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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伯父怎么样了?”
陆玄钰没忘记她是想起身去搀扶永德帝的时候晕的。
“陛下昨日就醒了,得知世子昏死过去,本想来府探望,但国师言陛下要好生静养,就并未来府了。”
“先生?”
宫里有太医,居然让先生出马了,陆玄钰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
“据说是回宫之时,国师恰好在闲步至养心殿。”
听罢,陆玄钰安下心来,有先生在,她便放心了。
“对了,世子,右丞相庶子李应昨日晋封翰林院修撰。”
“嗯,继续盯着。”
陆玄钰自床榻起身,准备收拾好去护国公府寻林子俞。
之前应承林子俞查清楚是何人陷害他,起先经过林子俞辨认,让他去大理寺抄录口供的是一位尚书省的七品官,再往里查,竟是查到其背后受了人指使。
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李应。
早前结识林子俞和李应时,陆玄钰是通过林子俞知晓的李应,起来瞧见李应这个人时,陆玄钰便不大看好。
但看在李应同林子俞要好的份上,陆玄钰方才压制着对李应的不喜。
林子俞待李应极好,当真是当成亲兄弟对待,在知晓是李应下的黑手时,林子俞备受打击。
丢了官不说,还是被好兄弟陷害没得官,怎能叫人不崩溃。
陆玄钰也是费了不少口舌方才劝住林子俞冲去同李应对峙的冲动。
马车停在护国公府前,交了拜帖后,有身份加持,护国公府的家丁不敢阻拦,陆玄钰便长驱直入。
护国公府她鲜少来,都是林子俞上王府寻她的,不过去过一次陆玄钰也记得了林子俞的院落在何处。
自那事起,林子俞便不再出府玩乐,整日将自己锁在院子里,除了陆玄钰谁也不肯见,平日里也只允许下人在饭点送饭来和夜里沐浴的时候允许下人进来。
便连护国公林子俞都不见,还特意加固了院门。
到了林子俞的院门前,院门紧闭,门上还贴着大写的“免入”字样。
“二少爷!二少爷!世子爷来瞧您了!”
“二少爷!出来开开门!世子爷来了!”
一连唤了好几声后,院门突然发出声音,将喊叫的下人吓了一跳。
院门被打开一条缝,林子俞冷漠的眼神露出,在瞧见真的是陆玄钰后,方才有所缓和,随即打开半扇门:“进来吧。”
“你们在这等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陆玄钰吩咐了玉生二人后便进了院子,玉生二人则面无表情,同门神般守在重新紧闭院门前,一旁被迫跟来的下人见此赶忙离开了。
“李应昨日做了翰林院修撰,同陆玄镇的往来也愈发频繁,此事右丞相并不知晓。”
陆玄钰将已知的情报告诉林子俞。
林子俞听后轻轻应了声,随后将陆玄钰领进书房。
书房里书籍散乱一地,各种笔墨纸砚也散乱着,几乎无落脚之处。
“护国公逼你学你不乐意,现在把这里弄成这般发泄?”陆玄钰语气玩笑道。
但林子俞看向陆玄钰,很是认真解释:“不是,我没有拿这些东西发泄,散乱在地上的书籍我全都研究过了,还写了心得,书架上的书籍颇为晦涩难懂,我想让你替我看看,解释给我听。”
听罢,陆玄钰有些错愕。
林子俞一直以来便不爱读圣贤书,只喜欢吃喝玩乐,此前他时常言护国公府家大业大,上头又有他的长兄顶着,护国公更喜他长兄,他便做个花花公子,这辈子也吃喝不愁。
“你开始好学了,护国公见了恐怕都难以相信。”
陆玄钰仍是玩笑的语气,但说这话时小心避开散落在地的书籍纸张,到书架前取了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他们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都以为我是一蹶不振了,我爹娘也不管我,他们借我告诫我长兄,要我长兄以我为戒,少惹事端,不可如此不懂事,遇事只知逃避。”
说着,林子俞神情落寞。
陆玄钰看了眼林子俞,也不好说什么。
林子俞是聪慧的,只是自小便不被护国公重视,生活在其长兄林子承的阴影下。
自小便被打压,被责骂处处不如其长兄,不堪难耐之下方才受气成了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这些是一日在王府里林子俞喝醉了酒发泄着不满,陆玄钰方才得知的。
后来有回上元节,陆玄钰拉着林子俞前去洛都外城一处猜灯谜的小摊,威逼利诱林子俞替她夺下第一。
虽然那时林子俞寻了万般借口,说什么是之前看过别人猜了相同的灯谜,或是去学堂时在书上瞧过。
但这小摊是陆玄钰暗自派人摆的,灯谜也都是她亲自创出的,别人怎会猜过,书上又怎会有。
之后陆玄钰又带着林子俞去参加了她暗箱操作的诗赋会,无一不证实了林子俞确实有过人的才能,头脑亦是灵敏过人。
只是不论陆玄钰如何暗示林子俞要好好学习,日后考取功名向家里人证明他并不差,但林子俞就是听不进去,一个劲的糟蹋自己。
而后陆玄钰便不再劝阻了。
只是没想到这回李应陷害了林子俞,竟是让其重新燃起好学之心。
所以陆玄钰便打算留着李应,好借此鼓舞林子俞。
“不知全貌便凭刻板印象予以置评,若你至今还受其影响,岂不是让他们害了你一生?”
陆玄钰翻阅着书籍,头也不抬开声回应。
“我长兄同我并不亲近,我瞧见他便想到爹娘怒我不争,很是排斥他。”
“伤尔之言非其所出,其未辱骂轻视欺凌于尔,何又加之以不满?”
陆玄钰所言,林子俞并非不明白其中道理,可他就是做不到给林子承好脸色。
因为林子承太优秀,导致他自小便生活在其阴影之下,爹娘也只会拿林子承来责骂他的不作为,令他对林子承日渐生厌。
“七岁童生,十二岁秀才,十九岁便中举,更是殿试第七,不过三九年华便官职中书侍郎,确实很优秀。
但你能文善武,又何来不作为一说,他唯一优势也不过是比你早念几年书,在我看来,你并不比他差。”
陆玄钰言真意切,在她看来,文论方面或许林子承更胜一筹,但林子承武学不精,相较之下,林子俞文能提笔做诗赋,武能跨马做先锋,显然更出色。
只是护国公等人向来重视文才,认为林子俞有其长兄做模范,应当在文学方面更出色,屡屡打击责骂林子俞,看不到林子俞身上他出优点。
“恐怕也只有你了解我了。”
林子俞苦笑着,弯下身收拾地面的书籍纸张。
说是收拾,其实也不过将其随意堆积一处。
在林子俞看来,已经研究过的没了再精心的必要。
察觉到林子俞的动作,陆玄钰看了看堆积的众多书籍,随口问了林子俞几十道相关问题。
起先林子俞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调理好状态后将问题一一搭上,甚至还有自我见解。
“你还真是下功夫了,我就说嘛,子俞向来聪慧,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说着,陆玄钰走到书案前,提笔沾了看似刚研磨好不久的墨水,在一旁的白纸上书写。
林子俞走到书案前,看到陆玄钰刚放下的书籍,言:“这本我瞧过通篇,查阅不少书籍,但尚不懂其深意,我聪慧又如何,如今又何尝不是一介白衣。”
“他们有眼不识明珠罢了。”
林子俞看着陆玄钰认真书写的模样,一时愣神。
他第一次瞧见陆玄钰是在千聚坊,他一眼便认为陆玄钰不凡。
举止投足言辞间都与旁人格格不入,在他看来不像是爱赌之人,甚至觉得这种人该是会出类拔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