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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的时间颇长,雨后的阳光透过树影,洒下一地斑驳,来到大隋这个古代世界,江火从未感受过如此清闲而又紧张的时光。
紧张的是千叶僧即将和吕青元所在的军队发生战事,清闲的是他身旁有她在。
“千叶僧是我人生中第二位真正的老师。”江火淡淡的声音在树旁响起。
吕青元望向忙碌中的将士们,威严的甲胄配上她苗条的身形,用英姿飒爽来形容最合适不过,她的目光幽寂而空远,大隋是她的家,兵卒和百姓都是她这个将军保护的对象,千叶僧是江火的师父,亦是大隋的敌人。
她很难理清这些关系,忧叹道:“军令不可违,况且按照你的说法,千叶僧此人实在太危险,他的危险甚至超过北方草原上的鞑子。”
江火道:“我们拦不住他,何必徒损那些将士的性命?”
“是啊!何必徒损将士们的性命?”吕青元抬起头,突然发觉自己终究是个女人。
女人的幻想终究太过于美好,但她又是一个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幻想上的女人,她没有江火那样现代的灵魂,她不明白社会学与心理学是怎么回事。
她不清楚其实像千叶僧那样的老兵失去了军队,失去了寺庙,他们会往何处找存在的价值,整个大隋都不明白。
江火当然明白如何解决一个退伍老兵的心理状况,只是时间却不允许,千叶僧蜕变之迅速让人来不及做任何防备,江火没能用自己的知识将蜕变了的千叶僧引导回正途,所以他也知道千叶僧只能被关进更大的精神病院接受改造。
只是内心的亲情观念,让他不忍心看着一个本该老有所养的人就这样重走人生的歧途。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江火想通了很多东西,在这个年代,谁都没有选择,战争便是解决问题的最有效手段!
江火带着这样一种心情,拿起身旁的横刀,道:“我想我该做点什么,大隋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吕青元开怀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脑海中有很多东西,我会支持你的。”
从种种思考的矛盾中走出之后,江火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连弩在发射了第一支箭矢之后,会有一段间隔时间,这段时间是弩手最危险的阶段,急速而来的敌人会用手中的弯刀轻易的割断弩手的脖子。
弓箭手和负责重弩的人员亦如此,他们身边需要有几块保护的盾牌,来防止敌人手中的弯刀和从敌阵发过来的箭矢,而在真正的作战过程中,双方阵营一般以步骑兵作为主力,弓箭手作为消耗对方第一波力量的手段,之后便是兵源和武器质量的考究。
江火很清楚军队中的这些作战方式不适合用来阻击一个能使人瞬间陷入幻觉的敌人,稍微思考了一下,并让吕青元下令,让所有的兵卒将自己的耳朵塞起,同时在遇到千叶僧时只管让弩手和弓箭手消耗千叶僧的真气,以树林中埋伏的重弩予以千叶僧最致命的打击。
“六子,让前去阻击敌人的兵卒穿上皮甲,同时让手持长槊的兵卒埋伏在官道两旁,伺机而动!”江火走到六子跟前,安排道。
六子疑惑的问道:“为何?”
他本来打算用以往的作战方式,将兵卒分散开来,以手持横刀的兵卒压制千叶僧高深的武学修为,再以重弩击之。
“我师父千叶的武功,三丈之内,普通人没有生还的机会,人数起不了作用,他一手大佛洗脸就可以瞬杀百名兵卒,用上飞刀绝技的话,我恐怕三万兵卒会损伤更多。”
江火很清楚千叶僧的手段,他一身功夫多半数都是来源于千叶僧,当年在长江畔,千叶僧飞刀断水的绝技,那可是历历在目。
以丈八长槊,可以以最低限度的损失接近目标,置敌人以远距离之外,同时造成不小的伤害。
“嗯,是个好办法,我即刻命人埋伏好!”六子点头道。
江火从怀中掏出一打纸张,道:“刘铭算是个人才,让他先适应军中的情况,把横刀卫交给他,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这一打纸张上面记载的是刘铭的资料,包括性格,为人处事等方面的信息,六子微微一看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在他们的军队里,收集每个将士的资料是非常必要的。
刘铭的性格偏重于大隋的上层阶级,横刀卫在朝中的存在,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为保护那些达官贵人,而刘铭整日与那些人打交道,将横刀卫交给他,他自然懂得如何用最有利的手段,保证身后的弓箭手最小的损失。
安排好刘铭的作用后,江火来到官道上查看此处的地形,像这样贯通两地的官道,路边的隐障很少,不适合埋下他制造的那些震天雷,江火再次转了两圈,把主意打到了重弩上。
……
洛阳城中,一幢对百姓来说最神秘的楼阁中,一位头束锭青宝珠,穿紫金袍子,面容清瘦的青年男子轻拭着手中的长剑,许久不见转身,似乎在他的眼中,这柄长剑便是生命中最重要之物。
在阁楼里,众多身穿紫色长袍,佩戴皮弁的官员深跪在楼阁的四周,头脚伏地。
这间阁楼不是天子府邸,不是百官议事的朝堂,却是大隋半壁江山之所在。
几个月来,千叶僧重现于世的消息很快传遍大隋,大隋朝中各方阵营,对千叶僧的到来各持一方意见。
宇文世家在朝中占有极大一部分的势力,风雨阁——宇文智及所创,在风雨阁内跪伏的紫袍官员共六人,这六人是宇文世家培养的门客,六位五品以上的官员此刻跪伏的是他们主人的侄子,宇文承趾的大哥——宇文承基。
擦拭好长剑,将之收回剑架,宇文承基回过头,看着阁楼里跪伏的六名五品官员,清瘦的面容不威而怒。
“公子。”
阁楼内跪伏的官员见宇文承基回过头,纷纷恭敬的低头喊道。
宇文承基扯过一张太师椅,端起桌上的清茶,道:“嗯,千叶僧的消息传到陛下那里了吗?”
“禀公子!千叶僧乃是北周将士,他所在的常守寺时常有陛下耳目监视,陛下恐怕早就知道了。”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头起身,颤抖着衣袖,缓缓道。
“那陛下的耳目现在由谁负责?”宇文承基的语气至始都是那么和缓,让人听不出喜怒。
又一位官员起身道:“陛下现今的耳目乃是当年在宋州运河段的监工董其昌,此人跟随陛下多年,除了宇文大人和已经失宠的张衡大人之外,这董其昌当属陛下最信任的耳目。”
“那,董其昌派出去的探子中有我宇文家的人手吗”
此言一出,官员们面面相觑,宇文承基的语气已经逐渐抬高,不再和缓。
“这……这……”
“这什么这!你们六名五品官员都长了一头猪脑袋吗?安排个小小的探子都需要我宇文承基亲自动手,莫非我宇文家真养了一群死猪!”宇文承基大吼一声,唰的抽出身后的长剑,指着阁楼里的官员大骂道。
“公子息怒!请公子责罚属下等人!”
六位五品官员齐齐跪地,乞求道。
宇文承基冷笑一声,道:“哼!息怒?千叶僧是谁莫非你们这些官员都不清楚?莫非你们以为我二叔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吃闲饭的?莫非你们以为我宇文承基真不敢砍了你们!”
方才最先起身的那位头发斑白的老头再次起身,泣声道:“是,属下等人全部该死,还请公子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我等立即安排人手解救千叶僧,力求将他拉拢向公子的阵营。”
“哼!张须陀将军那里我已经说过了,他会亲自出手,若是靠你们这群猪头,千叶僧早逃到山东去了,到时候让庾质家那群官奴抓住机会,会对我宇文家会造成多少损失,尔等可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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