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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得功的军营中没有酒,这让秦义实在是无奈。
“军营中不藏酒,免得我看到了嘴馋,违反了军纪,这样就做不到以身作则了,还请几位将军见谅!”黄得功尴尬的笑道。
“黄将军军纪严明,以身作则,实在是让我我等佩服,怎么会笑话将军,不如这样,我所在军营,有一小院,足够宽阔,防御严密,也不怕有人知晓咱们的盟约!”秦义提议道。
几人都眼睛一亮:“好,那便去秦将军所在!”
几人也不招摇,连高杰也是让亲卫回去,几人就跟着秦义的几百人一起回到秦义军营,这是怕被有心人看到他们秘密聚集,然后联想到一些事,从而暴露,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
张煌言的办事速度非常的快,买来了一个红烧猪头,然后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小院中四人依次站好,面前的桌子上是四碗酒,桌子上放着一个红烧猪头。
“几位将军,我们所约之事不能为外人所知晓,所以一切从简,也不便大张旗鼓,今日立下盟约,若有敢违背者,杀无赦!”
秦义率先用桌子上的匕首一刀划过,割破了手心,鲜血瞬间流出滴在了酒碗之中。
其他三人也是同样,原本清冽的酒水变得殷红。
四人端起酒碗:“一干而尽!”
简单的盟约就此完成。
虽然简单,秦义是绝对不会担心他们三个反水的,这是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利益,这个利益就是四人共享,而上头没有人再分享这个利益了。
东林拥立潞王,钱谦益和史可法打算拥立桂王,那么只有福王可以有拥立,而四人趁着马士英和史可法抛弃福王的这个空隙,拥立福王,只要福王一登基,四人都是大功臣,这就是绝对利益,高杰,黄得功,刘良佐都不是蠢蛋,不会傻到还反水去拥立桂王,或者潞王,若是这样,他们也就是在这定策之争中喝点汤了。
拥立福王,他们不仅站在了伦序的道德高点,不容他人诟病,更加的是四人联合起来拥有者近十万的兵力,就算是马士英和刘泽清掌控的军队也是打不过四人,而京营六万兵力,多是掌控在勋贵手中,这些勋贵以老狐狸魏国公徐弘基为首,一个个都不愿意搅和进来,打算坐山观虎斗,因为不管哪个皇帝坐上那帝位,首先拉拢的就是他们在这帮勋贵,没有必要去做有风险的政治投资的。
歃血为盟完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些详细的事项了。
“我已经命我的军队前往南京,大军一动身势必会让人知晓,调动军队一时半会或许他们还猜不到,但是一天两天定然会被人猜到的。若是被知道,史可法和马士英一定会将计就计,改口拥立福王,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的前头”
“其他诸事一切等我火速前往淮安接回福王即可!”秦义说道。
“马士英和史可法今日商谈结果便可以出来,到时候消息传回南京,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你的两万人马回到南京,但也不会太引人注目。这点倒也不用太担心。只是你去淮安接回福王,这个时间能不能赶上?只怕到时候马士英察觉不对劲,又马上改口拥立福王!”黄得功担忧的说道。
若是马士英察觉到不对,史可法也会知道,凤阳总督和兵部尚书的职位可是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大,他们两个一站出来,这定策大功的首席大功臣就是他们了,怎么也轮不到在场的四人。
“根据可靠的消息,阮大钺曾经让马士英去迎接福王来南京,我不知道马士英行动了没有,但是只要福王还没有被马士英弄来南京,我就能接到福王!”
“要快!只要福王一到南京,我们三个立马召集南京的部堂高官和勋贵,让福王登基!”黄得功说道。
“还有千万不要忘记一个人,此人十分的低调,乃至东林都忽略他,可他也确实掌握着大权,京营士兵他掌控数万!”
“你说的是韩赞周?”刘良佐看向秦义。
秦义点了点头:“韩赞周是南京守备太监,手握兵权,为人低调,福王一到南京,可通过他召集南京官员召开会议!”
“好,南京诸事我们来负责,你就去迎接福王即可!”黄得功道。
“我的部下张煌言是难得的人才,可以协助三位”最后秦义推荐出张煌言。
“实不相瞒,我以前没有想过掺和进这场争斗,但今日意外得知史可法前往浦口和马士英商议,将会采取折中的方法拥立桂王,张煌言预料到这是机会,所以一直死言进谏,我才下定决心。别看他年纪小,以前是兵部小吏,但能力不会比在场的诸位差!”
听到秦义如此抬举,几人不免对在一旁的张煌言另眼相看了。
黄得功对秦义拱手说道:“将军放心去淮安,南京诸事一定会处理好!”
“有黄将军这句我便可放心了!”
……
带着兴明军的刺探营加上陆飞,二狗在内的共四十八人,几十人策马而出南京城。
“史可法,希望你别怪我。被马士英排挤出朝廷,总比留在朝廷好!”秦义低喃道。
日后弘光朝廷的首辅会一直是史可法,马士英,阮大钺将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南京政治舞台。
这也是为什么秦义在之前没有考虑过掺和进定策之争,经过张煌言的几番话彻底下定决心,在最后时刻加入进来。进行截胡。
所以说,没有张煌言帮助秦义分析,秦义还不会意识到趁着马、史拥立桂王的这个空隙,联合武将,坑满朝的文武。
只要马士英和阮大钺没有进入南京的政治中心,那么这两个人是绝对无法祸国殃民了。至于日后的各种党争也会烟消云散。
如果成功,那么大明历史便彻底改变。那么,自己中兴大明的企图,更加的容易。
中兴便是从今天开始,成王败寇,历史都将会记住这一天。
马队在燕子矶码头停住,秦义的那艘达到八十米长的大船一直停靠在燕子矶的码头,四十多人全部上了船。
早已等待的水手,立马扬帆起航,朝着江北而去。
淮安是淮安府的府治所在,船只顺着长江而下,本来打算在扬州的码头停靠的,但是为了赶时间,秦义选择了在仪真的码头停靠,仪真就在长江的岸边,码头正好可以停靠这样的几十米长的大船。
一个多的时辰后,大船在仪真码头停靠,下了船之后在秦义的命令下,四十几人马不停蹄的朝着扬州而去,然后顺着运河北上,直接前往淮安。
不愿意坐船的原因是太慢了,沿途的驿站可以更换马匹,换马不换人前往淮安,预计明天下午的时候可以到达,秦义必须争分夺秒,在马士英和史可法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福王带到南京。
路过扬州,正看到起拔的军队,卫风等人迎了上来,纷纷问为什么突然前往南京,是不是出现什么变故了,秦义不想多耽误时间,只留下到达南京后一切小心行事,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张煌言即可,便扬长而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人。
“将军这是往北去,干嘛去了!”朱洛好奇的问道。
“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张五说道。
“肯定有大事了,连咱们都调动了,走吧,朝南京出发!”卫风喊道。
南京城中,诚意伯府。
“伯爷,眼线看到秦义带着四十几号人出了南京城朝着北方而去了!似乎很急的样子!”刘孔昭正在书房中看书,下人进来禀告道。
“出南京了?只带了四十几号人?”
“对,走的十分匆忙,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燕子矶码头了!”下人说道。
“莫非是回扬州军营,突然回扬州干什么?”刘孔昭自言自语道。
“伯爷,那还要不要盯着?”
“盯着,随时把他的行踪报告给我!”
傍晚十分,消息再一次传到刘孔昭的耳:“伯爷,秦义直接往北方而去,没有在扬州停留,此时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秦义你带着四十几个人往北方走,正合我意,你,去告诉他们可以行动了,提着秦义的人头来见我,二十万两白银如数全给他!”
“是!”
夜色浓烈,秦义并没有停留,顺着运河笔直的河堤一路北上,在快要到达子夜的时候到了高邮。
高邮城们正紧闭着,几十骑的到来吸引城上守军的注意。
“我是龙虎将军秦义,速速打开城门!”高邮还是扬州府的地盘,卫景瑗上任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秦义的驻军在扬州,扬州各地的官员对于秦义的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
“可有凭证?”
“哪里这么多废话,老子事急,速速给我打开城门!”秦义大怒道。
这里深入内地了,难道还怕闯军或者满清的军队绕过重重防线,来到这江南腹地不成。
秦义的威名太大了,守城的将士不敢得罪,城门缓缓的打开了。
几十骑策马而入,在高邮的驿站更换了马匹之后,各自吃了几口干粮,直接从北门而出,朝北而去,让听说消息前来拜见的高邮县令给扑了一个空。