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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已经被驱赶,张不服心里不甘。就算是冒着风险,也要赌一下,反正也没有比这外派弟子的身份,更糟糕的了。于是他突然出声说道。
“刘师兄,师弟我负责与俗世对接,对外面可是熟悉得很,您只要是有要求,师弟我一定栉风沐雨、朝乾夕惕,保证不耽误您!”
外派弟子在正式弟子面前,充其量只是玩物罢了,毫无尊严可言。
欲望谁都会有,比如放弃尊严讨好高层,乖乖做个跟班,说不定还能吃到点“骨头”。
或是自认天赋绝顶,脚踏实地,等着一步一步发光发热。
又或是希望站个制高点,通过为外派弟子发声,来笼络人心,用这些盲目的支持来牟利。
这些事都有人做过,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接受现实,无能的他们没有资格脱离平凡,只能被支配到死。
只有一小部分人,不仅是当狗腿子,还能运气好保住了命,才算是离开了泥沼……而陷入了深渊。
所以不管有何心思,这就是唯一的路。既然不想永远只做外派弟子,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讨好了刘维胜,才能开始往上攀。
但张不服是不一样的,就在于他拥有的,是野心!是狠毒的,自甘堕落的,愿意付出一切的野心!
他不在乎什么尊严和公道,从来没想过为外派弟子鸣冤,也没想过正式弟子凭什么高高在上,他只认抓住机会这一个道理。
“哦?!哈哈哈哈哈……”
刘维胜笑了,是放肆的大笑。就算张不服想理解为,是对他自己上道的赞许,可怎么都躲不了的,是刘维胜满眼的嘲弄。
自己这送上门的奴才,可真是下贱啊!
但是张不服优于他人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从心里就接受被侮辱!
就是因为自己不如刘维胜,所以他才值得自己攀附,卑微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吗?!
墙头草两边倒。都是逐利而来,还谈什么情义、忠诚,不过是丑陋的小人!
其他趋炎附势的人,就是这样暗藏心机,不知何时就会背叛。
但是张不服就完全不会,不是他城府够深隐藏的好,而是他从来就没想过。他真的是愿意为了攀附,而付出全部的忠心!
只要对方仍然是高于自己的“机会”,那张不服就会绝对的服从,他就不会去妄想任何不切实际的事!
“那我在此谢过张师弟了,至于天远大厦一事嘛……师弟就不必担忧了。”
既然狗都到面前来摇尾巴了,自己扔块骨头能费多大的事呢?
见刘维胜有所动心,张不服自然喜出望外,但也不会忘乎所以。刘维胜的话,自己只能去求解释,没有质疑的份。
“不知刘师兄有何高见?”
阴邪宗类似佣兵,实力对那些大家族来说也是不值一提。他们帮助的对象,就是一些有钱人。帮着做一些背后的恶心勾当,相当上不了台面。
那么面对更大的势力,他们无论付出多少都不愿得罪,甚至还想借此巴结。
“这件事涉及到更高层!我们本就是抛出的诱饵,成与否也用不着我们担心,反而是知道太多……”
张不服也不是傻子,刘维胜如此一说,他便了然于心。
“多谢刘师兄提醒,师弟我一定肝脑涂地,以报刘师兄的恩情!”
不仅是感谢刘维胜的提醒,更是在表示自己今后的忠诚,的确哄得刘维胜很是愉悦。
张不服懂进退,既然刘维胜没留他,接着就恭恭敬敬的拜谢离开了。
初步印象已经打好,不必心急!
“胜儿!”
在张不服走远后,一位老者从黑暗中走出。
遮身的黑布下,是瘦小的身形,部分裸露出的皮肤干枯诡白。周身的阴寒让他比这地宫还要冷上几分,只是靠近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此人正是大长老刘天邪。
“爷爷!刚才……”
“嗯,我都听到了。”
刘天邪很是疼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除了他的安危,其他的全然不在乎,通通放任他去做。
其实整件事,也是突然发生,刘维胜也还有一些不解的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专门派去了尸群,怎么会失败呢?难道区区一个马天远,还能找到臻化境的修士不成?”
“哼!不管杀害本宗弟子的是谁,胆敢阻挠上面的事,定会受尽折磨而死!”
刘天邪的眼中充满着狠厉,黑袍中响起猎猎阴风,身体也紧绷的嘎吱作响。
刘维胜也是露出兴奋的笑意,不但是想亲眼见证这一刻,更是对外界又起了兴趣,好像是打起了什么主意。
……
杨戟已经和哮天走到了熟悉的地方,但这时的天远大厦却不一样了,重重警戒网封锁了这里,杨戟在外面都能感觉到里面是一片死寂。
神目志——清浊!
神辉扫清黑暗,即便是藏身于永夜之中,也无所遁形。
充斥着此处的死气被凐灭撕破,也让一些微小的痕迹,从刻意隐藏的,庞大又诡异的黑暗神能后面,渐渐浮现出来。
果然跟之前如出一辙,蛆虫一般扭动的魔纹,组成了一个诡瞳。
看到这恶心的一幕,哮天打了个冷颤。同时也是面露凝重,因为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尾巴都有点炸毛。
与此同时,一旁大楼上的楼体屏,正报道着一则恐怖案件:
今夜凌晨,天远大厦遭受了一场恐怖袭击,被害者为天远集团董事长马天远,及其秘书和雇佣的一众保镖,还有一个身着道袍不明身份的老者。死者浑身失血干枯,双目丢失,面露惊恐,死状极其凄惨,警方目前……
“迟了。”
这里之前恐怕残留着躁动的能量,从本应是繁华之地,但现在方圆百米都毫无生气就看得出来。一般人就算只是碰到些许,恐怕都会失力窒息。
但是现在,已经能在远处看到一两个人,看样子是流落街头的流浪汉,有一个肥硕的身影倒是很显眼。
是因为无处可去,又满是颓丧,就又回到常呆的这里,也就能说明波动平息好一会儿了。
杨戟听到报道的话,看来自己要找的人无一幸免,眼中略有些失望,但一点都没有可怜。
突然旁边奇怪的动静吸引了他,一转头,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哮天一直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于是就选择了再使劲想!
双拳紧攥,小脸上的五官因为使劲都挤在一起,身体蜷缩蹲在地上,不断发出“呜~”的声音,感觉像是烧开的水壶。
怎么看着像是在……如厕?
“……哮天?”
“嗯?”
小小的脑袋一歪,宝石蓝的大眼睛,扑扇着睫毛,一下一下闪着疑惑,瓷娃娃一样望了过来。
“怎么了?”
“呜~就是有一种明明能看见,可是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嘶!到底把啥给忘了呀?”
看到哮天好像没啥问题,杨戟也就问起了正事。
“能追踪吗?”
哮天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嘴巴掘强的嘟起,生气的发出“呼噜呜”的声音!
“我试过了,这么多的死气充溢在这里,气味的痕迹全都被毁了。”
“……”
就在杨戟思索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钟管家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满脸堆笑,恭恭敬敬的开口。
“没想到与二位如此有缘啊。”
哮天看了看没反应的杨戟,果然回应客套话的,还得是自己啊。
“咳咳!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钟管家略微停顿,目光在两人身上跳动了一下,也主要是观察杨戟的反应。见他没动静,或者说是听哮天的,就接着说道。
“看现在也是用餐的时间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一叙如何?”
用餐?!
这两字一出口,哮天的耳朵都一齐竖直,猛的转向了钟管家。就像是探测器一样,立马捕获了关键。眼里还仿佛闪着星光,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
“带路吧。”
杨戟无奈的顺着哮天来了,只是他的眼中,好像有些突兀的怪异。
但已经被食物吸引,蹦蹦跳跳的哮天完全没顾得上杨戟。也更是听不到,杨戟古怪的心声。
缘与命……还是不信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