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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看到光头滑稽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叫妈妈过来看。
咦,妈妈呢?
她多么希望和妈妈一起分享这快乐啊!
这个坏叔叔,刚才还和宝亮叔叔打架呢,这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光头好不容易站起来,看到娇娇笑得最大声,想上前揪住她的衣领,教训她一番。
谁知道,脚下又是一滑,摔了一个狗吃屎。
姜宁过来,朝着他手指头踩过去,
“孩子都想打,你还是不是人了!”
光头疼得呲牙咧嘴。
众人早看他不顺眼了,借机一边骂着,一边朝他吐口水,胆子大的,还上前踹他一脚。
等他起身想找姜宁麻烦的时候,他们早走了。
姜宁领着大家在冰场外,准备回家,问高宝亮哪去了。
马慧文刚好经过,告诉他们已经走了。
“谢谢。”
姜宁道谢,和大家先回去。
刚回到家,就看到高宝亮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林琛搂着他肩膀,往家里走,
“又怎么了?穿着这么帅气,丈母娘稀罕坏了吧!”
高宝亮个子一米八,相貌堂堂,身材健硕,现在兜里也有十多万块钱的存款,绝对是丈母娘眼里的好女婿人员啊!
高宝亮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狂喝了两大杯水,然后气呼呼地说道:
“孟娇她妈,明明知道我要去,还故意把李家宝叫过去了。
人家提了大包小包,什么茅台酒,中华烟,鳖精,都是好东西,把人家父母逗得眉开眼笑。
我也是实在,觉得烟酒伤身,没有给他们买那些东西,特意花大价钱买了一根千年人参。
结果人家告诉我,这些不是送给病人的吗?脸色马上垮了。”
林琛安慰他:“下次你就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了,不就是点烟酒,你又不是买不起。”
高宝亮郁闷啊,在孟娇父母眼里,就不是钱的问题。
吃饭的时候,他们聊的都是体制内工作的事,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嘴。
他父母处处就着李家宝说话,给他夹菜,给他倒水,倒把他这个准女婿给忽略了。
想想都来气。
要不是孟娇在维护他,他都差点掀桌子走人了。
姜宁听到他这么说,建议他赶紧找孟娇把话摊开聊一聊。
她父母这一关,如果过不去,他和孟娇的事,可不乐观。
高宝亮却听不下去,跑到四合院,拿着刷子,开始粉刷墙面,一干一整天。
林巧和罗光明过来安慰她,让他不要放弃,实在不行,也学他们,偷偷结婚。
等生米煮成熟饭,家里也就不反对了。
“孟娇从小娇惯着长大,怎么可能和我私奔。只能慢慢等她父母想开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挣得也不少,怎么就不能入他们眼了,难道只有体制内的工作才体面吗?”
高宝亮想不明白。
罗光明拍着他肩膀感叹,“现在社会就是这样,人们看不起个体户,你挣再多也是个个体户,不稳定。
工人的工资也就五六十,但就是觉得高人一等,是铁饭碗。这种观念要改变,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思想一时半会改变不了?”
高宝亮眼神灰暗。
就在这时,林琛匆匆赶来,说孟娇来了电话,约他下午在电影院门口见面。
刚才跌入谷底的心情顿时反弹,他一蹦三丈高,借了林琛的摩托车就要去。
林琛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摇了摇头。
刚才还赌气说不见面了,这会跑得比兔子都快。
到了电影院门口,时间还早,他便买了电影票,汽水,坐在门口的排椅上等着。
等了两个小时,孟娇依然没来,她母亲却提着一个包款款而来。
“小高,找个地方说话吧。”
“娇娇不来了吗?”
“嗯,她和李家宝出去了,我们谈一下吧。”
高宝亮心思一沉,脚像灌了铅一样,机械地跟着她来到了一个小凉亭。
北风呼呼吹过,冷不过他的心。
“小高,我知道,娇娇下乡的时候,受了你不少帮助,我代表全家谢谢你。
但是,娇娇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在稳定的环境生活,也应该跟更有层次的人打交道。
她和你没有共同语言,将来肯定不会幸福的。”
孟母声音轻柔,用最温和态度说着最狠绝的话。
高宝亮忍着心里的怒火,急急开口:
“伯母,这是娇娇的意思吗?是她同意你过来,跟我说这些的吗?
结婚难道不是因为两个人相爱才结婚吗?凭着条件匹配的两个人,将来一定能幸福吗?”
说着,他还从兜里掏出存折给她看,里面有十万块活期存款,随时可以取出来。
孟母淡笑,将存折推开,
“我们这样的家庭,根本不看重钱,只看重家世。
你从农村来,能挣到这么多钱也不容易,但终归少了点根基。
这么着吧,为了感谢你曾经对娇娇好,我给你介绍一份体制内的工作,可以保证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说到这里,高宝亮哼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听她把门第观念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他蹭得站起来,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伯母,汽水送给你,工作也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第二天,他便接到了孟娇和李家宝办婚礼的请柬。
就在孟母和他谈话的当天,他们已经领证,只等着办酒了。
对于高宝亮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整个天空都灰暗了,躲在四合院里,不吃不喝,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想不通,孟娇为什么这么狠心,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他重重一击。
明明他们还在搞对象啊!
怎么见了一回家长,事情就变了。
他一会儿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去找孟娇问清楚,一会儿又埋怨她什么都不说,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
他多么想冲到她家里,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对他?
但木已成舟,他去了又怎么样呢?
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过几天就是婚礼了,他已经不吃不喝了几天。
林琛来问他,要不要去参加。
他突然抬起头,胡子拉碴的脸,冰冷如霜,
“去,我要去给她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