻笑道:“干项楼主虽然出身黑道,行径倒还称得上光明,在下就格外要手下留情了!”
项嵩早已不耐,暴喝道:“小子找死!”
说着,抡掌就劈,一股凌厉无比的掌力向陆小郎兜头罩下。
陆小印蓦地则身扬腕,单指电出,滋地一响指天誓日,一股凌厉指风窜头顶,身形接着如魅影般一闪.
嘭地一响,青石地面扬起一阵石灰,两力相对,无异项嵩占了上风,幸而陆小郎已闪开。
项嵩冷哼一声,身形反向一转,连掌连挥,两掌卷起一阵狂飚,将陆小郎身形围住。
连庄和须霞见状大惊,异口同声喊道:“小郎小心!”
其实,陆小郎根本未打算用指功去赢对方,因其结果必然溅血,那样就违背了自己向古山所许的诺言。
项嵩掌势方动,陆小郎五指弹动,已飞快地打出了“反洒满天星”的点穴手。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打法,如果在对方掌势临体之前,点封了对方的“气海”穴,对方的掌风因元气中断,当然会立即消失,反之,如果慢了一步,那可就非死即伤了,
因此,通天一毒也不禁暗暗为陆小郎担把冷汗,但是,陆小郎却深具把握,目下他内力惊人,是以五成指锋劲道十足,去势疾速!
就在陆小郎衣袄腊腊而飘,连在和须霞一声惊叫尚未出口之际,那阵狂飚突然消失,项嵩的身躯竟像被寒冰凝冻,僵立当场。
七星楼门人无不大骇,连庄和须霞则心中大喜,通天一定心中暗暗一动。
陆小郎拍了拍项嵩的肩头道:“干项楼主!你输了!在下已做到不伤你一根汗毛的诺言,被点穴道两个时辰可以自解,希望楼主也要守信不渝才是!”说着,又走到墙壁边取下玉,那七名剑士闪身让路,毫不阻拦。
陆小郎将玉佩纳入怀中,扬了扬手道:“咱们走吧!”
四条身影如闪电般奔出了七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